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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天黑了,終于鬧夠了的賓客方放過今天的新郎官,又簇擁着他往新房而去,擺明着要鬧洞房。
溫良喝得有些高了,但理智還在,被一群男人推着往新房走,心裏實在是惱怒,含着酒意的桃花眼惡狠狠地瞪着那些男人,這些人都是溫良以前在軍營裏共過事的同僚,大半受過他的捉弄也被他狠狠地折騰過,對他可謂是又敬又怨。今天難得是他的大喜日子,這些人不趁機整回來,以後估計就沒機會了,所以根本不理會他的瞪視,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将他往新房押去。
還未離去的女眷們微蹙着眉頭目送那群魯男子,眼裏不掩對他們這些武人的鄙夷之色,幾個年輕的姑娘們甚至心中咒罵起這些粗魯的男人,生怕已經醉了的溫良被他們粗魯的動作弄傷。倒不是她們有多擔心溫良,純粹是覺得站在一群粗魯的男人中間,俊美高華的溫良就像男神一樣發光發熱,自然會成為衆目焦點。
直到他們在轉角消失,女眷們方收回了目光,心頭有些悵然若失。
新房裏,餓得有些垂頭喪氣的如翠姑娘聽到外頭傳來的喧嘩聲,木木的沒反應時,等聽到喜娘高興地說“新郎官回來了”,如翠姑娘頓時像戰鬥的公雞一樣擡頭挺胸,坐得端端正正在望向門口的方向。
青衣緋衣見那滿血複活的模樣,忍不住臉蛋扭曲了下,開始覺未來的日子她們有得勞神了。
喜娘見一群人擁簇着玉面微紅的新郎官進來,不由愣了下,但反應也快,趕緊讓丫環端來醒酒湯讓他喝了,免得喝得高了稍會出了差錯就不利吉了。
待溫良喝了湯後,衆人又開始起哄着要看新娘子,那豪邁的大嗓門,讓後頭跟來一同看新娘子的女性都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溫良深吸了口氣,接過下人遞來的一柄綁着紅綢帶的金色秤杆,輕輕地挑開了新娘的蓋頭。
一張端秀的容顏映入衆人眼簾,柳眉杏眼,端麗的瓜子臉,中上之姿,但那雙眼睛特別的靈動,微微一眯,笑容喜俏,讓人打從心底想要回應她的笑容。
厚臉皮地擠過來鬧洞房的都是一些軍中武将,呆在軍營久了,母豬也能賽貂婵,此時見到如此清新喜俏的新娘子,自然個個叫好,聽得溫良喜滋滋的,拱着手說客氣,很快又被男人們罵他臉皮太厚之類的,一片熱鬧。只有遠處的女眷頗不以為然,暗暗比較,覺得自己比個丫環出身的家夥有資本,可溫子修卻因報恩而娶了這麽一女,心下又是一陣黯然神傷。
過了半天,笑鬧聲才停下來。
喜娘笑容滿面地為新人們送來了吉利的食物,如翠姑娘此時看到食物雙眼發光,送來什麽就吃什麽,也沒有嫌棄它半生不熟,倒是每次喜娘問食物生不生時,她嘴裏的食物都沒來得及咽下,哪裏顧得及回答,只能含糊地說了生,惹得衆人發出了轟笑聲。喜娘例行說了些吉祥話後,又給他們倒了兩杯酒,笑道:“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這時周圍的哄笑聲越發的大了,如翠姑娘看了他們一眼,依然很淡定,接了酒杯,與男人手臂交叉,臉頰相依,将一杯酒咕嚕咕嚕喝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在喝水呢。
溫良看她将酒當水一樣牛飲,實在是有些無奈又好笑。
衆人又鬧了一下,最後終于被忍無可忍的溫良放了狠話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不過讓人挫敗的是,他們鬧洞房,應該嬌羞無限的新娘子卻一直很淡定地随着他們鬧,這等淡定功夫,讓他們嘆贊一聲,莫怪婚禮上面對刺客能不驚不乍,從容應對。倒是新郎官幾次紅了臉,襯得那俊顏越發的迷魅,連作為男人的他們心裏都有些吃不消,趕緊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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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喜娘也頗為識趣地過來又說了些吉祥的話後,溫良給了她一個大紅包,便讓她下去了。
沒有喜娘在旁指揮,如翠一下子沒了束縛,伸手就将頭上的鳳冠取了下來,跳下床去伸了個懶腰。轉頭便見到自家新上任的夫君的手伸在半空中,表情頗為怪異,不禁歪了下腦袋問道:“溫大人,怎麽了?”
溫良看了眼那鳳冠,慢吞吞地收回手,咳了聲說道:“沒事,餓了吧?先去吃些東西。”
聽到有東西吃,如翠姑娘更不客氣了,邁開了兩步後,想起自己嫁人了,趕緊退回來,一副溫良恭順地站在溫良身邊,笑道:“溫大人,咱們去吃東西。”
溫良哂然而笑,拉着她的手坐到擺着各色食物的八仙桌前。
施施然地填飽肚子,再去将妝卸了,又在丫環的伺候下沐浴,已到了歇息的時間。
回到新房,溫良并不在,只有青衣和緋衣在旁伺候,問了她們,方知道溫良在外間的耳房裏洗漱去了。
趁着姑爺沒有回來,穩重的青衣悄然在如翠耳邊說道:“小姐,王妃交給你的圖集放在那邊抽屜裏,說洞房前看看。”
如翠眨眨眼睛,疑惑道:“看圖集做什麽?”
青衣雖然還沒嫁人,但聽府裏的嬷嬷嘀咕過,隐約知道那是什麽,但卻不好意思說得太清楚,只能含糊帶過。将新房整理了下,青衣和緋衣便下去了。
窗臺前的龍鳳燭還在靜靜地燃燒着,被青衣特地提醒的如翠姑娘去抽屜将那圖集拿出來,是一本裝訂精美的圖集,封面畫了兩朵盛放得妖嬈的合-歡花,中間龍飛鳳舞地寫了三個字:避火圖。
避火圖?如翠撓了下腦袋,這名兒聽過,不過裏面的內容是什麽倒沒有瞧過,旁人說起這圖時,也是一副你懂我懂的暧昧表情,鬧得她時常疑惑。既然王妃說洞房前要看,那麽就看一下好了。
正準備翻開時,門吱呀一聲開了,穿着一身寬松的睡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丫頭,你在幹什麽?”溫良和聲問道,唇角微翹,看起來心情極好。只是當他瞧清楚某個丫頭手中的東西時,饒是再鎮定,不由有些臉紅。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娶妻,平時再足智多謀,對這事情上也沒啥概念,二十幾年來因這樣那樣的事情使得他幾乎不近女色,對接下來的事情有好奇也有激動。所以今晚對成為他妻子的女子,他下意識地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
“我家小姐吩咐,要看這個東西才能洞房。”如翠認真地道,一副忠犬的表情。
溫良心裏又開始郁悶了,這丫頭未免太聽肅王妃的話了,天知道這丫頭會這麽二,估計是肅王妃教出來的。因着心中那股不服輸的惱意,溫良淡定地将那本圖集拿走丢到一旁,說道:“不用理會王妃的話,我會教你。”
溫良說着,将她摟進懷裏,低首輕輕地碰了下她的臉龐。見她睜着一雙又黑又亮的杏眼瞅着自己,不知怎麽地,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心頭一熱,忍不住沙啞地說道:“丫頭,閉上眼睛。”
如翠聽話地閉上眼睛,然後感覺到溫暖的吻落在她的眉間,漸漸往下移,直到唇上時,加重了力道,吞噬了她的唇瓣。這種感覺很新奇,因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要怎麽做,直到雙唇被對方溫軟的舌挑開,男性強勢的氣息霸道地侵略着她的口腔。
等暈暈然的腦袋清醒時,她已經被壓在床上了,兩人同樣衣襟不整。
“等等!”如翠姑娘伸手阻止了男人進一步的動作,很認真地說道:“溫大人,這樣不對吧?”
溫良此時已是情動,眉眼染上無邊春-色,桃花眼波光潋滟,實在是秀色無邊。某個遲鈍的二貨此時也有些頭暈腦脹,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臉上啃了一口,說道:“溫大人,你真好看,我想吃你。”
“……”溫良一陣挫敗,“男人不能說好看!”而且吃的話,也是他吃她吧?
“哦。”如翠受教地點點頭,換了個說法:“溫大人,你真是秀色可餐!”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麽?”溫良實在是沒轍,“不會用成語以後就少用。”
如翠卻有些疑惑:“不對麽?可是我家小姐說,一個人長得好看得讓人想咬,就是秀色可餐。”
溫良身形一個不穩趴在了她身上,半晌問道:“那王爺是不是也被王妃說過秀色可餐?”
“對!”
連肅王那樣森冷嚴肅到讓人不敢直視的強人都秀色可餐了,他好像也不要緊了……不對,他怎麽能被個二貨給同化了呢?男人不能說秀色可餐!
也算是被這丫頭打擊得習慣了,溫良很快便振作起來,決定拿出男人的魄力,将這丫頭搞定。連北越蠻子他都能搞定,他就不信搞不定個二貨。
于是揮下帳幔,床內的光線變得迷離,再扒掉衣服,兩人袒誠相見。
但是,很快又有問題了。
“溫大人,那個好醜哎……”然後某人一臉同情地看着他:“沒想到溫大人您高華好看的外表下還長了這麽根醜陋的東西……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說着,憐憫地拍拍他的肩膀,某人一副大義凜然、堅決為他保秘的模樣。
溫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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