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七夕千裏來相會
第46章 七夕 千裏來相會。
迢迢牽牛星, 皎皎河漢女。
關東家家戶戶過起節來,熱鬧喜慶不遜京城半分。
這年七夕是姜韞過得最忙的一回,這頭陪着謝如錦一起穿針乞巧, 剛放下針線,又被謝家長房去年迎進門的新婦拉去“種生”。
新婦乃謝家長房長媳, 底下的弟弟妹妹們還未成婚, 如今謝府裏這一輩嫁了人的便只有姜韞。
長媳盧氏邀她來瞧她前幾日種好的五生盆, 裏頭的粟米已經長出了嫩芽, 郁郁蔥蔥的。
姜韞還是頭一次見這五生盆,有些新奇。
盧氏取來絲線遞給她,讓她依葫蘆畫瓢, 跟她一塊兒把盆裏的芽兒紮成束。
“我阿姊便是七夕種生得的長女,靈驗得很!你心誠些,保管也能一舉得子。”盧氏一面捆着絲線, 一面湊過來稍壓着聲兒道。
姜韞哭笑不得:“我求子作甚?我過來給嫂嫂搭把手便是了。”
盧氏側頭瞧她一眼:“我特地多種了些, 就是想勻一些給你。”
“……我又用不着。”姜韞輕聲道。
盧氏欲言又止,半晌還是沒忍住問:“我聽聞, 你是因體寒難孕才和妹夫和離的?”
姜韞掀起眼皮子,頓了下, 道:“只是尋出來的由頭罷了。”
盧氏不顧,把種生的芽兒往她手裏塞:“不管如何,趁着日子,求一求總是好的。”
姜韞聞言莞爾, 還是伸手接過來了, 跟着她一道将嫩芽兒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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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表嫂的一番心意。
這頭剛種完生,謝如錦又着急忙慌地來催她了。
“表姐你快些,天都要黑了!”
姜韞不緊不慢地移步過去, 語氣輕快:“你急什麽?那楊六郎是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一刻也等不得了?”
謝如錦羞紅了臉,嗔怪:“表姐休要笑我。”
姜韞嘴角微揚,伸指在她額上輕點了一下:“你矜持些。我瞧那楊六郎也并未如何出衆,你怎麽就一眼瞧上了?不再多瞧瞧旁的?”
“那日馬球他拔了頭籌,引得好些待字閨中的小娘子芳心暗許呢。”謝如錦一雙眼眸神采奕奕,“我找我阿兄打聽過了,他讀書也用功得很,回回得夫子稱贊。”
姜韞睨着她,調笑:“我看芳心暗許的就是你。”
謝如錦臉皮薄,忍不住拿袖擺遮面,嫣紅的石榴裙配上耳邊紅瑪瑙的耳墜,愈發襯出嫣然一副好顏色。她羞赧道:“還請表姐幫我把把關。”
二人坐馬車至湖邊時,天色已然暗下來了。
沉沉夜幕綴着繁星點點,遠近高低燈火灼灼,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兩艘雕欄玉砌的畫舫泊在湖畔,一東一西,遙遙相望。
“牽牛出河西,織女處其東。東邊那艘叫織女星,西面的便是牽牛星。女郎們乘東面的,郎君們乘西面的。”謝如錦擡手指了指湖面上的兩艘畫舫。
姜韞挑了挑眉。倒頗具巧思,有幾分意韻。
二人一道登上東面的畫舫,其上妙齡女郎如織,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笑玩樂,間或往對面的牽牛星畫舫瞧上幾眼。
謝如錦在人群中瞧見了手帕交,和姜韞打了聲招呼後,湊過去談笑。
姜韞懶得同未出閣的小娘子們玩鬧,便先帶着侍從上了畫舫的上層,在雅間裏坐下來。
案幾上擺着油面蜜糖做的巧果,一只青玉瓷壺盛着熱茶,另一只白玉瓷壺裏的則是清酒。
推開窗牖,晚風拂面,也送來女郎們清脆悅耳的歡聲笑語。
姜韞擡眼望過去,映入一片潋滟的湖光,遙遙瞧見西面的那艘牽牛星若即若離,其上人影憧憧,熱鬧不遜織女。
良辰美景,佳人檀郎,好一幅活色生香的人間畫卷。
錦瑟斟了杯熱茶遞給她,她接過來卻覺喝熱茶有些悶,又擱在一邊,讓錦瑟重又斟杯清酒。
湖光夜色配佳釀倒是甚好。
姜韞淺抿着酒,倚在窗邊往外瞧。
夜幕漸深,兩艘畫舫也越來越近,倏忽一擡眼,能瞧見西面畫舫上往來郎君的衣袍顏色。
她目光游移,漫不經心地尋那位楊六郎。面龐尚瞧不清,她耐心地等畫舫越靠越近。
本以為謝如錦會瞧夠了檀郎再進來,卻未料畫舫還遠遠隔着些距離之時,她便腳步發軟地進來了。
姜韞訝然,見她臉色不大對勁,忙問:“這是怎麽了?”
謝如錦怔怔的,擡起頭來時眼眶微紅:“……表姐,我聽人說那楊六郎有婚約了。”
姜韞聞言神色微頓,又把她拉到身邊來,輕撫她薄施粉黛的臉頰:“我瞧那楊六郎也不過中人之姿,有婚約便讓他有婚約去。我家錦娘年紀還小呢,往後定能覓得如意夫君。”
謝如錦靜默了片刻,爾後輕輕颔首。
姜韞擡手為她正了正發髻上的步搖,又将她鬓邊滑落的幾縷發絲順至耳後,柔聲誇贊:“錦娘今日真是嬌俏可人,閉月羞花。”
謝如錦臉頰浮起一抹紅暈,終是抿着嘴重又笑起來。
不多時,她的手帕交上來喚她,邀她一道去外面瞧牽牛星。
謝如錦臉色有些僵硬,正欲回絕。
姜韞卻道:“那畫舫上還有那麽些風流俊朗的郎君,你再瞧一瞧,指不定還有更心儀的。你又沒做什麽虧心事,躲着作甚?”
“……表姐陪我一道去可好?”
姜韞側頭往窗外瞧了眼,眼下那畫舫愈靠愈近,隐隐聽得其上歌舞笙簫,和着笑鬧聲傳過來。
她正欲應下,忽地視線一頓。
半明半昧的燈火映照下,一道玄色身影長身鶴立,在歡騰的人群中顯得冷硬又孤寂。
那面容如刀削,遙遙望過去,朦朦胧胧,瞧不大分明,只覺異樣的熟悉。
姜韞心口一顫。
“表姐?”謝如錦輕聲問。
姜韞聞言,下意識回頭望了她一眼,待得回過神來,又忍不住急急轉頭往窗外瞧。
然一眨眼的功夫,定睛再望過去,卻怎麽也尋不見那道身影了。
謝如錦也跟着湊過去瞧。
湖光潋滟,燈火熠熠,錦袍郎君往來如織,并無什麽異樣。
“怎麽了?”她問。
姜韞緩緩呼出一口氣,低聲道:“我适才好像瞧見……”
她話說了一半又不說了,謝如錦觑着她的臉色,疑道:“是什麽人嗎?”
“一眨眼就不見了……許是我瞧錯了。”
謝如錦的手帕交在外間耐不住性子,催促起來。
姜韞聞聲便道:“你且去吧。”
“表姐不和我一道嗎?”謝如錦有些遺憾。
姜韞搖了搖頭:“太鬧騰了些,我就在這兒躲躲清靜。”
謝如錦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外間笑鬧聲一陣高過一陣,聽在耳中顯得遙遠又模糊。
姜韞頻頻往外望,仍是怎麽瞧不見适才那道身影,一時間思緒紛飛,心亂如麻。
酒杯見了底,她擡手又斟滿了一杯,仰首一飲而盡。
“娘子,你喝這麽多酒作甚?再喝就要醉了……”錦瑟在一旁見狀,神色有些擔憂,輕聲勸她。
姜韞怔然失神,心不在焉地又倒了一杯,舉杯抿了口。
“錦瑟,我想不明白。”她悶聲道。
錦瑟便順着她的話問:“娘子想不明白何事?”
姜韞蹙着眉,複又往窗外瞧,憧憧一片人影讓她眼花缭亂。
“我在緊張。”她喃喃道,“就算是他,又有什麽好緊張的呢?”
錦瑟聞言一下子便猜出她口中說的是誰,轉頭跟着她往外望,舉目茫然:“……侯爺來關東了?”
姜韞仍是搖頭:“應是看錯了。這個節骨眼上,京城一堆爛攤子,他斷然不會離京。”
錦瑟沉默下來。
畫舫相聚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又各自漸行漸遠,在湖面上遙遙相望。
姜韞收回目光,又悶頭喝了好些酒。
她向來只是小酌怡情,還從未如此酗過酒。不多時,便有些不勝酒力,臉頰微紅,卻怎麽也喝不醉,神思清醒,思緒剪不斷理還亂。
錦瑟勸也勸不住。
臨到畫舫快靠岸時,才覺有些醉意,整個人暈乎乎的。未免回府時失态,遂又叫人去煮些解酒湯送進來。
這畫舫上備了酒,自然也備了醒酒湯。片刻後,便有小厮端上來一碗冒着熱氣兒的解酒湯來。
姜韞忍着眩暈,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熱湯入口,她忽然皺了眉,險些嗆着了。
錦瑟忙不疊去輕拍她的脊背:“娘子慢些,小心燙。”
姜韞卻擡手把那碗湯給推遠了些。
“不對。”她搖頭,“太辛辣了些,不是讓人叮囑過少放些姜嗎?”
錦瑟本想出去再讓人煮一碗,剛一起身,忽然想起一茬,趕忙道:“娘子,适才在外間……好像瞧見了宋家的仆從,在宋二郎身邊見過幾回的。”
姜韞一頓,擰了眉:“宋家有女郎在這畫舫上嗎?”
“這也不識得……”
姜韞臉色微沉,又擡手舀了舀碗中的醒酒湯。
“娘子喝不進便別喝了,奴婢再去叫人煮一碗送來。”錦瑟言罷,便起身往外去。
姜韞卻叫住了她:“不必了。”
她垂眼思忖了片刻,忽又側頭問:“瞧見錦娘了嗎?”
“适才還在外間和幾位娘子在一道吃點心呢。”錦瑟答。
姜韞轉頭自窗牖往外望,湖面之上,西邊那艘畫舫已然先于女郎們的這艘靠了岸。
“你去叫幾個人守在門外,別靠太近,也別太遠。”姜韞眸光微冷,“動作小些,別打草驚蛇。真有什麽鬼把戲,靠了岸便見分曉了。再者,去和錦娘說一聲,待會兒靠岸了,便先跟着她的手帕交一道下船,在湖畔候着我。”
錦瑟領命躬身出去了,須臾後便又輕手輕腳地進來複命。
姜韞微颔首,垂下眼睫,漫不經心地舀着那碗醒酒湯。
畫舫漸漸靠了岸,歡聲笑語稍歇,各府的女郎們三三兩兩結伴上岸。
姜韞掐了掐眉心,酒勁兒上來了,有些眩暈。
“娘子你還好嗎?”錦瑟有些憂心地問,又道,“這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咱們也上岸吧。”
姜韞皺着眉,指尖輕敲桌案。
許是她多疑了?
她微松口氣,正欲起身之時,忽聞幾聲試探的叩門聲。
姜韞心口一跳,當即偏頭望過去。
屋內主仆兩人皆屏息靜氣,直直盯着那扇雕花門。
靜了片刻,随後“吱呀”一聲輕響,雕花門被人輕輕推開了,緊接着便竄進來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還未看清那人影是何方鬼怪,姜韞眼一瞪,揚聲高喝:“來人!”
那人被這聲猝不及防的厲喝吓了一跳,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剛一站穩,便又被身後破門而入的幾個侍從給扣在了地上。
這一切不過眨眼間,姜韞沉着臉凝神望過去,便見那心懷不軌的賊人果然是宋二郎宋臻。
宋臻疼得悶哼了一聲,被死死按在地上,使勁掙了幾下沒掙開,便作罷了,擡眼憤恨地盯着姜韞,見她好端端地坐在案幾前不由目眦欲裂。
姜韞冷笑了一聲,端起那碗解酒湯,起身移步過去,居高臨下地乜着他,沉聲問:“是你換了這湯?”
宋臻雙目猩紅,矢口否認:“休要血口噴人!”
“你往裏下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姜韞語氣越發冷了。
宋臻死咬着不認。
姜韞有些昏昏沉沉的,耐性告竭。諒他也沒膽子下什麽傷身的毒藥。
她垂着眼,神色漠然,擡手把那碗醒酒湯遞給一旁空着手的侍從。
“給他灌進去。”她淡聲下令。
宋臻瞪大了眼,當即被掐住了下颌。他死命搖頭也避不開,硬是被灌進去一整碗辛辣的醒酒湯。
少許褐色的湯汁淅淅瀝瀝順着他的下颌脖頸淌進衣領,好不狼狽。
姜韞在一旁靜靜瞧着,面無表情。
“你個毒婦!不過是個被男人玩了又棄的下堂婦,躲到關東來擺什麽架子裝什麽清高?被小爺我瞧上了,那是你命好!”宋臻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姜韞充耳不聞,見他被灌了一整碗湯後,也沒什麽異樣,便吩咐道:“把他手腳捆起來,嘴裏塞上布,便就扔這兒吧。”
侍從手腳麻利地照做。
姜韞言罷,頭也不回地移步離開。
人群散去,燈火闌珊。
潮濕的湖風吹過來,輕輕拂面,卻吹不散朦胧的醉意。
姜韞凝了凝神,腳步虛浮地出了畫舫上了岸。
視線也有些昏昧,只覺影影綽綽,什麽也瞧不太分明。
倏忽一擡眼,便見湖畔柳葉輕垂處,遙遙立着一道玄色身影,身形挺拔如松,在沉沉夜色裏也格外打眼。
姜韞腳步一頓。
她用勁眨了下眼。
那身影仍立着那兒,正沉沉望着她,一步步走過來了。
“侯爺?”錦瑟驚呼出聲。
姜韞心跳大作,指尖輕顫。
恰謝府的馬車夫趕着車近前來了,恭聲道:“娘子請上車。”
姜韞回神,微側過頭問:“錦娘在車內嗎?”
那車夫卻愣住了:“沒瞧見三娘。”
姜韞聞言蹙了眉,顧不得旁的了,一擡眼瞥見不遠處謝如錦的手帕交正上馬車離去,忙不疊讓人去攔下來問一問。
那女郎茫然道:“不曾和我一道的,她不是回去找她表姐了嗎?”
錦瑟瞪眼,立時跪了下去:“奴婢千真萬确給表小姐傳了話。”
姜韞心裏一沉,轉頭望向身後的畫舫,驚出一身冷汗。
天殺的宋臻!
怪她醉酒誤事,思緒混沌,沒顧周全。
她渾身發顫,立時便扭頭往回走。
沒走兩步,她腿腳一軟,踉跄了一下,便控不住地往下栽。
錦瑟跪在一旁沒反應過來,急得瞪眼。
姜韞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爾後便栽進男人寬厚滾燙的懷抱裏。
沈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見她臉色煞白,不由擰了擰眉,道:“你別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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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