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青澀20

“唔，現在的比賽越來越無聊了，要不我們玩個游戲吧。誰能在比賽中拿到最高分就贏，怎麽樣？”

“聽起來還不錯。”

“就當打發時間了。”

“無聊……我只對我的三分球盡人事。”

黑子默默收拾着自己的東西，這種對話，他從來就不參加，也參加不了。望着在一起興致高昂讨論這個游戲的隊友，他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咽下去。之前也有類似的游戲，黑子勸說之後，他們卻置之不理，仍舊我行我素。次數多了，黑子也就灰心了。

雖然他們那籃球當兒戲，但自己，還是珍之重之地對待籃球。不能要求別人，但他起碼能要求自己。

黃濑興奮地勾着青峰的肩從黑子面前走過，黑子拉上拉鏈，也随之入場。他們，也許本就不在同一個世界。

這場比賽的結果毫無懸念，帝光以遠超對手将近100的分數贏得比賽。黑子拿起衣領擦了擦汗，為什麽贏了比賽，卻那麽不高興，為什麽打着自己心愛的籃球，卻還是難過。

黃濑不滿地對紫原抱怨：“剛剛那個明明是我的球，小紫原你怎麽搶走了？”

紫原哼了一聲：“我手上的就是我的球。”

黃濑抓狂地撲了上去。

黑子走了過去，對身邊的熱鬧充耳不聞。桃井拿了一瓶水給黑子，黑子淡淡地道了一聲謝謝。桃井怔仲地看着黑子的臉，哲君，好像也很久沒笑過了。

走在隊伍的最後面，黑子低着頭出神，剛走出門的時候，一隊人在身邊走過，一本小本子忽然掉落在他面前。黑子蹲下身拿起這本小本子，日向順平，城凜高中。

黑子轉頭看着走過去的那隊人，這似乎是他們掉下的？

“哲也，怎麽了？”赤司發現了站在原地不動的黑子。

黑子舉起手中的小本子說道：“這個，好像是他們掉的，我想去還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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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淺淺地勾起嘴角：“那好，不過要快點，之後還要開會。”

黑子點頭，而後朝着那隊人跑過去。

“我跟哲君一起去。”桃井突然追着黑子跑過去。

“五月真是的，還東西有什麽好跟的。”青峰看到桃井追上黑子，然後和黑子一起過去，兩人的身影看起來，有點礙眼。

赤司也看着這兩人的背影，微笑着回答：“因為桃井喜歡哲也。”不過，哲也不喜歡她就是了。對于注定是沒有結果的單相思，他向來有耐心不主動破壞。

聽到赤司的回答，青峰垂下眼，忽然有點對五月不爽起來。

“耶，好球！”日向的三分球投進後，高興地喊出來。木吉笑着和他擊掌。黑子站在看臺上，也因為進球揚起唇。這樣的籃球，這樣的隊友，令他羨慕的不行。

雖然很不想打擾現在的黑子，但桃井還是出聲提醒：“哲君，你得回去了，赤司說還要開會。”

“可是這個……”黑子遲疑地看着手上的學生證。

桃井勉強笑道：“我來還給他們就行了，哲君你回去吧。”

黑子最後看了一眼賽場上城凜的球隊，如果，如果能和他們一起打球，一定會很高興吧。

明洸打入決賽了！剛一打完比賽，荻原就興奮得給黑子打了電話。

“真的？！”黑子的聲音明顯上揚，臉上罕見地帶了笑意，“恭喜你，荻原同學。”

青峰就在黑子的旁邊換球衣，所以黑子的表情黑子的話他都能清晰地見到聽到。為什麽，突然好想揍那個能讓黑子露出這樣表情的——荻原成浩。他想到去年，黑子一見到他，就高興地沒有顧上自己。

到了賽場，黑子找到教練，請求想要當首發。

教練很輕易地同意了，他本來就想在決賽之前保留實力。

“為什麽小黑子突然這麽有幹勁了。”黃濑摸了摸頭，有些不解。

黑子聽到了黃濑的問題，他戴上護腕，心道，因為，想親自打贏這場能與他事先約定的比賽。

這場比賽的對手是去年決賽的對手鐮田西，黑子對他們的雙胞胎選手印象深刻。不過此時的帝光已不是去年的帝光，即使首發不全是主力，可依舊領先了鐮田西。

雙胞胎的其中一個已經怒火沖天，面對帝光完全的碾壓，他憋屈地不行。所以，一看到面前的黑子，他腦中的理智被怒火焚燒殆盡。一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他拿着球的手沖着黑子一揚，準确地撞到黑子的腦袋。

黑子只覺得籃球無限地在眼前放大，而後頭上一疼。

“哲！”模糊的視線中，黑子好像看到了青峰的臉。

青峰摸上黑子的後腦勺，那裏很明顯地鼓起一塊。他把手伸到眼前，還好，沒有流血。看到跑過來的教練，青峰把懷裏的黑子轉交給教練，他站起身，看着站在那裏仿佛解恨了一般的罪魁禍首，動了動手腕。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記分牌上的數位定格在120—45，青峰走到那人面前，他跪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相差了整整相差了75的分數。青峰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尾的弧度陰戾：“我要讓你，永遠都不會再想碰籃球。”

荻原在觀衆席上看到黑子受傷就擔心地不行，他跑到醫務室，正想敲門進去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你找誰？”

赤司走到門前，一金一紅的異色瞳孔冷冷地看着荻原。

被這雙眼睛看着，荻原竟感覺有些恐懼。明明對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初中生，但他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一個——睥睨天下的帝王一般。

“我……我來找黑子。”荻原的話也變得不利索起來。

“找哲也，你是？”

“我是明洸中學的荻原成浩，是黑子的好朋友。我就想知道黑子有沒有事。”

“荻原成浩。”赤司念着這個名字，他的記憶力很好，所以清晰地記得一年前的全中會上，這個人與黑子之間親密的相處，熟得好像就是一個人。他好像有點嫉妒了，他的哲也，竟然有那麽好那麽好的朋友，似乎是比青峰還要好的朋友。

“明洸中學，是我們決賽的對手吧。”赤司的嘴角輕勾，“黑子他現在很好，不過現在還不準許接受外人的探望，你有什麽話跟我說也一樣。”

黑子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他旁邊的赤司，他記得他好像是比賽中被人打了。不過，和鐮田西的比賽之後，下午就是和明洸的比賽，和荻原的比賽。

“比賽、比賽有沒有開始？赤司君！”黑子急忙從床上坐起。

“還沒有。”看到黑子如此着急的模樣，赤司眼中的顏色越加暗沉。

黑子松了一口氣，他急急忙忙地下床，“赤司君，我想上場比賽。”

“不可以。”赤司把黑子按在床上，他伸手，溫柔地按上黑子後腦勺上的繃帶，然後，狠狠一用力。

“嘶——”黑子疼得吸了一口氣。

赤司收回手，看着黑子：“你傷還沒好，不能比賽。”

“可是。”黑子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可是他和荻原的約定，再不實現，就來不及了。

“我們會替你比賽的。”赤司站起來，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把黑子的雙腳放回床上。做完後後，赤司拿起放在一邊的衣服，準備離開，衣角卻被人拉住。

“赤司君。”黑子的手握緊，“你們能不能，認真地打下一場比賽。”他不想，荻原也被赤司他們随意地對待，荻原是那麽熱愛籃球的人，如果不被對手重視，一定會很難過。

那雙他一向愛極了的藍眼，近乎哀求地看着他，赤司差點心軟了。不過，他嘴角輕勾，眼裏卻冷漠地沒有一絲笑意：“我會，認真地對待。”

他不喜歡，黑子為別人來求他。

黑子心中一輕，松開了抓住赤司的手。有赤司君的保證，他就放心了。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黑子幹脆坐起來，還是很想知道他們比得怎麽樣。這時，門被打開，桃井走了進來。

“比賽怎麽樣了？”一見到桃井，黑子立馬問道。

“哲君你怎麽起來了？是要喝水嗎？”桃井趕忙到了一杯水給黑子，然後才回答，“比賽進行得很順利，我們領先了不少分。”

“這樣啊。”黑子沒有接桃井的水，而是直接下床，“我還是想去看看。”

“唉。哲君，你現在還不能下床。”桃井急忙追着黑子出去。

大廳裏的電視轉播上，黑子看到赤司進了一個球，帝光的分數變為111.而明洸的分數，居然只有9。雖然看起來是無比正常的比賽，但黑子隐隐有一種不安，他撥開人群，直接跑去比賽現場。

荻原拿到球，現在防守他的是青峰，那個黑子視為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也是正常比賽最讓他感到心驚的對手。現在還不能放氣，荻原給自己打氣，即使面對這樣強悍的對手，也不能放棄。他要拼搏到最後一刻！

過，過去了？！他竟然突破了青峰的防守！還來不及多想，荻原用力一投，但籃球在籃筐上彈跳了幾下，還是往籃筐外落。

“啧，還以為你至少能投中。”身後傳來青峰的嘲諷，荻原僵硬地轉頭，看到青峰皺着眉，不耐地喊了一聲：“紫原。”

“砰——”是籃球落筐的聲音，荻原驚訝地回頭，清晰地看到紫原跳起來，把掉出去的籃球重新壓向籃筐。

記分牌上的數字跳了跳，最終定格在111—11上。

“真是的，還給他那麽好的機會。”青峰徑直從荻原身邊走過，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可最後還不是湊成了。”黃濑笑着跟子啊青峰身後。

湊、成？荻原猛地回頭看向記分牌，111-11。他的瞳孔頓時收緊，比賽結果，全都是用1組成！帝光他們，是故意的。眼眶泛起酸意，為什麽他所重視的比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荻原同學！”黑子跑到場邊，看到荻原一動不動地站着，他擔心地喊了一聲。

荻原緩慢地轉過身體，黑子看見，與他定下約定的人，淚流滿面。

“黑子……”

黑子看到了荻原後面的比賽分數，這是，他們贏了。可為什麽，這個勝利的分數無比刺眼起來，為什麽眼前變得模糊，為什麽他看不清他的隊友。黑子怔怔地看向赤司，不是說好要認真打的嗎？但為什麽要踐踏他和朋友的約定！

青峰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回頭，就發現了頭上綁着繃帶的黑子。怎麽傷沒好就跑出來了？青峰不悅地走上前，想要好好說一下黑子，但手還沒碰到黑子，眼前的人已經轉過身看，青峰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到，哲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聽着音樂寫的時候特別帶勁，結果寫完後關了音樂回頭看，這寫的是什麽鬼！幹巴巴的，一點都沒有傷心的感覺=。=

PS:開學了事特多，某随會盡量抽時間寫的，絕對不會棄坑，小天使們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