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沈洺最近脾氣很糟糕。

但再糟糕也不敢糟過家裏那位大神。

蘇子漠已經在他家住了七天了,天天早出晚歸帶着一身酒氣回來,清醒的時候永遠陰沉着一張臉,不管沈洺如何暗示,他似乎鐵了心說什麽也不回家。

沈洺倒不是心疼自己那張大床,但蘇子漠總在這兒住下去,說起來也不是個事兒啊。

他覺得有必要再找蘇子漠談一談。

想要找蘇子漠談一談的人還不在少數。

這天早些時候,溫氏企業的辦公大樓裏迎來了一位稀客。

“小姐您好,請問找誰?”前臺恭敬有禮地問候,話音落地後才看清面前女人的長相,一瞬間長大了嘴巴不知所雲,“大、大小姐……”

溫柔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面,只說一聲我找蘇子漠,便徑直拐進了電梯中。

大小姐常年在外忙業務,輕易不再大本營現身,前臺勉強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她來已屬不易,這時才緩緩回神,立刻把電話打到了十八層。

“江秘書,大小姐來了,氣勢洶洶的樣子,說去十六層找總經理了——”

“好的,我知道了。”江之行放下電話,對着溫如意無奈地笑笑。

“蘇子漠,你給我出來。”溫柔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擡高了聲調站在門外喊起蘇子漠來。

蘇宸皺了皺眉,扶好鼻梁上的眼鏡立刻跟上前來:“大小姐,蘇先生他……”要說的話沒說完,已經被溫柔狠洌的眼神瞪了回去,蘇宸不敢放肆,乖乖替溫柔将大門拉開,先生,您自求多福吧。

“請坐。”蘇子漠早聽見她的聲音,當下淡定地坐在辦公桌後讓她進來。

溫柔站在桌前俯視蘇子漠,氣勢十足的木有,随手甩了一本雜志到他面前:“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

蘇子漠只掃了一眼,便知道事情原委,他輕咳一聲不願多說:“我自有主張,溫柔,你越界了。”

溫柔瞪圓了眼睛,嬌美的臉上怒火沖天:“你有多長時間沒見過溫吞了?我還道只是鬧了什麽小矛盾,現在看來,您真是病得不輕啊——還知道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拜誰所賜麽?溫吞一心為你,你就是用這個來回報她!?”

蘇子漠眼神一凜,溫柔不說還好,這一開口便激怒了他,他冷笑一聲,嘲諷地勾起嘴角:“多謝提醒,我這一生恐怕都忘不了,如今的一切都是拜誰所賜!”

一聲質問令溫柔也迷惑不已,但她不肯輸了氣勢,一徑地堅持道:“蘇子漠,我不管溫吞那傻子在想什麽,但你最好不要傷害她,不然——”她頓了頓,倏忽間轉出一抹笑容來,“将來最先後悔的人,你猜猜會是誰?”

兩個人争吵的聲音早隐約傳出了門外,蘇宸聽得不清不楚,心裏也焦急萬分,生怕自家少爺被人占了便宜,一直在門外走來走去憂心忡忡。

“蘇宸,溫柔在裏面?”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江之行颀長的身影随之而來,示意蘇宸推開大門。

“溫柔?怎麽來了也不跟你父親說一聲?還要叫我這個秘書巴巴地下來請你,嗯?~”江之行的聲音甫一響起,溫柔立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瞬間蔫了。

蘇子漠可沒有錯過溫柔耳根一閃而逝的紅暈,他了然地嗤笑一聲,揚手對着江之行擺擺手調侃道:“難得大小姐降貴屈尊肯來我這兒賞臉,接下來的就請江秘書了——”

溫柔真是恨鐵不成鋼,狠狠剜了蘇子漠一眼,趾高氣昂走到江之行面前,連正眼都沒有看他,輕嗤一聲轉身離開。

蘇子漠抱拳對着江之行揖了一揖,算是感謝他的解救。

“溫柔,這麽久沒來公司,一來就鬧別扭,嗯?~”江之行的聲音含着淡淡的寵溺,目光柔和得要滴出水來。

站在電梯裏溫柔絲毫不買他的賬,反而嫌惡地撇了撇嘴角:“別一副教訓人的面孔,好像比我高了幾輩一樣,我不是溫吞!”

“呵——”江之行不在意她的态度,只當小孩子鬧脾氣一樣,淡淡一笑。“溫吞見到我還不是要叫一聲叔叔?溫柔,你如今長大了,我……”

溫柔忍不住翻了頓白眼截斷他的話:“溫吞是溫吞,我是我,你能不把我跟她相提并論嗎?”她像個刺猬,逮誰紮誰。

只有江之行知道,小丫頭是豎起堅硬的外殼保護自己,她堅強了太久,也該歇歇了:“好好,我不說了,你既然來了就跟你爸爸好好待會兒,晚上正好有個慈善晚會,我叫人送禮服來——”他攤攤手,“你爸爸又準備一個人出席,既然現在有你,就陪他走一圈吧,嗯?~”

看着江之行澄淨透澈的眼神,溫柔哪裏還說得出一個不字,她什麽都不怕,偏偏受不了有人無條件地對她好。

“傻丫頭。”看着溫柔不自在垂下的面孔,江之行忍不住像平時對溫吞一樣,伸手揉了揉溫柔的長發。

“江之行。”溫柔一動未動,淡雅的嗓音幽幽傳來,一字一句。“我已經長大了。”

蘇子漠回到沈洺家中,就見沈洺吊兒郎當倚在門口正作迎接狀。

他随手脫下西裝外套,無意識問了一句:“下班了?”

沈洺要被他氣吐血,跟着蘇子漠身後絮絮叨叨:“大神,您什麽時候從我這兒移駕?您不是打算長住吧?”

蘇子漠頓了兩秒鐘,施施然擡頭看了他一眼:“沈洺,我是不是做錯了?”

沈洺見他神情嚴肅,也一臉凝重地坐過去:“照我說呢,就算溫家真有什麽不對,也不能把氣撒在溫吞身上,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只是需要時間想清楚而已。”

蘇子漠不說話。

沈洺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說:“那個新聞……我也看見了,你最好早一點跟溫吞解釋清楚,不然的話,她要是多想了怎麽辦?”說着他自己反倒不自信地笑起來,“你把人家欺負得那麽狠,小胖妞原不原諒你還兩說呢吧,诶,兄弟,好自為之啊——我這兒永遠歡迎你,但你總不能躲一輩子。”

沈洺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離開,給蘇子漠留下空間細細思考。

其實也沒思考出什麽來,蘇子漠一個人冷靜了六七天,該想到的都想到了,只是對溫吞做了那樣的事情,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那個叫什麽可可的小明星,蘇子漠連她長得什麽模樣都忘記,只不過因為計劃被提前,他不能冒一點風險暴露溫吞,所以只能另外找個女人頂包。

想起溫吞,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蘇子漠這些日子總是這樣,只要一靜下心來,腦海中便會不經意地浮現出溫吞的身影。

她圍着圍裙為自己在廚房做飯的樣子,抱着爆米花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樣子,還有睡覺以後歪着腦袋流口水的樣子。

一幀一幀,膠片一樣印在自己腦海裏。

揮之不去。

想到就做,他們之間總該有個解釋,沈洺說得對,他不能再逃避下去了。蘇子漠斂了心神,拿起西裝外套大踏步地走出去。

沈洺欣慰地從書房中走出來,跟嫁女兒似的裝模作樣抹了一把辛酸淚。

他容易麽他!?

将汽車開出來蘇子漠順着城西的街道一路開進去,經過一家烤魚店時,他緩緩放慢了車速。

車窗外沿着街道慢慢行走的小胖妞引起了蘇子漠的注意,他按下車窗本想揚聲喊上一句,想了又想,卻還是鬼使神差停下車來默默跟在她身後。

溫吞的夜宵沒有吃好,心裏還停留着咖啡的苦澀味道,她一個人裹着薄薄的一條紗巾默默走着,很快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

對方似乎小心翼翼,不緊不慢跟在溫吞的身後,不現身也不上前,溫吞心裏有點吃不準對方的目的,剛剛的食物全數化作細汗沁上心頭。

所有不祥的預感一瞬間湧上心頭,溫吞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這時一将近晚上十一點,路上的行人車輛都變得稀少起來,她、她該想誰求助呢?

不動聲色将手機握緊掌心裏,溫吞漸漸察覺到身後人愈走愈近的腳步聲,她心頭越發急迫起來,連按鍵的手指都忍不住顫抖個不停。

越急越慌,溫吞幾乎要在路上飛起來,巨大的陰影從身後覆蓋過來,溫吞吓得手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卻見身後人緩緩地将她拉進懷裏,用溫暖的擁抱護住了她的身體,喑啞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溫吞,是我。”

溫吞愣了一秒鐘,“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