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死定了
初櫻垂眸睨着接連擠進手機裏的兩條wx, 心慌意亂,不知道先回哪條信息好。
嗡嗡嗡,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游玉的電話。
“喂?”
那邊嗷一聲,是游玉崩潰的叫喊,初櫻立刻把手機音量調低。
辦公室裏項靈雪豎着耳朵聽,初櫻掃一眼,連忙拿着手機打開門出去,站在走廊上緊貼着牆壁捂着話筒,壓低嗓音,焦急的問,“怎麽回事啊你?”
電話那頭的游玉哭哭啼啼的, 手紙擦眼淚簌簌的聲音還有她崩潰抓狂的情緒循着電波傳過來, 帶着濃重的哭腔和慌亂, “不知道啊, 我大姨媽沒來……去,去買試紙, 結果是兩道紅線,不過有一條可淺了, 是不是沒事兒啊, 不能吧?”
游玉明顯慌了神, 東一句西一句沒個準頭,語氣惶恐緊接着說,“我媽知道的話,會打死我的。”
“那狗子看着那麽弱, 怎麽回事啊他。”
委屈極了。
“還沒确定,你別胡思亂想。”
雖然嘴上這麽說,指尖卻微蜷起來, “你現在在哪呢?”
“在家,今天不舒服請假回家了,櫻櫻,好怕被發現啊。”
心砰砰跳,像揣了只兔子。
初櫻深吸一口氣,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後看到熟悉的男人正向自己走來,最後在自己面前止步。
漆黑的眸子寫滿疑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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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眼神無聲的問。
初櫻微微搖頭,側了側身子,捂住話筒,“我今天也回雅苑。”
又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咬了咬紅唇,“如果有空我盡量去找你,你別着急啊。”
然後聲音壓的更低,“這事兒你跟他說了嗎?”
那邊游玉嗚嗚的哭聲先是一止,然後嗷的一聲哭的更大了。
“那狗東西說真懷了就結婚!”
話音落,電話那頭的游玉咬牙切齒的徹底哭出來,“可是我不想大學沒畢業就當媽啊!”
一聽這話初櫻反倒松口氣,瞥一眼一臉探究的男人短促的結束這通電話。
“發信息說。”
頓了頓,“讓你不小心點!”
挂斷電話一轉頭,看到男人真認真的凝視自己。
與自己眼神相觸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開口,“怎麽了?”
“出事了?用我幫忙嗎?”
此時此刻,初櫻的心情非常複雜。
的确出事了,兩件事情都跟他有點關系……
手指蜷了蜷,緊張的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嗓音也跟被人捏住似的發澀,仰頭看着男人,“你今天有時間嗎?”
-=-
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家商場,楚弈轉動方向盤,自然而然的開進地下停車場。
“你幹嘛呢?”
初櫻訝異。
“第一次登門拜訪,要準備禮物。”
初櫻一愣,“不是第一次啊,你都來我家好多次了啊?”
拐進停車場,車頭俯身往下沖,眼前一陣黑,适應了地下停車場的燈光之後初櫻才側頭繼續說,“不用準備禮物。”
“身份不一樣。”
“怎麽身份不一樣了?”
藍色suv穩穩的停在車位上之後,楚弈才側眸認真的看她,深色的瞳孔閃着細碎的光,他抿了抿嘴唇,“之前都是老師直接給我打電話。”
讓他去家裏吃飯。
“今天是師母邀請吧?”
“……”,初櫻默默無語的抹了一把臉頰,“是。”
狗男人好強。
敏銳的判斷力和邏輯思維,難道這就是她和學神的差距嗎??
“所以得準備好。”
不知是不是鴻門宴,但是他要做完全的準備。
說完楚弈推門下車,繞到另一邊等初櫻下車之後才擡步與她并肩一起走。
到商場之後,楚弈橫掃一氣,到最後初櫻手裏都拎滿了各種顏色的袋子。
“行了行了大哥,你這比我表姐第一次相見禮準備的都誇張。”
男人腳步一頓,目光幽深。
還想往前面走,最終被忍無可忍的初櫻給拽走了。
“太誇張了,你都快把商場搬空了。”
包、衣服、珠寶、海參、保健品,只有想不到,沒有他買不到的。
踩下油門往外開,這個商場離雅苑很近,拐出去兩個路口就到雅苑的小區門口。
把車停在初家門口,楚弈側眸盯着初櫻目光沉沉的低聲道,“師母之前找我談過,不同意我追你。”
初櫻:???
目瞪口呆,“什麽時候的事?”
下一秒,應着她的說話聲,初家大門打開,初曉川和顧連影站在門口遙遙的望着他們。
“回頭告訴你。”
下車之前,楚弈擡手越過中控臺緊握住她的小手一下,“希望今天別是鴻門宴。”
說完推開車門,先對着老師和師母鞠躬,随後繞到車後拎出剛剛掃蕩的禮盒,一步一步向門口走過去。
像一個,孤注一擲,為自己劈開希望的戰士。
-=-
餐廳裏,初曉川和楚弈坐在一邊,顧連影和初櫻在另一邊。
滿桌的珍馐佳味,仔細打量,倒都是偏辣口的。
“媽,怎麽都是辣的啊?”初櫻湊近媽媽耳邊小聲的問。
聞言顧連影回頭看她,眼裏泛光,“因為辣味下酒。”
初櫻:嗯??
轉頭之後,顧連影神情自若的端起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今天這頓飯是阿姨答謝你的,聽說最近小半年,你在醫院對櫻櫻頗為照顧。”
“都是我應該做的。”楚弈低聲答,姿态謙卑恭敬。
見狀顧連影挑眉淡笑,“我還聽說,你最近在追我們女兒?”
說完平淡的視線掃過初曉川,初曉川愣了一下,然後眼睛瞬間亮了。
“哦?”初曉川滿面紅光的放下酒杯,饒有興致的眼神掃過女兒又落在愛徒身上,“真的啊?什麽時候的事?我家櫻櫻答應沒?”
“先敬你,然後再聊。”
顧連影舉杯示意。
無形中劍雨紛飛,初櫻看着對面的男人,又盯着他杯中深紅色的酒液,捏了把汗。
仰頭幹掉杯中的紅酒,楚弈垂眸,扯了扯領帶。
在醫院得知要來她家時,他特意換上整套西裝以示尊重。
放在腿上的左手緊了緊,額頭浸出一層薄薄細汗,腮邊的肌肉緊了緊,最終決定說實話。擡眼先看一眼初櫻,随後看向師母,最後眼神落在老師好奇的臉上。
“我之前做錯了。”
話音微頓,然後嗓音低沉的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敘述一遍。
聽着聽着,初曉川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下去,蹙眉凝着他,不怒自威,“什麽叫你為了櫻櫻,傷了她的心?”
“……”,楚弈垂下眼簾,遮住眼底晦澀的光,“因為我家裏情況,那時我覺得她來到我們家會不幸福。”
不是狼心狗肺,就是偏激執拗。
“呵”,顧連影一聲輕笑,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笑意隐含刀鋒,“那你現在突然就覺得你能給她幸福了?”
果然初曉川聽到這句話,面色更沉了。
長久的沉默,坐在另一邊的初櫻不忍看他。
他孤零零的,繳械投降。
明明很高大健壯的男人,坐在那裏,晦澀的神情讓她看着心裏有點難受。
“媽……”
“你別說話。”
聞言,楚弈擡眸看了一眼初櫻,艱難的扯了扯嘴唇。
師母果然狠,開門見山,一絲虛乎都沒有。
察覺到她眼裏的心疼時,楚弈澀然的眼底軟了軟。
緊拳轉眸直視顧連影銳利的雙眼,沉聲,“因為我現在覺得,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不應該因為他們感情的失敗放棄自己的人生。”
也不能放棄自己心愛的姑娘。
顧連影牢牢的盯着他,強勢銳利的眼神幾乎似乎要把他的靈魂片開一般。
許久之後,顧連影突然笑了一下,對着初櫻擺擺手,“再拿瓶茅臺來吧,在地下室酒窖裏。”
初櫻:?
掃了一眼餐桌邊上三瓶站的整整齊齊的紅酒,滿臉疑惑,“紅酒送回去嗎?”
“紅酒啊?”話尾懸在那裏,顧連影眼神落在楚弈身上,随後又意味深長的睨了自己老公一眼,“不送回去,你爸爸說要喝完紅酒再喝白酒。”
餐桌另一邊的初曉川虎軀一震,錯愕的看着自己媳婦:他啥時候?
然後接到媳婦的信號之後,默了默,擡眼對着女兒擡了擡下巴,心裏默默掬淚,“對,聽你媽的。”
初櫻:……
迷迷糊糊的沒搞清楚這個走向,茫然的下到地下室找出媽媽說的茅臺陳釀。然後又回頭往樓上走,結果一走到餐廳的時候,看清桌上的戰況,整個人就愣住了。
她剛下去沒五分鐘吧?
怎麽紅酒就開始第二瓶了?
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然後後續的發展果然如她的預感一樣……
晚上九點的時候,初曉川聽着楚弈訴說他家裏的情況,捂着眼睛哭,大手掌狠拍楚弈的肩膀,“你小子怎麽不跟我說呢?”
自己的愛徒,心疼壞了。
他一開始只隐約知道他家庭破碎不幸福,但是不知道他小時候還被虐待過啊!
顧連影眼底的強勢也軟了大半。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初曉川用力的拍桌面,啪的一聲。
“你說啥?把我櫻櫻弄哭了?”
“啥也別說了小楚,大哥我今天不能讓你站着走出初家!你要能站着出去,我就跟你姓!”
三瓶紅酒見底,初曉川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打開茅臺,“臭小子,讓你長長記性!”
淩晨一點的時候,初曉川滿臉通紅,手臂環在楚弈肩膀上,楚弈漆黑的鳳眸裏也迷離一片。
“你跟我說說,你有多愛櫻櫻?”
“我……”,楚弈輕抿嘴唇,壓下湧上來的酒液,眼皮發沉,“我能為她獻出一切……”
“她就是我的光。”
初櫻眼底光芒破碎,眼尾有點熱。
坐在一旁的顧連影倒是非常滿意的點頭,轉頭對着女兒颔首,輕聲道,“□□的不錯,聽到重點了,我們回去睡吧?”
初櫻感動心疼的情緒一下就被打岔了。
看着對面的兩個人,“媽媽,那他們……”
“他們繼續喝呗,茅臺還沒喝完呢。”
淩晨三四點的時候,初曉川已經垂着頭昏昏欲睡,翻着白眼手臂扯着楚弈,說一句斷半句,“你還挺能……喝……”
然後砰的一聲,額頭磕在桌面上,“我得歇一會兒……媳婦……我想歇一會兒……”
而楚弈轉眸看向初櫻,動作很緩慢,迷離茫然的眼神落在初櫻身上,“你別害怕,站我身後。”
初櫻昏沉的腦子靜了一瞬,這是想到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
然後不知道又想了什麽,目光幽深的盯着她,眼神強勢侵略,嗓音卻輕而柔和,矛盾雜糅,“櫻櫻,我想抱抱你……”
旁邊的顧連影立馬起身推了推初櫻,“行了,你回屋睡覺吧。”
“那他們呢?”
“不管他倆。”
挽着女兒的手臂拽她起來,“咱們先睡吧,他倆一會兒就精神了。”
“明天早上還得起來貼春聯,中午還得去接你姥姥姥爺爺爺奶奶來家裏過年呢。”
初櫻:……
看着媽媽清明幹練的側臉,初櫻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原來一直以為爸爸是家裏最狠的人。
現在才發現,原來她一直溫柔優雅的媽媽,才是笑裏藏刀的高手啊……
-=-
大年三十,空曠的別墅區張燈結彩,門口都挂上了紅燈籠。
小區入口處的長廊牽起一條條的彩燈,亮起來的時候一閃一閃,夢幻喜悅之感。
昨夜慌亂,等初櫻熬不過去被顧連影押着回房睡過去的時候,都差不多淩晨四點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睛酸澀難受,頭疼欲裂,沉的厲害。
胸腹中有一種被掏空的空虛感,四肢無力。
心驚膽顫的熬了一夜,難受的很。
擡手用掌根敲了敲太陽穴,翻身趴在被窩裏哼哼唧唧的不想起床。
馬卡龍藍色的窗簾後面隐隐的微光,光潔纖長的手臂從被窩裏伸出去撈回手機,一看,才六點半啊。
怪不得這麽難受。
細細簌簌的被子裏翻了個身,拽着被子仰卧看着天花板。
天蒙蒙亮,卧室裏有點暗。
之前的記憶模模糊糊的湧回腦海裏,初櫻撲騰一下坐起來,耳朵嗡的響,連忙下床拉開門往外跑。
噠噠噠跑到樓下餐廳。
眼前一片杯盤狼藉,心裏一緊。
聽到後面有動靜回頭,看到媽媽正站在餐廳轉角,一身得體幹練的灰色厚呢質感極好的西裝端着冒袅袅白煙的咖啡杯。
“櫻櫻,找誰呢?”
初櫻立刻回身,波浪長發在空中掃過。疑惑的盯着媽媽莊重正式的打扮。
“媽……今天過年,還出差啊?”
“哦,對,你昨天晚上回去睡覺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啥?
初櫻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楚弈說今天他家人要來拜訪下我們,他的弟弟。”
“好像也是做律師的?”
“你看我這身怎麽樣?挺有氣場吧?能不能吓到那小家夥?”
初櫻:???
驚愕的瞪大眼睛,紅唇一開一合,結果嗓子啞了連忙清了清嗓子才說出來話,“大過年的,他弟弟來咱們家幹嘛?”
“你爸說買豬看圈,雖然他覺得楚弈不錯,但是要把你嫁出去到底是大事,怎麽也得看看他家裏人怎麽樣。”
“所以說讓他弟弟過來一趟,一起喝杯茶。”
“要行的話,我們這關就過了,能不能娶到你,就得看楚弈那小子有沒有福氣了。”
一枚巨大的核彈轟過來,一真白光差點把她烤化。
啥?
她媽說的是什麽?
怎麽說的都是漢字,連一起她就聽不懂了呢?
“什麽娶,什麽嫁?”初櫻一臉茫然,“我怎麽聽不懂?”
“通過的話,決定權最終在你手裏,但是如果爸爸媽媽覺得他們家不行,那就不行了,你懂嗎?”
他們要是覺得不行,就會把最初的開端強勢的扼殺在搖籃裏。
顧連影端着咖啡杯上前幾步,瞥一眼狼藉的餐桌,蹙眉收回視線,擡手扇了扇,輕聲道,“好重的酒氣,他們兩個居然喝到天亮。”
“哦對了,楚弈就在客房呢,估計也剛進去不一會兒。”
顧連影輕晃着咖啡杯,滿含深意的盯着女兒,“你爸好像把他灌了不少酒,你要不要去看看?”
-=-
初櫻沒想到大半個月之前楚昭的那句戲言居然真說中了。
楚弈真的來家裏過年了,就是,過的方式跟他們想象的都不一樣。
上午楚昭提着禮物來了,又帶着東西又走了。
躺在二樓客房的楚弈滿身酒氣睡的渾身,忽然不知自己的婚姻大事,不知不覺的粘在那小子身上了。
下午,初曉川顧連影開車把初櫻的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接過來。
四個老頭老太太身體都不錯,別看都七十多歲,還能出去爬山遛鳥呢。
性子也好,逢年過節都是湊在一起過,幾十年從來沒有紅過臉。
初櫻也應着年味兒換了一條紅色的裙子,站在門口接他們四個過來。
不一會兒,熟悉的引擎聲響起,姥姥姥爺爺爺奶奶都到啦!
眼看已經兩點多,四個老人進屋之後洗了手就開始忙活。
兩個老頭和初曉川被安排去準備晚上的餃子,和面、剁餡。
劉姨也回家過年去了,顧連影就和兩個老太太準備晚上的正餐。
初櫻兩邊打雜,得空上去看一眼昏睡的男人。
每回去看他雙眼緊閉,眉心蹙的緊緊的,忍不住腹诽,昨天晚上他們到底喝了多少啊?她問爸爸,爸爸也不說。
居然喝了通宵,都當自己是大小夥子呢?
樓下廚房裏,姥姥洗菜,奶奶收拾魚。
寬敞的廚房一下子顯得有點擠。
“今天你們估計一會兒得驚一下。”顧連影換上柔軟的長裙蹲在她們兩個中間扒蒜,披着頭發幹練女強人的氣質弱化不少,笑意吟吟的對着兩個媽媽神秘的說,“不過是驚喜還是驚吓就不知道咯。”
“神秘兮兮的,什麽事情呀?先告訴我們呗。”
姥姥和奶奶對視一眼,率先開口。
奶奶也重重點頭表示認可。
“那可不行。”顧連影調皮的搖頭,“我要說了,可就不神秘了。”
轉頭看了一眼剛從男人那堆兒走過來的初櫻,顧連影使了使眼色,“快去叫一下吧,起來幹活。”
初櫻:?
姥姥和奶奶:??
“誰呀?”
“家裏還有別人吶?”
顧連影還是神秘兮兮的抿唇淡笑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見初櫻走開了才開口,“一會兒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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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楚弈緩慢睜開雙眼,眼前都是重影,眨了兩下之後,瞳孔漸漸聚焦。
冰涼的視線掃了一圈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初櫻家裏。
昨夜,哦不,一直到清晨大亮,他的恩師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拽着他大肆拼酒。
他哪敢讓老師多喝,老師每喝一口,他就得喝一杯。
想追求人家女兒,就得拿出态度。
這個道理他懂。
側眸看到床頭櫃上的白色瓷杯,緩了緩神。
早上要走的時候,師母開口留下他,又給他送了杯溫水。
是不是,接受他了?
突然,窗外一陣劈裏啪啦震耳欲聾。
楚弈登時清醒過來,擡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下午兩點。
騰的一下起身,連忙去衛生間洗漱。
冰涼的水流沖刷着泛熱的皮膚,楚弈越來越清明。
渾身的酒氣難聞的狠,站在衛生間門口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去沖個澡。
剛走一步,腳踢到什麽東西哐當一聲倒下。
垂眸一看,居然是個眼熟的袋子。
彎腰拎起來,裏面都是自己的衣服。
楚弈:?
一臉茫然,這套衣服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前兩天剛洗完剛收回衣櫃裏?
可惜沒時間探究,已經除夕下午,初櫻一家人要過年,他不好再叨擾。
站在衛生間門口。
一粒一粒解開扣子,解開沾着渾濁的酒氣的白色襯衫。
咔噠一聲把腰帶松開,沉重的金屬墜着黑色西褲落在地上。
手指捏着灰色內褲邊緣往下拽。
頭腦腫痛,昨夜的回憶如波濤一樣一波一波撞回他的腦海。
咚咚咚。
敲門聲。
嗯?
敲門聲?
下一秒“咔”,門被推開。
随即壓低聲音,“啊”一聲尖叫。
動作遲緩的側眸看過去,看到小姑娘擡手把自己的臉蛋遮的嚴嚴實實的,露在外面的耳朵紅的像盛開的玫瑰花。
“你怎麽脫衣服啊?”
酒精讓男人的反應有點慢,沉吟片刻才往後退了一步,從衛生間裏探出腦袋往外看,“因為要洗澡。”
大概是因為被酒精麻痹,楚弈居然默了一下,大步走出來,明晃晃、大大方方的站在衛生間門口。
迷離的眼神幽深泛光,嗓子有點啞,又有點含着淡笑的飄。
“櫻櫻,你睜開眼睛。”
初櫻:???
遲疑一瞬,然後帶着剛才巨大視覺沖擊的後遺症,緩緩把手往下,在露出雙眼之前謹慎的問,“這麽快你就穿好衣服了?”
男人沒應聲,只是一聲低笑。
初櫻:?
那應該穿好了,剛剛聽到他退後的聲音了。
這才放心的把雙手放下。
結果下一秒。
初櫻:!!!
怔愣的看着眼前筆直的,結實如鋼筋鐵柱一般的身軀,如古羅馬塑像般。劍眉下狹長的鳳眼眼尾微揚,泛着誘人的粉。
然後看到那塊又小又鼓的布料松口氣。
呼,還好着了寸縷。
緩過神來,震驚錯愕的看着他,“你……你這是?”
“櫻櫻,我記得老師之前上課的時候教我,要有責任感。”
“摸都摸過了,看了也看光了,你得對我負責。”
男人寧靜墨黑的瞳孔幽幽泛光,靜靜的落在她身上。
唇角卻微微揚起,耐心的等着她的答複。
“我……”,初櫻語無倫次的擡手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氣呼呼的鼓了鼓腮幫子,“我又不是故意的!”
“可還是看了”,男人态度嚴謹,“也摸了。”
靜了靜,嗓音放輕,略帶疑惑和一絲委屈,“不止一次。”
一絲委屈?
初櫻哈一聲,就差給他鼓掌連呼一聲好家夥。
這狗男人是要強買強賣啊!
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初櫻瞪大桃花眼,剛要說我就摸了,摸了好幾次!!
“櫻櫻?”
奶奶蒼老的嗓音從走廊傳進來。
初櫻渾身緊繃,到嘴邊的豪言壯語瞬間煙消雲散,順着口水慌忙的咽下去。
她連忙上前兩步,顧不得別的把他往衛生間裏推。
轉身伸腳把門口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劃拉進衛生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衛生間白色帶一條磨砂玻璃的門。
“我剛剛把卧室門關上沒?”初櫻壓低聲問。
楚弈蹙眉想了一會兒,随即搖搖頭,也學着她的樣子,“不記得了。”
咚、咚、咚。
奶奶的敲門聲。
狹小的衛生間,初櫻頭皮發麻,成千上萬的神經扯着她。白嫩的小手按着男人不讓他動,另一只手緊捂住他的嘴唇,怕他又突然說出什麽石破天驚的厲害話。
男人緩緩湊近她的耳邊,壓低嗓音用氣聲,“櫻櫻啊,你又摸了。”
忍無可忍,初櫻擡眸,眉心蹙起,連鼻梁都禁出了褶皺。水潤的眸子盯着男人,如小豹子呲牙一樣兇巴巴的,“外頭的是我奶奶!”
“我姥姥姥爺爺爺奶奶可都在樓下等你吃飯呢,摸摸摸,還摸嗎!”
男人瞬間就靜了。
整個人神情緩慢的清醒,迷離的眼神漸漸清明。
“樓下,都誰在?”
“我們家所有人都在!”
吱呀一聲,外面房門被推開。
奶奶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顧不得兇男人,初櫻雙手慌亂不知道往哪放,手心裏都是汗。
慌亂的眼神四處亂掃,最後眼神落到門把手上,驚恐的回眸看一眼楚弈,汗濕的小手忙握住楚弈光裸的手臂,随着腳步聲越來越用力。
驚慌失措的看着楚弈。
媽蛋!
她忘記鎖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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