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宋方霓的大二, 是和大一截然不同的生活。
除了繼續企業的實習,回上海後,她找到份相同的視頻編輯工作, 還接了各種零碎的小工作。總是要熬夜,每天都抱着電腦去走廊,偶爾睡着了,被擦地的保潔阿姨在清晨叫醒。
她眼睛下面開始挂着烏青, 課間休息的時候, 總是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宋方霓開始買很多的速溶咖啡喝, 保持精力集中。
像工蟻般的日子也算有回報,宋方霓拿到上學期的獎學金,再加上打工實習的收入, 手頭很快有了一小筆錢。雖然對家裏的債務不算什麽,也算是一種慰藉。
她留下基礎生活費,剩下的錢,全部轉給爸爸。
因為忙, 宋方霓好久沒參加辯論隊,但也知道他們在固定教室裏寫辯論稿。
有一天上晚間的課,正好在同一所教學樓, 她準備去看看隊友們, 上樓的時候碰到了歐陽文。
她的鼻子先嗅到一股非常濃烈的古龍香水味,也可能是發膠。
歐陽文屬于很早就開始用香水的男大學生, 就算在普遍在意裝着的經管院,他也屬于注意自己衣着發型的男生。況且, 他長得就是很招大學女生喜歡的英挺風流類型。
“嘿,老宋。”歐陽文笑着跟她打招呼說,“你上學期得了獎學金吧, 可以啊。我在學校網站看到你名字和照片。”
宋方霓淡淡一笑。
歐陽文卻繼續說:“但你那照片選得不好,應該給他們一張更好看的生活照。”
入圍獎學金的評選者,需要交給系裏一張生活照,以供學校宣傳用。
但是,宋方霓在大一整個學期都沒有留下穿便裝的照片,她所有的照片,不是參加辯論比賽時穿着西裝時別人偷拍她的,就是和室友們出去,女生之間摟摟抱抱的合影。
唯一穿便服的瞬間是在……是在黃山。
她穿着黃色塑料的一次性雨衣,用手臂指着遠方的迎客松,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光彩,純真又明媚,牙齒也很好看。而在相機另一頭,為她拍攝的人是梁恒波。
Advertisement
宋方霓的胸口傳來悶痛,必須要快走幾步。
歐陽文卻繼續跟上她,兩人并肩而行。
“你回上海的那天,怎麽不叫上我?”歐陽文抱怨,“你提前一天走了。我到你家去,發現人都不見了”
“有事。”她簡單說。
歐陽文側過頭,長久地打量着她。
“對了,我還沒問你,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啊?”他壓低聲音,“唉,我們認識那麽久,從來都沒見過你哭。”
宋方霓繼續低着頭安靜走路,她的餘光掠過轉角的自動熱水機,七八個大學生正排隊等着接熱水,并沒有看着自己。
她感覺到,自己正壓抑着強烈逃跑的沖動。
如果說,以前的歐陽文只是令人不舒服。自從那晚撞到她說分手,他的态度就變成……一種審視,一種篤定的從容,就好像準備等大魚最終收緊落網的漁夫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歐陽文又問。
“不賴。”宋方霓平淡說,“你幫我從小w那裏找到暑假實習,我欠你一個大人情,我爸和我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你。”
“嗨!”歐陽文笑着說,聲音更玩味了,“都是小事兒。小w對你贊不絕口,她挺喜歡你的。”
到最後,小w沒讓歐陽掏錢,她給了宋方霓多出來的工資。一來是欣賞她,二來大家交個朋友。
宋方霓淡淡地說:“可能因為,我這個人确實很招別人喜歡吧。”
歐陽文顯然沒想到,宋方霓還能主動開玩笑。她此刻的神情很坦然,根本就不像一個家裏出現大變故欠債,正在日以繼夜打工的女孩。
歐陽文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你還挺開心的啊,怎麽,是又和你男朋友複合了?”他試探地問。
她稍微平穩呼吸:“怎麽可能。”
歐陽文心中喜悅,卻眯起眼睛:“話說,你那天晚上哭得那麽厲害,真的吓到我了。還沒問,你和他為什麽分手。”
“因為膩了。”她輕聲說,“我想分手就分手了。”
歐陽文再次愣住。
他看着她,露出一副迷惑表情,那模樣,簡直和他高中時一樣的自作多情和……蠢。
宋方霓的心情終于好過一點。
歐陽文估計以為,他正在演什麽言情小說的男主角。什麽,心儀的女人和貧窮男友抵不過現實而分手,霸道總裁插兜站在遠處,故作深沉地說什麽他之前對她太寬容了,她也需要點教訓,她逃不掉的,他要給她上點現實主義色彩的課之類……
太可笑了,宋方霓不是公主卻也不是灰姑娘,她拒絕參演這一場土味滑稽秀。
歐陽文有錢,歐陽文英俊,歐陽文喜歡她他沒有壞心,歐陽文是別人眼裏不可多得的鑽石男友人選,盡管如此,宋方霓依舊有權力覺得他配不上自己。
她就是不喜歡他,以前不,現在也不。
“我爸最近準備重開一家理發店。”宋方霓說,“你幫我爸找工作這件事,也算我欠你的一個人情。”
歐陽文回過神:“我不需要你欠我人情。”
“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們家會記住你的這兩次的幫助。真的謝謝你,我以後絕對會報答你,我現在也在很努力幫家裏還錢,你放心。”頓了頓,她再次重申,“還有,請你以後別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了。”
他們已經走到教室門口。
辯論隊同學正在裏面嬉笑怒罵,都是法律系和國政系的學長學姐們,嘴皮子特別利索。在黑板上寫着各種論點和可能引用的資料。
這是她所喜歡的大學,雖然有市儈的一面,但學生們好像還是在追求着思想和學術。
宋方霓頓住腳步,并沒有着急走進去,靜靜地站在門口,出神地看着裏面辯論賽的人。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展顏笑過了。
自從那晚和梁恒波提了分手,宋方霓直接上床,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
回到上海後,她所有時間都在晝夜颠倒地學習和工作,完全回到了高三備考時的作息——專注,絕望,孤注一擲——她什麽都不需要在乎,也沒有什麽事情值得在乎,唯一重要的就是賺錢和績點。
分手的決定是正确的,宋方霓反複地告訴自己。
比起愛情,她現在更需要成為一個無堅不摧的戰士,開學前,宋方霓和她爸爸認真地聊了下。
爸爸最初依舊是那句老話,不讓女兒管家裏債務,直到女兒用一句話打動他,她問爸爸想不想東山再起,開一家新的理發店。
爸爸這一輩子老實本分,卻也是個體戶,受不了在別人的店裏打工,寧願自己單幹。宋方霓決定幫爸爸重新賺出一個理發店的起步金。
宋方霓訂了一個怎麽幫家裏還錢的周密計劃。
她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執行。她現在所不需要的,就是戀愛。如果,自己和梁恒波沒分手,她大概每天都得抽出一個小時,跟梁恒波聊天,然後去花更長的時間思念他,變成個軟弱撒嬌的小女人。
教室上方的白熾燈,燈光很亮,看久了眼眶酸澀,她伸手揉了揉眼睛。
距離分手已經過去第45天了。
……手指被隐約濕意的包圍着,她低頭繼續揉,把眼淚揉回去。
梁恒波大概會恨死自己,沒關系,他可以替媽媽恨自己,反正,她一直覺得沒接媽媽最後的電話,總會遭到報應。而從梁恒波的角度,他正在前途無量卻也自顧不暇的年紀,不需要一個事事都依賴他的窮女友,他那麽優秀,可以在大學裏找到更好的對象。
異地戀本來成功的幾率就不高,他們都解脫了。
“你現在真的沒和梁恒波聯系了?”歐陽文再次懷疑地問。這是他另外一個毛病,即使被警告,也總愛重複無聊問題。
宋方霓回過神,她的黑發輕輕地在頸邊晃動。
歐陽文盯着她的雪白臉頰,然後用一種模棱兩可的語氣說:“既然如此,好吧,方霓,你不是說想還我的人情嗎,就來當我的女朋友吧。你知道,我一直有多喜歡你。”
宋方霓聞言噗嗤笑了。為什麽不笑呢,歐陽文這個人,永遠不會超出她對他的認知。但是,她再也不會生氣,她對債主,沒有愛也沒有恨。
歐陽急急地說:“不是你自己說想要還我人情嗎?老宋,不能光嘴嗨啊。”
她認真想了想:“我欠你的兩個人情,一個是你幫我找實習的人情,還有一個是你幫我爸找工作。你提別的要求,我都會努力為你做到。但是,你不能要求我當你女朋友,因為我吧,賣腦子賣力氣賣感情但不賣身。”
歐陽文繃緊臉皮。
宋方霓說話做事一直沉靜溫柔,但是,歐陽文為什麽不肯動腦子想想,一個從小到大成績永遠名列前茅的漂亮女孩,成績上碾壓他人,做事又怎麽可能沒有鋒芒傲然的一面。只是在高中,她極其在乎別人怎麽看待自己,才總是躲避沖突。
從決定和梁恒波分手那天開始,她就發誓堅強。她再也不會逃避現實了,她要認識到自己是什麽人。
“你幹嗎這樣?”歐陽文皺眉冷冷問。
“哪樣?”她問。
“你是不是覺得,總是拒絕我就能讓自己顯得很特殊?”歐陽文嘲諷地說,“欲擒故縱麽?”
宋方霓低頭看着地面,她說:“我從來不特殊,我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
女生微側過臉,她的頭發夾在耳後,鼻眼低垂時有種空靈感,彎眉一笑又顯得溫柔。
歐陽文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會,他重新笑着說:“行行行,是我錯了,行嗎?咱倆就做朋友吧,那作為朋友,我約你今晚吃個飯?”
這時,教室裏沖出一個高且胖、皮膚黝黑的女生,正是辯論隊的鮑萍。
她是辯論隊裏唯一學計算機的女生,計算機的三大系花之首。鮑萍那屆計算機總共也就招了三個女生,在其中,鮑萍沒參加高考,是學競賽保送來的,但她是青海省的,又是少數民族,不少人覺得這保送的真實度有點水。
鮑萍脾氣特別沖,為這事和好幾人吵過架,只不過,她和宋方霓的關系很好。
鮑萍抓住宋方霓,吼了一聲:“老宋,好久不見你來了!想死我了!”
歐陽文看到鮑萍,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
宋方霓感覺到好笑,歐陽文向來不喜歡,甚至于懼怕這種男孩子類型的女孩。
“那我下周再聯系你。”他說,然後匆匆走了,留下一股子香水和發膠味。
“別告訴我這是你傳說中的新男友。”鮑萍看着歐陽文的背影,面露嫌棄。
“我傳說中的新男友未免太闊氣了。”她說,“我沒時間交男朋友。”
在門口和鮑萍說了幾句話,宋方霓也走了。
她很忙。
今晚還要去學校旁邊24小時的便利店,坐一宿,忙着兼職的事情,這學期買了兩個充電寶,一個是給手機充電,一個是專門為walkman充電,這樣能間斷不停地聽五個小時的歌。
最近這段時間,宋方霓每天都戴着耳機,正如曾經的他。
梁恒波的walkman裏幾乎存滿歌曲,根據聽歌的場景創建了不少歌單,學習用的,路途聽的,跑步聽的。有特別躁的音樂,也有特別迷幻的。
宋方霓并不知道walkman具體值多少錢,但她清楚梁恒波有多看重它,分手的時候,他卻把它送給自己。
也不是沒想過,應該還給梁恒波。
可是掙紮了很久,她終究決定先留下。因為內心深處,确實還藏有一絲僥幸的念頭,也許有一日,自己就能借着還walkman的名義再去見他。
實際上,兩人從那天晚上後再也沒有聯系過對方。
“不呼喚,不惋留,也不啼哭”,葉賽寧的這一句詩好像就是梁恒波對待被分手的态度。
……這樣性格的男生。
宋方霓心想,她甚至都能從分手這件事上,跟着他學習到一個好品質。
室友和辯論隊的同學應該隐約知道發生了什麽回事,宋方霓再也沒提過自己的男朋友,她經常把玩的鑰匙扣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永遠戴着耳機聽歌。
宋方霓狠心地删了手機裏他們之間的所有聊天記錄。她知道,自己看了就會崩潰。
但是,回憶無法被删除的,回憶困在體內,冷不丁,大腦就會閃現幾下兩人的聊天。梁恒波無意間說他們的體育必修課有太極拳,男生們練的時候,就愛用扇子互相瘋狂砍頭。反正是這類無聊的話題。
她便也在大學體育課裏選了太極拳。
體育老師非常嚴格,每一次都讓她們跑800米後,再練習打拳。這一學期的體育課上得異常辛苦。
洛洛報的是更輕松的瑜伽,到了期末考試的體測不想考800米,央求宋方霓替自己多跑一次。
這麽1600米生生地硬跑了下來,到了晚間,宋方霓的小腿肌肉開始酸痛,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着了,卻被同宿舍的女生推醒。
原來她在睡夢裏輕輕哭了。
宿舍的其他兩名女生看不過眼,紛紛說洛洛這就是欺負人,欺負宋方霓脾氣好。洛洛氣得跟她們大吵,幾個女生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争執不休。
宋方霓卻沒說話。她坐在床上戴上耳機,如泣如訴的音樂,她知道自己剛剛夢到了黃山。
>>>
直到大三上半學期,宋方霓每天的睡眠,基本維持在三個小時左右。
除了上課,她永遠都帶着耳機,音量總是調得很高,變成了十足十的搖滾女青年。身邊的人跟她說話,不得不提高聲音,或者推她胳膊一下,吸引她看過去。
宋方霓已經循環聽完walkman裏所有的歌曲。
她聽無端憤怒的朋克,聽幻得不行的電子,聽彌撒的音樂,聽法國早期流行歌手,在夜裏關上所有的燈,感覺整個人被音樂所清洗所包圍。
有天晚上,圖書館要關門的時候,爸爸突然給她打來電話,她正好看着暑假的日程,原本不想回去,利用這段時間讀書和打工。
爸爸難得強勢地給她買了高鐵票,讓她務必回來一趟。
因為爸爸在電話裏欲言又止,宋方霓以為,家裏欠款又出了問題,她心裏一緊。
回到小小的家,卻發現被收拾得幹淨,一切有序。冰箱裏是各種收拾好的飯菜,甚至還有酸梅湯和啤酒。桌面上也鋪有繡花的桌布,下面多出一雙粉紅色的女士拖鞋。并不是她的。
宋方霓突然間就明白了什麽。
爸爸和她相對而坐,他悶頭吃着花生米,等喝了第三杯酒,這才吞吞吐吐地說有了一個對象。
羅姨是來城裏做月嫂的外地女人,三十出頭的寡婦。爸爸舉起手機給她展示了照片,對方長相一般,但滿臉精明相,還帶着個十歲左右的女兒。
宋方霓沒想到,爸爸這麽快就有了再娶的念頭。
在印象裏,她的父母的感情向來很好,甚至可以說永遠卿卿我我,在外人眼裏可以說是佳話,但身為女兒的她每次都不得不轉開眼睛。
媽媽去世後,爸爸憔悴非常多,但是他重新單身幾個月,就開始有人給他介紹對象,仿佛身為男人,就無法獨自在世界上生存一樣。
那女人來到家裏和宋方霓見過一面,彼此有一種敬而遠之的客氣。
倒是她帶來的女兒,叫圓圓的小女孩,毫不猶豫地改口叫爸爸,把她爸爸哄得很高興。
随後才知道,羅姨看中爸爸老實,有本市戶口。她願意拿出自己的積蓄,幫他們家還剩下的債務,再幫着他家重開理發店。
條件就是,他們結婚。
宋方霓條件反射地要拒絕,她的性格和所受過的教育,無法容忍這一種交換性質的婚姻,何況,那是對方的血汗錢,沒道理給他們家填窟窿。
但爸爸的想法相反。
他已經五十多歲,對方簡直是再好不過的結婚對象。更別說,還願意貼償還自己債務。
之後幾天,久未聯系的奶奶家、姑姑家和叔叔家紛紛致電宋方霓,話裏話外勸她作為女兒,不要“妨礙”父親的終身幸福。
事已至此,宋方霓索性不發一言。
這是爸爸的後半輩子。
根據羅姨的意思,他們結婚後人多,得換租一套更大的房子,而看房子的過程中,看的都是兩室一廳,兩個房間,分別是他們夫妻和那個小女孩。
在上海讀大學的宋方霓被默認沒有房間。
那女人倒是很客氣,轉頭跟女兒說:“圓圓,等以後你姐每一年暑假回來看我們,你就自己乖着點,主動睡在客廳沙發上,讓你姐住你房間。懂了嗎?把房間收拾好。”
那個叫圓圓的小姑娘低下頭,交纏着手指,沒說話。
宋方霓也在旁邊垂下眼睛,她隐約知道,這裏不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