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白漣交鋒

“言,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巨龍的龍根開始慢慢變化,在海中抵住了墨言的大腿。

這已經是明确無誤的求歡了,

墨言再遲鈍,此刻也已經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何況,他也不算太遲鈍。

“不行。”墨言脫口而出,下意識的朝後避了避,躲開了那火熱滾燙的東西。

蒼冥有些失望,他理智尚存,盡管有些想,但卻沒有到那樣激烈的地步。他緩緩松開了纏着墨言的龍身。

墨言心頭一團亂麻,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對這條巨龍了解的很少。

前世一段露水姻緣,留下的更多的是痛苦;而今生山洞中的記憶,也算不上美好。

不,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不是他想要的,至少不是現在想要的。

仇敵尚存,自己且弱小,哪有心思把時間浪費在其它地方,更加不可能跟這條巨龍就地交合。

當他想要開口拒絕的時候,卻見到蒼冥那眸子中,閃現的渴望而誠摯的光。

拒絕的話有些說不出口,可自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也不能裝聾作啞。接受他的禮物,享受他所給的好處,卻不付出相應的東西,這等于是欺騙。

墨言深深吸了口氣,盡量不去看蒼冥的眼:“今生你多次幫我,還救我性命,我無以為報。”

說道這裏,墨言覺得下面的話有些艱難,但卻不得不說。

他停頓了片刻,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可那件事情,我……我不能答應。對不起,這些東西還給你。”

說完,他不敢去看蒼冥的眼,害怕再次看見其中的失落之色,飛快地将龍珠、玉佩、乾坤袋、飛劍塞到蒼冥手中,只留下父親的元光鏡,就此踏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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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直直奔出上萬米後,他才回頭。

海面上風平浪靜,巨龍的影子都沒了。

一時間海面風平浪靜,萬裏無雲,海鷗振翅而飛,周圍半個人影也無,墨言只覺得天遙地遠,無限寂寥,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失落之感。

他低低的嘆了口氣,卻不料腳下海面猛然掀開萬道波浪,巨龍突然從海中鑽出,将其馱在背上,飛入雲端。

墨言又驚又喜:“你……你沒走?”

巨龍道:“我聽說白氏懸空山出現魔人,準備去那裏,結果出水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你,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墨言百感交集,只是剛剛分離的片刻,他就有些後悔自己那些話說得過于絕斷了。

他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蒼冥道:“剛剛那些話,不過是見你有趣,逗你玩兒的,別當真。”

墨言低低的嗯了一聲,他知道這是蒼冥欲蓋彌彰的話,他嘆道:“你只是在浪費時間。”

蒼冥毫不介意:“我有的是時間。”

“我不會愛上你的,你是白費力氣。”

“是麽,剛剛我潛入海底的時候,你可是很失落呢。”

“是你的錯覺!”

“我突然出現的時候,你也很驚喜,我想你應該有點喜歡我,只是一時不能接受罷了。”

“就算是對你有點好感,我也不會跟你做愛的,你緣木求魚而已!”

“沒準有天你會喜歡上,然後天天求着我弄呢?”

“放屁!”

于是一聲悶響在半空中響起,一人一龍被臭氣所籠罩。

待巨龍沖出臭氣所彌漫的地方,墨言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聽到笑聲,龍尾在半空中輕輕的甩動着,就連墨言現在也知道了,這是龍族心情愉快的動作。

“你修行幾萬年,居然還能夠有這樣的臭……”墨言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形容剛剛的那個神來之屁。

蒼冥嘆道:“所以才更顯出本尊的修為非同凡響。”

墨言笑了起來,蒼冥會開玩笑,這讓他感覺很放松。他伸手摸了摸龍的後脖頸,觸感非常舒服。

蒼冥忽道:“我喜歡被摸腹部的皮,你剛剛不是說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的嗎?”

墨言便順着龍身往後爬了一點,用腳勾住龍背上的鳍,倒挂在龍身上,用手去摸黑龍腹部細軟的白色鱗片。他第一次這樣肆無忌憚的和一條巨龍這樣相處,完全卸去了對蒼冥的最後一絲恐懼。

“摸起來很舒服是不是?”蒼冥道,“你應該會很喜歡的。”

墨言嗯了一聲,蒼冥的龍身腹部柔軟,鱗片非常地幹爽平滑,和背部略有骨質微粒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那裏仿佛絲綢柔順,又如皮革軟韌,讓人沉迷,愛不釋手。

蒼冥說:“如果你喜歡,以後可以躺在上面睡。”

墨言還沉迷在龍腹鱗片的觸感中,又摸了兩下之後,才忽然醒悟剛剛蒼冥這句話是在邀請自己一起睡?

他趕緊收回手,蒼冥笑了起來:“沒關系,借給你摸兩下,不用以身相許。”

墨言猶豫了片刻,還是禁不住那種觸感的誘惑,于是又伸手多摸了兩把。

“喜歡麽?”蒼冥問。

墨言嗯了一聲。

“舒服麽?”蒼冥的聲音中帶了一絲調笑的味道。

墨言沒反應過來,順口說:“很舒服……”

等到話出口的時候,他才猛然醒悟自己說了什麽。

剛剛那對話,怎麽想怎麽別扭,墨言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燒了,他收回手,爬回巨龍的脖子出,抓住龍角,心無旁骛。

蒼冥卻覺得前所未有的開心,他的尾巴在空中打了一個圈,從雲端直沖入海。

墨言趕緊死死的抱住巨龍的脖子,他不知道這條老龍又想做什麽。

卻不料巨龍躍入海中,黑氣将它團團包圍,片刻之後,一個身材魁偉,面目英俊的男人的男人,站在岸邊。

而這個男人的背後還挂着另外一名青年。

那青年面容美豔,白衣無暇,不染片塵,一雙手正緊緊的摟着前面人的脖子。

墨言被蒼冥突然入水搞的有點手忙腳亂,不太高興,嗔道:“要下海怎麽不事先說一聲……”

一句話尚未說完,便看見蒼冥回過頭來。

墨言忽然意識到,自己手腳并用的扒在一個英俊的成年男人身上,趕緊松開手,朝後走了幾步。

蒼冥回過頭,微笑道:“為什麽這樣看着我,好像不認識我一樣。”

墨言一時有些心慌,先前它是條龍,于墨言來說,把它當作獸看待的成分更多,所以在對方的一再相邀下,摸一摸肚子也覺得沒什麽。即便是在山洞中糾纏,也不過略有尴尬,并無太多心悸之感。

可現在,對方化為人身,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而笑容又是這麽溫柔,目光也無限深情。

墨言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

蒼冥卻絲毫不知,他一把拉過墨言,指着前方道:“一千裏外,就是懸空山,我們一起走吧。”

墨言有些別扭的甩開蒼冥的手,道:“好……你先走,我自己單獨去就可以了。”

蒼冥茫然不解:“你怎麽了?剛剛……我看你很高興呢,還摸我……”

墨言被戳到痛處,幾乎是咆哮怒吼:“那是什麽地方!?”

蒼冥看見墨言一張臉都漲的通紅,雙目怒瞪,仿佛要将自己吃掉一般。

他從未見過墨言如此大怒,有點害怕,于是小聲道:“你,剛剛摸我……摸我小腹,摸得很高興來着……還說很喜歡,好舒服……”

墨言看看蒼冥平坦結實的小腹,再看看自己的雙手。

恨不得自己把手給砍了!真是——手賤啊!

蒼冥在原地愣了片刻,忽然明白過來,他上前一步,微微彎腰,湊近墨言低聲笑道:“你若喜歡,現在也可以給你摸……”

墨言擡頭,恨恨的瞪着面前笑的一臉壞笑的男人,終于惱羞成怒,從胸腔中發出怒吼:“滾!”

蒼冥聽話地朝後退了兩步,離墨言遠了點,問道:“你真不跟我一起走?”

墨言回答的堅定無比:“不!”

蒼冥略微遺憾,但也沒有過多糾纏,只說:“那好吧,你自己多保重,後會有期。”

墨言點頭:“後會有期。”

蒼冥頭也沒回的走了,墨言在原地楞了會兒神,才擡頭看去。

只見東北一片樹林中,有一座仙山分外醒目。

那仙山被雲霧缭繞,懸浮在半空中,一看就非同凡響。

那裏就是白氏一族的地盤——懸空山了。

墨言雖然不是很想參合白漣的事情,但蒼冥已經将他帶到了這裏,到不如前去走一趟。

他的飛劍還給了蒼冥,又只剩下洪通天配發給昆山普通弟子的飛劍。

往常墨言不敢露出半點仙法,但自從海上一戰後,自己有道行的事情是瞞不住洪通天了。

他猶豫了片刻,便将劍拔出,念動前世學過的昆山口訣。

飛劍在半空中漲大數倍,微微的停在離地面三尺高的地方。

墨言跳上劍尖,心随意動,飛劍載着他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就此朝着懸空山飛去。

待到飛的近了,墨言才發現懸空山原來并非懸空,原來是數道藤條從底部兜住大山,而無數火鳥懸停九天之上,叼着藤條,将山懸在半空之中的。

在離懸空山數萬米的距離時,墨言怕遇到魔人,就敢再禦劍飛行。他跳下劍尖,徒步而行。

懸空山下白霧瘴氣甚多,白霧環繞林間,幾乎不辨五指。

墨言有墨家心法,耳聰目明,不受這些影響。

他朝着四周看去,只見白霧之中隐藏着不少屍體,顯然是死去多日的。

墨言繼續朝前而行,卻不料衣服被一根樹枝挂住了。

墨言微微蹙眉,心中覺得有些詭異,卻不料聽見有人低聲喊自己:“墨仙長……是你嗎……是昆山墨言嗎?”

墨言回頭,茫然四顧,最後看到那株挂住自己衣服的樹枝,竟是一顆枯樹。

樹枝微顫,片刻之後那株枯樹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我……我終于等到……等到你了……”

墨言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着地上的那株枯樹漸漸幻化成人的模樣。

那人身穿紅袍,已經斷了一條手臂,面色寡黃,雙目深陷,竟是白漣的父親白金瓯!

墨言趕緊搶上一步,扶起白金瓯,道:“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

白金瓯喘道:“我……我時間不多了……等了好長……好長時間,終于……終于等到昆山的救兵……”

墨言愕然道:“我師侄洪通天應該是早就到了,他,他沒找到您麽?”

白金瓯搖頭:“沒有……我一直等在……等在這裏。怕被人發現……所以才變成枯樹。我時間不多了,墨仙長……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墨言微微蹙眉,他對白金瓯沒有惡感,但也沒有好感,他問:“什麽事情?”

白金瓯道:“你,你先答應我,我再說……”

墨言幹脆丢開白金瓯:“愛說不說,你還是等我師侄洪儒文來了,去拜托他好了!”

白金瓯被墨言這樣一激,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他趕緊吸了幾口氣,一口真氣再次提起,眼看着墨言已經朝遠處走去,白金瓯急忙叫道:“墨仙長留步!”

墨言便轉過身來,等着白金瓯說話。

白金瓯長嘆一聲,愣愣的看着墨言,竟留下兩行清淚來。

“我時間不多了……此生并無牽挂,唯有一子白漣,可憐他無依無靠,身子又弱,我……我……”白金瓯想到兒子今後無依無靠,要吃苦頭,不禁流下淚來。

此情此景,墨言猛地想起自己父親當日來。

當日父親時日不多,迫于無奈将自己托付給昆山的時候,也一定是這般心急如焚。

墨言緩緩蹲下身,低聲道:“你……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管說,我盡量做便是。”

白金瓯喘道:“你我雖是點頭之交,但在軒轅國……我看的清楚,你那般厭煩洪儒文,卻依舊肯舍身救他……我知道你是個誠信重諾的人。我對你……對你也沒有洪山主那般養育之恩。不敢求你太多,我只求,只求……”

墨言心念一動,從懷中掏出元光鏡,念動咒語,元光鏡懸浮在半空中,記錄下今日一切。

墨言道:“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白金瓯運動最後一絲真氣,将儲物戒指打開,取出一本書,交到墨言手上:“我白家的變換之術,無人能比。魔人滅我門,無非是想,是想得到這個罷了……我,我求墨仙長一件事情,把這本白氏變化術……交到我兒白漣手上。”

墨言接過那本書,随便翻了一下,只見前面幾頁被人撕去,問道:“這本書缺了幾頁。”

白金瓯道:“是……這是我祖上傳下來時,就缺的。我白氏慘遭滅門,沒有半分珍寶答謝仙長幫我傳書。我……我願意将此書借給仙長抄錄當作酬勞,只求……只求你幫我把此書一頁不少的給我兒白漣……”

墨言萬萬想不到,白金瓯竟然會托自己辦這件事情,他微微挑眉:“你不怕我獨吞麽?”

白金瓯喘道:“不……不會……你能不顧安危,為了報答洪山主養育之恩,救他兒子。我信你……”

墨言沉吟片刻:“知人知面不知心。”

白金瓯愣愣的瞪着墨言,眼淚不住地從眼眶中流下,似是無限傷心,卻又無何奈何。

最後,他嘆氣喘息:“我死之後,這本變化之術……必然落日魔人手中……若是你要獨吞……我也……也只能自認倒黴……”

墨言心有所感,見到白金瓯直直的盯着自己,死都不肯瞑目,忽然想到父親臨死,是否也和白金瓯一樣的心情?

走投無路,只能夠病急亂投醫。識人不明,也只能自認倒黴,死不瞑目。

墨言站起身,緩緩道:“好,我幫你辦這件事情。”

白金瓯臉上霎時露出無限欣喜,嘴唇抖動,雙目在這一瞬間,又恢複了神采。

“漣……漣兒,求你……求你照……”白金瓯一句話尚未說完,已經氣絕閉眼。

墨言呆呆地站在白金瓯身邊,過了一會兒,他搖頭道:“我知道你最後一句話想要說什麽,你想要求我照顧白漣,或許還想要求我保他平安一生。只可惜,我沒這個本事保護他,也……不會去照料他。不過你放心,我收了酬勞,會把你白家的變化之術交給他,至于他今後如何,只能看他自己造化了!”

白金瓯的屍體僵硬,随即化為紅色焰火,被風一吹,點點飄散在林中白霧間。

墨言收起元光鏡和白金瓯交給他的白氏變化術,又繞着懸空山轉了一圈,之間到處一片死寂,非但沒有半個活人,就連死人,也沒有新鮮的。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護持懸空山的法力也盡數消散,叼着藤條的火鳥盡數消亡,懸空山于半空中墜落,跌入地下的沼氣池中,仙氣盡散。

墨言深入懸空山轉了一圈,只見山上的殿宇洞穴全被毀壞,財寶丹藥早就被洗劫一空,已經成了荒山一座。

懸空山就此消失在中土大路上,白氏一族,也只剩下白漣一人。

墨言在原地等了足足十天有餘,依舊沒有見到洪儒文前來。

他不再等待,先将這本變化術抄錄了一份自己放好後,才走出懸空山地界。

自然是要去找白漣的,但該往何處去?

想來洪儒文應該是早就來過懸空山,只是沒找到白金瓯罷了。

他琢磨了一會兒,就朝着南方而去。

果然,不到十日路程,墨言就打聽到了洪儒文的消息。

昆山一行人徑直朝着南邊金老爺子的仙園去了。

墨言不便公然禦劍飛行,白天趕路,夜間禦劍,半個月後,終于趕上了洪儒文和白漣一行。

當傍晚時分,墨言突然出現在歇息的昆山衆人面前是,諸位弟子都是驚喜交加。人人都看見當初海面上他和洪通天打鬥的那一幕了,卻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此刻見他出現,都圍着他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墨言只推說當日房中休息,一覺醒來就漂浮在海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衆弟子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散了,反正現在洪通天在昆山安然無恙,墨言也平安歸來,師傅師叔之間的事情,也不是這些弟子們能夠參合的,只能私下竊語,卻不敢公開讨論。

到是洪儒文又是意外激動,異常興奮,非要拉着墨言說話,墨言不想跟他說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白漣呢?我有事情找他!”

洪儒文道:“漣弟……不,白公子在車內。”一面說,一面将墨言領至衆人栖息地中央的馬車旁。

車簾緩緩掀開,白漣從車內走出,對墨言鞠躬行禮:“師叔……”

墨言笑道:“你不是我昆山弟子,不用這麽客氣喊我師叔。”

白漣清秀俊朗的臉上露出微笑,讓人如沐春風:“我聽洪大哥說,你和洪世伯打了起來,卻不幸葬身龍腹,正感傷懷,卻不料墨仙長依舊在世,真是歡喜不盡。”

墨言不喜歡旁人過多的詢問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麽說,還需要見到洪通天之後在做決定,便道:“我和師兄時間的事情,是昆山內務,白公子不用挂心。”

白漣神情黯然,道:“也只是我替師叔擔心罷了。依我個人之見,都是同門師兄弟,縱使洪世伯有不對之處,墨師叔你容讓一二,便也過去了,昆山是中土大派,師兄弟們互相友愛,才是最好的。”

墨言聽到白漣這番話,心中很不舒服,微微蹙眉,卻并沒發作。

不料洪儒文聽了,不可置信的盯着墨言,質問道:“師叔,原來……原來當真是因為我父親得罪了你,你就這樣整他麽?他有什麽地方不好,你盡管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何必害他?”

墨言心中一陣煩惡,單單聽洪儒文這話,他就聞弦歌而知雅意了。

必然是白漣在洪儒文面前說過些什麽,洪儒文才會有這樣的言語。

墨言懶得理會這兩個人,更不想辯解,他本來是要給白漣《變化之術》的,現在一見兩人的面,說了兩句話,就感到惡心反胃。

他轉身而去想要清靜片刻,卻聽見白漣低聲對鴻儒文道:“大哥,師叔好像生氣了,你剛剛怎能那樣直接斥責?”

洪儒文道:“我師叔心胸寬闊,說兩句又怎的?”

白漣聲音壓得更低:“若真是心胸寬闊,又怎麽會故意失蹤,氣的洪世伯吐血,還讓軒轅帝……”

墨言本來不想搭理白漣,但聽到他這番搬弄是非的話,實在是忍無可忍,猛然轉身,手在空中虛擊,啪得一下,一個鮮紅的五指印浮現在白漣臉上。

這一下變故突然,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一手隔空打物的功夫,功夫高強的凡人也會,墨言使出這一招來,到也不令人驚詫。讓昆山弟子驚詫的是,甚少和人争執,甚至從未出手打人的墨師叔,今天居然動手了,動手不說,居然還打得這麽準!

大家都感到今天的事情非同尋常,洪儒文見此情景,又氣又急:“你……你打他做什麽!你怎麽這麽小氣,心胸狹窄容不下人!”

墨言盯着洪儒文,森然道:“洪師侄,我這個做師叔的辦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教導,再敢多說半個字,回去關你十年禁閉。”

洪儒文見墨言兇惡,殺氣森然,他認識墨言十多年,從未見過對方有這樣的時候,登時不敢再頂撞半句。

墨言這才緩緩轉頭看着白漣,冷笑道:“我再說一遍,我和師兄的事情,是我們昆山的家務事,輪不到姓白的來指手畫腳。你在背後議論昆山,橫加污蔑,我剛剛那一巴掌,是代昆山出手教訓你!我們師兄弟交情非凡,從未有過半句争吵。今天算你運氣好,遇到我;要是讓我師兄知道了在背後這樣亂說,就不是一個巴掌這麽簡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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