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十章、拆夥

胸口一震,司徒猛地翻身嘔出一大灘黑血出來,正用袖子抹嘴的時候,聽到身旁有人在叫他,聲音異常急促:“司徒!”

司徒只覺得身子骨軟的厲害跟大病初愈似的,撐起身子單膝跪地扭過身才注意到護在自己身旁的小哥,眼睛裏似乎藏着些許擔心。司徒有些恍神,小哥的面容還很模糊,晃了晃腦袋定睛細看,竟然發現小哥臉上帶着傷,嘴角都破了帶着血跡。

怒火騰地升起灌滿全身,司徒猛地捏住小哥的下巴将他的身子都扭了過來。

“誰幹的!”

媽的,司徒在心裏大罵,老子都舍不得打,誰他媽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打老子的人!

司徒的口氣十分惡劣,惡狠狠地掃視衆人的空當,司徒将目光停在刀疤的身上,在看到他槍托上的血跡時,突然回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媽個雞,活得不耐煩了!

衆人都以為司徒早就死了,就算沒有槍傷,就他那吐血量也該失血過多而死了。可那本該死的人卻突然生龍活虎地跳了起來,那眼神,那咆哮,活像一只嗜血的雄獅,随時都會撲過來咬斷他們的喉嚨。

司徒冷眼對上刀疤滿臉的嘲諷,冷笑一聲:“沒聽過趁你病要你命嗎?你沒殺老子,就要換你死!”司徒頓了頓,臉上帶着一絲嘲弄:“想死想活?”

刀疤一愣,他記得這四個字司徒之前也問過。愣了片刻冷哼一聲掂了掂手裏的AK47,笑道:“大爺是死是活,還輪不到你操心,你特麽……”

刀疤是先行部隊的領頭,他仗着一槍在手天下我有的基本準則,再次故技重施将槍口對準司徒,他到要看看一條腿都邁進棺材裏的司徒還能有什麽作為,可他還沒撂下狠話,就看到司徒迅捷地站起身來。

司徒的動作很快,他猛地抓住細長的槍管手腕一扭,槍管頓時被他掰彎了九十度,根本不給衆人反應的機會,怒火攻心的司徒奪過槍支當物理神器鋼管使,朝着刀疤的左臉狠狠地甩去。

司徒那力道非比常人,再加上沒有輕重拼上了死力氣,這一槍托下去刀疤整個傾向左側,嘴裏噴出一股血沫子,連帶着幾顆發黃的牙齒。只瞬間的功夫,司徒跟扇巴掌一樣槍托回甩砸在刀疤的右臉上,刀疤剛傾斜的身體又猛地傾向右側,根本連喊疼的反應都沒來得及。

司徒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槍身高舉過頭順勢下劈直沖刀疤頭頂。

“司徒!”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一聲輕喚傳進耳中,司徒猛地停下手,槍托只離刀疤頭頂五毫米。雖然這一擊沒有落實,可還在做着向右側傾斜動作的刀疤被這一擊帶起的沖力狠狠地砸向地面,還好地面夠結實沒有碎裂開。

司徒啧了一聲扔掉槍掃了衆人一眼,在刀疤身後狐假虎威的幾人都看傻了,雖然描述的挺長,但也就一兩秒間發生的事,還得再來幾秒才能完全消化掉。

司徒一臉嫌棄地吐出一口血痰,說:“媽的,老子從不殺人,算你們命大。”

這話陸延敢擔保是真的,他也對此深信不疑。司徒确實不親手殺人,然而被他處決過的人都生不如死,多半都是經過酷刑後想死不能死,一般不是餓死痛死就是驚吓絕望而死,而這個過程相當漫長,光是想想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司徒丢了槍也不怕那些人再造反,後退一步靠在牆上一動不動,等衆人都反應過來了,才瞥了他們一眼,這一眼看得先行部隊幾人吓得手一抖,槍掉地上了。

“傻逼,小心走火。”司徒好心地提醒道,幾人又急惶惶地撿起槍也不知道該對準哪,看到刀疤死豬一樣趴地上一動不動,都連忙去扶他。刀疤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人已經昏死過去。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時司徒又發話了。

“老子也懶得跟你組隊,想拆夥趕緊滾。”頓了兩秒,司徒轉而笑道:“你們最好死在墓裏,等出去被老子逮到,呵呵。”

沒說出口的威脅,才是最可怕的。

幾人面面相觑,所謂伴君如伴虎,司徒這人的心情陰晴不定生死難定,留下來鐵定沒好臉色,只要活着出去了,世界那麽寬就算他司徒本事再大也尋不到他們,再說也可以在墓裏伺機弄死他,出路還是很多的。這麽想着幾人放寬了心,架起刀疤就朝甬道深處走去,走了一段遇到拐角,一拐就不見了蹤影。

司徒又看向陸家三人組:“愣着幹毛啊,滾。”

陸延沒跟司徒墨跡朝着先行隊伍走去,在路過司徒時禮貌性地說:“老大,您保重。”

司徒沒搭理他。

達子柯緊接着跟上,路過司徒時一臉的悲怆,痛心疾首地說:“老大,那……”

司徒連忙打斷他:“一分不少你,滾。”

第三個是陸詩詩,陸詩詩一臉不舍地慢騰騰地挪着小步子,司徒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站在身側的小哥。司徒啧了一擺手,說:“帶走帶走,都他媽累贅。”

陸詩詩跟領了聖旨一樣高興,麻利地奔過來拽住小哥就要跑,深怕司徒一眨眼就反悔。可她用了吃奶的勁也沒能拽動小哥分毫,立即梨花帶雨起來。

“小哥哥,跟奴家走吧,別再跟這畜生在一起了,他餓急了可是會吃人的。”

“……”

小哥推開陸詩詩的手,一言不發。陸詩詩還想說什麽,就被陸延拖走了。

三人剛一消失在拐角,司徒再也支撐不住,腿一軟順着牆壁滑坐到地上,屁股都快摔成兩瓣了。小哥見狀不由得一驚,立即過來扶正司徒防止他滑倒腦袋磕地上。

世界一時間安靜下來,司徒閉上眼睛小憩,沉默良久才問:“你怎麽不跟去,以你的身手他們巴不得要你呢。”

小哥看着司徒,聲音很淡。

“我是你的保镖。”

司徒啞然,如果不說最後倆字,他或許會很高興。

“算你小子有良心,老子欠你個人情。”

對話間小哥快速掃了眼司徒全身,好像除了失血過多渾身無力的症狀外表現的都很正常的。然後視線下移挪到司徒小腿上,褲子破了洞有血跡,但沒有傷口。

小哥以為看錯了伸手過去想仔細看,嘴上接着話說:“不用。”

司徒卻把小哥從身邊推開了。

“還是分清點好。”

“……”

世界再次沉默下來,小哥坐在一旁眼睛盯着一個方向似乎在發呆也可能在思考什麽,司徒休息了會才有了些許力氣,終于活了過來。他想着自己是怎麽了,怎麽一想到死就會吐血,可現在怎麽死死死都沒感覺了。

司徒左看右看檢查身體,連腿上的槍傷都愈合了,還能有什麽事?

“莫名其妙。”

司徒嘀咕了一句扭頭向小哥,不客氣地說:“喂,你原路回去,順着峽谷爬上去算了,就你那開外挂似的身手,兩三下就爬上去了吧,趕緊滾別他媽拖累老子。”

小哥無語地看向司徒。

見小哥沒反應,司徒退而求其次地改口說:“那你原地待命。”

小哥的沒反應就是最大的反應,拒絕。

司徒也無語了,兩人對視片刻司徒投降了。

“好吧,那你去前面探探路,老子還得休息會兒。”

小哥琢磨了一下,這是司徒組織的隊伍鐵定在挖到寶之前絕不回去,進墓的路也只有一條不怕他臨陣脫逃。這麽想着小哥點點頭,只抓了黑金古刀輕裝上陣,邊走邊擦刀刃上的血跡,那動作跟司徒敢放肆就弄死他似的,搞得司徒很是無語。

司徒見小哥一拐不見人影,又等了片刻等到聽不到腳步聲了,趕緊拎起背包原路返回。他覺得小哥是太倔了認死理,說當保镖就當保镖,那他這個雇主不在,小哥不就丢了工作拍屁股走人了嗎?所以只要他藏起來不讓小哥找到,說不準就能逼走小哥保住他的性命。

其實,司徒最擔心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兩個人獨處。

真會要了他親命啊!

司徒剛挪到敞開的石門前,就聽到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去哪?”

司徒反射地一慌,趕緊鎮定下來故作無所謂地說:“回家呗,老子不玩了。”

身後沉默,司徒啧了一聲扭過身和小哥對峙。

此時不絕情更待何時吶?

“想想你這一路的表現,不給老子好臉色就算了,還他媽拖後腿讓老子救,老子是請你當保镖不是老子保護你!”随後用舌頭打了個響:“都他媽這樣了,還能繼續?”

“……”

司徒已經罵得夠清楚了,如果小哥繼續沉默,他只能拔腿就跑,還真不信小哥能追上他。

沉默片刻,小哥開口了。

“你真那麽想?”

司徒在心裏開罵,小哥拖不拖後腿他真沒感覺,而且小哥不給他好臉色看又不是一天兩天早就習慣了好嗎,再有保護小哥的差事司徒是很樂意接受的,畢竟小哥那麽強,百年難遇啊!司徒如此強勢好面子,能在喜歡的人面前裝逼逞英雄多好的表現機會啊!只是現在兩人的關系很尴尬,太過關心小哥總覺得自己很吃虧,嘴上罵一罵你就當沒聽到呗,接話幹雞毛啊!

司徒發洩完了只能舉手投降,放小哥一個人在這兒也放心不下。

“行,你牛逼你偉大!走!”

司徒徑自走過小哥時故意撞了他肩膀,小哥皺眉扭身看着司徒逐漸融入黑暗的司徒。

他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想表達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_(:зゝ∠)_啊,鋪墊了三十章終于獨處了,很想标注:

!正片開始!

其實我就想了零星幾段細節,沒想到會拖這麽多章,只能說日了法克了_(┐「ε:)_

啊,無視前面裝逼鏡頭,我寫得都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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