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陳年往事(下)

秦落嫣然一笑,一對梨渦若隐若現。

只聽秦落道:“聽聞李氏腸胃不濟,我不過是想以牙還牙罷了,阮嬷嬷您不是幹過一次這樣的事麽,想必十分熟練,這又不是什麽腸胃穿孔的毒/藥,您、何必這麽害怕?”

阮嬷嬷怕的不是秦落冷着臉,而是秦落對她笑,秦落只要一笑,她就覺得準沒好事。

抵不過內心掙紮,阮嬷嬷最後還是認命的握緊了秦落遞給她的那包杏仁粉。

秦落見她有所動搖,冷了臉色,道:“回去吧,不然李氏該派人出來找嬷嬷您了。”

阮嬷嬷聞言,如得大赦,如避蛇蠍般落荒而逃了。

回去的路上,蓼蘭跟秦落道:“姑娘,你覺得阮嬷嬷所言,能有幾分可信?”

秦落颔首道:“半信半疑吧,她見我如見鬼神,沒必要對當年之事跟我說謊,即便她說了慌,李氏仍舊是害死我阿娘的真兇,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主仆兩人誠不知,在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她們……

這日,秦落進宮述職,蓼蘭拿着名單,出府去采辦了些日常所需的物品回來,走到二進大堂,繞過廊亭,徑直抄了花園那裏的小路回采薇院。

隔着不遠的距離,蓼蘭看到秦瑄拉着阮嬷嬷在三角亭裏,好像在說些什麽。

秦落不喜繁瑣,蓼蘭平日為了方便,和秦落都是抄小路回采薇院的。

平日裏沒什麽人走這條路,如今在這裏看到秦瑄和阮嬷嬷,蓼蘭不免有些奇怪,于是慢慢湊近,想聽她們在說些什麽。

秦瑄可能聽到了一些什麽動靜,回過頭看了一眼,吓得蓼蘭趕緊躲在了一旁的草叢裏。

蓼蘭藏身之處種滿了一大片叫“四季青”的灌木壁虎藤,府中別的花草在冬天已經枯萎凋落,只有四季青依舊郁郁蔥蔥。

Advertisement

阮嬷嬷哭訴道:“瑄姑娘,你不要逼老奴,老奴真的幹不來這事,瑄姑娘還是另請高明吧。”

只聽秦瑄跟阮嬷嬷道:“嬷嬷,我并沒有任何想害姐姐的心思,我是想幫姐姐啊。”

秦瑄一把拽過阮嬷嬷,盯着蓼蘭藏身的那個方向,在阮嬷嬷耳邊道:“嬷嬷你不想幫忙也可以,不過嬷嬷你兒子一家的命,我可不敢保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聽說嬷嬷你兒子去年新娶的續弦又生了個可愛的小孫子呢。”說着,手上發狠,将阮嬷嬷緊握的右手硬生生的扳開,将一個瓷瓶強行遞到阮嬷嬷手裏,循循善誘道:“不用我說,嬷嬷應該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了吧。”

天已寒冷,阮嬷嬷看着面前的秦瑄,卻覺得後背發涼。

常言道:“青竹蛇兒口,蠍子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如今自己受制于秦落和秦瑄,秦落雖狠,尚且給人留一分餘地,而面前這個勉強算是她看着長大的女孩子,不僅有兩幅面孔,心思還深沉歹毒,她完全看不透,不知秦瑄為什麽非要将秦落置之死地才肯罷手。

躲在草叢裏的蓼蘭聽得一陣心驚膽戰,心裏想着要告訴秦落才好,這個平日裏看着和善怯弱的瑄姑娘并不是表面的那樣,她得讓自家姑娘小心秦瑄。

不知是不是在地上蹲了太久,蓼蘭起來時腳底發麻,整條腿都是麻的,一個踉跄,要不是雙手撐在了一旁的四季青上,就差點摔在了地上。

這時,秦瑄已經聽到動靜,回過頭看到了蓼蘭,蓼蘭勉強站穩,一擡頭,正巧對上了秦瑄的目光。

秦瑄揚唇,意味深長的朝她笑了笑。

蓼蘭心中一驚,吓得她拖着麻木的雙腿,往采薇院的方向而去。

傍晚,秦落剛回到府上。

蓼蘭在屋內膽戰心驚了半日,見秦落回來,拉過秦落的雙手,慌道:“姑娘……”

還沒說完,秦瑄像是提前踩點一般,提着食盒來到了采薇院,一進屋,看到秦落,笑道:“姐姐錯過晚飯,想必是餓了,我給姐姐送了一碗桂花藕粉圓子,姐姐快嘗嘗。”說着,笑眼盈盈的看了眼蓼蘭,只是這笑裏別有一番深意。

“……”蓼蘭當場愣在了原地,心中驚恐不已。

秦落笑說:“真是麻煩阿瑄你了。”

秦瑄将食盒放在桌上,一邊打開蓋子,端出那碗桂花藕粉圓子,一邊道:“自家姐妹,姐姐這是說的哪裏話。”說着,提了提桌上的茶壺,笑道:“蓼蘭,壺已經空了。”

蓼蘭回過神來,連忙接過秦瑄手中的茶壺,低着腦袋道:“怠慢瑄姑娘了,奴婢這就去燒一壺熱茶來。”說完,抱着茶壺奪門而出。

秦瑄笑道:“蓼蘭看起來心不在焉的,不知道這是怎麽了。”說着,朝站在門邊的鈴蘭使了一記眼神,鈴蘭心照不宣,跟着蓼蘭離開的方向而去了。

秦落看着秦瑄,不由無奈笑說:“這丫頭,今天奇奇怪怪的。”

秦瑄回頭,看到秦落正看她,從容笑問:“姐姐看着我幹什麽?”然後催促道:“姐姐快吃吧,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秦落移回目光,颔首,道了句:“好。”

蓼蘭正心不在焉的煮着茶,一個人影突然擋在了她面前,蓼蘭擡頭去看。

鈴蘭朝她一笑,在她面前蹲下來,握住蓼蘭的手腕,溫柔笑問:“蓼蘭,你今天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也沒有聽到,對不對?”

蓼蘭吓得飛快甩開她的手,有些驚慌失措地貓着腰,抱着膝蓋,将腦袋埋在膝蓋裏,不停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鈴蘭見此,很是滿意的勾唇一笑。

跟着秦瑄回芳蘭院的路上,鈴蘭不由有些擔心的問道:“姑娘确定蓼蘭那丫頭不會将今日看到之事告訴落姑娘麽?”

秦瑄笑看了一眼鈴蘭,反問:“你不是警告過她了嗎?”揚唇一笑,梨渦翩然:“那還怕什麽。”

鈴蘭恍然道:“姑娘說的也是,蓼蘭那丫頭膽子向來小的可憐,确實不足為患。”

天上月明星疏。

秦瑄分花拂柳,步履悠然,斂了唇畔的笑意,帶着鈴蘭,繼續往芳蘭院的方向而去。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