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搓衣板的用處
澤生接過小清遞來的梳子,他可不好意思當着她們倆的面來梳滿頭的亂發,覺得太丢臉了,便催小清和小芸快去睡覺。
他見她們仍遲疑着不動,還擔憂地看着他,便道:“我沒事,你們快去睡吧。我等會去林生那屋裏睡,正好他今日回家了。”
澤生用手揮趕着她們,她們似乎也懂,他被小茹打成這樣被她們知道了,他覺得丢臉。
為了不讓他難看,她們只好回屋了,不管他了。
澤生梳好了頭發,整了整衣衫,又來門前,小聲地說:“小茹,你開開門,你好歹聽我解釋一下呀。”
這時他好像聽到一陣很沉悶的哭聲,因為小茹用被子捂着頭,所以傳出來的聲音很小很沉悶。
這下澤生慌了,知道事情嚴重了,小茹竟然哭了?她是因為認為他與青樓女子有染,就傷心成這樣麽?可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去如意樓的呀,再想到昨晚的一幕,确實是夠惡心的,可是他也不想那樣啊。
他聽見小茹是真的哭得很傷心,他跟着一陣揪心地疼。小茹傷心了,而且還是因為他,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啊。以前小茹只會因為他而開心地笑的。
他捶着自己的腦袋,後悔極了,他不該撒謊的,他該什麽都告訴她的,他根本就不該去如意樓的。可他真的是怕她多想,才有意瞞的,他真的對那些女人一點也不感興趣啊!
不行,他得讓小茹知道,他哪怕出門在外,心裏時時刻刻都是想着她的,便拼命地拍門,要急着跟小茹解釋,已經不顧得吵着小清和小芸了。
“小茹,你快開門啊,你可別哭啊,小茹……小茹……”
“小茹,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真的什麽也沒有做啊!”
“只要你開門,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一個字都不敢跟你撒謊的!”
“小茹,我求你了,你別這樣啊……”
無論澤生怎麽拍門,怎麽叫喚,怎麽央求,小茹都不肯開門,也沒一句回應的話。
他實在不忍聽小茹這般哭了,既然拍門小茹不應,他便找出細木棍,插到門縫裏來撥梢,可是這門做得太密實了,根本撥不到裏面。他束手無策,在門前急得團團轉,不停地央求道:“小茹,你就讓我進去吧,你以前不是說什麽都相信我的麽,怎麽都不肯聽我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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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仍然是沒有絲毫動靜,小茹成心當沒聽到,就是要折磨死他。
“小茹……小茹……”
他實在叫累了,身上又冷,心裏又焦急,但又不忍心讓小茹一人在裏面哭,便抱膝坐在門口守着。
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沒聽到小茹的哭聲了。
他以為小茹緩過勁來了,又拍着門:“小茹,你開開門吧,你再不開門,我真的要冷死了。”
他以為這樣可能博得小茹的同情,不過他說的确實是真的,他真的好冷,已經開始哆嗦了。此時是三月天,他才穿着裏衣裏褲,在外呆了近一個時辰,手腳已經有些麻木得沒有感覺了。
“冷死你才好!”小茹朝外吼道。她才不會那麽心軟,她确實不哭了,哭頂個屁用。他若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現在哭又有什麽用?
她真想朝外吼一嗓子:要是放到現代社會,她這時已經在寫離婚協議書了!讓你淨身出戶!哪裏還會心疼你冷?你有多遠滾多遠才好!
算了,跟他說,他也聽不懂。
她将淚擦淨,躺好,用被子蒙着頭睡。可是心裏仍然止不住會想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景象怎麽辦?
她在床上翻滾着,越睡越煩躁,一會兒将被子蒙住自己,一會兒又将被子踢到地上。才過一會兒,她又覺得冷,只好再下地來拾被子。
見澤生的衣裳和綸巾就在床邊,她将這些揚手往地上一扔,但仍不解氣,她爬起來打開衣櫃,将澤生所有的東西全找了出來,來到窗前,準備全扔到窗外去。
忽然她又止住了,這麽扔出去,豈不是讓澤生得了便宜,還以為她是在心疼他,故意給他扔衣裳穿呢。
不行,就冷死他!
她将澤生的衣裳狠狠摔了自己一屋子,滿地都是,然後再上床睡覺,只是怎麽都睡不着,她時刻都有沖出去狠狠揍澤生一頓的沖動!
床已經不像樣子了,被她亂踢亂卷的,跟狗窩似的。
因為澤生安靜了好一會兒,小清和小芸也終于可以睡個覺了。再過了約一個時辰,小清起夜,想去衛生間尿尿。
她出屋時,迷糊地半睜着眼睛,見對門一個黑人影窩着,小清“啊”的一聲尖叫,心驚肉跳地往後退了三步。
澤生被小清的叫聲吓得身子一抖,“小清,是我,不是鬼。”
小清見她的二哥竟然還沒去睡,仍然坐在地上蜷縮着,她驚得趕緊過來扶起他,“二哥,你怎麽還沒去睡,這樣就不怕得風寒麽?你怎的這麽不顧及自己的身子?”
澤生臉色困倦,失神地道:“你二嫂她不會原諒我了。”
小清簡直被這一對弄得受不了了,“你們不就是吵幾句麽,至于麽?”她都有點瞧不起自己的二哥了,不就是吵個架麽,弄得要死要活的。
小清不管那麽多了,将他拉到客房,也就是林生平時睡的房間,把他推到床上,再給他蓋好被子。
“你快點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小清出了屋,将門帶上了。
澤生剛才身子都冷麻木了,現在有了被子蓋着頓覺溫暖得很,他習慣性側身将手一伸,準備摟小茹的腰,手一落空,他才反應過來,小茹現在一人睡在自己的屋呢,已經不理他了,恨死他了,因為他撒謊了、喝酒了,還……
小茹不會真的以為他做出那種事了吧,不行,他若不解釋清楚,他根本沒法睡覺。
他又起了身,但是他實在也怕冷,這裏又沒他的衣裳,他便裹着被子出來了。
他這次沒有敲小茹的門,因為怕吵着小清和小芸睡覺,而是來到院子裏敲窗戶,他見裏面還亮着油燈,就知道小茹肯定還沒睡着。
小茹焦躁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快要睡着,被澤生這麽一敲窗戶,她火了,她掀被起床,風風火火地走過來将窗戶猛地一開,恨恨地道:“你有本事自己從窗戶外鑽進來!”
這種窗戶是分上下兩個口的,下面是死的,打不開,只能打得開上面。上面的口很高且不說,而且口子也不大,小茹還特意将其中一扇窗關上還上了栓,也就是只留上面的半個口!
小茹想必他是鑽不進來的,看也不看他,便回來繼續睡覺。
澤生聽說小茹讓他鑽進來,他哪裏敢不聽,而且還激動得很,她終于發話肯讓他進來了。
他将裹在身上的被子疊好放在窗臺上,然後踩着墊高的被子往上爬。開始他伸着腦袋進來了,可是身子不好用力,沒法整個鑽進來。他只好又把頭縮回去,重新再來,先伸腳進來,整個身子橫着往裏鑽,可能是肩膀比這半個口子寬了些,被卡住了。
頭在外,身子在裏,出又出不去,進又進不來。
小茹剛才是背着他,面朝北睡的,她聽見澤生掙紮和折騰的聲音,便翻過身來看,見澤生的半截身子已經進來了,那雙腿在空中不停地踢着使勁。
小茹瞠目結舌,他瘋了不是?還真的往裏鑽?
小茹又起了身,走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拽住他的腿,準備外往一推,摔死他去!沒辦法,她心軟了,怕這樣真的把他腦袋摔壞了怎麽辦,還是沒敢往外推。
澤生還以為小茹是準備将他往裏拉,正高興着呢。
沒想到小茹松了他的腿,根本不幫着拉他一把,澤生有些失望了,只好扭動着身子往裏用力。
小茹咬牙切齒地将另一扇窗戶的栓突然一下全打開了,口子頓時大了,澤生還在往裏用力,整個人頓時“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澤生一聲痛呼。
“你也知道痛!摔不死你!”小茹發狠地說。
澤生爬了起來,揉着膝蓋,往屋裏一瞅,傻眼了。
屋裏真的跟狗窩沒差別了。滿地全是他的衣裳,還有鞋子,桌上的花瓶和茶杯也都歪倒着,床上的鋪蓋全卷一塊兒去了,被子有一半是拖在地上的,還在一個枕頭被扔到牆腳。
好在這之前,他把孩子們的搖床搬到小清的屋裏去了。因為他見小茹下午情緒不對,怕她晚上帶不好孩子。若是孩子在這裏,早被他們倆這麽折騰一晚上,給吓哭了。
澤生見屋裏亂成這樣,忽然鼻子一酸,心裏暗忖道,小茹心裏得多麽的傷心,才會被折騰這樣啊。他含着淚,撲向小茹,想将她抱在懷裏,好好跟她解釋。
“別碰我!”小茹厲聲一吼,将澤生吓住了。
“小茹,你真的是瞎想了,我什麽也沒有做,你怎麽就不相信呢?”
“你現在謊話連篇,我該聽哪一句?”小茹橫着眼睛瞪他。
“我哪有謊話連篇,只不過……我怕你想歪,才撒……一次謊的。”
“那好,你剛才是怎麽說的,說要把整件事全都告訴我對吧?說一個字都不敢撒謊是吧?行,你現在就說吧!”小茹回到床邊,靠着床頭正身坐着,“快說吧!”
澤生彎腰先将衣裳和鞋子一一拾起來,再扶正桌上的東西,又來整床,其實他是想讓自己緩一緩,不知道該不該說到了床上的事,或許說到喝酒就完了?可是自己剛才都說了,一個字都不能撒謊的,他也不敢再編話了。只是……小茹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更生氣?
他真的好怕小茹傷心,怕她哭,聽到她哭,他五髒六腑都跟着疼。
“你不是說要解釋麽,怎麽現在給你機會,你卻假勤快起來,整什麽床,整好了也不可能讓你睡的!”
澤生長籲了一口氣,忖道,還是實話實吧,真的不能再惹她生氣了,他也不忍心再看她受折磨了,自己确實沒做什麽,好好說清楚就行了。
澤生拉把椅子坐好,開口正要說呢,小茹突然叫停:“等等!”
她起了床,來到屋角,拿起搓衣板,橫放在地上。她自己則坐在地毯上,指着對面的搓衣板說:“你先跪上去,再好好說。”
“啊?”澤生瞅了瞅地上的搓衣板,“為什麽要跪……跪在搓衣板上?”他可從來沒見人跪在這上面啊,這又是什麽新玩法?
“讓你跪,你就得跪!”小茹發號施令了。
他聽話地走了過來,雙膝往上一跪,他根本不知道跪上會有多疼,所以雙膝往下跪時,也沒注意力度,快了點,也重了點。
“啊!嘶……怎的這麽疼?”澤生嘶着嘴,連忙用手揉着膝蓋。他明白了,小茹是故意讓他這麽疼的,這是在懲罰他呢。
“廢話,跪搓衣板能不疼?手拿開,揉什麽揉,跪直,昂首挺胸!”小茹又命令道,還橫眉冷對着他。
澤生豁出去了,疼就疼一回吧,只要小茹能解氣就行。他按照小茹命令的,昂首挺胸跪直了。
“說吧,從你跨進青樓的第一步開始說起!敢再騙我一個字,我讓你跪得膝蓋流血!”小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敢。”澤生乖乖地回答,感覺小茹那眼神像刀子一般,要将自己千刀萬剮似的,他哪裏還敢騙她。
澤生回憶了一下,開始說了。小茹盤坐在地毯上,雙手交叉于胸前,兩眼審視着他的眼、他的臉,看他有沒有撒謊。
澤生說到和杜郎中喝酒時,其中一位煙花女子總愛往他懷裏靠的細節,他也不敢漏過,不過也就是那麽提一下。
小茹聽了直喘粗氣,“你真的推開她了麽?”
“真的推了!”澤生認真地答道,他沒扯謊啊。
“那你剛才怎麽說她還敢往你懷裏靠,你都推她了,她還敢這樣?”小茹不信,青樓的煙花女子就真的厚臉皮到那種程度?
澤生急了,“我真的推了,我一推開,沒過一會兒,她又靠過來了。我是一邊喝酒一邊推的,一下也沒懈怠!”
小茹仔細瞧着他的臉色,像是很誠懇很坦白的樣子,她一陣冷笑,“哼!哼!哼!……,好吧,就算你推了,你為啥不将她推倒在地上,再狠狠給她幾個耳光?”
澤生啞巴了,他怎麽可能會打人?還在那種場合打……女人?
小茹見他可憐巴巴地跪在搓衣板上,說讓他打人,他就傻愣着。他衣裳上的那些味道和痕跡應該就是這樣留下的吧,算了,也就那麽點事,看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小茹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正準備叫他起來呢。她瞟了他一眼,見他垂目颔首,像犯了重大的錯誤一般。忽而又疑問道:“喝完酒之後呢?”
澤生身子一顫,“之後……之後,我也不記得了……”
他擡頭一瞧,見小茹狠瞪着他,急道:“我真的是不記得,我也不知道怎麽到床上去的,後來……”
小茹本來是盤坐着的,她聽到“床”這個字,整個身子頓時一躍,跳着站了起來,“你說什麽?你……你還上床了?”
澤生被小茹這一騰躍,唬得往後一坐,“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被人弄醒了,就爬起來了,然後跑出了如意樓,後來的事我也不記得,聽楊師傅說,是他把我背回客棧的。”
“就這樣完了?”小茹死盯着他的臉。
“完了,真的完了。”澤生都不看她。
“你個騙子!你敢說就這樣完了?誰弄醒你的?”
澤生又被小茹唬得身子一震,她怎麽知道自己沒說全?
其實小茹是在詐他,因為她從他的臉色似乎看出了些不對勁。澤生只好老實說道:“被……被她們弄醒的。我真的是一醒來就趕緊穿衣裳跑出來了,我發誓我什麽也沒做,小茹……你一定要相信我,你……”
“你……你怎麽了,小茹?”澤生見小茹一步步走近自己,兩眼噴着火焰似的。
然後她蹲下來,黑着臉,難以置信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問:“穿、衣、裳?也就是說,你、脫、衣、裳了?”
澤生身子往後仰着,急辯道:“小茹,我求你了,你別這樣,你這樣挺吓人的,你千萬別想歪了,我沒有脫衣裳啊,我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是誰脫的。可能是她們脫的,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沒碰她們,你……”
“她……們?你确定不是她,而是她……們?”小茹拉長着聲音用很怪異的聲調問,忽然她伸手掐澤生的脖子直搖晃,“你還敢玩N、P!就這樣,你還敢說你什麽都沒做!你這個畜生,我掐死你!”
“我……我沒有啊,真的沒有啊,你聽說我……”澤生被掐得臉紅脖子粗,嗆着辯白,“我都喝醉了,神智都不清醒,還能幹出什麽呀,你也不好好想想!”
說的沒錯,他一喝醉,就跟死人一樣,哪裏還能幹什麽,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勁!小茹手勁一松,“既然你神智不清,你怎麽能醒過來,還穿衣裳跑了出來?”
“我剛才說了,是被她們……弄醒了。”澤生小心翼翼地說,他都快被小茹吓死了,她是動不動就伸手掐脖子啊。
“弄醒了?怎麽……怎麽‘弄’醒了?”小茹此時真想讓自己大腦停止,因為這個“弄”字,她聽起來怎麽就那麽容易想到十分惡心的一幕呢?
澤生見她表情更複雜更怪異了,也不知道她想了些什麽,膽戰心驚地說:“就是……就是我忽然醒了,可能是她們摸了一下我吧。真的僅此而已,再也沒有別的了。小茹,我求你了,你別再問了,我真的立馬起床穿衣裳,然後跑出來了。在你的心裏,我真的有那麽不堪麽?真的會和她們鬼混麽?我自己當時都快被吓死了,哪裏還有那個興致?”
澤生說着就伸長胳膊,将小茹擁入懷裏,“我只對你才會有……有那種想法,對別人是絕對不會有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茹雙手一推,将他推得往後牆一靠,“你是被摸醒了?摸你哪兒了?”
澤生簡直欲哭無淚,快被小茹折磨得不行了,“我真的不記得。”
小茹伸手在他身上比劃着位置,“臉?胳膊?胸膛?”
澤生直搖晃腦袋,“沒有,沒有!”
小茹咬唇直視着他的眼睛,他只好挫敗地道:“我……不知道……有沒有。”
小茹的眼睛從他的上面一直往下看,目光落到他的……褲檔。
澤生順着她的眼光往下一看,頓時“啊?”了一聲,雙手直擺,急呼道:“這裏沒有……沒有……真沒有啊!你就饒了我吧……”
“你不是不記得麽,不是不清醒麽,怎麽就知道她們沒摸這?”小茹又審視着他的眼神。
澤生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推測道:“碰到我身上我就醒了,若是碰到那個地方,我不是早就醒了麽?我真的是感覺有什麽東西碰到我,就突然一下醒了過來,然後飛快地穿衣裳跑出來了,再然後……你可以去問楊師傅。”
小茹無法想象那個場面,沮喪道:“都到這個程度了,你竟然說什麽也沒有做,你叫我怎麽相信你?你若要我相信你,好歹也圓個話,說喝完酒就回客棧了不就好了?”
澤生懵了,“不是你說……不準許我編一個字麽?”
小茹神色蔫蔫,萬般俱灰似的,伸手指着門道:“出去。”
“怎麽還出去?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麽?”澤生晃着她的胳膊,忏悔道,“以後哪怕要打死我,我也不會進如意樓的大門了。不,是再也不進任何青樓的大門了。只要出門在外,我絕對不再碰一滴酒,絕對不會……”
“出去燒水洗澡!”小茹懶得聽這些,打斷了他的話,澤生身子頓了一下,“我在客棧已經洗過了。”
“還要洗!!!”小茹對着他的臉直噴這三個字。
澤生被她的氣流噴得直閉眼。他不敢不去洗,只好從搓衣板上起身,這麽一起,他頓時呲牙咧嘴起來,疼得直叫喚,“我的膝蓋……好疼……”
“疼不死你!”
被小茹這麽一嗆,他不敢再叫喚了,拼命揉着膝蓋,然後起了身,正要往外走,褲腿一下被小茹拉住了。
澤生蹲□子來,聽她還有什麽指令。
“你當真什麽也沒有做?”小茹的目光直射他的眼睛。
“沒有!”澤生哭腔道,他真的要被小茹問哭了。
“那好,去吧。”小茹朝他揮了揮手。
他又起身,才剛走一步,又被小茹拉住了。
“你當真沒有碰她們?”
“真的沒有!”澤生急得直跺腳。
小茹再揮手,“快去吧,洗幹淨一點。”
澤生一出門,小茹便一下癱躺在地毯上,拼命做着深呼吸,自言言語道:“為什麽我就是沒法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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