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歡喜 你是打算跟我睡?(二更)……
一曲終, 餘音繞梁意猶未盡。
整個評彈館裏卻倏然之間陷入了死一片的靜默。
不過須臾,臺上的男老師擱下他的小三弦,準備熱場。
他看着臺下兩個顏值超高的男女, 剛才那一幕全都被他看進眼裏。
他又将目光投向單季秋, 笑着調侃起來:“美女你別這麽緊張啊!這帥哥是帥的有點兒過分了,可你也是美麗動人啊!既然這麽有緣, 不如加個微信?實不相瞞,我們這兒姻緣不少的, 成了不少對呢。”
單季秋扭頭看了眼陸允, 正好在相隔半臂的空氣中與他的視線相撞。
只見他眼底還蘊着一絲還未散掉的淡淡笑意。
比起她剛才的手忙腳亂, 他倒是平靜的就像是石子落在結了冰的湖面上, 紋絲不動。
要不是他後來,他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倆真是一起來的錯覺。
單季秋再回頭掃了一圈其他人, 在場衆人似乎都瞪着眼睛,好奇心泛濫的在等待接下來的劇情發展似的。
偏偏她覺得陸允似乎并不打算說點兒什麽,來緩解一下此刻的尴尬氛圍。
又或許, 尴尬生疏的從來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這麽多年,單季秋也不是沒想過會再見陸允的情景。
有可能是他的婚禮上, 也有可能是別人的婚禮上。
或者, 是同學聚會, 乃至于可能就是在街角一擡頭的驚鴻一瞥。
她想, 她應該是可以淡然處之, 從容不迫。
Advertisement
亦或是在他沒看見她時就轉身離開, 當做沒看見。
但一定不是眼下這樣的, 是猝不及防的,沒有給她任何緩沖機會的。
甚至于,還被臺上老師拿來姻緣一線牽的, 進退兩難。
“認識的。”
單季秋努力快速去平複自己的心緒,遂口吻平靜的解釋了一下。
“所以你們這是他鄉遇故知?”男老師笑道,“還是久別重逢時?”
單季秋:“……”
您是算命的吧?
陸允終于不當啞巴了,而是順着一點頭:“都算吧。”
四周也終是不再鴉雀無聲,而是有了各式各樣的低聲交談聲響。
這一刻,單季秋感覺自己恍若回到了年少時期。
也是因為他很是不經意的一言一行,就能引起在場所有人的議論紛紛,腦洞大開。
這個能說會道的男老師也很會,立馬就來了一句:“既然這麽有緣,不如點唱一首慶祝一下。”
陸允從善如流地直接将點唱本遞給單季秋:“你來點。”
東西都遞過來了,單季秋只能接過點唱本。
但她并沒有翻開,而是看了眼臺側的女老師,說:“難得吳老師在,就點《秦淮景》吧。”
“你是常客?”陸允靠在椅背上,姿态閑适,微微偏頭詢問。
“來過幾次。”單季秋回道。
“再點幾首?”陸允提議。
“你點吧!”
“那我随便點。”
“嗯。”
臺上琵琶聲伴随着悠揚唱腔。
單季秋端茶的瞬間瞧見陸允朝旁邊的小妹招手,低聲指着點唱本又說了幾首。
她又靠回椅背,看向臺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讓她最喜歡的一首評彈在這一刻也變得少了些許風味。
更有意思的是,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似乎連久別重逢後客套的一聲“好久不見”都不知不覺,不明不白的省了去。
可是,他們的确是真的好久不見。
久到這幾年的空白,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單季秋打小其實就是個情緒不太外露的人,這些年學法讓她的自我調節功能都變得更加理智向。
也不是失去了共情能力,而是學會了如何游刃有餘的去控制住。
再加上她其實經歷的也不少,自認為自己把控情緒是非常有一套的。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失态。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似乎身邊這個人總有辦法打她一個措手不及,讓她失掉所有的波瀾不驚,假裝淡定。
也是見了鬼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才算是毫無交流。
一曲終一曲起,全是陸允點的曲。
可單季秋卻越發的聽不進去了。
一是因為身旁這個存在感極強的人讓她坐立不安,二是……
她眉角微動,不動聲色地伸手捂着胃,開始後悔自己今晚放縱亂吃,搞得她的胃現在在向她示威。
老師們轉完最後一個音調,擱下樂器中場休息,陸陸續續有人離席。
單季秋看向身邊正在看手機的陸允,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叫他一起走。
自己一個人走顯得有些矯情刻意,叫他一起走又有點兒不合時宜的尴尬。
在早已流逝的時間裏,原來真的可以讓曾經無話不談的人變得不再熟悉。
哪怕面上掩飾的再雲淡風輕,可是她心裏其實很清楚,年少那些相處的肆無忌憚的時光,他們誰也回不去了。
陸允收回手機,倒是順勢看向了單季秋,問:“走麽?一起。”
單季秋也不好扭捏矯情,随波逐流般點了下頭,便起身跟着陸允一起往門外走。
她一邊走一邊沒忍住在心裏默默地啐了自己一聲“沒出息”。
同樣是六年沒見,為什麽人家就可以做到自然攀談,不尴不尬。
而她,一個靠嘴吃飯的人,卻莫名變成了一個蛋都下不出來的鹌鹑。
不就是個好久不見的老鄰居,又有什麽好尴尬的?
對,沒什麽好尴尬的。
不要拘束,保持平常心。
走出了窄巷出了門,此刻的長街人流量驟減,四下燈火也在這金秋的蘇城夜裏也變得優柔寡斷。
單季秋跟陸允沿着河岸走着,像極了年少時的他們在河邊散步的場景。
可惜一切到底是不同了。
曾經他們嬉笑打鬧,現在他們安靜如雞。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又異口同聲。
“你先說。”
“你先說。”
就像是尴尬的魔咒被猝不及防的打碎。
單季秋沒忍住笑了一聲,偏了偏頭,望向陸允。
“這幾年過的怎麽樣?”很标準的許久不見開場白。
“挺好的。”陸允也垂眸看向單季秋,問她:“你呢?”
“我也挺好。”單季秋彎唇笑得不太走心。
“你怎麽會在蘇城?”陸允又問。
“過來玩。”
“一個人?”
“嗯。”單季秋頓了頓,又問陸允,“你呢?”
“辦事,順便逛逛。”
“哦。”
夜色濃重,半輪月光泛着清輝,随散開的淡光印在腳下的青石板上。
影影綽綽,冷冷清清。
這刻板的一問一答式的寒暄讓單季秋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麽好。
時間也不早了,差不多也是時候分道揚镳了。
單季秋正要說話,胃裏一陣突如其來的翻江倒海抽痛,讓她終是沒能忍住,彎腰蹙眉“嘶”了一聲。
“怎麽了?”陸允停下腳步,伸手扶了一把單季秋。
“胃有點兒痛。”
單季秋站穩,下意識地抽回自己的胳膊。
她掐着腰側,噙着職業假笑對陸允說:“沒事,不嚴重。”
陸允手心一空,默默地放下手。
他見單季秋忍痛的模樣,語氣稍稍重了一些:“人都站不穩了,還說不嚴重。你吃什麽了?”
兩人正好落在一個燈籠下面,隐隐約約的光暈将彼此的面龐籠罩其中。
單季秋擡頭撞上陸允被光照拂的臉。
曾經虛掩在眉宇的劉海梳了上去,骨相越發優越,線條流暢。
眉目深邃,鼻梁俊挺,薄唇微抿。
每一處五官和輪廓都寫滿了成年男子的沉穩和淩厲,永遠俊逸不凡且添上了成熟魅力。
唯獨這份語氣,讓她感受到了不同于先前的陌生,稍微找到了一些跟曾經的他能相融的熟悉。
“有點雜。”單季秋停了停,用了三個字概括:“生冷硬。”
陸允一聽無語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二話不說脫掉外套搭在單季秋身上。
然後才說:“夜涼,保着暖。送你去醫院看看。”
“這麽大人了吃東西還是沒個分寸。”末了還數落一句。
單季秋被突如其來罩在身上的衣服搞得一怔,反應過來才看向衣服的主人。
陸允身上就只剩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了。
胳膊強健有力,身姿颀長挺拔。
“不用去醫院。”單季秋立刻拒絕,随即又添了一句,“我吃點兒藥就行了。”
“你住哪個酒店?”陸允問。
“柏越。”
陸允摸出手機,在上面快速操作一番,随即收回手機,瞧向單季秋,道: “太遠了。我就住這附近,你要不想去醫院,就先去我那邊,我那兒有藥。”
單季秋再三拒絕:“真不用。”
陸允不由得詢問:“不方便?”
“不是,就是太麻煩了。”
單季秋胃痛的有些扯着腦神經,額頭有涔涔冷汗往外冒,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我自己可……”
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摁着胃。
“以”字還未禿嚕出來,就直接被陸允給強行拽走了。
陸允拽着單季秋的胳膊往前走,低沉的嗓音卷在涼風裏:“一晚上了,單季秋。”
單季秋不明所以:“什麽?”
陸允瞅了眼單季秋,氣笑:“你到底要跟我客氣到什麽時候?”
單季秋極力否認:“我……哪有?”
“那就先去我那兒。”
“你先松手,我自己可以走。”
“……”
……
陸允住的地方确實在附近,步行也就大約十分鐘。
這地兒應該是個民宿,很像古時候的那種王府。
園林庭院風格,一走進去仿若穿越。
單季秋跟着陸允穿過前院,越過拱門,走過長廊,每一步都在感嘆。
為什麽她來了這座城市無數次,居然沒發現還有這麽一個世外仙境?
陸允把單季秋帶到一扇門前,兩邊挂着燈籠,照清了門上的牌匾。
單季秋定睛一看,上面寫着“楓橋”。
推開門,裏面又是一套庭院,也是随處可見的燈籠,獨門獨棟,別具一格。
進了屋裏,又不一樣了,是新中式裝修風格。
房子很大,全開放式,拿屏風做隔斷,入眼之下現代化設備又一應俱全。
單季秋覺得開這民宿的老板品味還挺獨特。
“随便坐。”
陸允說完便走開了。
沒一會兒他就端着一杯溫水,遞給了單季秋。
待她接過杯子,他目光順着在她捧杯的雙手上一掃,又走開了。
單季秋坐在紅木沙發上,手裏捧着杯子,四下打量。
不多時陸允就走了過來,把藥遞給她,語氣淡而溫:“吃藥。”
單季秋接過來,看了看藥蓋子裏的藥。
還是他們小時候經常吃的那種,效果很好。
她仰頭将藥倒進嘴裏,就着被子裏的水咽了下去。
吃完了藥,立在她面前的陸允跟她簡單介紹:“廁所在那邊,裏面有新的洗簌用品。床在那邊,你收拾好了就去休息。如果藥不見效,那就必須去醫院。”
單季秋順着陸允的目光瞧過去,右手邊的屏風後面若隐若現的,能看清床的輪廓。
她又探着頭環顧了一圈,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陸允。
“那個……”單季秋望着陸允,組織了下語言,“你這房子,該不會……只有一張床吧?”
“不然呢。”陸允點了下下巴,這話說得一身正氣。
單季秋就覺着再見這人實在是占盡了下風。
她盯着她,職業勝負欲突然作祟,就想搬回一籌。
于是,她腦子一抽就順着他的話脫口而出:“合着,你是打算跟我睡?”
顯然這話讓陸允也頗感意外,他幾不可察地怔了一下,遂凝着眼前的姑娘輕笑出聲。
夜色沉沉,光暈旖旎。
彼此的對話加氣氛,似乎都恰如其分的很合時宜。
“如果你想重溫一下小時候的感覺……”
陸允揚着唇,盯着人,突然的停了下來。
男人漆黑的眸色在光影下暗了一暗,拖着玩味的腔調,一字一頓地說:“也不是不可以。”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