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微甜 大佬的土味情話

一室靜谧,心跳如鼓,清冽的氣息夾雜着淡淡的煙草味兒将她籠罩,倒也并不難聞,江曼傻愣愣睜着眼,看着眼前這張放大的臉。

齊冽也睜着眼,就這樣看着她,眼睛不眨一下。

零距離接觸,其實她目光所及只是他唇以上的部位,只不過腦中自然呈現了他的樣子。

濃眉、大眼,五官立體飽滿,不是最好看的那種帥,沒有江裴的臉精致白皙,是自然的健康膚色,十分耐看。

這樣的親密姿勢使得江曼清楚地看到他左邊額角處的疤痕,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江曼大腦卡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這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嘴對嘴的大眼瞪小眼。

只是嘴唇貼在一起,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是他退開的。

齊冽先松開了她的手,而後雙手撐在她頭兩側,依然保持着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勢,在他火熱的眼神炙烤下,江曼下意識捂住了發燙的臉。

耍流氓沒挨打的齊冽看她害羞捂住臉的樣子被可愛到了,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頭。

“沒經過你的允許就親了你,可是我不想道歉,你要是生氣,你可打我罵我都行。”

江曼捂着臉沒看見他眼中的溫柔,而他在耍完流氓還理直氣壯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她自認為臉皮沒他的厚,又羞又惱。

“臭流氓,你滾開!”

這次齊冽很聽話起開了,端正坐在一旁,等她平複一下心情。

剛才的事情可以說是一次意外,是她撩撥在先,這是男人和女人的較量,而她高估了他的自制力。

江曼腳上的拖鞋在被齊冽壓到時就掉了,而齊冽在松開她後還坐在她身邊,江曼氣不打一處來,捂着臉伸腳蹬他。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齊冽的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腳丫上,他被她蹬了好幾腳,他還是沒動,盯着看了一會兒,他目光上移,無意中發現她雖然捂着臉,但從指縫裏偷看他。

知道她臉皮薄害羞了,齊冽暗自失笑,默默起身往外走去。

他腳上的男士拖鞋是之前江曼給江裴準備的,剛才進屋後她拿給他的。

齊冽換上自己的鞋,但沒把拖鞋放回鞋櫃,而是随手擺在了門後。

江曼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才放下捂着臉的手,坐起身往玄關的方向看了眼,确定他已經離開了,她拍了拍熱騰騰的臉,快速趿上拖鞋直奔浴室的鏡子前。

鏡中的她臉紅得不成樣子了。

這時她不禁暗惱自己沒出息,剛才就應該一巴掌往他臉上呼上去的,白白被他占了便宜,還讓他看了笑話。

江曼越想越氣,心想着再有下次,一定要把今天欠着的一巴掌也給他補上。

但剛想到這裏她就急忙打住,拍拍不靈光的腦袋,自言自語道:“還想有下次,你想些什麽呢……”

冷靜下裏後,江曼洗了個澡,昨天她出了不少汗,又在醫院躺了一夜,沒漱口,臉也沒洗,幸好昨天她素顏出門,不然她這張臉就沒法看了。

雖然身體好了很多,但她還是能感覺到道身子虛,沒敢在浴室多待,快速洗完穿上浴袍趕緊把頭發吹幹。

現在的她對自己的身體是一點也不能馬虎。

吹完頭發,她感覺有點渴了,再次打開冰箱她才想起來該屯糧了,好在小區附近就有一家超市,不用她跑太遠。

她剛準備換衣服時,門鈴響了,她還以為是方栩栩來找她。

回來的路上她給方栩栩發了消息,方栩栩說晚上過來陪她,但方栩栩是風風火火的性子,提前來也不一定。

但她在監控視頻裏看到的卻是齊冽的臉。

江曼猶豫了幾秒後還是給他開門了。

原來齊冽沒走,而是去給她買東西去了。

他手上拎着兩個大型購物袋,兩個購物袋裏都塞得滿滿的,她看着都覺得重。

在齊冽進門時她想幫他一下的,但齊冽沒給她。

“不重,不用你。”

他都這麽說了,江曼就把道給他讓出來。

齊冽進屋後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了一番,皺了皺眉,隐約有些不悅。

“你還生着病,洗完澡不穿衣服,小心着涼。”

江曼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是浴袍,而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在半個小時前還輕薄過她。

她臉一熱,卻沒有落荒而逃,而是瞪了齊冽一眼。

“我在自己家想怎麽穿就怎麽穿,要你管!”

說完後她又覺得他說的那句話不太對勁兒,什麽叫不穿衣服,她身上穿着浴袍,又沒光着……

不過看在他是為她好的份上,她就不計較了,轉身進了卧室換衣服。

江曼從卧室裏出來,看到齊冽在廚房忙活,跟着進去看了一下,他正在淘米,這讓她十分驚訝。

“你竟然會做飯?”

齊冽看她一眼,有些好笑,“我會做飯有什麽奇怪的。”

江曼撇嘴道:“你看起來就不像會做飯的樣子,你确定你做的能吃麽……”

在她看來,像他這樣的人,不是在高級餐廳就是在各種宴會、酒會上應酬,哪有閑功夫學做飯。

當然,也有像江裴那種,從小對烹饪感興趣,一得空就鑽研各種新菜式。

像江裴那種在別人眼裏已經是怪胎了,看齊冽做這麽接地氣的事,她很不習慣。

看她滿是懷疑的樣子,齊冽竟然很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能不能吃,嘗過才知道,你要是餓的話自己去找吃的,我剛才順便買了點面包,你先墊墊肚子,不能多吃。”

他像對待小孩子一樣耐心,語氣也比平時溫和,江曼甚至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寵溺。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病糊塗了。

一個男人對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女人關懷備至,只能說明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別有所圖而已。

而齊冽對她,頂多就是想要征服的好勝心罷了。

雖然是在自己家,但廚房裏的事情她還真幫不上忙,既然大佬心血來潮想在她面前秀廚藝,她就給他這個機會。

江曼回到客廳,打開購物袋翻了一下,發現齊冽不僅買了面包,還有不少零食,幾乎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

看到這些,她又回頭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帶着別的目的接近她,那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竟然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江曼吃零食有個壞習慣,那就是會把買回來的零食都打開嘗一嘗,齊冽從廚房出來,看到茶幾上那些被打開的零食,不禁撫了撫額。

“我記得我說過不要多吃的,一會兒飯做好,你又吃不下了。”

江曼盤腿坐在沙發上,抱着一袋薯片,仰着頭對他甜甜一笑,抓了塊薯片舉高,問他,“你要不要吃?”

看她這樣,說了也等于白說,齊冽無奈搖頭。

“不許再吃了,留着肚子吃飯。”

說完,齊大佬彎腰了高貴的腰,賢惠地收拾起了被她弄得一片狼藉的茶幾,最後就連她手上的薯片也沒沒收了。

江曼有些無語。

“齊冽。”

“嗯?”

聽到她叫他的名字,齊冽偏頭看她,看她突然嚴肅,心生疑惑。

“怎麽了?”

江曼嘆氣:“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個管家公?什麽都要管,明明連我哥都沒這麽管束過我。”

齊冽收拾的動作停下,思索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問她,“我管着你,你不開心了?”

江曼認真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也不是不開心,就是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很陌生,我也說不上來,因為從小到大,就沒人像你一樣規定我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

在她記憶裏,大家都寵着她,讓着她,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有時候江裴會數落她兩句,但也就嘴上說說而已,最後還不是她想要什麽江裴就給她什麽。

有時候她都在想,在這種溺愛下長大,她沒長歪簡直是奇跡。

而現在,齊冽對她好像有些不一樣。

她不太明白。

見齊冽嘴角揚了起來,她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是不是有點看上我了?”

她此言一出,齊冽面色一僵。

“你覺得呢?”

江曼擡起頭,對上他的眼,很認真地說:“如果你是因為齊凜而接近我,那我覺得你想多了,因為我和齊凜僅僅是當年關系比較好的同學而已,如果你是對我這個人感興趣的話……”

齊冽的表情緩和下來,好整以暇看着她,耐心等着她的下文。

江曼思忖一番後還是直白地問了出來。

“女人對你而言,最久的保質期是多久?”

她這麽一問,齊冽的臉沉了下來。

“你覺得呢?”

他就跟個複讀機一樣,而且喜怒無常,江曼反思了一下自己說的話,覺得可能是太唐突了。

像齊冽這樣的男人,就算每天換一個女人別人都不會覺得奇怪,只不過這是他的隐私,說出來也不好。

江曼有些懊惱自己多嘴,腦子一抽就把不該說的都說了呢,再怎麽說齊冽也算是她的恩人,對他說這些話總歸是不禮貌的。

最終她歸咎于發燒影響了她的腦子,她趕忙用道歉補救。

“對不起,我話太多了。”

齊冽定定看了她幾秒,一言不發轉身去了廚房。

之後齊冽直到把飯菜做好才從廚房出來,也只和她說了一句‘來吃飯吧’就沒別的話了。

齊冽端菜、盛飯,她就幫着拿了一下筷子。

飯菜上桌後,兩人面對面在餐桌前坐下,她把筷子遞給他,他也沒說話。

江曼理虧,時不時瞄一眼他,好幾次被他逮個正着,她立即低頭扒白米飯進嘴裏。

看她想和他說話又不敢說的可憐樣,齊冽一下子就沒脾氣了。

“我沒有別的女人。”

江曼訝異擡眼,随即反應過來他在回答她剛才問的那個失禮的問題,她又把頭低了下去。

“哦。”

齊冽夾了根青菜放她碗裏,漫不經心地說:“所以你別想太多。”

江曼對他笑了笑,剛想用誇他廚藝好轉移話題來着,但沒等她開口,他又說了一句話。

他看着她,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是你的話,保質期是永久。”

江曼呆若木雞。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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