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互換秘法 抱他在懷裏,倒……

翌日, 等到花照水清醒之時,已是日上三竿。

花照水的屋內倒是沒什麽人,外面倒是有些許動靜。

她隐約聽見了女子的哭聲。

花照水頭痛欲裂, 她揉了揉太陽穴,便喚了一聲:“六道可在外面?”

六道聞言, 忙喚下人去房內伺候。

見花照水醒了, 外面的哭聲是更加的撕心裂肺。

昨夜的記憶, 漸漸回籠。

花照水想起了什麽之後,趕緊去檢查身上, 衣物倒是完好, 倒是脖子上, 有了條紅印。

她微微擰眉,冷聲道:“誰在外面哭?”

下人忙回道:“回禀王爺,是花椒姑娘。她……不知檢點,昨夜私自進了王爺房中。側妃讓她就在外面跪着,等候您的發落。”

下人這話剛出, 隔壁房間的柳扶風,便滿眼通紅地走了進來,嬌滴滴地喚了聲:“王爺……”

花照水做女子之時, 還從未有柳扶風這般矯揉造作。如今他的聲腔, 聽起來倒是格外吓人了。

若是尋常女子如此說話倒也不要緊,偏偏他骨子裏是個男人。每每做出此等舉動, 都會吓花照水一跳。

只是,雖說這嬌柔狀讓花照水頭皮發麻,可他的眼淚卻不似作假。

因為花照水分明看到,他沖到自己身側的時候,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了下來……

花照水的心頓時跟揪緊一般的疼, 她動了動胳膊,想要去抱一抱他,卻發覺渾身上下都難受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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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風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适,忙上前道:“王爺,您是不是哪裏不适?”

花照水悶哼了一聲:“是,渾身酸疼。”

聽到這話,柳扶風眼眶又紅了,他低聲道:“我就說早日修成正果,如今倒好,讓那小賤人搶了先。你這渾身酸疼,分明是讓她得了逞。”

花照水聽聞此話,倒也是愣在哪裏。

‘她’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擡眼望向了外面低聲哭泣的人兒,随後蹙眉問道:“是誰?是皇後送來的人嗎?”

柳扶風提起這事便氣:“若是皇後送來的人便罷了,偏偏是母妃送來的人,一個叫花椒的。以我如今的身份,不便出面解釋,只能等你醒來,再行處置那個賤人。”

花照水捏了捏眉心,突然道:“六道何在?”

柳扶風回道:“在外面一同跪着,他就說是小廚房的人遞過來的,他也不知。”

“怎麽可能不知?昨晚我明明喚了他幾聲。傳六道進來。”

六道進門之後,便跪地一頓喊冤,他說自己也中了迷藥,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何事。

“如此說來,昨晚所有的事,都是花椒一個弱女子所為了?”花照水冷聲道。

六道聞言看了花椒一眼,突然跪地道:“屬下不知,請王爺降罪。”

“一問三不知,要你何用啊?”花照水此番是動了大怒了。

她的身上隐隐還有花椒身上那嗆人的味道,她随手一掀被子,竟還抓住了花椒的肚兜。

花照水頓覺五雷轟頂,她嫌惡一般的将那肚兜丢開,頭似乎疼得更厲害了。

她再願意當男人,骨子裏也是個女人。一想到有個女人昨夜趁她不備做出了那種事,花照水便犯惡心。

尤其是這花椒身上的味道,也着實難聞了一些。

柳扶風嘆了口氣,在花照水耳邊說了什麽。

花照水便依他言說道:“将六道拖下去,交給七刀處置。”

八尺見狀微微蹙了蹙眉,可還是不敢違拗王爺的心意,所以,他先進門,将六道給拖了出去。

事後,花照水才知曉,七刀讓人用刑,逼供了那六道,這才知道,六道一直都是皇後那邊的人,他蟄伏王府多年,昨夜才被啓用。

一旦啓用,等于是直接送他去了閻羅殿。

至于這花椒之事,秦嬷嬷已經給宮裏傳了信。

賢妃娘娘着人去查了一番,只說這花椒身家幹淨,一直在清泉宮當差。

此番可能也是錯了主意。

賢妃有令下來,暫且不許動這花椒。

待一個月後之後,由太醫診脈,若是她沒能懷上,才可将這人給打發了。

賢妃的口谕傳到王府的那一刻,花照水和柳扶風紛紛沉默了一瞬。

柳扶風頓時是吃不下飯了,他一摔筷子道:“我不管,就算是那賤人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許她留在王府,她和孩子,我是都不肯要的。”

花照水也是吃不下飯,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若真有孩子,也不能算我的。”

柳扶風頓時急了:“難不成算我的?”

花照水聲若蚊蠅:“這确實……不好說。”

柳扶風聽聞此言,作勢便又要落淚。

花照水見他眼睛腫了一天,也不敢再氣他,只好将他摟在懷裏,哄勸道:“這……我昨夜全無印象。你說,這花椒會不會是虛張聲勢?可找教習嬷嬷看過,她可還是姑娘身?”

柳扶風聞言便更氣了:“這還用你說嗎?我清晨起來,便吩咐嬷嬷給她看過了。而且,你那床褥上,還有血跡……”

說到這,柳扶風便更傷心了:“我早早便想與你又夫妻之實,也不知你是不是讨厭我,始終不肯。如今倒是好,讓那賤人搶了先。萬一她再有了孩子……嗚嗚嗚……”

這事确實糟心!

花照水覺得自己也是受害者,偏偏柳扶風又哭了一整天。

或許是因為他如今乃女兒身,哭着哭着便累了。

這一疲憊,他便躺到了床上睡着了。

花照水給他蓋好了被子,便喚來了八尺,她親自寫了字條,派八尺送到丞相府後宅成嬷嬷的手裏。

成嬷嬷那邊手腳倒是快,很快便給了她回信。

“若與女子行房,不會對身體有影響。你可查探左肩處是否還有紅點,若紅點還在,證明未被人得逞。你是女魂男身,尋常針對男人的藥,對你的效用減半。”

花照水很快将信件焚毀,然後扯開衣領,看了看左肩上的紅點。

萬幸的是,紅點還在。

花椒所為,不過是虛張聲勢。

想來,這花椒應該是用過什麽手段,避開了入府前的檢查。

又或者,是在她入府之後,與野男人在一起,這才讓她失了女兒身。

若她真的與什麽人兩心相許,按照花照水的脾氣,是一定會成全她的。

偏偏她竟将主意打到了花照水的身上,還指望走一步險棋。

這萬一有孕,花照水怕是要給別人養兒子了。

想到這裏,花照水便喚來了秦嬷嬷,叮囑道:“除了花椒外,将另外三位美人送出府去,本王如今,不想再看到她們。”

秦嬷嬷忙問:“那皇後那邊的人?”

“一并送出去,如今王府裏出了這樣的事,中宮怕是也是知曉的。送出去的,也不單單是皇後派來的人。想必,皇後也不會因此發難。”

秦嬷嬷點了點頭,随後又問:“王爺,賢妃娘娘說了,若花椒真的懷了您的孩子,可留母去子。您年歲不小了,王府內只有一位側妃。這側妃幼年在丞相府受了那麽苦,體內寒氣重,之前賢妃娘娘便找太醫給她看過,怕是很難有孕。”

花照水擡眼看了看秦嬷嬷,道:“這花椒,根本不可能有本王的孩子。本王昨夜記得真真的,根本沒有碰過她。”

秦嬷嬷忙道:“怎麽可能,那被褥都是老奴派人拿出去洗的。”

“那是她自己弄來的血,可不關本王的事。難道本王的話,你還不信嗎?”

秦嬷嬷也是半信半疑,低着頭立在一旁沒出聲。

花照水卻道:“派人好好看住花椒,給本王查一查,有沒有什麽男人,去尋她。”

秦嬷嬷猛然擡頭,問道:“難道,王爺您是懷疑……”

“本王不是懷疑,本王是确信自己沒有碰她……”

秦嬷嬷到底是老人了,膽子也大,她道:“王爺,老奴知道您不喜歡那花椒。可是您昨夜神智不清,您恐怕自己都沒法确定吧?”

花照水氣得咬牙道:“你放心,本王是可以确定的。若本王真的碰了她,還不至于抵死不認。你別管本王是如何确定的,你只需要知道,花椒的女兒身,不是本王破的便是。”

秦嬷嬷恍然間明白了什麽,她捏緊了手帕,小聲道:“王爺,若是您不能人道,老奴也可知會賢妃娘娘一聲。宮裏的張太醫,可治療此症。”

秦嬷嬷是徹底誤會了。

花照水本想否認,可這會兒,她為了不讓那花椒賴上自己,倒也沒有反駁。

“本王不需要什麽張太醫,你也千萬別到母妃跟前多嘴,聽明白了嗎?”

秦嬷嬷知道這種事情難以啓齒,便沒敢再提,只好低聲應道:“好,王爺放心,老奴不會多嘴。”

可秦嬷嬷想了想,還是道:“那既然如此,王爺為何還要留下花椒?”

花照水卻道:“本王總是覺得哪裏不對,若她真的身世清白,怎敢做出如此糊塗之事?而那六道,既然是皇後的人,皇後又為何铤而走險,廢了六道這步棋?”

秦嬷嬷頓時明白了什麽:“您是覺得,花椒是皇後的人?”

花照水點了點頭:“倒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暫且先看看,也許一個月之後,那花椒便會見喜。本王倒是想看看,皇後是想把誰的孩子,塞到本王這裏。”

安插探子,終究有暴露的一天。

而且,安親王向來不信任身邊的人,這一點,皇後也是知曉的。

但是,若能安插一個孩子到安親王府,那便是長長久久的一步棋。

因為,安親王哪怕是再不喜歡花椒,也不會防備自己的孩子。

若真如花照水所想,那皇後倒是當真惡毒。

如今,事情清明了,花照水倒也洗清了冤屈。

盯着柳扶風的睡顏,花照水忽然想到,若今日易地而處,她若是站在柳扶風的位置上,也怕是會傷心吧。

只是,這柳扶風的反應,未免太大了一些。

花照水拖了外袍,上床休息。

柳扶風嬌滴滴的一個人,窩在那裏睡覺的時候,竟也是小小的一團。

他身嬌體軟,抱在懷裏,倒格外惹人憐惜。

臨睡前,花照水忽然想,或許,成嬷嬷會有什麽辦法,讓他們二人再沒法互換過來。

若得如此,再讓柳扶風給她生個孩子,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花照水如此想着,第二日,倒也派人給成嬷嬷遞了信。

成嬷嬷是晚上才給她回信的。

“沒有辦法,陣法已經形成,每行房一次,你們二人都會互換一次。除非布陣者身死,否則永遠都會受陣法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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