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哭了？”林夏摸了一把眼淚。看着手裏的濕潤。

“只是房裏的灰塵有點多。小孩子淚腺發達。”

林夏把墨放下：“給我現成的墨吧。”

“宿主，嗝，你不追究886嗎？”

“看你喊過我爸爸的份上。下次再敢騙我……”林夏神色一沉。

系統連忙搖頭：“才不會的呢。”然後轉眼，書桌上的墨錠消失了，轉而是一方硯臺呈了一半的墨汁。

不見了也好。

林夏用手撚了撚，墨汁中沒有多餘的顆粒。

看樣子系統這回并沒有搞事情，拿起一旁的毛筆，沾上墨汁，在長長的宣紙上寫下了一個“殺”字。

系統卻感覺到背後一涼，默默為得罪宿主的那人默哀。

寫完這個字後，林夏覺得不滿意，系統已經吹起了彩虹屁：“宿主的字真好看，但總感覺和我數據庫裏的著名書法家缺了點什麽。”

林夏讓系統換了一張，因為身體變小了，而且也沒鍛煉過手腕的力量，所以下筆有些筆力不足，在外行人看來是不錯，但在內行人看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林夏邊寫邊道：“因為那些人是書法家，有了自己的風格，而我頂多算個剛入門不久的新人，一眼能看出差距很正常。”

系統的聲音低落：“宿主，這就是常說的‘風骨’？但我并不懂。”

雖然它被加載了人類的各種模拟程序模塊，但本質上，還是一堆冰冷的零件。對人類的喜愛和追求，也同時刻入它們的核心程序之中，這讓它們既自豪，又沮喪。

林夏放下筆：“我也不懂，但是我相信小八有一天會懂的。”

系統按耐住雀躍：“真的？”

“是哦，所以說，小八我們是站在一條戰線的人，以後可不準再坑我，那一個積分就當做你的零花錢了。”

林夏懂得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的道理。

系統被感動到一塌糊塗：“宿主……小八絕對不會的。”

林夏又練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毛筆字，才有一副勉強入眼的字。

“殺。”

系統默默躲遠，總感覺這樣的宿主有點可怕呢。

林夏點了點頭，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就聽到叮的一聲。

“恭喜宿主獲得書法成就：初出茅廬。獎勵積分20。”

林夏問系統：“還有這成就？”

“我們學神養成系統，旨在培養學神，身為學神當然不止只有主業好啦，還有各種隐藏課程的成就~不過這個需要宿主主動發現，所以886也不能說，畢竟系統鼓勵宿主主動學習，早日成為完美學神。”

林夏對于這低級的雞湯絲毫不感興趣。摩擦了下巴，不過小八提醒了他，這倒是一個刷積分的好辦法。

“系統，你的意思是還不止一種成就是嗎？”

“對噠。宿主還有其他特長嗎？”系統終于知道人不可貌相是什麽感覺了。

能讓系統承認的成就，即使是剛入門的成就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這就是寶藏的意思嗎？

林夏矜持的笑了笑：“實不相瞞，我還會國畫。”

“國畫？”系統的眼睛頓時亮了，那可是只存在于芯片中關于人類的傳統文化啊。

不用林夏多言，幾乎所有的工具都出現在了桌子上，什麽礦物顏料，連唐卡都有。數目齊全到讓人目不暇接。

林夏拿起最普通的毛筆，沾上墨水，宣紙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黑點。

系統知道，一些喜歡炫技的人剛開始會故意畫的很差，最後成果讓人目瞪口呆，形成一個極大的反差。

林夏落下了歪歪扭扭的一筆，系統一直在等，直到林夏落下了筆，擦了擦汗，十分滿意：“看來畫畫功底還沒退步。”

系統看着這一副鬼畫符陷入了沉默，艱難道：“我知道了，這個是不是要噴一口水？”

林夏搖了搖頭：“不需要啊，這一副作品多麽的完美。”沉醉于自己的畫技之下。

系統覺得如果自己是人類的話，估計眼睛都要瞎了，為什麽還有人類字寫的這麽好看，但畫卻比小孩子的塗鴉還不如啊！

試圖錄入程序，卻得到了一副滿是馬賽克的國畫。

随即響起紅色警報：禁止向程序輸入病毒。

系統顫顫巍巍的伸出肉肉的翅膀，指了指這個黑色不明物體：“這個是？”

“系統，這是你啊，你看看這翅膀，這圓滾滾的身材。”

系統沉默，指了指一旁的火柴棒：“這個是你嗎？”

“這個是若楠姐啊，你看看這柔和的線條，怎麽可能是我？”

林夏最後補充了一句：“系統，你需要再去補習一下國畫鑒賞課程。”

“……宿主，我覺得你是不是再認真的練習一下？”

林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感覺這不是我的真實水平。不然提示音應該出現了。”

毛筆沾墨，畫了一副更醜的。這次還沒納入程序，已經響起了警報聲。

“系統，你們的程序是不是出問題了？或許還是覺得我還可以更好？”林夏沉思。

“……叮，恭喜宿主完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來者的國畫，獎勵積分10積分。”

不知為何，系統覺得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估計都要被玩壞了。

醜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是沒誰了。

林夏表示滿意：“看樣子程序還挺懂事。”

系統戰戰兢兢的問：“系統，你還畫嗎？”再畫下去，估計程序都要崩潰了。

手腕酸痛的厲害，林夏意猶未盡的放下筆，還未等系統行動，殺毒程序已經自動啓動。

頓時連同所有工具都打算摧毀，與一串數據狹路相逢，随即那串數據就被劫持，送去一個相反的地方。

神色冰冷的青年神色柔和了些許，有些無奈。

小夏的畫還是那麽清麗脫俗。

“小辭，你是同意了嗎？看樣子小辭很喜歡蕭家的小姐呢？不過小辭還年輕，可不能做什麽錯事？可不像你弟弟天兒，只知道讀書，愁人。”傅明苒優雅的喝了一口茶，眉頭稍蹙。

“一天天只知道想女人算什麽回事？”然後語重心長道，“等長大了，你就明白，好好繼承我的公司，什麽都有。不過，前提是，你得讓我滿意，不得不說，顧辭，你讓我很失望。”

顧辭的神色稍冷，似乎有些厭倦：“就像你對我媽媽一樣？”

“你！你媽媽是因為抑郁症去世的。”他猛的一拍桌子，臉色鐵青。

傅明苒示意自己的兒子，顧天關心道：“爸爸，你和哥哥置什麽氣？唉，都是因為我，才讓哥哥心情不好……”欲言又止。

“什麽事？”

顧天吞吞吐吐，向顧辭求助，顧辭依舊低頭古井無波。

“說！在這個家我就不信還有什麽要瞞着我。”

“我聽說哥哥考試作弊了……好像是因為覺得我成績太好了……”

一個聽說，一個好像，就把一口鍋扣在了他頭上。

“好啊你，你出息了，我以為你只是叛逆期，沒想到人品也有問題，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種！”

顧辭掃過兩人，沒有難過，依舊優雅的進食午餐，擦了擦手，冷漠的如同一個怪物：“我吃飽了。”

然後控制輪椅走了出去。

“宿主，你完全有能力反擊。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他的嗓音淡淡，“快了。”

他更喜歡将他們一次性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