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賀啓陽當然不知道自己走後,親爹在祭殿裏面陷入自閉,知道的話,估計會無奈的勸他爹。
只可惜,他不知道。
依舊是上了那輛車,開車的還是那位成員。
坐在車子上面出主宅大門。
進入到寬敞平整的街道上面,透過旁邊車窗,賀啓陽這才注意到街道上面的人遠遠要比他之前白天看到的多上很多,車水馬龍,車子擠着車子,他甚至可以看看路邊一群群的人在他跟他們往同一個方向行進。
大部分應該都是同一家人。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一群群人中的少男少女,他們有的穿上獸皮衣,有些頭發挽在頭頂,甚至有些手中拿着某些特定的東西。
賀啓陽目光就關注了某位從頭到尾雙手都捧着石頭的少年,和他差不多動作的同齡人,在街道旁邊他已經看見不少。
賀啓陽撐着臉看着周圍的行人。
心中明白,今天應該是各大學院舉行點亮傳承儀式的夜晚。
穿獸皮衣,露出的皮膚畫滿花紋的應該是太康院。
其他的,他只是大概清楚是別的學院。
具體是哪家,他也說不出來。
實在是得知點亮傳承這件事情的時間太少,他完全沒有時間去查詢資料,更不用說其中他還去了趟太康院,回來就被他爹和親大伯詢問不少時間。
失策了。
頭放在車窗上面,賀啓陽垂下眼睛,心中默默的想道。
賀啓鬼也在此時發現不對勁。
他弟自上車後就沒有再說話,全程安靜無比,這和以前的他不同。
也不能說相反,畢竟賀啓陽本身就不是個熱情性子。
從小到大,賀州太過于慣着他,事事依着他,久而久之,養成這種任性的性格。
長大後,長得好看,家世優越,天賦強大。
周圍人對他态度也不差。
任性的性格慢慢開始加深。
按照賀啓鬼的想法,他弟到車上應該會詢問些事情,或者提出些刁難人的問題,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好一會兒過去,他還是沒有聽到。
賀啓鬼覺得驚訝。
忍不住轉過頭目光看向旁邊的賀啓陽,發現後者正目光平靜的看着車窗外面的景色,順着後者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了那位雙手小心翼翼捧着石頭的少年。
“這是常山學院的覺醒者。”
“他們的點亮傳承儀式是要去爬山。”看見弟弟眼中的些許疑惑,賀啓鬼開口說了一句,說完,他還開口解釋:“那座山比較特殊。”
“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獨有的點亮儀式,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而我是太康院的學生。”
“所以別問怎麽爬?為什麽爬?爬了有什麽好處。”賀啓鬼仿佛有先見之明一般,打斷了賀啓陽等會兒想要問的話。
語氣十分淡定。
一看就是熟練工。
“………”他真的是這麽想的。
賀啓陽咽下差點就要問出口的話語,他哥真的是太了解他,完全就料到接下來會說什麽話,提前打斷。
他的确十分好奇這塊石頭有什麽用處?
爬山?
還要帶着塊石頭。
看來太康院的點亮儀式或許還不算太過奇葩的,因為賀啓鬼沒有解答完他的疑惑,他頭又重新靠在車窗看着路旁的覺醒者,十分任性的中止話題。
賀啓鬼已經習慣他這個樣子,甚至都沒有生氣。
車子往太康院的方向行駛。
因為坐落在陽翟城比較偏僻的位置,一路上,同行的車輛越來越少,大部分都轉到了別的街道上面,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輛車,還有路旁的行人,顯然他們也是太康院的學生。
一直到青銅門的位置。
所有車輛都在較遠的位置停下來,賀家的車也不例外,兩兄弟從車子上面下來,發現他們周圍居然停了不少車輛。
有些車十分烏暗,一看就沒有人。
有些車還有光亮,差不多剛剛才到。
看起來,太康院學生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那樣少,不得不說,這超乎賀啓陽的預料了。
賀啓鬼也從車子上面下來,他注意到弟弟的目光,順着目光看過去,表情十分淡定道:“驚訝什麽,這次獸祭除了你們新生參與,其他年紀的也要維護好秩序。”
“只有少部分人不用來。”
他轉過頭在賀啓陽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微笑,開口道:“也就是說,你現在看到的車輛,差不多是太康院一半的學生了。”
太康院招收标準十分嚴格,每一屆只有十幾人,每一個人都經歷過層層篩選,最後留下來的人,天賦性格無一不強大。
除此之外,就是擁有推薦資格的學生,那是某些大家族特有産物。
賀啓鬼就是其中一員。
說白了,想進太康院,要麽有潛力,要麽有錢力!
只有兩種,別的不要。
高标準代表的自然就是低生源,這麽一看的話,賀啓陽環顧周圍,開始覺得密密麻麻的車輛有些少了。
頂多幾百人的樣子。
對于一個學院,即使雙倍一千人,也能算少。
“你趕緊進去吧,不然那些女孩子要是知道你出現在這裏,信不信她們能立刻從家裏面跑出來,找你算賬。”正當賀啓陽吐槽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無奈的女聲,聽上去還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說過。
可他沒聽說過熟人過來啊?
賀啓陽挑眉轉過審,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那地方算是在青銅門的比較遠的角落了,上方還有巨大無比的樹,有藤蔓從樹枝上面垂落下來,車輛停在樹下,一男一女兩個人站在車輛前面,各自留着細細長長的辮子,辮尾還有銀飾。
說話的女生發尾正好戴着蛇形銀飾。
這是苗青?
看見這個銀飾,賀啓陽幾乎很快腦海中就出現相關人物,他覺得熟悉的女聲,發尾又帶着蛇形銀飾的,他只知道苗青。
更不用說她對面那個笑眯眯的少年,一看就是苗銀了。
不,準确的說。
苗銀現在也出現變化,大概是高中生都是這樣,賀啓陽也是如此,脫離原本少年的樣子,慢慢的開始往青年形态轉變。
比如說開始逐漸變高,身形不再單薄,看上去有了些許肌肉,完全不再是少年的青澀感,随之替代是青年人的荷爾蒙。
苗銀笑眯眯的開口道:“放心啦,那些阿妹很快就會忘記我的。”
“只是唱幾句山歌而已,她們不會太過記仇啦。”
不說這個還好,說到這個,苗青更氣了。
她算是知道自己當時和苗銀離開的時候,村落那些人為什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苗銀這家夥兒實在是太能惹禍了。
又喜歡沾花惹草。
只要看見一個長得好看的人,無論男女都可以沖着對方來段山歌。
然後又在對方過來的時候,拉住她趕緊跑,一路上不知道惹了多少芳心,導致他們現在連到太康院都只能偷偷摸摸,生怕遇到認識他們的人。
苗青心中暗嘆一口氣,以前怎麽沒發現苗銀這麽欠揍了。
她現在完全是心神俱疲。
“閉嘴吧你,如果只是唱山歌也就算了,你還去勾搭人家,別用什麽覺醒的血脈是巨蠍,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理由忽悠我,你以為我是誰?”
“我是你姐!!”
“蠍子血脈是什麽樣子,我跟你差不多清楚,別想騙我。”
“進入太康院,別再鬧出什麽事端,我不想再搬家了。”苗青最後再一次警告了下自己的花心弟弟,要是再讓她搬家,她就動手擰斷他的太陽蓋。
“………”賀啓陽默默聽完全程,面無表情。
想不到,一開始在熱帶森林中看上去還算溫柔的苗青私底下的性格竟然是如此暴躁,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
不過也能理解。
光是從他聽得這段,就可以看出苗銀這段時間有多浪了。
苗青正表情無辜的想要辯解什麽,語氣可憐兮兮,如果不了解的人看見,可能還以為他受欺負,突然,他目光往旁邊瞥了一眼,似乎看見旁邊的賀啓陽。
眼睛一亮,語氣充滿驚訝:“賀啓陽??你也來太康院!!”
嗯?
苗青聽見弟弟的話,也看向身後,發現的确是那位賀啓陽,她弟弟的同齡人,面對實力遠超于自己的獸怪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逃跑,而是收集資料。
如此冷靜,實在讓她印象深刻。
“額……你,你好,好久不見。”苗青有些尴尬,雖然不知道賀啓陽從什麽時候站在這裏,但是看對方沉默表情,她估計應該聽完全程。
想想自己剛剛的表情話語。
………
不想回憶!
不過苗青的心理素質也很好,只是尴尬一小會兒,很快就恢複正常表情,開口打招呼,
苗銀臉皮更厚。
打招呼的表情依舊笑眯眯的,仿佛剛剛被圍觀的人不是他。
然後,他意外的看見賀啓陽身後的賀啓鬼。
眼睛一亮。
“這位是?”苗銀對賀啓陽不感興趣,因為同類相斥,再加上後者的容貌不符合他的口味,太帥了,雄性本能占據上風。
現在看見這種蒼白狠厲的大美人,可以說立刻燃起興趣。
“喂!!”苗青一看苗銀這個動作就感覺不對,連忙黑着臉警告。
賀啓鬼當然注意到苗銀的眼神和熱情的态度。
只可惜,同樣是花心大蘿蔔的賀啓鬼看得十分清楚,這個小屁孩眼底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熱情,有的只有興趣。
外表還算符合他的口味,只可惜,他從來不對熟人出手,賀啓鬼有些遺憾的在心中想道。
賀啓陽平靜的開口介紹道:“我哥!”
然後就閉嘴不說話了。
哦,苗銀的态度他當然看見了,之所以沒有阻攔,主要是他覺得苗銀玩不過他哥。
別看賀啓鬼蒼白皮膚,黑發紅眼,妖異五官,平常性格喜怒無常,實際上也挺受歡迎。
每次處理完大批事務,最喜歡的就是去找美人“玩”!
說真的,在這個領域中,苗銀還不夠格。
當然,他也沒有友情提醒苗銀的義務,好言勸不了該死的鬼,賀啓陽十分冷淡的看着苗銀。
更重要的是,他哥只在上位。
收回目光,賀啓陽将這件事情抛到腦後,看看天色,覺得儀式的時間快到了。
“我們趕緊過去。”
“老巫等不了多久。”說完之後,他一馬當先走向青銅門的方向,賀啓鬼長腿一邁,跟在賀啓陽身後。
“行!”苗銀笑眯眯的開口,手中拿着令牌,緊随兩兄弟入門。
苗青和他一起。
等到過了青銅門,賀啓陽發現苗銀的令牌也是青銅。
這代表對方的潛力在那位馮使眼中認定同樣是頂級的,至于苗青,則是一枚白玉制的令牌,人牌!
這就很有意思了。
賀啓陽眼底閃過一絲探讨,同樣都是村落裏出來的覺醒者,一個是巫牌,一個是人牌,苗銀到底有什麽特殊,讓太康院認定其天賦恐怖?
準神話級?
不不不,雖然是有一定可能,但最主要的決定因素肯定不是這個,肯定還有一個他不知道的原因,那才是太康院對苗銀另眼相看的絕對性因素。
一路走,一路想。
只可惜,賀啓陽到了目的地也沒有想清楚,面前的詭異場景讓他沒有辦法繼續想這件事情,很快,他就将這件事情放在一旁,轉而全身心看向面前場地。
這幕場景可以用任何詭異,神秘,血腥,之類的形容詞來描繪。
或者說,原始,野性!
這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原始村落的獻祭場景。
布滿整個場地的白色花紋,花紋上方有各種樣子奇特的獸怪,其中實力最低也要危險值8以上,即使死去的屍體,都能感覺到對方傳過來的淡淡威壓。
它們的死狀也很一致。。
都是脖子被什麽割斷,獸血源源不斷的從斷口處落在屍體下方的凹陷處,也就是白色花紋的地方,也正是這個現象,讓賀啓陽注意到血液正在慢慢填滿花紋。
花紋正中央是一青銅大鼎。
花紋繁瑣,烏黑色的藥液在鼎中翻滾,時不時還有毒物在藥液中驚鴻一瞥,老巫的打扮也不像上次看到的那樣随便。
正式很多。
蒼老的臉上畫着烏黑色的花紋,穿着幹淨的獸皮,脊背處還有一處類似山脈的紋路,他正在閉着眼睛,手中攪拌鼎中的藥液,時不時旁邊還有專門的人端着各種各樣的藥材放進去。
“您好,請跟我過來!”人群中有人過來,看樣子,應該也是太康院的學生,看見賀啓陽手中的令牌,他點點頭,語氣認真很多。
“好!”賀啓陽跟随對方到了距離青銅鼎最近的一個點,恰好在白色花紋的包圍處,此時,白色花紋的每一個空地都陸陸續續有人。
苗銀就在他不遠處。
等到,所有花紋的空地都被站滿人的時候,正中央的老巫也停止攪拌,目光清明的看着下首衆人。
“可以了。”老巫掃過賀啓陽的上半身的花紋,轉過頭,對着旁邊的很多人說話,賀啓陽擡起頭看過去,發現賀啓鬼也在這些人裏面。
在老巫話音剛落的時候。
這些人小心翼翼的端着藥液就走過來。
走向他的就是賀啓鬼。
“???”
“這是我要求的,我送給你,安全點。”賀啓鬼看見賀啓陽震驚的眼神,聳聳肩,将手中藥液遞給弟弟,開口道:“等會兒,老巫話一停,你就喝下去。”
“不要瞎想,認真吸收那鼎裏面傳過來的能量。”賀啓鬼若無其事的湊到弟弟耳旁,低聲道:“那裏面是好東西。”
“嗯。”賀啓陽低聲回了一句。
送藥液的人也停留不了多長時間,在藥液送達到新生手中的時候,他們紛紛又轉過身,回到一開始站着的地方。
氣氛開始安靜下來。
低沉而古老的吟唱聲在空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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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