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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朕了?”他走了過去, 和嘉貴妃坐在了一起, 摟了她的腰,下巴在她的頸窩蹭了蹭, “朕也想你。”

嘉貴妃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這不是天天見嗎?陛下,臣妾有事情要告訴您。”

她把今天白晴方和白新桐說的那番話又告訴了景元帝。一字不差。

嘉貴妃擡眸:“太後居然想出了給您下藥的方式, 臣妾可不同意這個, 萬一對您的身體有害該怎麽辦?還有, 人家兩位姑娘有了未婚夫, 且和未婚夫情投意合,她怎麽能拆散人家的好姻緣呢?”

在聽完嘉貴妃所說的話後,景元帝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嘉貴妃繼續道:“太後染指朝政, 用白家小姐兄長的前途做威脅……”

她擡眼看了景元帝一下,被景元帝的臉色吓到了, 猶豫了一下,嘉貴妃輕聲道:“您生氣了?”

“生氣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嘉貴妃喋喋不休的講着大道理,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讓太後停止這種愚蠢的行為,陛下, 臣妾覺得……”

她巴拉巴拉講個不停, 因為晚上她又重新化了妝,唇色嬌豔欲滴, 在柔和的燈光下, 越發顯得動人。

景元帝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朕又讓你費心了,是朕的錯,沒能保護好你。”

嘉貴妃張了張唇:“這壓根就和您無關,是太後她故意的。”

因為吻了她,景元帝的唇角也染了些胭脂,嘉貴妃擡手,輕輕地擦了擦。

“臣妾相信您,所以一切事情都會會對您實話實說。”嘉貴妃喃喃道,“可有的時候,臣妾也會擔心您太勞累。可臣妾無能,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只好求助您。”

兩人的心意,在某種程度上是互通的。

嘉貴妃仰頭,雙眸認真的凝視着他:“陛下,您告訴臣妾,這一次,臣妾應該怎麽做?”

“明天你就直接讓那兩姐妹搬來長樂宮,住在偏殿。”景元帝擡手捂住了她那雙溫柔如水的眸子,“反正她倆已經不想和太後還有明安維持關系了,索性就撕破臉皮。至于那兩姐妹兄長的前途,一切都是朕來決定。她一個太後,又算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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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貴妃“嗯”了一聲。

景元帝手指下移,笑着摸了摸她的眼下一處:“這麽點事情,容易得很,卻讓貴妃熬了夜,朕抱你去睡覺。”

嘉貴妃心裏也知道,景元帝口頭上說着容易,可實際上,并不單單那麽容易解決。

她小聲道:“臣妾還可以給陛下做點什麽嗎?”

“那兩姐妹的父親是禦史大夫白禁,雖然愚鈍了點,但性子還算是耿直。太後倒是敢拿兩姐妹兄長的前途威脅。”景元帝不知想起了什麽,“你讓那兩姐妹口頭放松,把消息傳到她們父親口中,之後朕會提點一下他。”

嘉貴妃點了點頭:“好。”

到了卧房,宮女要伺候嘉貴妃脫衣,嘉貴妃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上還有太後給那兩姐妹的迷藥。

她也不知道這迷藥具體有什麽功效,就拿了出來看了看。

瓷白的小瓶子,被木塞堵着,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愛。

從前的時候,嘉貴妃只聽說過宮妃給自己父皇下藥,或者她的父皇主動找什麽白胡子道士練什麽丹藥,今天藥到了自己的手裏,她居然也有點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

可一回頭,她發現景元帝在看自己,就把手中的小瓶子往旁邊一放,準備上床睡覺了。

景元帝走了過來,順手奪了她手裏的東西:“這是什麽?”

“哎——”嘉貴妃趕緊去奪,“別打開!”

景元帝乖乖給了她,但還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麽?”

“太後給白小姐的藥。”嘉貴妃嘟囔道,“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用處,大概是讓人生出幻覺的吧。”

她把小瓶子放到了桌上:“可不能随便亂用。”

景元帝低笑一聲:“你這麽抗拒朕,倒是很适合你。”

嘉貴妃有些不解:“什麽?”

“沒什麽。”他拉了她的手,把她往床邊拉了一下,“時候不早了,貴妃早點睡覺吧。”

她已經洗去了妝容,面色素白幹淨,看起來單純可愛,一點心機都沒有。

一直等嘉貴妃完全睡熟了,景元帝還是沒有合上眼睛。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這個小姑娘不管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每天還是能那麽香甜的入睡。

就像是完全沒有長大一般。

他伸出手,輕輕的點了點嘉貴妃的鼻尖:“你呀……”

景元帝也不知道,嘉貴妃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或許是喜歡的,但也只是單純的好感,和某些他想要的,渴望擁有的那些喜歡一點都不一樣。

當嘉貴妃和白家那兩個未出嫁的姑娘站在一起,她們的眉宇間,有着相同的純潔和不谙世事。

可是,她算是已經成為人婦,不再是小姑娘了。

景元帝嘆了口氣,湊過去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閉着眼睛,往他的懷裏又靠了靠。

第二天,嘉貴妃先是當着長樂宮所有宮女的面,懲罰了兩個去太後那邊通風報信的小宮女。

她本來想着,如果這兩個小宮女是因為受了秦太後的威脅,家人或自己的性命有險才做這當事,她就讓人打幾板子放了。

可米兒從這兩個小宮女的住處搜出了不少的財物,從她們的言語裏,也明擺着是因為錢財和利益。

仔細想了想,嘉貴妃覺得,肯定是自己以前性子太軟了,才讓這些宮女有膽子做賣主求榮的事情。

上次她懲罰勾引景元帝的佩寒,看來懲罰的力度不夠,讓這些人生出了僥幸來。

嘉貴妃懶懶的擡眼:“今天外面夠冷的吧?”

她一早上起來,根本就沒有時間出去。

海香道:“天寒地凍,是夠冷的。”

嘉貴妃想了想:“衣服就別脫了,帶着衣服打就行,就算是打死了,也給人一個體面。”

海香擡眼看了嘉貴妃一下,剛剛用過早膳,嘉貴妃慵懶的吃了一顆蜜餞,看不出她具體的心思。

興許是蜜餞太甜了,嘉貴妃喝了口茶,擡眼看了看海香:“讓宮裏的人都去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怎樣變成屍體的。”

海香一怔,上次佩寒勾引景元帝,嘉貴妃都沒人要打,這一次怎麽下手這麽狠?

海香道:“娘娘,您平白把人打死,傳出去可不太好,再說,讓這麽多宮女眼睜睜的去看,如此血腥的畫面,膽小的看了肯定會害怕。”

嘉貴妃從椅上起來,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外面的宮女屏息斂聲,端莊的站着。

她緩緩開口,聲音婉轉嬌柔:“平白?本宮可不無緣無故的罰人。你們伺候本宮這麽長時間,本宮可曾罵過你們一句,打過你們一下?”

嘉貴妃往日溫和的面容也有些冷:“本宮平日裏也是相信你們,偏偏有些奴才賣主求榮,為了些許錢財就認他人為主。”

米兒識趣的道:“娘娘平日裏待我們好,我們都記着,前些日子,奴婢摔了您最愛的簪子,您都沒舍得對奴婢說過重話。”

那兩個對外傳話的小宮女被按在地上,臉色煞白。

嘉貴妃居高臨下的掃了她們一眼,又看向別的宮女:“本宮待你們好,并不意味着你們咬本宮一口,本宮就不會懲罰。”

“這兩名宮女藐視宮規,背叛娘娘,差些氣壞了娘娘的身子。”米兒扶着嘉貴妃的手臂,也跟着掃了其他的宮女一眼,“我們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像她倆這樣的奴才,是斷然留不得。”

嘉貴妃“嗯”了一聲,她轉了身,滿頭珠翠碰撞的聲音極為好聽。

“實在害怕的,就捂上你們的眼睛。”嘉貴妃道,“放心,只要你們各司其職,做好本分,根本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外面終究是寒冷,被寒風吹了一會兒,嘉貴妃的嘴唇都有些發抖。

她捧着手爐,對米兒道:“不用封鎖消息,她們做錯了事情,理應被罰,傳到太後那邊,也給她一個警告。”

米兒猶豫了一下:“娘娘,若是傳到陛下的耳朵裏……”

嘉貴妃笑了:“難道本宮還要瞞着陛下不成?”

米兒忙搖了搖頭:“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娘娘素來溫婉賢淑,打殺奴婢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怕陛下會多想。”

“本宮是見慣了這樣的事情,從小見到大。”嘉貴妃語氣淡然,“她們做的不對,本宮不可能心軟放了,若是都放了,來日長樂宮裏的就都是別人的眼線了。”

“奴婢只是覺得,還是不要讓陛下知道的好,能隐瞞,就盡量隐瞞。”米兒道,“奴婢實在擔心娘娘。”

嘉貴妃沖她一笑:“你的想法本宮也明白。只是,本宮要和陛下相處多年,往日的時光還多着,本宮要做的事情也會很多,不可能僞裝。”

嘉貴妃的眸子澄澈如水,平日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天真的感覺:“本宮是怎樣的一個人,就會怎樣在陛下面前表現,就算陛下不喜歡,本宮也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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