41 “原來你喜歡臉皮厚的
“……我才想來這兒問問你好朋友的。那你一直不理我, 我又找不到你,沒辦法啊!”
“怎麽沒辦法,你再找個新姐姐不就完了。”
“哈, 你這算吃醋了麽?”
“……我吃狗的醋!”
“汪!汪汪!”
“……”
“诶, 別走啊, 別生氣啊!我錯了還不行?姐姐——”
“……”
沈惟姝抱着胳膊在旁邊看了半天戲, 甚至不自覺露出姨母笑。她又瞟了眼手表,轉身往基地裏走。
林爾峥推着機車, 不疾不徐跟在她身邊。
誤會解除, 男人的氣場不像剛才那般咄咄,但臉色依然不太痛快。他又回頭看了眼大門外的莫數,蹙眉低聲:“幼稚。”
沈惟姝淡淡看了男人一眼, 撇撇嘴, “我覺得人家挺好的。”
林爾峥腳下一頓, “是麽。”
他側眸盯着她,“你覺着他哪兒好?”
男人臉上又出現那種被侵襲的不悅和危機感, 而沈惟姝對這樣的反應很滿意。
她抿了抿上翹的嘴角, “就,都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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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還從兜裏摸出一支棒棒糖來填嘴裏, 這也是今天早上跟魚片粥一起送上來的。
其實上了大學後沈惟姝就不怎麽吃棒棒糖了,一是外地買不到她喜歡的, 二是很多人覺得嘴裏經常含個棒棒糖是小孩子行為——她不想讓別人認為她不夠成熟。
可今天男人送來糖時,她就一下子又想吃了。
而且, 她好像并不擔心在他面前顯出不成熟……
沈惟姝含着男人送的棒棒糖,心安理得地贊揚另一個男人:“人家熱情啊。你看他為了追聞靖,又是開車又是坐飛機的,跟着到處跑。”
她酸溜溜地, 意有所指地看了林爾峥一眼,“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願意這樣的。”
林爾峥面上起伏了一下,唇邊呵出一聲,“我聽明白了。”
“原來,你喜歡臉皮厚的。”
沈惟姝白了男人一眼,輕哼:“我就喜歡臉皮厚的,不行啊!”
女孩口中發出咔啦咔啦聲,一側的腮鼓起來,“你知道什——”
話還沒說完,嘴裏的棒棒糖就沒了。
沈惟姝怔怔扭頭,看見林爾峥正收回胳膊。他拿着那根紅色棒棒糖,反手直接放進了自己嘴裏。
——整個動作特別流暢自然。
奪來的棒棒糖入口,男人像嘗到了什麽滋味似的,一側濃眉很輕地揚了下。
沈惟姝抽了口氣,“你——”
看着男人唇颌微動的吮吸動作,不知道為什麽,沈惟姝口中餘留的甜味都變成火辣辣的,直沖面門的灼熱感。
她臉紅到耳朵,開口聲音都變了:“你,你不要臉!”
林爾峥咬着糖塊看她,似笑而非的:“你不就喜歡不要臉的麽?”
沈惟姝:“…………”
沈惟姝扭着表情,正撲過去要跟男人搶糖時,巨大的警報聲響徹基地。
兩人嬉鬧的神色一滞,同時轉身往基地大廳快速跑去。
除了他們,其餘隊員也已全速集合。任務信息随之到達:
一艘漁船輪在東南方向約50海裏處遭遇風浪擱淺,漁船上15名漁民遇險,亟待救援。
林爾峥很快有了判斷:“情況緊急,G1和G2機組同時出動救援,并請求總局增派救助船前往協助救援。”
“行動!”
隊員們風一般完成裝備,全體急速奔向停機坪。
機務已經将檢查完畢的直升機推了出來。兩架直升機好像凜然的鋼鐵戰士,正等待和他們一起出征。
兩個機組的隊員分別躍上直升機。沈惟姝在林爾峥身旁的副駕落座,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任務了,所有的準備動作都利落幹淨,行雲流水。
飛機很快離地起飛,伴随着螺旋槳的聲音消失在空際。海上的天氣遠比地上惡劣許多,雨水從風擋玻璃上沖刷而下。
外面大雨如注,機艙裏的隊員卻汗流浃背。跟民航客機不同,救援直升機裏沒有空調。其實本來是有的,但為了盡可能延長搜救時間,他們在原本裝空調的位置放上了油箱。夏天,座艙裏的溫度甚至高達四十度,而每個隊員身上還穿着三四十斤重的裝備……
沈惟姝抹了把額角的汗珠,字句清晰地報告:“現場海面風力9級,陣風11級,浪高8米,伴有暴雨——”
她看了眼刮雨器,微微蹙眉,“能見度很差。”
握着操縱杆的男人面色沉靜,他一直在無線電裏和幾方保持溝通:
“風浪太大,水域複雜,淮海136無法靠近遇險船只!”
“救援船外圍守護,直升機馬上就到!”
“有船員頭部受傷重度昏迷,急需治療!”
“237號立刻轉接受傷船員去醫院,236號搜尋現場,救助其餘遇險船員。”
“……”
半小時後,二機組将十名船員包括傷員救助上機,林爾峥帶領一機組飛至難船上空時,漁船的大半已經沉到水下,海水撞在甲板上掀起大浪。剩下遇險者的遇險者擠在甲板上,看上去無助又絕望。
直升機在海面上十五米處懸停,餘躍沿着鋼索艱難而下,風浪太大,他在下落過程中擺幅達十幾米,漁船也一直在劇烈搖晃,餘躍努力嘗試了好幾次,依然無法登船。
林爾峥操控飛機,沉聲下令:“救生員先上來。”
餘躍在無線電裏反對:“不行!機長,我們時間已經不——”
他沒說完便是一聲驚叫——海水再一次拍到甲板上,這一次掀起的濁浪有三四層樓那麽高。
林爾峥臉色微變,再次重複:“上來!”
“來不及了峥哥,你讓我下去!我的任務就是救人!”
“我讓你上來!”林爾峥厲聲吼道。
認識他這麽久,這是沈惟姝第一次見到他最接近發火的狀态。
男人疾言厲色:“你的任務是救人,我的任務是保證所有人的安全!現在不是你逞能的時候!”
絞車手将鋼索往回收:“躍兒,聽機長命令!”
餘躍剛升至艙門口,沈惟姝餘光瞥見窗外,驚呼出聲:“小心右邊!”
林爾峥敏銳側眸,“關艙門!”
他手上已經操作起來了,“抓緊了!”
直升機一個擺尾,在浪尖上完成了一個極限漂移,堪堪避開船上倒落的桅杆。
盡管綁着安全帶,沈惟姝依然感覺到駭人的動力和速度。驚魂未定時,她感覺到有涼意伴着風雨撲到身上臉上,耳邊好像有撞擊與碎裂的聲音——
她刷地轉頭,看到駕駛位那面的玻璃出現了破口。
林爾峥漠然置之。他緊緊拉動操縱杆,再一次将直升機開回到漁船上方。這一次,他調整了登船的位置。
“餘躍,你現在下!”
餘躍即刻聽令,再次嘗試上船。
“陳智,看好了——”林爾峥鎮定地向絞車手下達指令,“浪把船托起來的時候,放長鋼索!”
海風混着冷雨還在不斷往機艙湧,小刀子一樣在他們臉上割。沈惟姝抹了把眼下,清理視線繼續觀察環境。
海上風起雲湧,他們的油量表在不斷下降——這是最後一試。
男人看準時機,厲聲命令:“放鋼索!”
餘躍乘勢下落,踩着船幫滾到了甲板上。起身時,他又被海浪打了個趔趄。
甲板上的船員立刻像見了救命稻草般将他圍住。
“不要慌!我們都會救!一定把你們都救上去!”餘躍通過電波請示,“時間不夠了機長,我要脫鈎,快點讓他們上去!”
他脫鈎自己留在船上,一次可以将兩個船員套上救援套。
兩個,四個,遇險者在幾分鐘內被迅速吊上直升機。就在餘躍準備将自己和最後一個人一起吊上飛機時,那個漁民居然死死扣着船幫,不願意走。
“我出不起!”他搖着頭大叫,“我沒有錢!我坐不起飛機!”
餘躍抓着他的胳膊高喊:“我們是國家政府的隊伍,人命救助不收費!”
船員哭了起來,依舊在搖頭,“我沒錢坐飛機!我出不起錢!”
“……”
耳機裏的救生員低罵了一聲,扯開嗓門:“免費!不!要!錢!不要!”
最後,他終于将漁民從甲板上拉了起來,一起套上了救生套。
沈惟姝一直緊攥的手心稍稍松弛,又聽到家絞車手陳智突然叫道:“不好!鋼索纏在桅杆上了!”
她腦中一震。
鋼索纏繞船上的障礙物,最可怕的意外狀況之——船可能會将直升機拽到海裏,機毀人亡。
“切鋼索,機長,請求切鋼索!”
在絞車手的行為規範中,此時請求機長摁下切斷鋼索的按鈕,是标準的操作。
但餘躍還在鋼索上。
切斷鋼索的瞬間,他就會被甩進海裏,必死無疑。
“不能切!”林爾峥冷聲道。
陳智急切:“可飛機在下墜!”
“切斷鋼索!”餘躍也在高喊,他的聲音大而堅定,像是帶着某種決心一般。
“機長,切鋼索啊!快點!”
林爾峥冷硬地抿着唇,依然沒有下令。他全力操縱着搖搖欲墜的飛機,一雙黑沉的眸目眦欲裂。
沈惟姝從耳麥中呼出的急促氣流中,聽出了男人心裏的掙紮。
這一刻,他面臨的選擇何其艱難。
切斷鋼索,就代表舍棄餘躍;可不切鋼索,整個機組,還有被救的船員都會有生命危險。
這是生與死的抉擇,也是理智和情感的對抗……
“機長!要來不及了!”
“機長——”
直升機被船拖曳下墜,已經不堪重負般發出“咔”“嘣”的響聲,機身的搖晃更加劇烈,情況越來越危急。
“機長,切鋼索!”餘躍的喊叫破了音,聲嘶力竭地懇求着,“峥哥,你切吧!切啊!”
“都給我閉嘴!”林爾峥轉頭怒吼。男人的眼中赤點至深,幾欲滴血。
他下颌繃出鋒利的線條,連表情都有點扭曲了,“我把你們帶出來,就要把你們都帶回去!”
只要還有一絲可能,絕不輕易放棄。
冷靜,鎮定。
極盡所有的經驗和智慧去思考,迅速做出判斷——
“放鋼索!”
這樣的指令讓陳智一時怔然。
“陳智,聽我的指令!”林爾峥堅定下令:“絞車盤上還有餘量,繼續放鋼索!”
“我會駕飛機沿着漁船逆時針繞飛。我一邊飛你一邊收鋼索,鋼索從桅杆上解開時,立刻收鋼索把人吊上來!”
他又扭頭看沈惟姝,“引導我!”
沈惟姝一個激靈,感覺大腦和身體都燃燒了起來。
鋼索全部被放出,林爾峥牢牢控着左右搖晃的飛機,跟上海中漁船颠簸漂流的節奏,真的逆着鋼索纏繞的方向飛起來。
桅杆上的捆綁一圈一圈被解開——
“餘躍跳!”
餘躍聞聲,抓着鋼索和漁民,一個翻滾跳到船外,被配合默契的直升機吊了起來。
後艙一陣騷動,耳機中傳來聲音:“好了,上來了!餘躍也上來了!他脫力了……”
沈惟姝聽着耳麥中救生員厚重的呼吸聲,也脫了力一般往後靠,如釋重負般深深呼出一口氣。
目光瞥到操縱杆上的那只手。
男人的手松散一瞬,很快又更緊地握住,發洩一般狠狠緊握操縱杆,用力到骨節全部泛白。
沈惟姝順着他全部濕透的前胸和後背往上看。
他的喉結上下翻滾不停,卻依然那樣克制,開口時平靜如常:“任務完成,請求返航。”
眼眶突然酸澀難忍。沈惟姝偏過頭在臉上抹了一把。
也不知道是雨是汗還是淚,濕漉漉沾了她滿手。
腦中突然跳出男人前幾天對自己說的一句話:
他說,他每次飛行,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能回來……
現在,她徹底理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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