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解決張氏渣決父上門

安承宏嘴角微微的勾起,露出一記冷冽的笑容。現在他們居然還敢鬧,看來安大向受到的教訓,還不夠!

“大郎,你想做什麽?不管怎麽樣,總還是有關系,太過不好看的,你別理會就好了。”安大志擔心地問,畢竟都是姓安的,現在不同以前,可不能讓人影響了大郎的名聲。

所以安大志覺得,這些事,可以當做沒發生那就當做沒發生好了,安家二房的人鬧起來,可真是沒完沒了的。

“可不是,他們太能鬧了,也太能扭曲黑白,不能因為他們而損了大郎你的名聲,不值當!”林氏也愁着臉,好不容易兒子回來了,還當官了,這可不能因為張氏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給毀了。

而且林氏擔心的是,張氏他們那樣的不顧臉面,恐怕分家了還是能惹各種麻煩。

“爹娘,你別擔心,我沒那麽傻,跟他們硬碰硬。”安承宏知道安大志他們擔心的是什麽,可是二房的人不受到教訓,是不知道現在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

“大舅大舅母,你們別擔心,大表哥不是這麽沒分寸,更不會那瓷器碰瓦礫,這麽不值當的事情,我們可都不會幹。”水意安慰兩人,今天的事情,就得安承宏出面,直接解決張氏他們。不行就打,不然就關,他們是會鬧騰,但是現在不是在安家那個宅子,安老爺子也都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了,就別說張氏他們了。

安承宏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就大步流風地往外面走去。

縣衙大門外,張氏幾人就盡量的在縣衙外面最遠距離的吆喝着,一邊說縣太爺幫着安大志設計他們分家,一邊又說安大志沒良心冷血無情不顧老父兄弟姐妹什麽的。

一時間,将周圍的人都引了過來,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看着熱鬧。

“大家評評理啊,安大志不擇手段的跟我們分家,作為長子的,居然不管自己的父親,丢個弟弟,現在想要自己單着過好日子了,你們說是不是太沒良心了,簡直是喪盡天良啊!”張氏嗓門子本來就大,在這裏一吆喝,幾個衙門的守衛都勸說不住。

“是不是啊?聽說是你們自己分家的,怎麽又變成安大志自個兒過好日子呢?”有熟悉事情經過的人好奇地問。

“那是他們設計我們,你們沒看我大向打成什麽樣子嗎?就是他們威脅的恐吓的!”張氏瞪了一眼多嘴的人,這關他什麽事啊!

“你們別在這裏死賴着不走了啊,你這是在影響我們衙門的名聲,再不走等下縣太爺出來可就是得将你們關進牢子裏!”李捕頭實在是怒極了,沒見過這樣厚臉皮不要臉的人,居然在衙門遠處就這樣不停的鬧。

“你們就抓我們啊,我們說什麽了,我們說事實也不行,大家看看縣衙要冤枉人,要将人抓進牢裏威脅我們了!”趙氏扯開嗓子,就這麽伸手到李捕頭的跟前,讓他綁起自己,臉上顯然的就是耍賴威脅。

“李捕頭,就将他們鎖起來關着。”這時候,安承宏清冷的嗓音響起,衆人心中一跳,循聲看去,就看到身穿着靛青色印紋長衫的安承宏,墨發整齊地用镂空銀冠束起,雙手環抱挺拔碩長,面色冷冽隐隐地透着殺氣,讓周圍的人都不由地退後幾步。

“大、大郎……”張氏幾人愣住了,徹底的驚呆了,不是因為安承宏身上的冷漠和戾氣,而是一身體面貴氣的裝扮,深深地刺痛了他們雙眼,心髒。

這居然是當初那個蠢蠢笨笨一點兒機靈勁都沒有的安大郎,現在真的當了官,成了貴人了!張氏幾人包括安老爺子雙眼都赤紅起來,尤其是張氏和安大向,更是嫉妒憤恨,這本來該是屬于他們的,現在居然被安大郎這個走了好運氣的給占着了。

沒錯,張氏和安大向都認為,如果當初要是安大向他去當了壯丁,這些體面都是他的了,也是他們家的了。現在卻都被安大郎給占着了,這本來都是應該屬于他們的。

尤其是,現在安大郎回來了,有錢了,體面了,但卻居然跟他們分家了!到頭來,安大志一家都富貴了,他們還是那樣,還得他們種地幹活的,看着他們穿金戴銀?

張氏他們想到這個,想到他們以後的日子,就忍不住地想要失聲尖叫,不行,這絕對不行,怎麽都不能夠讓安大志他們分家了!她可是安老夫人,安大郎的祖母,也是官家的老夫人了!

“哦?難得你們還記得我,真是讓我倍感驚喜。”大郎将安家二房所有人面色都盡收眼底,心裏的嘲諷越加的濃郁。現在後悔了?如果安大向現在後悔了,他倒是能夠幫幫他的……

“大郎,我們可是無時無刻都想着你,擔心着你的啊,你爺當初為了找你,可是不惜傾家蕩産,将田地都給賣給了別人,現在你回來了就好了,我們一家人就能夠團團圓圓的在一起了。”張氏瞬間變臉,換了一副慈愛溫柔的面容,笑眯眯的看着大郎,臉上滿是疼愛之情,親熱地想要靠近大郎,卻被大郎身邊的兩個小厮給擋住了。

張氏的笑容頓時僵住,轉而又笑了笑,“大郎,你爹呢,趕緊接你爹回家,我們一家人可是苦盡甘來,得好好的謝謝祖先保佑。”張氏三言兩語的就将他們已經分家的事情揭過,處處都是說他們是一家人,想要堵着大郎不能說話。在她看來,安大郎就是個死要臉皮,不敢這個不敢那個裝腔作勢着,所以張氏一開始就先下手為強堵住了大郎的嘴,料想大郎不會做出些忤逆長輩的事情。

“可不是,雖然是縣太爺請大哥大嫂進去的,可衙門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我們還是趕緊回家去的好。”趙氏也變得相當的客氣了,對安大志和林氏的稱呼從來沒有過的那麽親熱尊重。

“不好意思,我今後公務的地方就是在這縣衙裏頭,黃大人已經給我安排好了院子,以後爹娘和二郎他們就跟我住在一塊,你們要回家就回吧,祖先的事情,到時候我會專門找個黃道吉日請他們到我們家裏頭的,就不用你們費心了。”大郎嘴角輕輕的勾起一記若有似無的弧度,張氏還真比以前更加的能言會道了,三言兩語就想将他們分家的事情揭過?當他安承宏還是以前那個,随便就會被他們激的惱怒卻不敢辯駁的安承宏嗎?

“哦,這有院子就更好了,我們這就回去收拾收拾,今天就請着祖先一塊兒到你們這,現在安家的院子的确小了點也不方便大郎你住,我們跟着你就好了,也好有個照應呢!”張氏臉皮抽了抽,裝着糊塗不明白大郎的話。安大志一家要進城裏頭住,還是縣衙大人準備的院子?他們只能夠住在鄉下的破院子?這怎麽可能!不管怎麽樣,都一定要死跟着安大郎,她就不信安大郎還敢趕走他們。

“沒錯沒錯,我們住一塊能夠有個好照應,爹很想大郎你的,這回爹可以每天都見着大郎了,一定很開心!”安大輝在旁邊附和着,住到城裏頭,這是多體面的事情,看鄉下那幫人還敢不敢看不起他,說不定就一個個的想要将女兒嫁給自己。

“是嗎?可是幾位大概忘記了,我們已經分家了,而且你們也跟我爹娘簽下了義絕書,不知道你們每天想我,是想着我死還是怎麽呢?”大郎嗤笑一聲,收拾收拾跟他一塊住,張氏還真是有臉說啊,連他聽着就已經快忍受不住了。“不過,這八年來我倒也是天天想你們,做夢的時候都在想,所以形成了一個怪癖,有時候會控制不住地就拿起刀子來發洩,找不到想的人,就只能胡亂的來,真沒想到,現在心心念念的人還真是出現了……”

說話間,大郎身上如同籠罩着一層冬日的冰霜,吓得張氏幾人忙後退了幾步。張氏和安大向臉色泛白,他們知道,安大郎所說的想他們,不過就是想着報複。

“你們設計我們分家,你們還有臉說!怎麽了大郎,現在富貴了就得意了是吧?就張牙舞爪起來了是吧?分家又怎麽樣,爹還是你爺爺,還是安大志的親爹,現在要是你們不管爹,就是不孝!小心我們告你一狀,你這芝麻小官也就得沒!”安凝秀見到大郎一臉陰測測又冷漠的樣子,就氣不過地開口道。安大郎不過就是當了個官,就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揚威起來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凝秀,你別亂說話!”張氏喝止安凝秀,這樣下去,可是要鬧崩的。不管怎麽樣,得先讓分家這事揭過去才行。“大郎你別管你姑姑,她就是個嘴巴沒門的,你別跟她計較。”

“沒事,你們說什麽都跟我沒有關系,我們分家這是鐵定的事實,義絕書和分家證明上去,你們說的那些只會是诽謗朝廷命官,會有什麽罪名,相信二叔會懂的!”大郎笑了笑,安凝秀這話,還真是幫了他呢!“你們想做什麽,我不管,但是我們已經是兩家了,自古沒有住在一塊的道理,你們還是安安分分回到你們自己的地方,那我倒是可以看在一個是我爺爺,你們好歹跟我同姓安的關系,放你們一馬,不然的話你們招惹了我,就看看到時候誰哭誰笑,還有,過去的安大郎已經死了,我現在是安承宏,岳陽城軍營指揮,不是那個你們可以随意拿捏的人!”

安承宏眯起眼,聲調森冷駭人,冷得張氏幾人忍不住抖了抖。

“我們有什麽可怕你的!你就算當官了,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安大向吸了吸氣,雖然安大郎是當官,但也不是能夠随便拿捏他們的!

“是嗎?當年你年紀夠了,卻躲了朝廷的應征,我不合年齡就當是為國出力,但是你這就是違抗聖旨,沒人管就是沒事,要是有人管的話,就不是流放那麽簡單了,而是男的死罪一條,女的淪為軍妓的大罪!”安承宏噙着笑威脅,一個罪名下來,讓安老爺子一家都踉跄後退了好幾步,臉色都是灰白起來。

“你,安大郎,你夠狠!”張氏死死地盯着大郎,這是威脅他們,要是他們敢再糾纏他們一家的話,就直接對付他們。

而這次,就不是分家可以解決的了。

“謝謝誇獎,希望我們能夠像簽好的義絕書一樣,你我各不相幹,大家都別找大家的麻煩,因為本官找起你們的麻煩來,相信你們是無法承受的!”說完,安承宏就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踏進縣衙。

要不是因為不想父母心裏內疚,他才不會這麽輕易地就繞過了他們一家,不過對安大向的教訓,安承宏冷笑了笑,這安大向,恐怕以後都得廢了。

“爹娘,我們就這麽的讓他們得意嗎?”安凝秀不甘心,安大志一家過上了富貴的生活,那他們呢?他們還得在鄉下種地?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調轉過來才應該的嗎!

“住嘴,你是想我們家全都毀了嗎!”張氏啪地一聲打在安凝秀的臉上,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他們這一次是慘敗的收場,安承宏已經是不能夠控制了,他們也只能夠忍下這口氣了。

從此,安家就已經分成了兩家,安大志一家被人稱為将門安家,紀念的是安大郎從戰場上開始建功立業壯大安家。而至于安家二房的,因為沒了安大志一家的勞動力,田地無人耕作,後來更是日漸衰落,最後安老爺子死了之後,安大向和安大輝各自分家,張氏無人照料餓死,而安凝秀則是被兩個哥哥賣給城裏的變态老頭當了小妾。

當然,這是之後的事情。

因為已經分家,所以水意一家也跟着安大志一塊住到岳陽城裏面,這樣一方面兩家方便照顧,水意也想着方便自己的弟弟上私塾。一家子少了麻煩,環境自然過的好了。趁着中秋節水意的月餅和燈籠都在岳陽城打響了,跟尹明敏合作,改變了悅來酒家的一些經營模式,早上水意開設了自己南方的一些飲食習慣,在悅來酒家早飯上改成了廣式的早茶,點心方面水意增加了不少自己吃過的點心,讓悅來酒家的點心遠近馳名。

也因為這樣,在整一個大齊,尹家和水意合作的酒樓,都成為大齊最為出名的食肆。

五年後。

“恭喜安老爺安夫人,還有水夫人,真是雙喜臨門啊!”安大志夫婦正和安氏商量着水意的婚事,外面送信的人就随着管家陳實走進來,滿臉喜氣地給三人道喜。

“怎麽了,有什麽喜事?”安大志一身棕紅色長袍,幾年下來少了不少煩惱,年歲好像站定了一樣不再變化,比五年前還要年輕幾分。

一雙眸子也閃着灼灼的光芒,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有精神頭。

“喜事啊,安二爺和水少爺都分別中了舉人和秀才,皆是榜上有名,小的特地來給幾位報喜了!”報信的人喜滋滋地給幾人送上消息。頓時林氏和安氏都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直線一邊,皆是笑了開來。

“那可就謝謝你了,陳管家你好好招待這位小哥!”林氏趕緊吩咐了一聲,立刻起來就要去叩謝祖宗。

“我們這些年總算是過了些好日子,凝香也總算可以苦盡甘來了。”想想前些年還擔心着水景晖因為不會說話,讀書也不行。出乎意料的是,比他們任何一個都要聰明伶俐,十一歲的孩子就已經是考到秀才,将來的前途,可是更加的好了。

“唉,兩個小的都好,就是意兒……我倒是不盼他們多厲害,只要安安穩穩的就好了。”安氏陪着兩人上了香,又嘆了一口氣。

要說早些年他們沒條件,水意名聲又不好沒的說,偏偏現在什麽都不礙,就是自家的女兒這個不喜歡,那個看不上,又不能逼着她,讓安氏驚呼是愁白了頭。

“我看尹家的五少爺就不錯,對意兒也是挺好的啊,怎麽意兒就對人家不冷不熱的呢!”安大志也插上了嘴,這些年尹明德經常來看他們,二郎和晖兒能夠學的如此的好,還是多虧了尹家。

“大哥,我這是能夠知道也好了,這丫頭的心思啊,誰都猜不透!”安氏微微地蹙眉,作為親娘,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安氏是相當的失落的。

“走,我們去問問意丫頭,這老是拖着可不是辦法!”安大志幹脆利落地決定,連他的妹妹這些年也有人問,自己這個外甥女兒卻嫁不出去,這也還真是安大志心頭大石。

此時水意在幹嘛呢?正在懶洋洋的躺在自己的院子裏頭的自制躺椅上,舒舒服服地睡在花藤架子下午睡呢。

“大小姐,大小姐你快起來,老爺夫人和姑奶奶還有幾位少爺都來看你了!”丫頭靈心搖晃着水意,自從她跟着大小姐之後,大小姐除了管理悅來酒家的賬目偶爾做幾件衣服,或者想幾樣點心出來之外,就是睡覺,好像沒睡過一樣。

“不管他們,他們來這裏就是給我唠唠叨叨,告訴他們,我不嫁人,就死賴着他們了!”水意嘟囔了一聲,翻身繼續睡覺。

“你這丫頭,我們來了你都還在睡,就這麽不待見我們?你表嫂還累着呢,不讓位置給她坐坐?”安氏進來,就忍不住地嗔道。

雖然一家人不忌諱,也對水意這種懶病沒辦法,但安氏每次都要責備好幾次。

這時候,水意才不得不起來,看到已經第二胎的秦氏,忙讓了軟榻給她坐着。

“娘你們這麽多人來這做什麽?不會是有什麽好事吧?給我找到新爹爹了麽?”水意眨眨眼睛,故意轉移話題。

這五年下來,這幫閑着的老頭子們忙完了安承宏的婚事之後,就拿她來當槍把子,一直不斷地找人給她相親。要想想,她才十七歲好嗎,高中生好嗎?要讓她嫁人,還真是有點膈應。

“胡說八道,今個兒好消息的确有,就是二郎中了舉人,晖兒也考中了秀才了!”安氏輕拍了一下水意的手,這丫頭有事沒事就拿她來說笑話。

“那的确是好事,大舅你們趕緊給他們慶祝慶祝,待在我這幹什麽呢!”水意逗了幾下自己的弟弟,揉揉水景晖的臉。這些年養得特別好,水景晖不但臉皮長得好了,還有一種書生氣的呆萌感覺,說話雖然已經利索了,可還是慢慢悠悠的,讓水意忍不住每次就逗弄自己的弟弟。

“姐,你別老是這樣,我不小了。”水景晖将自己的臉從水意的手中解救出來,不滿地瞪着水意。

“就是別老是作弄你弟弟,你都那麽大了,該考慮終生大事了。”安氏故意板起臉,嚴肅地道。

看到衆人一個個都目光發亮的看着自己,安承宏還頗帶着幾分看好戲的樣子,就讓水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其實小五還挺不錯的,尹老太太對意兒的印象也很不錯。”安承宏不怕死地開口。

不過這也是受到尹家各方面的拜托,他也不想水意這樣拖下去,就趁這時候直接提出了。

“那只混蛋小胖子,還是免了。”想到只會吃的尹明德,雖然現在已經抽高了身板,但也改不掉水意一開始的對他的流氓印象了。

“那你到底想要嫁個什麽的!”安氏怒問,誰都不喜歡,那是要真當老姑婆?

“娘你什麽時候給我找個新爹爹,我就找個人嫁了,不然我就陪着你好了……”水意話音剛剛落,沒等安氏發怒,陳實又匆匆地走進來。

“老爺夫人,外面有一個京城來的水大人,要來找大小姐一家!”陳實的話一落,所有人的笑容都收斂了。

京城來的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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