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浪子氏回頭感動安氏?
水意幾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京城來的水大人?要不是看到安氏瞬間變了的臉色,水意都幾乎忘記還有這麽一號人物了。
水陽那家夥,突然找上門來做什麽,他居然還有臉找他們?
“趕出去,不見!”水意雷厲風行,直接就讓陳管家拒絕水陽的上門。
回想水陽,水意幾乎沒有任何印象,對于水陽這樣的人,最直接的就是無視,就是不管,讓他自己滾。
“意兒……”安氏低聲喚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最終卻什麽都沒說。
“娘,那個人跟我們沒關系的,我們當初已經是被他們趕出來,你現在難道對水家還有感情?”水意看着安氏,見她眉心輕輕蹙着,顯然是因為這個混蛋出現而弄亂了心緒。“娘你難道忘了我們當初是怎麽被欺負的嗎?你難道還想過回那樣的日子?”
“娘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個畢竟是你們的父親,如果這樣無視,我怕晖兒以後……”如果将來自己的兒子要走這個仕途,要是見到水陽,該怎麽自處?還有兩人畢竟是有那樣的關系,到時候閑話可是不少的!
安氏心裏七上八下,一下子心裏回避的問題都湧上來了,眉頭就更加的緊鎖。
對于這個問題,安大志一家都不好說什麽,他們對水陽是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安氏剛剛說的的确是個隐患。瞧着晖兒越來越出色,将來難免就會在京城或者朝中碰上水陽,這時候可就是父子相見了,那認還是不認?水陽可以說是不認這個兒子,可是晖兒無視親爹的話,可是會被禦史參奏的。
所以想到這個,各人對水陽就更是厭棄怒恨了,要不是這個狗東西,何苦安氏母子幾人會過得這樣的艱難。現在還不容易好了點,居然又來找麻煩。
“娘,我不怕,也無所謂!”水景晖一臉的漠視,對水陽這個父親,水景晖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尤其是最近幾年都是跟在水意身邊,對一些愛恨也跟水意一樣很分明,水陽當初抛棄他們,就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将來如果有人要告他忤逆不孝,那他就寧願不走這個仕途。他讀書不是因為想要做官,只是想他們能夠争一口氣,可不能因此就對仇人卑躬屈膝。
“晖兒!”安氏不知道說些什麽好,看來不但水意,幾個孩子都對水陽很大成見。
“娘你就別擔心有的沒的了,這些年他不過也就是一個文官,将來晖兒可以外放做個手有實權的縣官,根本不會跟他有任何的交集。而且這也得是差不多好年後之後了,你擔心那麽遠有什麽用呢!”水意努力地在打消安氏心中湧起的念頭,心裏頓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這個該死的水陽,該不會提前就對安氏下套吧?
這就是水意一直想要安氏嫁人的原因,安氏一天不重新嫁人,就是證明對過去的事情還在留戀,對那只該砍死毒死打死仍舊不能夠洩憤的混蛋存在感情。這也是一個隐患,卻沒想到,居然還真是這麽快就給她出現了。
“嗯,意兒說的也是,這倒是也不影響晖兒的。這麽些年,我們日子越過越好,晖兒也出息了,水家才回頭來找你們,可見如果有心的話,當初也不會這樣趕走你們,還一點活路也不給。”安承宏似乎明白水意的意思,話裏直接挑明,讓安氏的神色一下子泛白了起來。
“那人雖然……可畢竟是你們的父親,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們怨恨他而已。”安氏咬了咬唇,才含糊地說着。
“娘,我們對他沒有怨恨,更沒有感情,只是當他陌生人一個而已。”水意留意着安氏的樣子,更加确認,這水陽敢上門,絕對事先就找過安氏了!這厚臉皮的東西,還真是有臉,居然回頭找安氏,是鐵定了安氏好糊弄吧!
水意心裏微微的不安,這些年安逸的日子太舒服了,還真是讓她放松,忘記了安氏依舊是那種心軟容易被說動的人。也少了對安氏的保護和警惕,造成了那個不要臉的入侵。
“好了娘,我們不管他了,趕走了他就行,以後也別讓他上門。”水意轉移話題,心裏卻想着得盯着安氏,看看水陽想玩什麽花樣。
“姐!那人真的找娘來了,連續送了好幾次信,娘還是去了,讓娘到了城裏的一個別院,我們的人跟到那裏就進不去了!”水景晖第一次急急忙忙的說話,走進水意的屋子裏頭,氣哼哼地喝下了好幾杯酸梅茶才下火。
果然是不出姐姐的意料,那人早就對自己的娘下手,看準的就是娘對他死心塌地的,真是該死的很!早知道他們就應該跟姐姐一塊,早早的幫安氏再找一個好男人,就不會又被那只不要臉的豺狼騙了。
“那怎麽辦,姐,我們是不是又要回到那個地方啊!”水思想想以前過的日子,雖然大多數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還是記得那發馊的滿頭,還有每天不停的幹活還挨罵。
“不用怕,我們已經不是當初那任由他們欺淩沒有反擊能力的我們了!”水意不擔心這個,擔心的是安氏被那人迷得暈頭轉向的!“表哥,我們有辦法進去那個別院嗎?”
她倒是想聽聽,水陽到底怎麽的哄騙安氏的。
“你們想進去,我倒是可以讓人偷偷帶你們進去。”安承宏想了想,自己這些年還是訓練了好幾個身手不錯的人,帶水意進去還是可以的。
水意點頭同意,就立刻的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帶着水景晖兩人就到別院去看看。
此時,水陽的別院裏,安氏正跟水陽一人一邊的坐在圓桌前,安氏低着頭擰眉看着別處,似乎不想面對水陽。
“香兒,你是在怪我嗎?”水陽坐在一邊,一雙充滿算計的眸子灼灼地看着安氏,語氣相當的溫和,還帶着幾分的內疚,“當初是我錯怪了你們,現在我已經知錯了,你要怎麽才肯原諒我,我給你下跪認錯行不行,還是你打我罵我來出氣?”
水陽說着,大手就将安氏的白皙柔軟的小手包緊,手指調戲地摩裟着安氏的手,任安氏怎麽掙脫都沒有辦法。
“姐你別攔着我!”屋頂上,偷偷趴着看着屋內的水景晖看到水陽如此的裝模作樣哄騙安氏,就忍不住的要跳下去将水陽毒打一頓。
這根本就是耍無賴,占他娘的便宜。
“別亂動,你這樣只會壞了事情,更會讓水陽有借口!”水意也是氣得雙眼冒火,但是更氣的是安氏,掙不開就喊,喊不到人就打,歸根結底,還是安氏心軟,還有對水陽還抱着希望!
所以就算水景晖進去了,攔得了一次,卻攔不了第二次,更攔不住安氏已經偏向水陽那邊的心。所以對付水陽,關鍵不是他們,而是安氏怎麽看待這混蛋!
水意努力地壓制自己心底的怒氣,讓自己忍耐着,比起水景晖,她更是忍受不了這種不要臉的渣男,還有安氏不時對渣男抱着的希望。雖然她知道不能拿自己的觀念強安在安氏的身上,但還是控制不住的快要抓狂。
“難道就讓他這麽得意!”水景晖咬牙切齒的,這水陽的司馬昭之心,是路人皆知,為什麽他的娘就這麽笨,又被他騙了呢!
“你別這樣,你放手!”下邊屋內,安氏掙不開水陽的手,便又羞又惱的紅着臉,聲音半怒地恐懼着,卻聽不出一點點的真正火氣。
“香兒,之前都是我的錯,孩子們你教的很好,讓我感到很自豪,可是你想讓他們就這樣沒根沒基的嗎?沒有一個家族在背後撐着,他們始終身上就有污點。意兒已經大了,現在都找不到好人家,你真讓她這樣拖下去嗎?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留意着,也在幫意兒物色好的人家。還有晖兒,這裏的私塾不是不好,但能夠跟國子監比嗎?在這裏只會是浪費了晖兒的才華,香兒,我真的知道以前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水陽揉着安氏柔軟無骨的小手,看着安氏沒有任何瑕疵的臉上飄過紅暈,頓時覺得喉間一熱。這些年來,沒想到安氏居然沒變不止,還比離開水府的時候年輕了好幾分。這都是多虧了水意想的法子,不但家裏的女眷一起用淘米水洗臉,還專門的找了天然野生的蜂蜜,每天配搭着珍珠粉敷臉,加上本來安氏的膚色就好,之前只是沒有好營養而已,這麽五年下來,不用勞作等等,安氏蠟黃的臉色恢複白皙,還白裏透紅。比起青春少艾的姑娘,又多了成熟的韻味,頓時看得水陽心底發癢,又往安氏的位置靠了靠,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不是,我沒怪你,只是孩子他們都習慣現在的生活,不想……”安氏想要挪開,但是水陽卻又靠近了箍住安氏的手不讓她動。頭更是往安氏的臉靠去,吸着安氏身上自然的花香,更覺得心底一熱,目光更加的熱烈起來。
“他們都是孝順的孩子,只要你開口,他們一定會原諒我的,香兒,我們能不能一家團聚,能不能在一塊就看你了。”水陽又靠近了安氏幾分,一只手搭上了安氏的肩膀上,将安氏往自己的身上拉。
那柔軟的身軀,讓水陽身上各種的毛孔都張開了,恨不得立刻就将安氏摁倒給辦了。
這麽多年過去,應該還是很緊致的……
“你你別這樣……你給我點時間,我會盡量的說服他們,我、我要先回去了……”安氏想要掙脫水陽起身,卻不想被水陽長臂一撈,直接将安氏抱在懷裏,一只手緊緊地扣住安氏的腰肢,一只手則往安氏的身上亂摸,下颚抵在安氏的肩上,輕輕地噴着熱氣。
“你別這樣,放開我……”安氏的氣息繁亂,頸間的熱氣讓安氏渾身都酥軟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嬌媚。
安氏自知這樣不行,可是卻沒有水陽的力氣大,怎麽都沒有辦法掙脫開來。
“香兒,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難道不想我嗎?”水陽在安氏的耳邊呢喃着,不斷地說着甜言蜜語,手還不停地在安氏的身上挑逗着,讓安氏漸漸地無法招架之後,就抱起安氏往裏邊的大床走去。
“姐,你別攔我,我要進去!”水景晖實在是受不住了,這水陽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致,為什麽安氏就這麽笨,一點都不反抗!
“晖兒,沒用的,我們回去吧!”水意冷着一張臉,臉上陰沉難看。
像安氏這樣的女人,在水陽的跟前,注定只是要栽跟鬥,而且是栽一次之後還得繼續栽。
以前她搞不懂為什麽那麽多女人,對背叛自己的男人還能夠原諒那麽多次,一次次的失望之後,還一次次的給機會。不是男人太聰明,而是那個女人太傻了。
就像安氏這樣的,已經嫁過給水陽了,自然就是一輩子跟随一個男人的心理,無論做錯什麽,或者有幾個女人,都沒有生過離開或者恩斷義絕的心思。
這也是水陽會在安氏的身上下手的原因,搞定了安氏,還搞不定其他?
水陽是安氏的軟肋,偏偏,安氏卻是他們三個的軟肋。
這樣水陽就不費吹灰之力,能夠搞定他們。現在,水意倒是想要見見水陽,面對面的看看他,到底想要動哪門子的心思!
“姐,我們難道不管娘了!”水景晖不會反對水意,可是看到安氏在裏面被水陽欺負,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恨不得沖進去殺了水陽。
“我們現在沖進去能夠做什麽?只能夠讓水陽更加的對我們警惕了而已。而且娘是自願的你們沒看到?他們是夫妻,就算當初水陽寫過什麽休書,那也不是走了官府通道的,沒有得到定證,現在一定程度上,他們還是合符律例的,我們進去,只會讓娘更加的難看而已。”水意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場合不适合跟水陽正面的沖突,就讓水陽認為他們會看在安氏的份上原諒他好了。
所以現在不是沖動地沖進去的時候,而是想想,該怎麽對付水陽比較能夠幹脆利落。
“姐,娘怎麽這麽傻,那人明明就是騙她的!”水景晖聳下肩喪氣起來,毫無勁頭地低着頭問。
“或者,這樣娘覺得高興吧!”水意沒辦法解釋,因為她也沒辦法理解。“不過這樣也好,現在越幸福,到時候才能夠讓娘記住教訓!”
反正她是堅信水陽不會是什麽真心浪子回頭,那麽她就看看水陽的目的好了。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水景晖恍然大悟,頓時對水意又崇拜了起來,姐永遠比自己冷靜幾分,也比自己夠心狠。可能他就是不夠狠,怕安氏受傷害,結果就是關心則亂了。
“嗯,我們就看看那家夥幹些什麽!”水景晖點頭,就跟着水意回了安家。
安氏忐忑地回到安家,看到衆人都沒有任何異樣,還有水意也沒有懷疑,心才松了下來。
“娘,你今天出去玩了嗎?”水意邊吃飯,邊閑聊着問。餘光瞥到安氏面上明顯多了幾分春情,看來一下午的,這水陽倒是厲害。
“嗯,随便走了走,也去廟裏上香了。”安氏面上一紅,然後含含糊糊地解釋過去。
安氏雖然心裏急着想要說水陽交代的事情,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一頓飯吃下來,好像都有點注意力沒集中。
“娘,你在想些什麽,飯都不吃!”該不會還想着那家夥吧!水景晖放下筷子,臉上雖然帶着關心,但眼裏卻是透着不悅。弄的安氏魂不守舍,現在回來了還在想着別的,那家夥的确是有本事,會拿捏玩弄人心。
“娘今天出門,看到你們……水陽了。”安氏本想說你們父親,但想到幾個孩子都對水陽心裏存在着芥蒂,就忙地改口。
而且今天吃飯只有母子四人,安氏也不掩飾地直接說了今天見到水陽。
“娘,他跟你說了什麽!”水意放下碗筷,故意板着臉。今天她就是特意想要引安氏的話的,看看水陽說了些什麽。
“意兒你別激動,他他只是想接你們回去,娘想,我們在安家不是不好,可是你們三個始終都是他的孩子,水家的骨肉,将來總不能問你們的父親是誰,源于何處都答不上來的。”安氏想想,這也一直是安氏的心病,幾個孩子跟着她,始終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将來都會被人嘲笑。
“而且他也知道以前是冤枉我們了,知道這些年虧待了你們,說會好好補償回你們的!”安氏又接着補充了一句。
“娘,他知道他就不會……”不會就對你下手了!水景晖氣得想甩手就走,可是見到水意瞪着他,只能夠把話吞了回去,“他這樣說幾句就能夠抹掉過去的事情了嗎?娘你這就原諒他了嗎!”
水景晖實在是覺得惱怒的很,真是不知道恨自己沒用,還是安氏太耳根子軟,還是恨水陽太過有心計。
“晖兒,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能總記着過去的事情的。”安氏臉上有點發白,動了動唇,小聲地道。
“娘,他不上門來,我還真就不記得有他這麽個人了!”水景晖怒道。
“娘,晖兒說的沒錯,他說讓我們回去就回去,他趕走我們就趕走我們,他說什麽就什麽?我們不是下人,不是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隸,他至今還沒表現出什麽誠意,補償請我們回去的意思!”水意斂下眸,不冷不熱地開口,區區一個水陽,就鬧得他們各種心情不愉快,水陽啊水陽,你最好別有什麽把柄落在我的手裏,不然絕對讓你後悔招惹到了我!
水意眼底閃過冷光,他們都不是五年前什麽都沒有的弱母孤女什麽的了。
“意兒,你爹他真的知錯的了,他一直想要親自來跟你們道歉,就怕你們跟上一次那樣不願意見他。”安氏聽到水意的話,眼睛忽然一亮,忙地為水陽說話。
水意幾人看到安氏一下子發亮的神色,就知道安氏是被水陽收複了!不過也沒辦法,水陽先攻心後攻身,都已經攻城略地了,安氏還怎麽可能不俯首稱臣呢!
“娘你說他知錯了,那怎麽上來一次就算了?分明就是沒有誠意,他不會再來,不會等?他對不住我們,還要他一來,我們就鼓掌撒花歡迎不成嗎?”水意扯了扯嘴角,不以為然地道。“好了,這等他再來再說吧,我們別再說他了。”
水意适時地止住了這個話題,這事情表現的太過沒有餘地不行,表現的原諒了水陽也不行,她就等着水陽上門,看看會給他會拿出幾分誠意來。
第二天清早,水意還沒起床,就聽到水陽來了找他們。
“小姐,水大人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老爺正在招呼着,你要不要出去見見?”靈心揣摩不透水域的意思,但還是在水意醒來的時候問了一句。
“去,為什麽不去呢,我要看看他怎麽認錯嘛!”水意翻身起床,穿戴整齊之後就走到了正廳,看到一大家子人都在,就是在等她了。
只見衆人的神色各異,水陽見到她的時候居然露出一抹燦爛而且慈父一般的笑容,還起身出來迎接她。
“意兒來了,為父帶來了不少京城的禮物,你看看喜歡不喜歡!”水陽熱情地過來,但在看到水意半冷不熱的态度後,笑容僵了僵,又轉移話題起來。
“水大人專門從京城來,不會是給我送禮物的吧?”水意連眼角都沒有看那些禮物,徑自地到一邊的地方落座,掃了一眼水陽問。
“為父知道以往是誤會了你們母子幾人,讓你們在外面颠沛流離了幾年,為父現今也知道錯了,所以想接你們回府水家,你們都是我們水家的子孫,可不能再在外面了。”水意冷淡的态度讓水陽心底升起怒意,但卻又很快地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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