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章、面具
司徒火速幫小哥脫了衣服就湊到陸延那邊看情況,陸延正捏着他師兄陳老六的人中試圖弄醒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膽裂了一點反應都沒有,陸延只能放棄救助把陳老六架到了肩上。
被放在地上的青銅面具引起了司徒的注意,司徒彎腰撿起青銅面具在手裏翻轉把玩着,怎麽看都是個普通的面具,真想不通是什麽原理可以讓戴上面具的人跟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任人擺布的。
“這玩意能控制人?”想到什麽說什麽,司徒擺着面具問陸延。
陸延翻了個白眼,他到哪知道去,開玩笑說:“您老戴上不就知道了。”
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出陸延語氣中的調侃,打死他都沒想到挨千刀的司徒真的會乖乖照做。陸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司徒戴上面具,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咒罵。
“草。”
冰涼的觸感緊貼在臉上,視野被遮擋,意識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時間仿佛就此靜止,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童音撕破了寧靜,伴随着熱鬧的人聲司徒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處在熱鬧的街道上,身前站着兩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
其中一個少年叉着腰指着另一個少年說:“你看咱倆年齡差不多,我叫張海客,他名字裏當然會有個海字,對吧。”
司徒聽到自己說:“放屁,說了跟沒說一樣。”
自稱張海客的少年勾起嘴角壞笑着說:“我告訴你,其實他叫張海花,你叫他花花好了。”
張海客的話音還沒落小腿就被踹了,疼得張海客眼淚都擠出來了,抱着腿在原地跳着哇哇亂叫,惹得司徒身後的弟兄們抱着肚子狂笑,路人紛紛投來怪異的目光。
張海客跳了一會狠瞪了安靜的少年一眼,又看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司徒想了想才擺出認真的表情鄭重地說:“不要以為你是山大王土匪頭子就了不起,你也別看他年紀小個矮又瘦長得跟小白臉一樣就瞧不起他,其實他是我們家族最年輕有為有潛力的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族長張起靈,所以你倆是同輩的,我警告你不許欺負我們。”
張起靈?
司徒聽到自己的笑聲,視線轉到了那個安靜的叫張起靈的少年臉上,少年的皮膚很白身體瘦弱,明明看起來弱不禁風,眼神卻出奇的平靜,像是世界毀滅都與他無關一樣,與這樣的眼神對視,司徒澎湃的內心竟然被治愈得平靜了下來。
很舒适。
臉上冰涼的觸感突然消失,随着面具的離開視野裏出現了小哥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與幻境中少年的臉重疊在一起,讓司徒有一瞬的錯愕,他不知道剛才看到的影像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那個小鬼會跟小哥長得如此相似。
是幻覺?
還是曾經真實發生過,卻被時間遺忘的記憶?
司徒确實有占山為王當土匪頭子的記憶,但那是解放前的事了,就算小哥當時才十三四歲,這特麽都多少年了,小哥怎麽可能還保持年輕的面容。可是……司徒想到這十年來小哥未曾衰老的容顏,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
“怎麽了?”
小哥見司徒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解地問道。
司徒這才回過神來多看了兩眼小哥臉上的豔妝,當然景象裏的小小哥是沒有化妝的。司徒撓了撓額頭別開視線,不管是不是幻覺,反正兩人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小哥到底是人是鬼都與他無關,只要這票幹完司徒就會隐姓埋名在人間蒸發,徹底淪為陌生人,根本不需要再去關心他的死活。
“沒事。”司徒平靜地回答。
這時等得不耐煩的陸詩詩拿着手機走了下來,她本來已經調出相機想在陽光下給小哥來一張新娘特寫留作紀念的,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就自己摸了下來,在看到小哥已經把嫁衣脫了後很是沮喪。
沒有過多的言語,陸詩詩幫着陸延把陳老六拖了出去。
小哥的突然出現讓外面抽煙的幾位雇傭兵大感意外,他們只知道是來救人的,可沒聽說還有個陌生人入隊。領頭虎背熊腰的刀疤臉瞪着牛眼上下打量着小哥,不禁問道:“這小子哪蹦出來的?”
陸詩詩連忙丢下陳老六跑上前挽住小哥的胳膊,滿面春風地介紹道:“這是我未來老公,叫……”停頓,陸詩詩根本不知道未來老公的名字啊,只能說:“道上的人都叫他啞巴張。”
“啞巴張?”一旁的寸板頭笑了笑:“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的好姐妹呢,這他娘的到底是男的還女的啊?”說着幾人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小哥臉上的妝還沒有擦掉。
“你們放尊重點!”陸詩詩叉着腰滿臉的不爽,心裏罵着大老粗沒見識不識貨。
留絡腮胡的壯漢無視了陸詩詩的怒氣,繼續調侃着說:“這妝畫得跟娘們似的,整個一娘娘腔啊,也別叫啞巴張了,我看叫張娘娘還差不離。”
話音還沒落,只聽一聲拳頭落在石碑上發出悶響,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司徒身上。
“不會做人也別學狗亂叫,請你們來是探路的,又他媽不是導盲犬。”司徒說着冷笑一聲,指着小哥說:“這貨是我老大,你們看着辦。”
幾人礙于司徒的淫威沒再說話,但眼中卻帶着股殺意。司徒沖小哥招招手,小哥就乖乖跟着司徒往回路走,去找達子柯拿回裝備繼續趕路。兩人沒走多遠,刀疤臉不屑地吐出一口痰砸在石碑上剛要開口鄙夷司徒,只聽幾聲石頭裂開的咔咔脆響,石碑像被錘子狠砸過似的裂痕密密麻麻的縱橫交錯,嘩啦啦地散落一地拇指大小的碎塊。
額頭上綁了個暗藍色圍巾的壯漢吃驚的長大了嘴,哆哆嗦嗦地說:“熊爺,您這口痰可真夠威猛的啊,啥時候也教教我呗。”
被叫做熊爺的刀疤愣了半天才回過味了,這他媽哪是一口痰能炸出的威力,很明顯是司徒那一拳造成的。刀疤心裏咯噔了一下,司徒的一拳就有如此威力,那被司徒稱作老大的啞巴張得牛逼到啥程度啊?
陸詩詩已經領教過司徒的殺氣威力了,可還是第一次看到司徒動手,心裏不禁暗暗贊嘆,還真當自己是拍電視劇充當武林高手嗎?
陸延則是彎腰撿起一小塊碎石在手裏把玩着,笑道:“這可是上等的花崗岩,你們也看到了。”陸延聳了聳肩丢掉碎石,繼續說:“我說過,我只希望這次任務合作愉快,完成任務後不管你們怎麽玩,我也會奉陪到底。”
幾人面面相觑聽到陸延話裏的意思,點頭示意明白。
司徒點了根煙突然對小哥說:“我覺得張娘娘也不錯。”擡腳躲過小哥的踢腿,嘴角得瑟地勾起一抹笑意越過小哥向前快走了幾步,看了眼腳下因為沒什麽人經常走動而長出雜草的土路,又看了眼緊湊的雜草和樹木,司徒停了下來。
也不是他有路癡屬性,只是單純的人多沒記路而已。
司徒扭過頭掃了眼小哥,用下巴撇了撇前方示意小哥帶路,小哥看着地上已經被清理幹淨的石灰,雖然他知道順着這條路可以回到村子,他也記得去找達子柯的路,但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操,帶路啊保镖!”司徒翻了個白眼以為小哥沒明白他說什麽只能說出來,然而小哥依然不動如山。司徒郁悶地盯着小哥臉上的豔妝,在心裏自我安慰說:很好,老子不跟“女人”一般見識,然後扭開臉朝着陸延那邊叫了一嗓子。
“陸延!”
陸延正把陳老六轉交給絡腮胡,聽到司徒這一聲叫喊有些愣,一擡頭就遠遠地對上了小哥平淡的目光,心裏就是咯噔一下,暗想:司徒老大,我可沒惹你啊,您老說話可悠着點!
陸延沒敢走太近,在離小哥兩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問:“老大,什麽事?”
司徒又撇了撇下巴:“帶路。”
聽到帶路兩字陸延懸着心才算放下,點了點頭就快步越過兩人走在了最前頭領路。司徒看着陸延的背影啧啧嘆道:“瞅瞅,多聽話,你他媽學着點。”
“……”
“……”
陸延突然很想現在就造反。
回去的路上很是安靜,原本陸詩詩還纏着小哥并肩走着,突然就落了幾步跟在了身後。司徒掏出根點燃發現陸詩詩的舉動也慢下了腳步,就看到陸詩詩迅速地掏出手機照着小哥,還一邊往後退着想給小哥來個全身背景照。
“你這也太矜持了,平時那潑辣勁去哪了?”司徒吐出一口煙笑道。
司徒一開口小哥就轉過身來看,陸詩詩剛要回嘴,看到小哥動了立馬收起手機假裝四處看風景。小哥一挑眉不明所以,只能扭回身繼續往前走。
司徒啧啧兩聲,做了個“看我的”的藐視動作,拿出手機快步跟上小哥照着他的臉就拍,邊拍還邊說:“美妞,給爺笑一個!”
“……”
“……”
陸詩詩突然很想将司徒的手機占為己有。
小哥無語地看着司徒,突然掉頭走向殿後的雇傭兵三人。三人被小哥的這一舉動吓了一跳,心想這老大的老大要幹嗎?不爽拿他們洩憤?
小哥瞥了眼三人的背包,一伸手:“水。”
寸板倒想試試老大的老大的身手,剛想挑釁兩句,被領頭的刀疤一擡手給擋住,從背包裏翻出一瓶水遞給小哥。小哥也沒道謝,接過水走到一旁打算把妝洗掉。陸詩詩見狀連忙奔過去,拿出卸妝水幫小哥卸了妝,還直呼可惜。
小哥卸妝後歸隊與司徒并肩走着,司徒扭臉看着小哥幹淨的面容,想起剛才戴起青銅面具時看到的安靜少年,雖然心裏想着與自己無關別瞎操心,但還是忍不住好奇胡思亂想起來。
張起靈,确實是相同的名字。
那麽……
小哥轉動視線移到司徒臉上,司徒別開視線。
算了。
與他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啊,對自己呵呵一下,其實這章老早就碼完了忘記發了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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