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四章、機關
這條暗道起初是人工開鑿的,四四方方很是公正,二十米開外挖通到天然洞穴中就又回歸到了偷工減料中,只将地面修得極其平整。司徒在前面領路走得飛快,其實他現在超級尴尬不想回頭,一回頭就能看到拿着手電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哥。
司徒在心裏嘆着氣,不是說好不管小哥怎樣都跟自己無關的嗎!不就是靠得近了那麽一點點,激動個毛線!把自己罵了一遍,司徒剛抽出一根煙下定決心再也不為小哥分神的時候,背包被人猛地一扯,不但剛邁出的步子被拽了回來,還往後退了一步,沒拿穩的煙都飛出去了。
郁悶地問候着太陽它老母,司徒剛要抱怨一句,只聽幾聲機括急速轉動的悶響後,“轟”地一聲一根兩人合抱粗的石柱從天而降砸落下來,剛好砸在司徒要邁出去的那一步上。
司徒就把罵人的髒話咽了回去,站穩後扭頭看向小哥,發現這小子也在盯着自己,那眼神……怎麽,還等着聽道謝呢?司徒啧了一聲,又掏出根煙叼在嘴上咬了咬,把湧到喉頭的誇贊撤銷了。
“我說……”司徒一扭頭看向陸延:“你他媽怎麽帶隊的?”
陸延真是走着也中槍,翻了個大白眼,心道:老大,是您老在帶隊好不好?昂?
“好吧,或許是我帶錯路了。”陸延憋屈地說,心裏早不知把司徒掐死多少回了。
陸延能忍,陸詩詩可忍不了,她無語地瞥了自家老哥一眼,一個大白眼丢向司徒,啐道:“你不長眼怪誰,幸好有我未來老公及時搭救你,你還不跪下來道謝!”
司徒看了看小哥,那看戲一樣的眼神……你還真以為會跪嗎?又不是求婚!
司徒還是決定不搭理小哥,扭頭回瞪了陸詩詩一眼:“你閉嘴。”
“怎麽,說不過就發脾氣了?可悲哦,也不嫌丢人。”陸詩詩繼續針鋒相對。
司徒就把臉扭向陸延,啧啧兩聲道:“我這老大當的,是不是太窩囊了點?”
你才知道啊?
可惜陸延不敢點頭,也不能搖頭,憋了一秒開始轉移話題。
“看這機關挺厲害的,我們是繼續往前走呢,還是繼續下懸魂梯呢?”陸延郁悶地問。
司徒也不想繼續丢人,借坡下驢說:“那就……”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旁悠悠地傳來一個聲音,小哥只說了兩個字:“我來。”
反射鐵定比腦子快,司徒還保持着張嘴的動作一把揪住邁開步子的小哥把人拽了回來,緊接着說:“放屁,你他媽乖乖當好你的保镖能死嗎!那麽多高手輪得着你逞能?你他媽算哪根蔥!”
對峙持續一秒,司徒的腦子總算反應過來了,罵了一聲卻還是死死抓着小哥的手腕。
對峙持續兩秒,小哥低頭看到司徒拽着自己的右手上的戒指,透着股紅芒詭異異常。
對峙持續三秒,小哥手一抖掙脫了束縛。
“別管我。”
丢下三個字,小哥轉過身背對着司徒,看着占了甬道三分之一的石柱,又仔細觀察着地面,再聽聽四周的聲音,脫下背包丢給司徒,只帶了黑金古刀和金剛傘輕裝上陣。
小哥的走法很奇特,以石柱的寬為一格,時而走時而跳,跟小孩子玩的跳方格一樣,似乎是有一定的規律性。司徒看到小哥走了幾步也沒觸發到機關,這才“操”了一聲,算是松了一口氣。
甬道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大家似乎都在聽小哥那輕微的腳步聲,深怕他一個沒留神觸發到機關被砸成肉泥一般。陸詩詩是在小哥的身影融進黑暗裏看不到的時候才抖了一下回過神來,她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麽司徒對小哥的态度和對別人的态度完全不同。
雖然罵歸罵,但挨打從來不還手,再加上剛才對小哥的關心程度,怎麽都不像普通的雇主與保镖的關系吧?再說,以司徒殺人不眨眼加無惡不作的混世大魔王的形象來看,一兩個小哥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又想了想,或許司徒有不能失去小哥的理由。
剛才破懸魂梯的時候,陸延有意透露了司徒的一些信息,是他以前夾喇嘛時的一件事,這就不得不提一提司徒的奇葩之處,也就是他裝逼裝得有多不要命的事。
司徒這人夾喇嘛,也就是支鍋非常有特色,總是提前把所有的經費酬勞付全款,目的和古墓詳細信息全部透漏出來,有時侯是阻止一批人下墓拿寶,有時遇到大鬥也會跟着去。他這種做法是非常有風險的,一般情況下支鍋人出錢組織一批人,錢只付一部分,回來了再付尾款,回不來就安慰家屬。還有古墓資料是走一步說一句,如果全部禿嚕出去,總有人心懷鬼胎圖謀不軌,殺了支鍋人獨占全部的好處,有利無弊。
還有就是支鍋最怕找來的腿子搭幫結夥,更容易引火燒身。陸詩詩看了眼先行部隊幾人,不用說這些人是一組,自己陸延和達子柯是一組。先行部隊早就看司徒不爽了,就是不知道他們造反起來自家老哥會站哪一隊。
想到這陸詩詩對司徒是徹底無語,他也就仗着自己的勢力才敢挑戰支鍋的極限,所有的忌諱通通都占。不過就算司徒勢力再大,那也要看身在何處,陸延講的就是一起造反事件。
那次司徒随便找了一批人,也像現在這般找了兩隊人,自帶一個保镖下墓。然而那次的行動不慎走漏了風聲,那個保镖就是敵對的一夥勢力派來的殺手。下了古墓後,殺手勾結兩隊人打算做掉司徒獨吞好處,反正荒山野嶺死個人又不會宣揚出去,只要管好自己的嘴。
可是那次去了十二人,只有司徒一人活着回來,也不知道用什麽法子拷問出了主謀,連夜端了那夥敵對勢力,那之後就再也沒人敢對這朵奇葩雇主起歪念了。
陸延說這事只想表達一件事,那就是:想造反,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這麽一理陸詩詩就明白了司徒的用意,司徒和小哥的身手擺在那,以那倆怪胎的實力足夠對付先行部隊四人,現在最不穩定的就是自己這組會站在哪一方,只要這個因素沒有确定下來,就會形成互相牽制的鐵三角,跟三足鼎立似的。
所以在達到目的之前,司徒會盡可能的保住小哥這枚棋子,只要小哥不叛變他就是安全的。
“诶,美妞。”
肩膀突然被拍吓得陸詩詩一個激靈,雙手一擒肩膀上的手就要來個過肩摔,可動作都擺好了,力道也用了,就是摔不出去。陸詩詩反應過來回頭瞪了司徒一眼,一松手還往衣服上蹭了蹭,跟抓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一臉嫌棄。
“幹嗎?”陸詩詩沒好氣地問。
司徒笑了笑,問:“剛才,就剛才,悶騷跟你說啥了?”
陸詩詩一挑眉,學着小哥的口吻淡淡地反問:“想知道?”
司徒瞬間郁悶,罵道:“卧槽,你他媽想告別老處女之身了早說!”
“你才老處女,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照例賞司徒一個大白眼,陸詩詩挺了挺傲人的胸脯,說:“也沒說什麽,小哥就讓我笑一下,我就笑了呗。”
司徒滿臉不相信地盯着陸詩詩,悶騷還會逗女生笑?
扯蛋!
“我騙你幹嗎,愛信不信,哼。”陸詩詩一扭頭走到陸延身旁離司徒遠遠的,司徒啧了一聲後退兩步靠在牆上抽起煙來,氣氛一時間凝固住了。
陸延想着小哥你能不能快點,就踹了達子柯一腳遞了個眼色指向司徒。達子柯那智商難得開竅,心領神會地湊到司徒邊,先用讨煙做個開場,就開始胡吹海砍起來。司徒明顯不是會談自己私事的人,就聽故事一樣聽達子柯添油加醋地講述他跟陸家兄妹去倒鬥的事,跟玄幻小說似的。
就在達子柯猛咽一口口水講到自己如何勇猛地鬥粽子的時候,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叫喊,在這空當的甬道內回蕩開,透着無限空靈。
“趴下!”
數道破空之聲緊随其後傳來,光聽聲音就能判斷其速度和威力有多霸道。陸延反應很快,快速撲倒陸詩詩按住她的頭防止受傷,并且有意撲到石柱的後方,足夠安全。先行部隊也非省油的燈,立即卧倒在地,只有達子柯還保持咽口水後要張嘴繼續說的呆傻樣子。
達子柯剛湊過來後就跟司徒一起靠牆站,此時正站在司徒前方,如果司徒不動達子柯正好幫他擋弩箭。司徒在聽到小哥聲音的同時眼角餘光已經瞥到了高速射來的弩箭,覺得達子柯這逗逼死了太可惜便決定救一把,不客氣地一腳踹到膝蓋窩上,達子柯腿一軟還沒跪到地上,屁股又挨了一腳,一個狗啃屎飛到了陸家兄妹身旁。
以往這種攻擊司徒都不屑躲,疼一下就過去了。只是自從進了山司徒的身體開始逐漸恢複到原本刀槍不入的全盛時期,這弩箭在他眼裏跟放慢動作一樣,手在空中劃拉幾下就抓到十八支弩箭,就是入手滑膩膩的好像抹了油,差點沒抓住射成刺猬。
達子柯反應過來喊疼的時候一切都已結束,他吐着嘴裏的灰罵着娘,罵完了才消化掉小哥的那一聲趴下,立即噤聲。等了片刻,達子柯小聲地問:“什麽情況?”
沒人回答,達子柯又等了片刻也沒有弩箭再射來,幹脆爬了起來問司徒:“老大,雖然您踹我那兩腳很疼,不過看在你是為了救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司徒很郁悶,連達子柯這孫子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想着就把手上的油往達子柯衣服上蹭,惹來達子柯不滿地狼嚎:“老大,這!”
“可貴了是吧,十倍賠你。”司徒搶先道,達子柯立即笑逐顏開。推開擋路的達子柯,司徒上前一步吼道:“操,你他媽搞毛呢,不行就死回來!”
對面沉默了數秒,淡淡地說:“踩着腳印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_(:зゝ∠)_終于可以正常更一章了,過年了,大家猴年快樂~
_(┐「ε:)_回複我都有看,我在努力,不過沒有回複的習慣,請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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