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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倒回三點半那段重新放一遍，看出什麽了？”林凡對着負責監控的兩位男子說道。

“這個護士表情似乎不太對勁，好像很焦急，還有些緊張。”監控員甲指着畫面中一個身着本院護士裝的身影道。

“她進了308號病房，手裏好像攥着東西，只是距離太遠，看不太清。”監控員乙也看着畫面報告自己看到的情況。

“湯藥。”說話的到是林凡，她的視力比一般人強。

“對，好像是湯藥！”

“咦？她怎麽從病室出來不回護士值班室啊！值班室應該往左走。”

“行了，你們往後要仔細觀看錄像，一旦發現異常，立即上報，知道嗎？”

“知道了，院長夫人！”

林凡不是患者劉希文的主治醫師，于是專門去看了他的醫囑。醫囑開的很到位，沒有任何纰漏，只是夜間服藥時間應該是淩晨兩點，那麽怎麽會在三點還有人把湯藥端進來？

錄像上身着護士裝的女子身材适中，且又面戴口罩，頭略微低着，看不清面貌，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本院的護士。

林凡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卻讓身前站着的幾個護士平添了一股壓力。

面對平時一直毫無架子，經常與大家說笑，此時卻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們，身上毫無掩飾的散發着強大到威壓，幾個護士更是對自己的院長夫人佩服的五體投地。(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這個）

“院長夫人，昨夜我在兩點鐘給23號床病人喂湯藥，因為病人情況比較穩定，湯藥裏又含有安神的成分，所以都是兩個小時查一次房。淩晨三點十五分，警鈴突然響了，趕到病房時，病人已經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然後就送進了加急病房。當時病房裏并沒有發現其他人”

王婷婷昨天夜裏給劉希文喂得藥，今天早上鬧了那麽大的動靜，自己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但她并不擔心。不僅對自己有信心，更是對自己醫院有信心，她相信醫院會查出始末，公正處理。只是，把事情交代清楚還是有必要的。

其實，林凡把她們幾個找來也只是走個程序，醫院裏的員工都是自己培養的，不僅工作能力強，自信，有主見，不會被別人牽着鼻子走。林凡也只希望可以通過她們來找些線索，畢竟‘了勝于無’嘛。

“嗯，昨晚我與婷婷一塊值班，我可以作證的。因為夜裏太靜，我們兩人一塊查得房。婷婷給23床送藥時，我也正好給24床送藥，當時，病人情況一切如常，并沒有什麽不尋常情況，我可以作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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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與王婷婷是好朋友，兩人一塊來應得聘，工作又在同一值班室，而且，屬于那種敢作敢當，不怕麻煩的人。所以，也沒有出現那種怕麻煩惹上身，就拼命撇清關系的現象。

林凡對于她們的表現，還是相當滿意的。于是，也不再不語：“我的員工我當然有信心，今天把你們叫過來只是想知道，您們值班時有沒有遇到什麽不尋常的事情，尤其是在淩晨三點左右，有沒有遇到形色可疑的人。仔細回想一下，比如說有沒有遇見一個身着護士服卻行色可疑的女子。”

“沒有。”

“沒在意。”

“三點時我們都在值班室。”

“是啊，因為不是重症治療，所以兩個小時查一次房。”

“……”

“……”

林凡本來就沒有報多大希望，可是面對這種情況還是不免失望，三天後就要給家屬交代了，必須迅速查出真相。

“院長夫人……”

正在林凡沮喪之時，又有一名護士開口了，林凡擡起頭疑惑的望着她。

“三點時我去了一趟洗手間，遇見一個身着護士服的女子。當時我以為她也是出來上廁所的，所以也沒在意。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查的那個人，因為她的行為舉止與院裏護士沒有多大區別。”秦岚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态度，把夜裏自己遇到的事情說出來的。本來，這種事情也是常見，沒什麽大不了的，但現在，似乎每一個環節都會出問題。

林凡一聽，立刻打起精神，連忙問道：“記不記得具體位置？那名女子有什麽特征？”

“好像是在三樓洗手間右邊，具體長什麽樣，因為戴口罩，我也不知道。”

林凡暗自思忖，洗手間右邊——那不是樓梯口麽？當時嫌疑人應該是從樓梯口剛轉過來的，護士值班室在洗手間左邊，所以看似兩人都是往洗手間去的。只是，秦岚沒有仔細去想，值班室在右邊，那麽患者是從哪裏過來的？三樓都是普通患者，所以查房也都在2:00或4：00，查房的幾率也不大，夜裏更不會存在洗手間緊張的情況，所以也不可能存在是樓下或樓上護士借用洗手間的情況，當然，如果其他樓護士被收買作案也不無可能。

算了，當時夜深人靜的，也不指望她單獨一個人去洗手間，還可以冷靜思考事情。只是，這點線索還遠遠不夠，根本不能鎖定嫌疑人身份。只是，必須的找到有用的線索吶。

“不只是長相，比如說身高，膚色，發色，戴不戴眼鏡，有沒有胎記什麽的。只要你記着的，都可以說。”

“我想想哈。身高一般，也就一米六三左右吧，戴着眼鏡，所以看不清五官，長頭發，好像染了綠色，不過不明顯，我也是在燈光下才看出來的。20來歲吧，哦，差點忘了，她左手上有塊燙傷，在腕部內側。”

“還有沒有別的？比如眼睛的特點。”

“嗯，眼鏡好像是藍框的。哦，對了，她沒有穿護士鞋，雖然也是白色的，不過鞋跟有三厘米左右。”

“院長夫人……”

提起護士鞋，陳雪突然想起一個可能：“我的一個大學同學在四院上班，他們醫院的護士鞋好像就是帶跟的。”

哦？林凡到沒有想到這一層，畢竟自己醫院為了方便，鞋子統一是平底軟膠的。雖然想到對方可能是別院護士，可是那一點線索，猶如大海撈針，機會實在渺茫。現在根據醫院鞋子款式，倒是把範圍縮小了不少。

“行，你們都先回去吧，秦岚留下來把昨晚看到的鞋子式樣再仔細跟我說一遍。”

秦岚離開後，林凡就開始上網進行T市各大醫院搜索。發現二院和三院的護士鞋都是棉布高跟的款式，可兩個醫院的年輕護士居然有六百之多。可是，就算是六千，也得一個一個找啊。

想畢，拿起電話：“我找行政處劉處長。”

“喂，我是劉傑。院長夫人，您找我？”

“嗯，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

不一會兒，就傳來敲門聲。

“進。”

劉傑開門進來：“院長夫人，有什麽吩咐？”

“坐下再說。”

待劉傑找個最近的沙發坐下後，林凡又讓秘書給送來一杯茶，然後開門見山道：“今天早上的事，劉處長有沒有查到什麽線索？”

“嗯，還在調查當中。”劉傑很郁悶，自醫院營業以來，第一次出現事故，自己居然至今沒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導致自己都沒臉來見院長夫人。

“行了，我給你個任務。”林凡說着拿出一張紙，紙上記着嫌疑人的體貌特征。“這是嫌疑人的特征，你安排人手，對照上面的去找，找到人後再調查她最近有沒有接觸什麽人，今天晚上要完成任務，知道麽？”

“院長夫人，我怎麽覺得這是個很艱巨的任務？”

“行了，多派幾個人，你們行政處與安全部合作，四十多人，還完不成麽？”

“嘿，我也就說說，保證完成任務。”

接下來的時間，林凡一直有些焦躁，倒不是因為怕惹麻煩，而事實上林凡也知道這種情況很快便能解決，只是，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今天這種事只是一個開端罷了。看來，以後安全措施還得加強。

直到晚上七點，林凡才收到劉傑的電話，說一切已經完成，林凡讓她們馬上回來。

看着手中收到的資料，林凡久久不語。

王采兒，女，24歲，身高164cm，體重47kg，XX省X縣X鎮X村人，今年Y醫科大學護理系畢業，現二院血液科護士。王采兒于9月10號（昨天）中午向醫院請假，期間去了一趟銀行，之後又去了利民醫院（利民醫院是一家二級乙等醫院，二院是三級甲等醫院，兩者相差很大，一般人都去利民醫院，收費低一些，當然醫療水平也低一些），在醫院呆了兩個小時，最後去了一家小藥店，然後直接回到自己租的屋子。晚上五點半收到一份快遞，淩晨一點穿着‘凡塵’護士裝出門。

“我們去王采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