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明明屋裏已經來了暖氣, 周昭年卻抖了抖身子覺得四處漏風。
轉眼跟游玉使了下眼色,游玉默契的起身準備往外走。
站起來之前捏了捏初櫻柔軟的手心。
既然櫻櫻想清楚了, 她覺得應該給櫻櫻一個空間和這個狗男人說清楚。也算是祭奠這段自己付出的感情。
游玉和周昭年先後離開病房之後,病房重新歸于平靜。
初櫻垂下眼簾不看男人,但是能感受到男人猶如實質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蹙眉。
楚弈站在原地,抿緊唇線認真凝視着她,視線緩緩掃過她。
“身體感覺怎麽樣?”他又問。
聽了這話初櫻先是一愣,而後拳頭攥的更緊,壓抑許久的情緒終于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噴薄而出。
“你是不是有病?”掀起眼簾狠狠的瞪他,絲毫不掩飾她心底的厭惡, “能不跟我說話了嗎?”
說完冷笑一聲, 嘲諷的看着男人, “你是特別喜歡被人追逐的感覺嗎?”
“我追你的時候你躲躲藏藏, 現在我放棄了又問我身體感覺怎麽樣?”
“我能感覺怎麽樣,我在雨裏被淋的時候就看清了你了。”初櫻情緒激動, 手臂拳頭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桃花眼底冰涼一片。
“一開始就知道在高鐵站見過, 你掩飾的倒很好, 這段時間看着我追你屁股後面裝淑女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啊?”
“喜歡就是喜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媽媽沒教過你幹淨利落的拒絕也是對別人人格的尊重嗎?”
輕嗤一聲,不甘示弱的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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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除了工作內容,請不要跟我說別的。”
“我曾經有多喜歡你, 現在就覺得你有多惡心。”初櫻此時此刻無所顧忌,把心裏的委屈難過全部發洩出來,“你去跟你喜歡的擇偶對象雙宿雙栖, 祝你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可以嗎?”
男人神情冷峻,唇線繃成一條直線。
靜默片刻之後,緩緩低頭,最終嗓音沙啞的輕道一聲好,随後轉身。
寬闊的背影沉重孤獨。
門外的游玉貼在門板上,在房門被拉開的瞬間差點重心不穩摔倒,周昭年趕緊從後面拉住她的胳膊。
等游玉站好之後才看見楚弈寒着臉看着他們,偷聽被抓包,周昭年尴尬的撓了撓頭發,“哈哈哈……那個啥,我今天的病例沒整理,得趕緊回去弄一下。”
說完腳底抹油,轉身就跑。
心裏怕怕的,卧槽被櫻妹嬌豔的外表給騙了,果然老虎生不出奶貓,他老師的女兒生起氣來科真吓人啊!
忍不住為好兄弟點兩根蠟,雖然他好像能明白楚弈為什麽再三猶豫。
可現在看起來,就算以後楚弈後悔了,櫻妹估計抖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喽!
-=-
咔噠,病房門打開又被合上。
門響那一刻,初櫻失力倒在病床上,擡手遮在眼前,眼淚簌簌落下。
不一會兒門又響了,聽到游玉驚愕壓低嗓音,“櫻櫻怎麽了?怎麽哭了?狗男人又欺負你了?”
撸胳膊挽袖子,那架勢簡直就是如果得到準确的答案直接就要上去幹一仗!
“沒有。”初櫻捂着眼睛小聲嘟囔,“我剛剛可厲害了。”
“勇猛的像亞馬遜女戰士。”
一直羞于在心上人面前表現的那一面,兇兇的。
輕輕抽噎着抹了把眼淚,紅着眼圈看着游玉,貝齒咬住嘴唇讓自己冷靜下來,哆嗦着長舒一口氣,“就是,就是覺得初戀結束了……”
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第一次勇敢的、飛蛾撲火一般的沖向一個人,可最終失敗的以最慘烈的方式畫上句號。
她心裏難受。
雙手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來滴在白色被單上,暈出一點點深色的印記。
“哭吧櫻櫻”,游玉坐在窗邊抱住初櫻的肩膀,被她悲戚的哭聲勾的眼角也跟着發紅,“哭出來就好了。”
垂頭看着櫻櫻瘦弱的肩膀不住的發顫,游玉抱着她的手緊了緊,像抱小朋友一樣輕晃,“以後你自由了,正片草原等你馳騁,一三五二四六加上周日,每一天你都是自由的。”
“咱們努力賺錢,想要啥樣的小鮮肉應有盡有!”
嗚嗚哭了五分鐘,初櫻坐直身子擡手擦了擦滿面淚水,握住游玉的小手狠狠的點頭,低聲抽噎着,“好!我每一天都是自由的!!!”
門外的男人搭在金屬把手上的大手重重落下。
最終腳尖轉向另一邊,無聲離開。
-=-
深夜,楚弈睡不着。
從床上坐起來,四周是無盡的黑暗。
他在家的時候,從來不會把窗簾拉開,黑暗能給他安全感。
藏在夜色裏,男人幾乎要融于漆黑的夜,起身下樓到一樓廚房打開冰箱。
突然,光線外洩。
幽暗的別墅才有了一絲光亮。
楚弈拿出一罐啤酒,咔一下毫不猶豫拉開拉環仰頭一飲而盡。
站在原地靜默片刻,又伸手拿出下一罐。
“哥你睡不着啊?”
楚弈動作一頓,回眸看到楚昭正坐在破舊的沙發上。
悄無聲息的他剛剛一點都沒有察覺。
“你不睡覺?”
楚弈啞着嗓子問。
“剛跟對方律師和解完,累。”楚昭吊兒郎當的往下滑了滑,整個人半調在沙發上無精打采的看着并向前的男人,“你這是怎麽突然喝酒?”
尤其是滴酒不沾的人冷不丁喝酒,肯定有事兒。
“睡不着。”楚弈低聲答。
哎呦這可奇了,楚弈從小跟機器人似的,躺下睡覺都不帶換姿勢的,突然說睡不着?
楚昭立馬坐直身子把領帶扯開,好奇的走過去越過楚弈也拿了一罐啤酒出來,“有事?”
楚弈不說話。
默了一會兒,楚昭眼珠子轉了轉,輕啧一聲,“這酒勁兒不行啊,跟白開水似的,借酒消愁怎麽也得新疆大烏蘇,要麽荷蘭橙色炸彈啊?”
“再要不然整點伏特加混着衡水老白幹,嘶,那肯定夠勁兒!”
“正好我那有……”
“有什麽?”
楚弈轉眸,深黑的夜裏,冰箱微弱的光亮晃的他的雙眸更加幽深,像深郊的野湖,水深不見底。
“艹!真出事了?”楚昭立馬精神了,跟對方律師撕扯了一天累的跟狗一樣一秒回魂。他哥主動要喝酒基本在他心裏等于外星人空降太平洋中心并把全人類都變成美人魚那麽震驚。
“怎麽了到底怎麽了?”楚昭連忙追問。
楚弈垂下眼簾默不作聲,他不知道怎麽說。
沉默如古典雕像的男人讓楚昭心裏抓狂,跟心裏鑽進去一百只貓似的,好奇的他白爪撓心。
“算了不問你了,問你也問不出來。”
這嘴跟蚌精似的,根本撬不開,索性把裁剪優良價值不菲的西裝随意往沙發上一扔,擊掌俯身盯着楚弈,“打一架吧,像小時候一樣。”
楚弈蹙眉看他。
“快點的別磨叽了,老子今天也要被對方律師氣死了。艹,争端解決的對手果然做不成朋友!”說完不等楚弈反應在,直接擡腿過去踹掉易拉罐。
啪,金屬落地,冰涼的啤酒撲簌撲簌冒着泡。
一聽磨叽兩個字,楚弈下巴緊繃,眼中的火焰瞬間燃起,轉身向楚昭撲過去。
你來我往,橫腿鐵拳,兩個人在黝黑的夜幕中過招。
不一會兒楚昭哎呀一聲,“哎哥打人不打臉啊,我過兩天得上庭!”
又是一陣拳風,楚弈低聲嗯一聲,“放心。”
四十分鐘之後,兩個人渾身是汗,楚昭率先認輸,“不行了打不動了。”
筋疲力竭的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好多年沒打了,哥你還是寶刀未老啊。”
冰箱門沒關,微弱的燈光照亮楚昭的側臉,他突然想到了小時候忍不住感嘆。
“你說咱們小時候怎麽熬過來的?你看你被折磨的都不吃雞肉了,你說跟雞有什麽關系啊。”
“咱們那時候打的時候不是喜鵲叫嗎?”
“不過是挺有心理陰影的,我現在冷不丁往二樓欄杆那看,還有點害怕呢,都過去那麽多年了。”
他們小的時候,楚弈的媽媽整日捏着紅酒杯穿着絲絨華袍,冷笑着站在樓上看他們兩個打架,誰打贏了誰有飯吃,那時候他們六七歲,一邊打架一邊哭,外面全是喜鵲嘎嘎的叫聲。
都說喜鵲叫喜事到,可對幼小的他們來說是絕望。喜鵲叫的聲音越大,楚弈的媽媽就越開心,她越開心就越變着法的折磨他們兩個。
“多好啊,看鳥都給你們加油呢。”
從那之後,楚弈不肯再吃雞肉,這些代表噩夢般過去的東西他選擇拒絕,鴨肉鵝肉統統都不吃。
而楚昭則是相反,來者不拒,恨不得把骨頭都吞下去。
“哥,你是遇到事兒了嗎?”
“嗯。”
楚弈在楚昭身旁躺下,不遠處的冰箱響起滴滴的提示音。
“哥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只有人教會我恨,沒人教我愛。”
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楚昭吊兒郎當的晃晃腦袋,“這我也沒法回答。畢竟咱們不是一個媽。”
頓了一刻,楚昭側眸慵懶問道,“那讓你苦惱的事情或者人,你是準備放棄了嗎?”
又是一陣長久的靜默,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男人沙啞的嗓音,“嗯,這樣是最好的。”
他身邊有什麽好的,全是泥潭。
而那個明媚的小姑娘,應該飛往天空。
愛這個字在他的世界裏,不管是名詞還是動詞,都陌生無比。
“那哥以後你覺得自己會後悔嗎?”
後悔嗎?
再次聽到這個問題楚弈有一絲茫然,“不知道。”
不過即使後悔也是自己的選擇,成年人的後悔有什麽用?
如果真有那一天,那就挨着吧。
-=-
出院又休息兩天之後,初櫻準時到心內科報道。
矜貴忙碌的心內就手她一個實習生。
早上查完房,大主任老王回辦公室去忙別的事。
楚弈帶着剩下的醫生回辦公室開會,心內人人都知道楚弈是院長的嫡系弟子,親自培養的接班人,雖說他楚弈現在只是主治,但實際上連心內科的大主任有意無意的都會退讓三分,也有意往上推一把出息的後生。
“今天上午的心髒支架實習生可以進手術室旁觀,王醫生做好術前的準備工作,跟麻醉科那邊提前聯系好,這個病人身形肥胖,請麻醉主任過來協助吧。”
“還有今天這位病人十年前已經做過一個支架,今天我們操作的适合要注意細節,嚴謹到位。”
心內科的一衆人聽着,楚弈颔首,“好了,開始工作吧。”
初櫻站在最後,拿個本子像模像樣的記着。
其實在把楚弈說的手術關鍵點寫完之後,就開始在空白的地方胡亂畫,純粹不想擡頭看他,更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眼神接觸。
“初櫻等一下。”
醫生們呼呼啦啦的往外走魚貫而出,最後咣一聲,大門關上,心內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
隔着好幾米的距離,初櫻握着筆的動作一頓,擡起眼簾往前看,視線并沒有落到他的身上,巧妙的看着他身後擺動的鐘表,“您找我有事嗎?”
“今天習慣嗎?”楚弈抿唇,雙眸幽深緊盯着她,“心內和婦産科的差別很大。”
婦産科孕産婦比較多,整體氣氛包容溫柔,洋溢着對新生兒的期盼和幸福。
心內不一樣,心內是生死一線的地方,許多急性心梗的病人可能沒等到上手術臺就失去生命,變成冰冷的軀體。
楚弈擔心她初來這種緊繃的氣氛中可能會有些不适應。
“挺好的,謝謝您關心。”冷靜疏離不肯看他,面子上的禮儀倒做的很全。
剛到心內不到兩個小時,哪有什麽習慣不習慣的。
再說了,她最不習慣的就是要看到他。
“好。”楚弈輕微颔首,猶疑片刻之後低聲道,“周昭年人很好。”
她選擇周昭年做帶教師兄,也不是件壞事。周昭年性格更溫和,更有耐心,不像他冷冰冰的不好相處。
話落,抿唇站在原地不顧旁人的打量和催促,黝黑的眸子直凝着她,“他感情史很簡單,是個好人。”
世俗意義上的好人。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聽的初櫻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出聲,嘲諷的瞥一眼男人,眼底一片坦然,下一秒不想多看似的馬上移開視線,“好,那我考慮考慮,勞您費心。”
話音落地,初櫻整個人緊繃,周身流露出抗拒的氣息。
“沒有別的事了。”楚弈抿直唇線,眉心微蹙。
聽到這話,小姑娘好像松口氣一下肩膀瞬間松開,毫不猶豫立刻轉身,沒有留戀轉身離開。
等她的身影轉過牆角再也看不見時,楚弈才收回視線,打開門轉身往辦公室走。
坐到辦公椅上垂眸盯着手中的鋼筆,輕輕打開又合上。
咔噠一聲金屬碰撞木頭的悶響,楚弈仰頭靠在椅背上,他的選擇應該是對的吧?
他靠着自己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自己的決定,目前來看結果還不錯。
他的眼光也不錯。
長舒口氣,那他這次應該也是對的。
目光落在門上,然後閉上漆黑鳳眼。
她應該在更廣闊的天空翺翔,不應該困在他身邊。
這樣才是對她最好的。
-=-
八年制醫學生到大四就會開始比較忙,因為不僅要兼顧在醫院實操實習,還要兼顧繁重的課業。
十二月初大家回學校上馬克思主義理論大課。
醫學部臨床混着別的專業在大的階梯教室,烏烏泱泱全是黑色的小腦袋瓜,擠滿了人。
初櫻和游玉坐在靠門的最後一排,書攤在桌面上魂游天外。
初櫻用手拄着臉頰蹙眉思索,要不回家跟爸爸說一聲不在心內實習了?天天見到那個狗男人心裏煩的厲害。
每每無意中掃到他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質疑自己的眼光,然後緊着就勾起她過去兩個月狼狽不堪的回憶。
“嘶”,想着想着搖搖頭,她實習的好好的憑什麽讓她走啊?
再說了,誰走誰慫,反正她不慫!
“唉。”
忍不住嘆氣,她突然理解之前看的日劇為啥不讓辦公室戀愛了。
媽蛋簡直太尴尬并煩躁了!
“你在這演啥呢?”
游玉聽着旁邊一會兒唉一聲一會兒啊一下,眉頭緊蹙唇角收緊,看着心理活動可豐富了,她有點好奇。
“沒什麽,我就是尋思怎麽能把狗男人給忘了……”
哐當一聲,旁邊空着的位置來了個人,翻開凳子坐下晃的她們跟着動了一下。兩個人下意識側眸往旁邊看過去,這一看兩個人一起愣住了。
“你們好,我叫王楚昭。”
清朗的男聲躍入耳中,初櫻眨巴眨巴眼睛。
旁邊的游玉心中忍不住彈了整個屏幕的卧槽,這帥哥跟楚弈長的好像有點像?
名字也有點像?
初櫻下意識蹙眉。
但是要說像吧,仔細一看氣質上又差了十萬八千裏。
一個冷肅持重,一個陽光大方。
尤其是帥哥額頭被散亂的頭發遮住,看起來可比楚弈嫩多了,滿滿的學生氣。
擡手遮住嘴,游玉湊過去瞪大眼睛和初櫻耳語,“卧槽這是天意嗎?”
剛說要忘了狗男人,老天爺就把替身給送上來了?這是什麽主角光環狗血劇情。
短短十秒鐘,游玉心裏已經演了八十集的愛恨情仇。
在初櫻徹底愛上新的男人之後要步入神聖的婚姻殿堂之後,這個男人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別人的替身,心裏憤恨嫉妒。結果這時,之前的男人又找上來幡然悔悟要複合……
“卧槽卧槽!”垂眼盯着桌面上稀奇古怪的圓珠筆劃痕,游玉激動的不得了,轉頭對着初櫻壓低聲音繼續說,“櫻櫻,我覺得我應該去做編劇。”
初櫻:?
疑惑的凝視着游玉,用眼神問她又是在說什麽鬼話呢?
“诶!後面的同學不要說話好好聽課!”
“那個長的挺好看的男孩子站起來,我問問你,唯物史觀和唯心史觀的分水嶺是什麽?”
楚昭站起來,茫然的看着老師。
他哪知道,他都畢業好幾年了???
“哎呀,長的挺好看,怎麽傻fufu的呢?”
噗嗤一聲,初櫻沒忍住笑出聲,他們這個馬原老師的福建口音實在是太可愛了。嚴肅古板人設的反差萌簡直讓人受不了。
拿起筆刷刷的在書上寫了一行字推過去,然後在桌子下面擡手戳了戳男生的腿側。
“咳”,楚昭清清嗓子,垂眸自然掃了一眼然後揚聲,“不好意思老師,我的答案是——是否始終站在廣大人民的立場上。”
“嗯,很好,少了個最啊。”
“站在最廣大人民的立場上。”
馬原老師颔首對答案表示滿意,揚手讓他坐下。
重新坐下之後,椅子又哐當一聲,楚昭壓低聲音側頭認真看着初櫻,“謝謝你。”
初櫻渾不在意的擺擺手,轉頭看着講臺聽老師講課。
心思其實早就跑到十萬八千裏去了,心想要不然回去問問爸爸能不能先去別的科室實習,最後再去心內?
濱大附屬醫院那麽多科室,等再輪回來都不知道哪百年了。
估計那時候見到那個狗男人,她心裏的尴尬和不堪就能淡下去不少。
認真想着,突然手臂外側覺得有點癢,下意識轉眸看過去,然後就愣住了。
坐在旁邊神似楚弈的男生正拿着黑色馬克筆塗她的胳膊。
初櫻:???
見她看過來,那個男生自然坦蕩絲毫沒有一絲虛的,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學姐,我看你衣服這破了個洞。”
“我幫你補上,這樣就看不出來了。”
初櫻:???
她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
這是什麽驚天無敵神奇的理由?
初櫻眨巴眨巴眼睛覺得不是自己有問題,就是這個長相的男人都狗裏狗氣的?
一聯想到那個男人,頓時沒有好氣瞪他一眼,“誰是你學姐。”
哪想他大大咧咧的直接湊過來,“學姐你幾月生日,我三月份的。”
這人簡直莫名其妙極了,初櫻不冷不熱的掃他一眼,轉頭不再理他。
“學姐,要你覺得不舒服,以後我叫你姐姐吧。”
二十四歲的楚昭靠着特意放下的劉海和陽光青春的少年氣,最重要的是他無敵厚的臉皮在二十一歲的初櫻面前裝弟弟絲毫不虛。
他就是特別好奇,能讓他那個風輕雲淡二十多年的哥哥半夜起來喝酒解愁的女人到底什麽樣。
一想到這個,楚昭拿出在法庭跟對手過招的心理素質,湊過去眼神真摯的看着初櫻,“姐姐,看在我幫你把衣服漏的洞塗黑的份上,一會兒讓我請你吃頓飯?”
聽到這話初櫻真是驚詫不已,轉頭看着這莫名其妙的男人冷笑一聲。
用馬克筆往她身上塗個黑點,還得謝謝他?這人怎麽這麽能颠倒黑白。
臉皮怎麽這麽厚?
厚的她職業病的想解剖一下是不是超越了人類認知。
“去去去,我們去。”
游玉連忙越過初櫻應聲,她在旁邊聽了半天簡直肚子要笑破了!
哪來的活寶啊,簡直太适合現在心神不寧胡思亂想的初櫻了。
反正游玉想得開,用新人忘舊人她覺得可是一個好方式。
直接按住初櫻反抗的胳膊一錘定音,“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吃飯,不過小兄弟,吃飯前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想追求我閨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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