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散完步回病房時,蘇淩的電話響了,蘇淩拿出手機看了看,對霍斯維說:“霍,我出去接個電話。”
走到走廊外面才摁了接聽鍵。
“喂,樊叔叔您好,嗯,您說……好,我明天回京,聽您的安排……好的,這事真的太麻煩您了,看您說的……給筱阿姨和姍姍的一點心意而已……好的,再見。”
蘇淩站在那邊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律師趙宇。
“蘇淩,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呢,事主态度有變了,之前一直覺得難有突破口,吳航這個小同學實在太沖動了,主要是運氣也不太好,對方要找個人證是易如反掌啊,當時我還怕很難跟你交差;不過還多虧了你找的那個朋友,局那邊一直給拖着,小朋友也沒受什麽苦,就是情緒比較低落。”
蘇淩說:“這事對他也是個教訓,對了,這事對他學校那邊影響不大吧?”
趙宇說:“到時候我會讓公安局那邊出個證明送到學校就好,那人也夠狠的,直接讓警察去學校帶人了,當時他學校還出示了配合調查的文書;現在不會被開除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其他方面要看吳航自己調整吧。”
蘇淩說:“明天我就回來,到時候會和事主見面,回頭賠償問題就麻煩你和對方律師談了。”
趙宇說:“你人情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錢肯定不是大問題了,你放心吧。”
蘇淩說:“謝謝你,小宇,律師費你不要跟我客氣了。”當時其實蘇淩請他當公司法律顧問,其實也有照顧他的意思,沒想到趙宇這人還挺見外的,蘇淩自然也沒送出這個人情,這次反倒還欠他了,完全是靠同學情誼了。
趙宇笑:“知道,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蘇淩知道趙宇講話很有分寸,至于他知道什麽蘇淩也不像之前那麽介意了,走上社會,大家都有心照不宣的标準,自然點到為止,蘇淩說:“小宇,我欠你一個人情。”
趙宇說:“行了你,多少年老同學了。”
蘇淩說:“那好,回來再聚。”
蘇淩挂完電話,在外面站了一會。
然後才走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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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走進病房的時候,霍斯維也正靠着窗邊,聽電話,他對蘇淩招手,示意他走近。
蘇淩倒沒急着過去,出于禮貌,他待在一邊,同時他觀察着對面這個男人。
蘇淩覺得以前有些忽視霍斯維了。
這段時間和霍斯維幾乎朝夕相處,蘇淩覺得他真的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外表上,是的。
在酒會上見到霍斯維的時候,那時候蘇淩還沒有想起他是誰,但那時候的蘇淩就為他的風采所折服,他就是那種站在那裏就給人極強存在感的人,盡管姿态溫和,但眼神和談吐就透出一種閱盡千帆的不俗和含而不露的強悍。
霍斯維是那種身上有着強烈男子氣概的人,一眼猜不出精準年紀,自在與威嚴奇異地在他身上并存着,并不是一種孤芳自賞的高貴,而是一種從容。對,從容,在他身上,找不到什麽矛盾的地方,一切東西都似乎都被理順了,因此他才能那麽讓人不容忽視。
一眼就能看出,絕非等閑,是那種不說話就能讓人緊張的男人。
如飒雅所說,豈止是個人物。
今天霍斯維穿着柔軟低調的牛津布襯衫,搭配棕黃亞麻長褲,看上去就是無比舒适的手工皮鞋,袖子随意挽折着,衣領上方兩顆扣子松着,并未顯得輕佻,反而多了幾分灑脫的随性。
以前蘇淩沒有過多地注意他的穿着,這樣看來,霍斯維真是個能把很簡單的衣服穿得很好看的人。
不知為何,霍斯維就是給人一種自信,堅實地自信感覺。
而他能在和人接觸的時候立刻把他身上的這種領導力傳達給別人。
會讓人覺得很可靠。
那次酒會以後,蘇淩本來并未多想,只是覺得多個機會也不錯,或者霍斯維只是出于禮貌随便說的話。
蘇淩沒有想到,霍斯維這麽優秀的人,還這麽會做人。
那一次,蘇淩就覺得自愧不如了。
不過,怎麽那麽晚才發現呢?蘇淩搖搖頭。
霍斯維并未刻意隐藏什麽,還是自己太過遲鈍?
是那麽晚才發現,霍斯維的心意……那一刻,蘇淩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不是蘇淩不自信,而是在霍斯維這樣的人面前,很難建立和他同等的自信。
他太好了,總讓人忍不住仰望。
雖然他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但蘇淩明白,這并不成為他們之間的障礙。
不知道心裏被什麽所觸動,蘇淩覺得臉上一點點熱起來。
心跳也似乎快起來。
“小淩。”霍斯維将他從思維中喚起,“在發什麽呆,過來這邊。”
蘇淩走過去,對他說:“不好意思。”發呆是他多年的小毛病,以前以為改了,現在發現似乎沒有,但在霍斯維面前出現的頻率似乎特別高。
霍斯維攬住他的腰,細細端詳着他:“小淩,你每次發呆的樣子,總讓我想起第一次和你見面的場景。”
蘇淩說:“哦?”願聞其詳,他有些驚訝,他和霍斯維盡管彼此心照不宣,但霍斯維主動提起這事蘇淩還是有些驚訝,盡管蘇淩并不特別好奇這事,對于他來說,無論何時認識霍斯維,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此時彼此相知。
霍斯維輕柔說:“那時你還很小,而你發呆的樣子和當時似乎沒什麽區別。”
蘇淩想了想,終究還是印象稀薄,只能放棄,他說:“說實話,我實在沒什麽印象,但我并不是在別人面前也這麽發呆的。”
霍斯維笑他:“含蓄的小家夥。”
蘇淩聽到這話,愣了一愣,過了一會低聲說:“我有那麽小嗎?”
顯然心有不甘。
雖然年齡差距确實擺在哪裏,蘇淩也明白他小時候的傻樣都被霍斯維看光了,但人總應該有點“今日不同往日”的覺悟吧。
霍斯維柔聲說:“看到現在的你,我覺得時間并不苛待我。”
蘇淩心中一動,看着他:“霍……我想跟你說的是,我一直覺得……我比你更幸運。”
作為男人,蘇淩說不出太多肉麻的話,但這句話确實他心裏一直所想的。
他是很早就那麽認為的,能和霍斯維在一塊,真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幸運。
霍斯維定定凝視他:“我想,除了幸運,我更想給你……幸福。”
蘇淩眼睛閃了閃,有一剎那的失神。
這句話真是……如此和煦,又如此帶有催情力。
蘇淩明白,這其實等同于霍式宣告,蘇淩并不覺得難以接受。
事實上,他隐隐知道一些緣由。
強勢如霍斯維,這是他能給的最可靠的承諾。
也是霍斯維明白,蘇淩最能接受的方式。
蘇淩和他對視,慢慢說:“如此的話……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兩人此時的姿勢其實真的探究起來,真是很親昵了。
霍斯維半靠在窗邊,他的手放在蘇淩腰背上,輕輕撫摩着,蘇淩一只腿站在他腿中間,姿态放松,不可避免地……身體有一部分要倚靠在霍斯維身上。
算起來,這個姿勢,還有一個特點,蘇淩的視線水平比霍斯維似乎要高了那麽一點。
因此眼神交彙間,也就格外暧昧。
能很清楚的看到霍斯維眼底慢慢氤氲的熱度,以及他帶笑的默許:說吧。
蘇淩微微低頭,說:“其實……我想問,我能吻你嗎,霍斯維?”
從剛才看到他在打電話開始,這個想法就一直萦繞在蘇淩心頭。
并不是只有霍斯維主動才可以。
大概對于喜歡的人,一點點小動作都能夠牽動對方的心。
總是忍不住。
內心似乎要噴薄而出的感覺,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喜悅,只有兩人之間能夠明白和體會,只屬于兩個人的,別人是無法奪走的。
聽到這話,霍斯維挑眉,但眼裏卻沒有什麽驚訝,反而滿是縱容。
蘇淩這孩子,真是處處讓人驚喜。
他并不是放不開,相反,他做事是越發周全了。
比如,現在,這個問題,他是在誘惑自己。
“悉聽尊便。”霍斯維說,放在蘇淩的腰間的手一緊,已經做了無言邀請。
蘇淩微笑,手撐在霍斯維肩膀上,順勢和他貼近。
說不緊張是假的。
此時的霍斯維,如同一只遺世獨立的豹子,雖然收起了爪子,但渾身氣勢擺在那裏,讓人不敢造次。
但現在,蘇淩要挑戰他的霸權。
動容僅在頃刻間,當呼吸相容的時候,那些個緊張和不安早就飛到九霄雲外。
帶了一絲攻擊性,蘇淩很快就含住了霍斯維的唇,動作不算很溫情。
但格外刺激,蘇淩心中蟄伏已久的一些東西也在此刻傾巢而出了。
因為霍斯維幾乎是在立刻就給予了強大的回應。
但力道拿捏恰到好處,并不反客為主。
起初蘇淩還帶着微微克制的意味,但很快他發現這點武裝在霍斯維面前就是徒勞。
嬉戲的唇舌,微妙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這只是純粹的情欲,和其他無關。
蘇淩只能順從本能,什麽都不再想,越發沉溺下去。
如果說第一次和霍斯維接吻如同狂風驟雨,猝不及防;第二次和他接吻如同春風拂面,令人溫暖的話,那麽這次接吻是介入兩者之間的,不缺少溫情和渴望,同時也不缺少強勢和霸氣。
蘇淩從來不知道,和一個人接吻也能産生如此刺激,如此心折的感覺。
吻韻悠長,呼吸雖然有點急,但也尚在調整空間內。
幾乎是唇微微分開的時候,又即刻粘在了一塊。
不舍得分離。
只覺得身體靠得越來越近,腦子那邊越來越熱,心口那邊越來越滿。
蘇淩的喉嚨越來越緊,難以抑制的呻吟冒出來,但又消失在唇舌輾轉間。
霍斯維原本放在腰邊的手緩緩下移,揉捏着蘇淩的臀部,将他用力按向自己。
也因為姿勢的關系,蘇淩很快就感受到那裏不同尋常的熱度和硬挺。
幾乎是在同一刻,蘇淩身體的反應也立刻竄出來,不,其實是早就整裝待發。
即使隔着兩層褲子,那種銷魂的感覺還是讓他無法控制地開始微微顫抖。
噢,天哪。
蘇淩腦子裏就劃過這麽個想法,其他就是一片空白了。
簡直快要渾身酥軟,那股電流如同走珠,全身上下蹦跳着。
這種快感熟悉又陌生,但仿佛令血管內每一滴血液都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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