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江曼說:“我願意的………… (1)

她剛微微仰頭, 他就已經低頭将就她了。

與剛才在車上的急切強勢不同,他很有耐心的誘導,感覺到她的回應後, 他加深了這個吻。

纏綿一吻結束,齊冽依舊低着頭看她, 拇指在她略微紅腫的唇瓣上輕輕摩挲着, 目光深情缱绻。

“對不起。”

他主動道歉, 眼神真摯。

江曼滿臉通紅, 依偎進他懷裏,臉在他身前蹭了蹭。

他用的是她的洗發水和沐浴露,身上的味道是她所熟悉的, 也是她喜歡的,他身上沒了那股強勢的入侵感,而她已經開始依戀他的懷抱了。

她很清楚, 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是溝通不良, 而很大一部分問題是出在她身上,但似乎每一次都是他先低頭服軟。

“我也該向你道歉的, 是我太過自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我應該早一點向我哥坦白我們的關系的,他剛回來那天就看到家裏有你的衣服了,他以為我和你在一起是你用了什麽手段威脅我。”

說起這個,她有些哭笑不得。

江裴聽說她和齊冽在一起後, 對齊冽就各種挑剔, 覺得齊冽是用了什麽不正當的手段逼迫她,覺得齊冽的目的不單純。

反正在江裴心裏,齊冽就是個仗勢欺人的渣男。

齊冽又吻了吻她的額頭, 雙臂收攏,将她摟緊了些。

“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我會親自找江裴聊一聊的,要是換作是我,我只會比他更懷疑對方的動機,他忍着沒找我麻煩已經很克制了。”

同樣是當哥哥的人,他很理解江裴的心情,自己的妹妹突然和一個剛認識幾天的男人在一起了,還是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正常人都會懷疑對方別有用心。

大佬這麽善解人意,江曼心裏也輕松了不少,終究還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還得他們自己交流一下才能打消江裴的疑慮。

“我哥脾氣不是很好,你可得有心理準備。”

她善意地提醒他,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估計江裴一見到他就會揮拳頭。

齊冽輕笑道:“沒關系,他要是想揍我一頓,我不還手就是了。”

江曼聽了有點着急,脫口道:“那可不行,他動手的話你得躲開,知不知道?”

齊冽低頭看她,看她着急的樣子,心裏突然被什麽塞得滿滿的,讓他覺得很滿足。

他點頭說:“好,都聽你的,他要是動手,我躲得遠遠的。”

江曼這才放下心來,但又想起了他傷痕累累的後背,心疼又憤怒。

“不管是我哥還是別人,你都不要傻乎乎的任由打罵,誰也沒有權利打你。”

齊冽聽懂了她的意思,心裏暖洋洋的。

“嗯,都聽你的。”

想起他後背的傷,江曼直起身,從他懷裏退出來,“讓我看看你後背的傷怎麽樣了。”

齊冽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把襯衣脫了,讓她看個究竟。

他後背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結痂,傷口淺一點的地方有的痂已經脫落,因為洗澡沾了水的緣故,有幾塊看着也要脫落。

她看着都疼,也不知道他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

“齊老太是不是經常拿你撒氣?”

她看着他背上的傷痕,心裏抽痛,外界都以為他是齊家的私生子,還是被齊家接受的私生子,羨慕他好命,覺得他活得光鮮亮麗,可實際上沒人知道他的苦楚。

而他連個能訴苦的人都沒有。

齊冽将衣服穿好,看她眼睛裏有水光,擡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不以為意輕笑,“沒有的事,你別擔心,以後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江曼吸了吸鼻子,又問:“那這次她對你下這樣的狠手,是為什麽事她又遷怒你?”

齊冽沒回答她,試圖敷衍過去。

“我還沒吃午飯呢,你餓不餓?”

江曼捧住他的臉,認真地問:“是不是和我有關,齊老太知道你和我的關系了,她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是不是?”

齊冽看躲不過去,只能坦白。

“董事長強勢慣了,她不容許任何人脫離她的掌控,不僅僅是我,還有齊凜也是一樣的,只不過齊凜是她的親孫子,是她兒子唯一的孩子,她舍不得對他怎麽樣。”

江曼越聽越生氣。

“她自己的親孫子她舍不得責備一句,對你卻動辄打罵,現在是法治社會,她當她是皇太後嗎!”

沒有血緣關系就可以随意糟踐,這是什麽高門大戶的規矩,簡直惡心透了。

江曼自己還沒意識到她現在的情緒總是因為齊冽而起伏,她見不得他受一丁點的委屈。

但齊冽卻察覺到了。

他輕聲問:“曼曼,你是不是很心疼我?”

江曼被他這麽一問,微微一愣,而後不自在地把臉往他懷裏埋,又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和你說正經的,你又不正經了……”

齊冽摟着她,心裏那塊空缺也填滿了。

她不承認也沒關系,至少他能感覺得到她對他漸漸上心了。

只要他在努力一點,總有一天他也能在她心裏紮根,占一席之地的。

兩人膩歪了一陣,齊冽接了通電話。接完後電話後他換了身西服就離開了,說是有事情要去處理一下,江曼還來不及和他說要去見方稷的事。

齊冽走得匆忙,他自己打車走的,江曼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麽齊冽去工作時寧願等着他的助理來接他也不願開他買的新車。

雖然他說車是買來送她的,但平時她也不怎麽用車,他也是可以用的,但他就算有急事也是打車。

當然,他奇怪的地方還很多,而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又不多,很多事情都沒法及時交流。

他是個大忙人,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剛才他明明很累很困,還是要強打着精神,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的。

但是她沒法替他分擔什麽,且不說他在齊家處境尴尬,就目前來說,齊老太反對他們在一起,齊冽夾在中間肯定是左右為難的。

而目前為止,齊冽始終把她護在身後,沒讓任何人來打擾她。

就像之前她和齊冽被人偷拍,照片放到網上引起了熱議,大多都是在罵她,說她在沒有解除婚約之前就勾三搭四腳踩幾條船,還有人說她手段高明,靠美色上位等等,各種污蔑她的話不堪入目,但第二天就被壓了下去,很顯然是齊冽做的,他是在保護她。

不過,今天齊凜的出現倒是給她提了一個醒,一直以來她都是處于被動地位,享受着齊冽對她的好,如果有朝一日齊冽被齊家舍棄,那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就真的白費了。

看齊凜那得意的樣子就知道,齊冽在齊家這麽多年,為齊家付出那麽多,齊家沒一個人對他心懷感激。

她不了解齊冽與齊家的恩恩怨怨,也不能勸齊冽早一點離開齊家,又或是讓他早做打算,除非齊冽自己想離開,否則就算是她也沒權利幹涉他的決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努力賺更多的錢,在他需要的時候能幫到他。

就算幫不到他什麽,在他落魄了的時候,她可以養他啊。

齊冽離開後,江曼也拾掇了一下自己就出門赴方稷的約了。

到了約好的地方,江曼最先看到的桐桐,随後才看到桐桐身邊的方稷。

桐桐見到她,立馬從座位上起來,高興地奔向她。

“曼曼姐姐!”

江曼彎腰接住向她撲來的桐桐,而後牽着桐桐回到方稷身邊,桐桐不肯坐在方稷身邊了,要和她坐在一起。

小孩子就是這樣,把喜歡都表現出來。

方稷笑看着興高采烈的女兒,倒也沒和江曼客套。

江曼和方稷打過招呼後落座,桐桐往她身上靠,她把桐桐抱了坐在她腿上,小姑娘咯咯直笑,開心得不得了。

“曼曼姐姐,今天在學校裏我交了一個新朋友,他說以後會陪我玩,會一直保護我的。”

江曼作出驚訝的樣子。

“桐桐真厲害,這麽快就交了新朋友了。”

小孩子都喜歡被誇贊,桐桐也不例外,拉着江曼說起了最近她在學校裏的事。

菜上齊了,桐桐還興致勃勃的,方稷看着無障礙交流的一大一小,笑得欣慰。

“桐桐對我都沒這麽熱情,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會說這麽多話。”

江曼輕笑說:“我小時候也和桐桐一樣,不過我小時候有哥哥陪着,桐桐這麽小,确實需要多交朋友,慢慢的就會好起來了。”

大人說的話桐桐都聽得懂,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身邊的江曼,小腦袋裏有了新想法。

“曼曼姐姐,你做我媽媽吧,這樣你就能一直陪着我啦。”

童言無忌,語出驚人,江曼和方稷都愣了一下。

方稷看了看江曼沒說什麽,江曼偏頭看着桐桐,純真的眼神裏滿是期待,讓人看了心疼。

江曼摸摸桐桐的頭,耐心解釋說,“我和你栩栩姐姐一樣只能當你姐姐,你以後會有一個很好很溫柔的媽媽,她會一直陪着你,照顧你,保護你的。”

桐桐似懂非懂,又去看方稷。

“爸爸,你為什麽不和曼曼姐姐結婚?”

不等方稷回答,桐桐又說,“如果爸爸和曼曼姐姐結婚的話,曼曼姐姐就是我的新媽媽了,會永遠陪着我的,對不對?”

“……”

五六歲的小孩子,邏輯清晰,說的話也沒毛病,但江曼聽着有點尴尬。

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麽簡單,想和喜歡的人一直在一起,覺得只要成為一家人,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江曼微笑說:“桐桐,我已經結婚了,是不能再和你爸爸結婚的,但我喜歡桐桐的心不會變,我永遠是桐桐的曼曼姐姐。”

聽她這麽說,桐桐好像聽明白了,點了點頭,但不像之前那麽高興了。

方稷看着江曼若有所思。

用餐期間方稷沒聊工作上的事,用餐結束後也沒提,江曼打算去買單,但方稷說他已經買過單了。

從餐廳出來,時間還早,桐桐牽着江曼的手不肯松開,依依不舍的。

江曼覺得方稷可能是因為心裏裝的事太多,一時忘了和她說正事了,她正思考着要不要主動提一下。

之前聽了齊冽的建議後,她有點猶豫不定了。

正如齊冽所說,簽約後她就是別人手底下的員工,工作上不會有太多自由,得聽別人的安排。

但她也知道方稷是出于好意想幫她一把,要是她直接拒絕的話會不會顯得有點不知好歹。

“師父,關于簽約的事我還沒想好,我……”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但話說到一半,被方稷微笑打斷了。

“簽約的事之後再說,合同還沒弄好,等你看過合同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聽他這麽說,江曼心裏更過意不去了。

“謝謝師父。”

方稷笑了笑,然後問她,“今晚你有沒有空?”

江曼點了點頭,“有的,您有什麽事嗎?”

方稷微笑說:“今晚易家要舉辦一場酒會,業內幾個有名的老師也在受邀之列,正好我沒女伴,如果你有空的話,我帶你去,介紹他們給你認識,對你以後的發展是有所幫助的。”

江曼驚訝不已。

“今晚嗎?”

方稷點頭,“晚上八點,時間還早。”

江曼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半,确實不算晚。

“那我需要準備些什麽嗎?”

酒會她參加過不少,但要去見業內有名的各位老師,她還是很緊張的。

方稷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不用這麽緊張的,就當是去交幾個朋友,就是普通的酒會而已。”

江曼莞爾,點頭答應了。

給方稷當女伴,就算是普通的酒會也該提前準備一下,不能丢他的臉。

江曼是這麽想的,想着先去租一件禮服,然後在弄一下造型,以前她參加酒會沒有這樣的煩惱,禮服都是她挑選好,人家會送到家裏。

現在不一樣了,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花錢大手大腳的。

然而,方稷已經幫她想好了,直接帶她去了他一個專門做造型的朋友的店裏,選禮服做造型,一條龍服務。

從餐廳出來,方稷就帶着她去他那個朋友的造型工作室,一弄就是幾個小時。

在她弄造型的時候方稷先把桐桐送回家,讓家裏的阿姨幫忙照看着,然後又回來接江曼。

易家的酒會在易家旗下的一個星級酒店舉辦,邀請的都是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物,到了地方,江曼才想起來齊家可能也在受邀之列。

果不其然,江曼和方稷剛到沒多久,齊凜就出現了,他身邊帶了一個女伴,也是江曼的老熟人。

齊凜一眼看到了江曼,撇下身邊的女伴,微笑着朝江曼走去。

在方稷身邊的江曼看到齊凜向她走來,當作沒看見,由方稷的指引下和業內有名的幾位老師打招呼。

齊凜不請自來,也加入了幾人的閑聊。

在齊凜做了自我介紹後,大家都很客氣地和他打招呼,方稷在和齊凜打完招呼後,傾身湊到江曼,低聲和她說話。

“這位很少抛頭露面的齊家繼承人最近似乎很活躍,要不要我幫你?”

對于方稷的消息靈通,江曼并不覺得意外,畢竟方稷可不僅是廣寒大神的身份,他還是方總,關于齊家的事,他知道的可不少。

江曼微微一笑,感激道:“多謝師父,只不過齊家的事和我沒什麽關系,我和齊凜也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他為難不了我。”

她都這麽說了,方稷也就沒再多言,和幾個生意上有過往來的熟人打過招呼後交談了起來,也就沒空管江曼的閑事了。

江家以前也算是有頭有臉,江曼經常跟着父兄出席各種舞會和酒會,這個圈子不算小,認識她的人也不少,江家出事後,看她笑話的人也多。

除了被賀家退婚外,最近關于她的各種八卦層出不窮,熱度最高的大約是她和齊冽的事,今天她卻和方稷一起出現,那些喜歡看熱鬧的人覺得故事又變得撲朔迷離了。

她可以不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但她不想給方稷帶來麻煩,有點後悔來參加易家的酒會了。

方稷在交際,江曼沒去打擾,自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方栩栩打電話。

這是易家的酒會,今晚易明非是主角,那方栩栩多半也會來,她沒提前和方栩栩聯系,一會兒方栩栩怕是要生氣了。

撥了兩次都沒接通,江曼氣餒嘆氣,轉身看見齊凜朝她走來,她蹙了蹙眉,随即靈機一動直接進了衛生間。

她在洗手臺前站了好一會兒,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她覺得有點陌生。

以前經常這麽打扮,時隔幾個月,好像有點不習慣了。

原本她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交際,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宅在家裏看劇本。

外頭熱鬧更顯得她多餘。

她不想見齊凜,但似乎齊凜不這麽認為,像狗皮膏藥一樣看到她就黏上來。

看到齊凜就讓她想到了齊冽,齊家對齊冽真的很不公平,也很可惡,事情都讓齊冽做,卻只想着讓齊凜出風頭,攢人脈。

齊冽累死累活沒得到一點好處,齊凜卻名利雙收。

江曼在洗手臺前照了會兒鏡子,妝容精致,連口紅都沒花一點,也用不着補妝,她只希望齊凜快點離開,然後她也離開這裏。

她磨蹭了十來分鐘才出來,以為齊凜已經識趣走開了,沒想到她低估了齊凜的執着,他也不嫌丢人,竟然真的一直在女洗手間外守着。

見她出來,齊凜露出微笑。

“江曼,你在躲我。”

江曼扯了扯嘴角,“齊先生既然知道,就該有點自知之明。”

她打算越過齊凜離開,但齊凜去不讓,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我想和你談談。”

江曼側目看他一眼,眼神無波,“該說的之前都說過了,沒什麽好談的,還請齊先生以後不要再糾纏我。”

而後她擡了擡下巴,玩味笑道:“齊先生該等的人來了,我先走了。”

話說完,她直接擋開齊凜的手,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了。

只是沒想到,她剛擺脫齊凜的糾纏,又被齊凜的女伴給糾纏上了。

萬芳菲見江曼對她視而不見,又看齊凜對江曼那麽在意,心裏很不舒服,攔住了江曼的去路。

“老同學見面,怎麽着也該打聲招呼,你說是不是啊江曼?”

江曼打量了一下攔在她面前的女人,高傲揚了揚下巴,“萬芳菲,你想讓我怎麽和你打招呼?”

她的眼神和聲音一樣冷,萬芳菲被她盯着,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齊凜也走了上來,一把拉開萬芳菲,不悅呵斥,“你想做什麽?”

江曼沒空看他們表演,邁步要走,高跟鞋走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過膝的裙擺随着步伐蕩起,步履優雅,身姿窈窕。

看齊凜有意護着江曼,萬芳菲哪裏會甘心,踩着高跟鞋,也不管姿态是不是優雅,沖到江曼面前,再次将人攔下。

“江曼,我和齊凜就要訂婚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

萬芳菲端起了高傲的姿态。

江曼停下,好整以暇看着她。

“行啊,到時候可別忘了給我發邀請函,說不定到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還會給你們送一份大禮呢。”

萬芳菲一愣,似是沒料到江曼的反應會這麽平靜,可面對這樣的江曼,根本生不出半分的優越感,反而将她襯托得像個小醜一樣。

這麽多年,她一直陪在齊凜身邊,齊老太太也認可她,走到哪裏別人都會誇她和齊凜是天生一對,可是她知道齊凜心裏的人不是她。

她做了那麽多,齊凜根本看不到她,齊凜心心念念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江曼的名字已經成了她的心病,無論在哪裏,齊凜心裏都念着這個名字。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走近齊凜心裏,已經被齊凜接受的時候,現實又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将她的美夢拍碎。

齊凜偷偷從國外回來,就是為了江曼。

萬芳菲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一點比不上江曼,明明她和齊凜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她從小的願望就是長大以後做齊凜的新娘,和他結婚,成為齊太太,未來齊家的女主人。

可是江曼的出現讓她美好願望破滅,自從江曼出現後,齊凜的眼睛就看不到她了,甚至都不願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明明她樣樣都比江曼強。

“放心吧,我和齊凜結婚的時候一定給你發喜帖,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哦。”

萬芳菲還沒得意兩秒,齊凜的怒斥聲把她打回原形。

“萬芳菲,你鬧夠了沒有!”

齊凜打算把萬芳菲拽走,但萬芳菲不肯,哭得雨帶梨花,好不凄美。

“阿凜,你不過就是仗着我愛你才這麽肆意揮霍我的感情,這樣羞辱我。”

齊凜冷着臉不說話,表情看得出來很生氣,但萬芳菲一哭,他就沒話說了。

圍觀了全過程的江曼心下啧啧稱奇,就萬芳菲這說來就來的眼淚,再加上這絕美的落淚畫面,這演技都趕上專業演員了。

這大概就是情到深處吧。

唉!

“我說你們二位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你們之間有問題就去解決,別無緣無故牽連別人,我很忙的,沒空陪你們瞎折騰,請讓一下路,行嗎?”

齊凜的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他看到了江曼眼中的不耐煩,以及不加掩飾的厭惡。

萬芳菲雙眼含淚,請求道:“江曼,我求求你,別和我搶阿凜好嗎,我不能沒有他。”

江曼被萬芳菲深情款款的樣子激起一身雞皮疙瘩,無語翻了個白眼。

“萬小姐,飯能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和你搶了,說實話,你這樣卑微根本激不起我的一點同情心,你喜歡誰就去找誰,別來惡心我,說句不好聽的,你這樣胡攪蠻纏,只會讓人厭煩,你難道都不看齊凜看你的眼神嗎,他都快吐了。”

萬芳菲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下意識去看齊凜。

“阿凜,你……”

齊凜冷着臉道:“芳菲,你最好懂點事,別讓我把話說得太明白。”

萬芳菲抓住他的手,逼問道:“是不是像剛才江曼說的那樣,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這瑪麗蘇狗血的一幕竟然在自己眼前上演了,江曼有些反胃,趁兩人糾纏之際,退出舞臺,回到酒會上,打算和方稷打聲招呼後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

只是她回到人群裏,還沒找到方稷,就看到方栩栩挽着易明非的手閃亮登場了。

今晚的方栩栩一襲米白抹胸長裙,像穿婚紗一樣,美得像個仙女,和平時活潑的樣子截然不同,連氣質也不一樣了。

方栩栩挽着易明非,一對金童玉女在熱烈的掌聲中來到舞池中央,随着音樂聲響起,兩人跳起了開場舞。

江曼拿出手機,錄了一段兩人跳舞的視頻。

最近這段時間她就覺得方栩栩和易明非之間怪怪的,但她都是看破不說破,方栩栩也是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

這下她有證據了。

江曼錄好視頻轉身,不防身後有人,來不及反應就撞在身後的人懷裏,她下意識後退,高跟鞋站不穩,差點摔倒,吓得她驚呼出聲。

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的肩,沒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丢臉。

方稷為吓到她而道歉。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江曼站穩後,驚魂未定拍拍心口,深知這不是他的責任,而是她自己的原因。

“是我該說抱歉才對。”她淺然一笑,“都怪栩栩今晚太耀眼了,閃了我的眼。”

方稷擡眼看向舞池中央,目光在那對歡喜冤家身上停留了幾秒,不禁失笑。

“精心打扮一下,栩栩那小丫頭還是勉強可以看的,就是以後怕是要辛苦明非了。”

“嗯?”

江曼覺得他話裏有話,她沒反應過來,用好奇的眼神看他。

方稷卻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很紳士地邀請她跳舞。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

這麽多人看着,江曼只得硬着頭皮把手搭到方稷手上,随後跟着他的步伐走向舞池。

方栩栩看到他們,閃了一下神,舞步也亂了,踩了易明非一腳。

易明非只是微微皺眉,随即換成她的節奏,湊到她耳邊輕聲低語。

“專心一點。”

方栩栩掩飾不了的激動,要不是易明非摟着她的腰,壓制住了她的行動,她就該提起裙擺往江曼那邊去了。

看着翩翩起舞的兩人,方栩栩身體裏的八卦因子開始作祟了。

“我怎麽覺得我小叔叔看曼曼的眼神有點……”

這種時候她還能分神想別人,易明非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順着她的意接了話。

“你小叔叔的眼神怎麽了?”

方栩栩意味深長說:“我覺得我小叔叔可能老樹返第二春,想老牛啃嫩草了。”

同樣是老牛啃嫩草的易明非感覺被內涵道,好氣又好笑。

“老牛牙口不好,當然得啃嫩草,你這話我不愛聽。”

方栩栩白他一眼,“我也不是說給你聽的,你愛聽不聽。”

易明非沒想在這時候惹她生氣,她的脾氣他太清楚了,要是惹她不高興,她才不管是什麽場合,立馬給他甩臉走人。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騙來的,可不能功虧一篑了。

“你小叔叔的事你也管不了,就算他真對江曼有什麽想法,那也是正常的,你就像你說的,桐桐和江曼相處得很好,如果江曼和你小叔叔有發展的可能,那也是好事情對不對?”

方栩栩反駁道:“一點都不好,要真是這樣,我小叔叔怕是要再次受情傷了。”

易明非不明所以,朝江曼和方稷的方向看了眼,“你覺得江曼不會喜歡你小叔叔?”

方栩栩點頭說:“當然啊,慢慢已經結婚了。”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失言了,趕忙把嘴閉上。

易明非又看了看方稷和江曼,随即一笑,“放心吧,你小叔叔對江曼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了,方稷是什麽人,拿得起放得下,女人對他來說只有合不合适,沒有情傷這種說法。”

方栩栩撇嘴道:“說得你很懂我小叔叔似的,你又不是他,你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易明非笑道:“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從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就能看出來那個男人是否對那個女人有愛意。”

他越說越玄乎,方栩栩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又觀察了一下方稷和江曼後,她還是很茫然。

“你是說你從我小叔叔的眼神裏看不到他對慢慢的愛意?”

易明非應聲:“嗯,要說有,那頂多是一丁點好感,在我看來,那估計也是因為桐桐喜歡江曼,你小叔叔才會對她另眼相待。”

方栩栩不服,輕嗤一聲,“說的跟真的似的,還真當你是情聖了,那你倒是說說看,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愛意的眼神是什麽樣的。”

易明非盯着她看了許久都沒說話。

方栩栩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沒好氣道:“我就說你是在忽悠我吧,把我當傻子,一看你就是個騙……”

“就是我看你的眼神。”

易明非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方栩栩愣愣擡眼,與他目光對上,頓時心漏跳半拍,傻愣愣地看着他。

另一邊,江曼和方稷也在聊方栩栩和易明非。

“師父,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易明非喜歡栩栩了?”

說起方栩栩,方稷無奈失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明非對栩栩不一樣,我估計也就栩栩那丫頭至今還在糊裏糊塗的。”

江曼笑道:“您別看栩栩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有些時候還是挺敏感的,我覺得她并不是沒有察覺易明非對她的不同,而是以前被易明非無意中說的話傷害到了,不敢輕易相信而已。”

方稷笑了笑,“也算是明非活該,這就叫風水輪流轉,他從生下來就一帆風順,在栩栩身上栽跟頭也是應該的。”

江曼對他說的這話深表贊同。

當初易明非雖然是無心之言,但始終傷害到了方栩栩,甚至給方栩栩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以至于後來不敢輕易喜歡別人,也不敢輕易把喜歡說出口。

要說易明非,那也是自作自受,一句無心之言就把方栩栩給推得遠遠的,要說江裴對方栩栩有一點心動的話,現在就根本沒易明非什麽事了。

跳了一會兒舞,方稷覺得沒意思,就停了下來。

江曼跟着他退出舞池,去到一旁做觀衆。

周圍安靜了不少,說話也方便得多。

方稷問她,“剛才在餐廳的時候你和桐桐說的話是真的嗎?”

江曼一時回憶不起來她和桐桐說了些什麽話,一臉茫然。

方稷說:“你說你結婚了,是真的嗎?”

江曼沒隐瞞,點了點頭。

“是真的。”

她這麽坦誠倒是出乎方稷的意料,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似乎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她是一個好女孩,只要是有眼睛的男人都能看得到她的好,把她娶回家,應該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

而這段時間,關于她的八卦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

“是齊冽?”

他很快就猜到了。

她和齊冽舉止親密的照片他也在網上看到了,如果不是真的歡喜齊冽,她也不會和齊冽做那麽親密的事。

江曼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方稷笑了笑,心下倒不覺得不舒服,就是有點遺憾。

“桐桐從來沒像喜歡你一樣喜歡過別人,我還想着試試看,看有沒有機會讓桐桐願望達成,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步,讓齊冽捷足先登了。”

聞言,江曼訝異看着方稷。

方稷釋然道:“別這麽看着我,我沒你想的那麽善良無私,我接近你一開始就是別有用心的。”

原本是很尴尬的事,但說開了反而有種坦誠的輕松感,江曼也是如此。

一開始她就覺得廣寒大神突然改主意答應收她為徒很突然,再到後來知道他就是廣寒大神時,她更加疑惑了。

只是沒想到是這麽個好笑又令人尴尬的原因。

方稷對她感興趣竟然是因為桐桐喜歡她。

想來也是,方稷最在意的人就是桐桐,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再找女朋友也是為了桐桐,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和桐桐相處得好,能照顧桐桐的女人,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作出考量。

江曼越想越覺得好笑。

“我說師父,您老人家還真是……”

方稷自己也覺得有點滑稽,歉然道:“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說聲抱歉,雖然接近你的目的不單純,但收你為徒是真心的。”

江曼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而且方稷還幫了她這麽多,不管他一開始的目的是什麽,但對她有恩是真的。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除了齊冽,也就是方稷向她伸了援手。

她是感激他的。

反正現在事情說開了,也就沒什麽顧慮了。

方稷看她不說話,端了杯果汁遞給她,“一會兒你還得開車呢,今晚就不能喝酒了。”

江曼道了句謝,微笑接過,端在手裏,并沒有喝。

她的車停在他那個給她做造型的朋友那裏,一會兒她還得去還禮服呢,當然是要把自己的車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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