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九州魔修
顧從絮猶豫地看着他“真的……要吞?”
相重鏡已經将腳擡到了小案上搭着,慵懶地托着腦袋,道“嗯?不是你想表演嗎,現在又不願了?”
顧從絮是條說到做到的真龍,當即一狠心一咬牙變成細細一條小龍盤在小案上,嘗試着從尾巴尖入口。
曲危弦和滿秋狹今日是第三次過來,本來還以為相重鏡會像前兩次那樣還在昏睡,兩人都已經做好了回去的打算,誰知一靠近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相重鏡的聲音。
“吞啊,吞深一點,把牙收了,啧,你到底會不會?”
“唔,嘔。”
“……”
滿秋狹“……”
滿秋狹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閃過無數臆想中想要畫出來的畫面,随後整個破碎。
他畫錯位置了。
就在滿秋狹還在因為自已逆了位置而陷入狂亂時,什麽都不懂的曲危弦竟然直接敲了敲門。
滿秋狹悚然看他。
竟然直接敲門嗎?!
曲危弦不知道滿秋狹在激動什麽,他只知道相重鏡醒了。
“重鏡,我來了。”
滿秋狹心想相重鏡正在胡鬧,能應你就有鬼了。
Advertisement
下一瞬,相重鏡平穩的聲音從房裏傳來“嗯,進來吧。”
滿秋狹大吃一驚。
竟然要進去嗎?!
滿秋狹一邊擰眉崩潰一邊捂着眼睛把曲危弦推進去了。
進房後,滿秋狹還以為自已會看到什麽不堪入目的一面,捂着眼睛将手指分開,從指縫中偷偷去看那淫邪的一幕。
但當他掃了一圈後,發現相重鏡正穿戴整齊地靠在軟榻上,垂在小案的手腕上纏着一條細細的龍,好像正叼着尾巴當镯子使。
根本沒有什麽令人期待的畫面。
滿秋狹失望地将手放下了。
曲危弦走到相重鏡身邊坐下,喊他“重鏡,重鏡你好些了嗎?”
相重鏡摸摸他的頭,笑着說“好多了。”
滿秋狹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相重鏡的臉,甚至連他掉了一根睫毛都能瞧出來不一樣,見狀冷哼一聲,道“你那臉白得和鬼差不多了,還好多了?我看你離入土不遠了。”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誰?誰離入土不遠了?!
”
相重鏡擡頭看去,就瞧見宋有秋做賊似的扒着門框,用一種看将死之人的眼神興沖沖地看他——若是他早來片刻,相重鏡都懷疑宋有秋看到還睡着的自已,能直接扛着就地埋了。
滿秋狹瞪了宋有秋一眼“沒人入土。你來做什麽?”
宋有秋大搖大擺走進來,身上的棺材丁零當啷亂響,十分擾民“現在外面劍尊沉冤昭雪之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我特來向劍尊道喜,終于洗刷冤屈。”
相重鏡似笑非笑道“來找我要玉石?”
宋有秋羞澀地看他“最懂我的人莫過于劍尊了。”
他說着,伸出爪子等着劍尊打賞“承蒙惠顧,一千玉石。”
相重鏡“……”
曲危弦不知聽懂了沒有,緊張地道“重鏡欠了錢?”
相重鏡無奈地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別做聲,否則又被宋有秋逮着坑。
“行,玉石會給你。”相重鏡有瓊廿一那個拿玉石當口糧的靈劍,自然不缺錢,他道,“我要你再幫我做一件事,報酬你要多少給多少。”
宋有秋眼睛一亮,他為了錢什麽都敢答應,直接點頭“好好好。”
相重鏡朝他勾勾手,道“過來。”
宋有秋哪怕對男人沒興趣,被這樣一勾也差點迷了魂,他幹咳一聲,在滿秋狹恨恨地眼神注視下颠颠跑上前。
相重鏡在宋有秋耳畔輕聲道“我要三毒秘境那個罪人和惡龍的所有消息。”
宋有秋悚然一驚。
相重鏡垂眸盯着他的眼睛,言笑晏晏“你辦不到?”
宋有秋死死咬着牙,下颌崩得死緊。
一旁的滿秋狹覺得十分詫異,宋有秋往往什麽髒活爛事都做,哪怕再觸及底線之事他也是面不改色,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他這個反應過。
宋有秋猶豫許久,才擡眼看向相重鏡“事成之後……”
相重鏡自然知道“我不會洩露半分關于你的事。”
宋有秋這才一狠心“成交。”
宋有秋難得沒有插科打诨,說完後沒多說一個字便匆匆忙忙地離開,身上的棺材都不響了。
滿秋狹心想,看來是極其大的事。
不過滿秋狹一心只有相重鏡的臉,其他的事他就算好奇也不會追究到底。
見曲危弦
一直盯着自已看,相重鏡偏頭看他“危弦,怎麽了?”
他對着曲危弦語調總是會溫柔許多,生怕吓着他似的。
還在咬着尾巴不敢動的顧從絮不知怎麽有些酸溜溜的。
嘔,肯定是吃尾巴尖吃的。
嘔嘔嘔。
曲危弦看着他,猶豫好一會,才像是怕相重鏡傷心似的,小聲喃喃道“重鏡不要生氣。”
相重鏡笑着道“我不生氣,你說便是。”
曲危弦才放下心,小心翼翼地問他“重鏡看見我爹了嗎?”
相重鏡一愣,疑惑道“他沒回來?”
“沒有。”曲危弦搖頭,“自從他帶你去禁地,便一直沒有回來。”
相重鏡擰眉“我進到禁地後便不知道了,出來後也沒瞧見他。”
曲危弦對相重鏡盲目信任,根本不會去懷疑相重鏡是不是說謊了——但凡換個人都要以為相重鏡是偷偷在後山禁地把曲行給滅口了。
“怎麽辦?”曲危弦喃喃道,“我爹不會不告訴我一聲就離開去意宗的,他去哪裏了?”
曲危弦被曲行自小寵到大,十分依賴他親爹,相重鏡之前還沒想好要如何處置曲行,現在沒想到他自已反而不見了。
相重鏡道“派人去找了嗎?”
“已經搜了三日的山了,也讓宋有秋去九州找了,全都不見蹤跡。”
相重鏡見曲危弦神色恹恹,看起來不像是發病反而像是沒休息好,他拍了拍曲危弦的後背,溫聲道“先不着急,他又不是你,不會連回家的路都尋不到,對不對?危弦看起來很累,睡一覺再說好不好?”
曲危弦這幾日一直在尋曲行,別人怎麽勸都不肯休息,但相重鏡只說了一句,他便聽了進去,乖乖點頭“對,好。”
相重鏡将他哄着到內室的床上去睡覺,曲危弦累慘了,剛躺倒就閉眸沉沉睡了過去。
相重鏡看着曲危弦好一會,才起身出了內室。
滿秋狹正在将一碗藥從儲物芥裏拿出來,淡淡道“你會好心幫他尋曲行?”
“怎麽不會?”相重鏡坐下,翹着腿道,“危弦是去意宗宗主,但整個去意宗還是聽令曲行,那龍骨指不定也在曲行那兒。我想要拿到龍骨,就必須找到他。”
滿秋狹嗤笑“不愧是
你,一點不為感情所左右。”
相重鏡漫不經心地摸了摸手腕,發現顧從絮竟然還在吞着尾巴尖,動都沒敢動,生怕他再生氣似的。
相重鏡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昏睡了三日,清醒後一時間感情有些稀薄,哪怕已經不生顧從絮的氣了那識海的燈盞依然還沒反應過來。
這一回,相重鏡終于有時間去思考情感,那還未被顧從絮點完的燈盞終于一盞盞接着亮了起來。
滿秋狹将手中的藥端着放到相重鏡面前。
相重鏡笑容一僵,燈盞噗噗又滅了兩盞。
相重鏡“……”
滿秋狹見他面有菜色,道“這是給你補身子的。”
相重鏡幽幽道“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身懷六甲。”
滿秋狹竟然還歪頭想了想“如果你想懷小龍崽子,我也可以給你研制靈藥。”
相重鏡“……”
相重鏡面無表情一指門口,道“你走。”
滿秋狹不走“你快喝藥。”
相重鏡起先沒察覺,被滿秋狹一說他倒是反應過來身子似乎真有些病恹恹的,而不是剛睡醒的酥軟。
相重鏡體質有些特殊,從不喝藥,自小到大重傷靠靈力治愈,一些大病小病全靠硬挨,嗅到藥味都厭惡得不行,他擰着眉頭将藥碗端起來嗅了嗅“你裏面加了什麽?”
滿秋狹胡說八道“各種大補的,保準你喝完後,臉都補紅了。”
相重鏡“……”
相重鏡瞥他一眼。
滿秋狹頓時捂住心口,悲痛欲絕的模樣“你都不照鏡子看看你的臉嗎,若說之前有一萬點,那現在蒼白的臉肯定得減去兩個點,我……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快喝。”
相重鏡“……”
相重鏡實在是服了這瘋子,面無表情地将藥一飲而盡,眉頭差點都皺成兩個點了。
滿秋狹這才抱着藥碗走了,看模樣似乎還打算再搞些更補的來,打算補全那掉了的兩個點。
所有人都離開後,顧從絮才悶悶道“你看完了嗎?”
相重鏡将盤成圈的顧從絮從手腕拿下來放在小案上,笑眯眯地道“你吃完了嗎?”
顧從絮“……”
顧從絮幹巴巴道“吃、吃不下去。”
相重鏡懶洋洋看他“那就
使勁吃。”
顧從絮“……”
相重鏡眯着眼睛去看小案上的顧從絮,似乎是想要靠近點,但他身子往前一傾不知怎麽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往旁邊歪去。
身子輕飄飄的,哪怕知道馬上要摔,相重鏡卻沒有絲毫想要撐自已一把的沖動,反而眯着眼任由自已往旁邊倒去——好像要摔的不是冰冷堅硬的地面,而是柔軟的雲床。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顧從絮化為人身一把接住了他。
顧從絮将渾身發燙的相重鏡扶着靠穩,皺着眉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果不其然也是滾燙一片。
相重鏡身上太熱了,惡龍化身又是如龍鱗般冰涼的,讓他不自覺地往顧從絮身上靠。
顧從絮眉頭緊皺“滿秋狹在那藥裏下了毒?”
否則只是一會功夫,相重鏡怎麽會燒成這樣?
相重鏡搖頭,滿秋狹那瘋子就算殺盡天下人也舍不得碰他臉蛋一下,怎麽可能會給他下毒?
八成是那靈藥太多,加上他體質有些奇特,現在又無靈力傍身,一不小心補過頭了。
“睡一覺就好了。”相重鏡眯着眼睛往顧從絮冰涼的身上蹭,“你身上好涼,我喜歡。”
顧從絮都快被他蹭熱了,紅着臉将他扶着躺回去,然後飛快起身将旁邊的木窗推開了。
他本來是打算讓相重鏡吹吹風消消火,但窗戶剛一打開,顧從絮豎瞳一縮,眼尖地瞥見窗外對着的半山上正有一雙猩紅的眼睛透過密林死死盯着他。
察覺到那人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顧從絮眉頭緊皺。
相重鏡還在嚷“三更,我熱,你纏一纏我。”
顧從絮本來踩着窗棂沖出去将那人給叼回來的腳突然一滑,險些整個人卡着腰挂在窗棂上。
惡龍惱羞成怒“纏什麽纏,我在辦正事!”
相重鏡歪着腦袋,臉果然如滿秋狹所說補紅了,連眼底都有一抹如霧的紅暈,他吃吃笑着道“辦什麽正事,辦我啊。”
顧從絮“……”
顧從絮瞪他一眼,再去看窗外,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顧從絮只好從窗棂上跳下來,走到相重鏡面前,扶着他歪着的臉側,蹙眉問“九州現在可有魔修?”
相重鏡帶着軟糯的鼻音懶洋洋道
“嗯?”
“魔修。”顧從絮又将他腦袋扶穩了,耐着性子道,“方才我瞧見一人,身上好像是魔氣。”
相重鏡邊将臉往顧從絮冰涼的掌心蹭一邊含糊道“沒啊,六十年前九州從沒出現過魔修,現在……唔,應該也沒有。”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三界九州才将入了魔的顧從絮叫成惡龍。
見顧從絮神色凝重,相重鏡拽着他的衣襟強行将他拉下來,逼近他的臉,仿佛醉酒似的笑着問“怎麽啦?”
顧從絮耳根發燙,不敢直視相重鏡那張妖孽的臉,盡量強行繃着說正事“修士修煉一旦有心魔必定會入魔,再加上九州地脈上的靈力本就不純淨,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會無人入魔?”
随着補藥的藥效越來越濃,相重鏡根本都不會思考了,臉靠在顧從絮掌心,也跟着問“是啊是啊,怎麽可能呢?”
顧從絮匪夷所思道“你不醉酒,會醉藥?”
相重鏡迷迷瞪瞪“是啊是啊,不醉酒會醉藥?”
顧從絮“……”
不光醉,還鹦鹉學舌?
作者有話要說哈,二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