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等嘉貴妃醒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似乎在抱着一堵厚厚的牆,她忍不住上下摸索了一下,眼睛還沒有睜開呢,就聽到了景元帝含笑的聲音:“終于醒了?”

嘉貴妃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摸的,是景元帝硬朗的胸腹部。

她渾身都軟軟的,摸哪兒都舒服,而他則和自己相反。

嘉貴妃眨了眨眼睛:“唔,早上好啊陛下,您沒有去上朝嗎?”

景元帝把她按了下去,讓她的腦袋貼着自己的胸膛:“已經下朝了,你還沒有醒,貴妃的被子裏舒服,所以朕又進來了。”

嘉貴妃的手指抓着景元帝的衣服:“您別……別按臣妾的頭了,臣妾要起來,要換衣服!”

他緊緊的按着她,像是惡作劇似的,就是不允許她動一下下。

嘉貴妃掙紮了很久,力氣終于用光了,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別捉弄臣妾了,天色應該是不早了,臣妾也好餓。”

聽到她說餓,景元帝才稍稍放松了力氣,讓她的臉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他按了按嘉貴妃又軟又平坦的小腹:“是該吃點東西了。”

景元帝自己覺得自己用的力氣很小,嘉貴妃卻“哎呦”了一聲,極其無奈的道:“陛下,您力氣大,下手沒個輕重,就不要随随便便碰臣妾了。”

景元帝低低的一笑:“那朕控制一下力氣,這樣按行不行?”

嘉貴妃:“……”

陛下的腦子似乎不正常,怎麽這麽幼稚?

她手忙腳亂的去推開他:“不了,臣妾要下床吃飯……”

說着,嘉貴妃就要往床邊爬,可還沒等她下去,景元帝突然出手抓了嘉貴妃的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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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纖細優美的玉足就被他握在了手中,嘉貴妃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回頭,眼睛睜大了很多,聲音也有點顫抖:“陛……陛下……”

嘉貴妃身上的肌膚,就沒有一處不細嫩的,景元帝帶着薄繭的指腹暧昧的摩挲着她的腳背,唇邊也含了意味不明的笑:“朕沒有準許你下床,你就不能下床。”

嘉貴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臉色紅得滴血,全身的感覺都在被景元帝握着的玉足上,眼睛裏閃着微微的水光:“放開……”

對她而言,被景元帝摸了腳,無異于被襲胸。

都是暧昧的,甚至有些低俗,更甚至,她覺出了下流。

景元帝注視着嘉貴妃的水眸,薄唇微啓:“求我啊。”

他的手上用了力氣,牢牢的握了她的玉足。

嘉貴妃移過了視線,聲音小小的:“求你……”

景元帝還真怕把嘉貴妃給逗哭,得了點好處,他就把嘉貴妃給放開了。

嘉貴妃像只兔子一般飛快的下了床。

她的心很亂,同時,她又覺得惱怒。夫妻間正常的擁抱,握手,甚至親吻,她是可以接受了的。

可今天景元帝那樣猥亵她,故意碰她的腳,到底是什麽意思?一點都不像個正人君子!

與此同時,嘉貴妃的腦海中出現了一些紛亂的鏡頭。

她的父皇,大腹便便的追逐着幾個年輕的妃嫔,肆意的将她們摟到懷裏,做各種惡心的接觸……

隐隐約約,嘉貴妃有種想吐的感覺。

還有她更幼小的時候,更惡心的回憶……

嘉貴妃的手指死死的抓着梳妝臺,臉色也難看至極。

給她梳妝的宮女有些惶恐:“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

良久,她才回神,搖了搖頭後,嘉貴妃道:“沒什麽。”

她化了淡淡的妝,眉毛被精心的描了描,唇色也更加鮮豔了些,嘉貴妃想着景元帝應該也起來了,回了身,她确實看到了景元帝換好了衣服。

可景元帝的手中卻拿了她不久前才繡好的手帕。

嘉貴妃吃了一驚:“陛下……”

她的臉被捏了捏,景元帝道:“整天陛下陛下,除了喊陛下,你還會做什麽?”

嘉貴妃被他捏得眼淚汪汪。

景元帝把嘉貴妃的親手繡的手帕晃了晃:“早就繡好了,怎麽不親手送給朕?”

“臣妾……臣妾沒有說要送給您啊!”嘉貴妃試圖搶回來,“誰讓您亂翻臣妾東西的?”

景元帝仗着身高和體格的優勢,把嘉貴妃給氣得團團轉,他把手帕舉高,讓她怎麽踮腳都夠不到。

嘉貴妃氣得轉身:“你就和兩個手帕過一輩子吧。”

景元帝:“……”

這次好像玩過火了。

可他沒有正兒八經的和喜歡的女人相處過,他喜歡嘉貴妃,就想着故意欺負她,可她卻是個禁不得欺負的,稍微欺負狠了,她就會生氣。

景元帝看着嘉貴妃的背影,若有所思:“女人都是這麽小心眼嗎?”

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嘉貴妃就算小心眼耍脾氣,也能耍得這麽可愛。

一向溫柔動人的嘉貴妃,是真的生氣了。以前吃飯的時候,她還會沖着景元帝溫柔的笑,并給景元帝夾菜什麽的。

這一次,她什麽都沒有做。

嘉貴妃冷起來,簡直像個冰塊。景元帝想去哄,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哄。

四尺高的珊瑚樹,條幹絕世,光彩溢目,他讓人送去了嘉貴妃的宮中,結果嘉貴妃連看都沒有看,随意的讓人放到了一個地方,臉色都沒有緩和幾分。

嘉貴妃生了自己的氣,景元帝則是看誰都不順眼,早朝時有大臣參了鎮北将軍陸崇一本,連帶着參了永平公主強占平民土地。

景元帝大怒,不僅降了陸崇的職,也在衆臣面前拂了替陸崇說話的平南侯的面子。

午間,海香悄悄地來了禦書房。

景元帝處理着奏折,心煩意亂:“貴妃還在生朕的氣?”

海香跪在地上:“娘娘的心情不怎麽好,今天奴婢聽貴妃喃喃自語,好像是怪陛下太粗魯了,沒個輕重……”景元帝眯了眯眼睛:“朕太粗魯了?”

海香吓得頭也不敢擡:“娘娘身嬌體軟,經不得捏,比不得男人。奴婢伺候娘娘的時候,經常看到娘娘手腕上肩膀上有陛下留下來的指痕,陛下的力氣太大,稍微碰到娘娘,就可能給傷着了。”

景元帝放下了筆。

或許,是他沒有考慮周全。嘉貴妃就像是面團捏出來的,又軟又柔,他想捏就捏,平日裏還總是想着怎麽欺負她一下,或許是不夠溫柔。

海香又道:“還有就是娘娘給陛下繡的手帕,手帕确實是要給陛下的,可娘娘忙了幾個月,繡了十幾條,其他不夠完美的都燒了,最後留了這兩條。或許娘娘是想找個合适的時機送給您,結果您給翻了出來……”

“反正都是要送給朕,就不許朕親手拿過來?”景元帝皺了皺眉,“是她太迷糊,自個兒放在了顯眼的地方忘記收,怨不得朕去拿。”

海香被哽了一下,喃喃道:“那就是娘娘的錯了……”

“娘娘的錯?”景元帝更加不滿,“她什麽時候犯過錯?貴妃溫柔善良又單純,怎麽可能犯錯。”

海香:“……”

海香一臉茫然,頓了一下,她道:“不是陛下的錯,也不是娘娘的錯,是手帕不該出現在顯眼的地方讓陛下拿到,再說,本來就是娘娘要送陛下的東西,就算陛下拿了也沒什麽。”

景元帝心滿意足了:“繼續說下去。”

海香稍微松了一口氣,又道:“方才陛下說娘娘單純,娘娘的确是單純,那天奴婢還聽娘娘喃喃低語着些什麽。娘娘當時說什麽,作為君子,可不能沉陷美色不能自拔,要行為端方,奴婢也不知道娘娘的意思,或許是……”

剩下的話,海香憋在了心裏。

她總感覺,嘉貴妃是故意說給她聽,再讓她轉告給景元帝。

“君子?”景元帝眯了眯眼睛。

她是覺得自己不夠君子嗎?不就是握了她的腳,有必要生氣這麽多天?

關鍵是,景元帝已經覺得自己夠君子了。

如果不君子的話,那天他就應該握着她的腳,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做各種事情。

“好了,你回去吧。”景元帝擺了擺手,“記得要好好照顧貴妃。”

海香沒有起來:“明天是明安公主的生辰,娘娘是一定要去的,陛下您也肯定要去的吧?當時肯定熱鬧,免不了有人敬娘娘喝酒什麽的,奴婢覺得,陛下您若是一直都在娘娘身邊,說不定也能更增進點感情。”

敬酒……

景元帝似乎想到了什麽,他點了點頭:“朕知道了。”

等海香離開了,景元帝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

而嘉貴妃午覺過後,裹着狐裘在榻上看書。

海香在一旁放了些嘉貴妃喜歡吃的點心。

嘉貴妃皺了皺眉:“把這些拿下去吧,別讓本宮看見。”

海香愣了:“娘娘,這是您最喜歡的玫瑰酥和桂花糖蒸栗糕。”

嘉貴妃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想吃。”

她這幾天生氣,景元帝只知道送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道哄哄她。

看來自己生氣的模樣還不夠吓人,還是等瘦個幾斤,看起來憔悴了一些,他才會關心一下。

嘉貴妃也知道自己的情緒很別扭,心眼似乎比以前小了些。

可她目前什麽都不想做,只想耍小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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