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互換回來 反正還能換回去……
旁人聽了, 或許只是唏噓感嘆,可是當今皇上聽了,卻是頓時紅了眼。
他沒有想到, 花元武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如此虐待。
可見, 當年月扶桑的死, 也是他的傑作。
他不是沒有派人調查過, 只不過沒有證據,也不能輕易動他。
花元武對待花照水尚且如此, 皇上已不忍細想, 當年他對月扶桑, 該是何等的殘忍。
太子也恰到好處的出聲道:“想不到,花丞相竟是如此喪心病狂之人。父皇,萬不能讓此人再做這丞相之位,否則,怕是要後患無窮啊。”
花映月此刻被人捂着嘴, 口不能言。她只能狠狠地瞪着太子,暗恨這個明明與父親合作,如今轉過頭卻要踩父親一腳的男人。
當今皇上看了太子一眼, 嘆口氣道:“太子所言, 也是朕最擔心的。”
說罷,皇上看了一眼影兒, 又道:“除了這些,關于你家大小姐和花元武的事,你還有什麽可說?”
影兒接着道:“還有,之前宮中夜宴,我家大小姐暗害太子和二小姐一事, 也是我們家老爺暗中指使的。老爺說,只有折斷太子殿下的翅膀,才可以讓他乖乖聽話。”
影兒這話倒是觸中了陛下的逆鱗,皇上大怒,頓時摔杯道:“放肆,枉朕這麽多年,那麽信任他。他竟想着,要控制儲君。”
“太子,此事由你親自帶兵,圍住丞相府。朕要親自見他,看他如何解釋……”
當然,影兒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倒是吐了不少這些年在丞相府內鬧出的人命。
其實這種醜事,若是真要細究下去,保不準誰的府內,也有……
可如今,影兒撕開了這個口子,光是列舉的這些罪行,便夠花元武喝一壺的。
當今皇上對花元武早有忌憚,花元武這一段時間以來,更是稱病在家,未被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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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覺得,若是今上下了狠心,怕是花家,再無翻身之日。
太子帶兵圍剿丞相府,而花映月更是直接被下了內牢。
而柳扶風此刻,還是昏迷不醒。
花照水一直守在他身側,等到太醫把完脈,給他處理好傷口之後,太醫才對着花照水道:“回禀王爺,側妃額頭上的傷,倒也未傷到筋骨,休養個十天半月,倒也好了。只是,要千萬小心,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平時也不要沾到水,微臣會開個藥膏,回去日日塗抹,想必額頭上不會留疤。”
花照水點了點頭,道:“如此,便有勞了。”
太醫聽聞此言,倒是又躬着身子,小聲道:“王爺,只是側妃身上的毒,無藥可解。迷香不比茶水一類的,無法催吐。好在,不是什麽傷及性命的毒,只要王爺您能解了這毒,側妃才會安然無事。若要強行用藥,倒也不是不可,只怕會傷到側妃的根本。”
太醫此話一出,七刀在花照水的耳邊小聲提醒了一句。
花照水臉色微紅,倒是明白了太醫的意思。
她擺了擺手,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太醫退出內殿之後,七刀也道:“那王爺,屬下是不是也該退下了?只是,側妃還未醒來,王爺是不是不懂……”
花照水根本不願意同七刀讨論這個,她忙道:“并非全不懂,這裏不需要你,先出去。”
七刀應了一聲,正要退出去的時候,花照水又道:“在外面守着,不許任何人靠近。”
花照水一直不願意做這個事情,可是如今,卻不得不做。
此番她若是救了柳扶風,兩個人的身份定然會互換回來。
其實仔細想想,柳扶風為了她,已經做出了太多的犧牲。
此番,若是換回來之後,柳扶風不願意再做回女兒身,花照水也可如他所願。
人不能太自私,做了一遭男人,又做了一回王爺,得了柳扶風這個知己,她已經滿足了。
眼下,四周無人,花照水終于不用再裝殘疾,坐在這輪椅上了。
她緩緩起身,靠近了床邊,摸了摸柳扶風的臉頰,看着他額頭上的傷,一陣心疼。
按照柳扶風的性子,若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他絕對不會撞柱子吧?
他嘴上說着什麽都不怕,但是其實,他也很怕的。
想起第一次,兩個人被困在山洞裏,他連看到血都會怕。
花照水想到那時,忽然笑了。
她解了外衫,拉了床簾,終于下定了決心……
……
其實柳扶風的書房裏,什麽都有。
包括一些他珍藏的美人圖。
前陣子,趁着柳扶風跟秦嬷嬷學刺繡之時,花照水偷偷看過。
所以,她倒也不是诓騙七刀,到底該如何做,她還是懂的。
只是,雖然是男兒身,做這種事,也未免過于疲累。
而且,柳扶風昏迷不醒,也沒辦法起身配合她。
……
等到花照水再一次睜開眼,已經是次日清晨了。
她起身之時,明顯覺得自己身上輕了不少,而額頭上的傷,還隐隐作痛。
他們已經換回來了……
柳扶風像是早就醒了,他已穿戴好,坐在一旁,手裏端着一個藥碗,輕輕地吹着……
見她醒了,柳扶風頓時笑了:“醒了?太醫說,這個藥要醒來就喝,之後,再用早膳。我扶你起來,伺候你服藥。”
花照水默默看着他,也順從地喝了一口那藥。
一口一口,實在是苦。
花照水無奈,只好接過藥碗,一口悶了。
柳扶風頓時笑道:“如今娘子,也已經有幾分男兒的彪悍了。說來,乍一換回來,我還有些不習慣。娘子,你是不願意做女人的,如今為了我,竟能委屈至此。”
花照水笑了笑:“若給你個機會,讓你我再換回來,你可願意?”
柳扶風微微一笑,上前将她攬在了懷裏:“當然願意了,我可沒什麽舍不得的。只要娘子高興,一切都好。”
花照水拍了拍他的臉,道:“叫什麽娘子,叫夫君。”
柳扶風寵溺一笑,順從道:“好的,夫君。”
花照水擺弄了一下手上的指環,道:“想要換回來,自然是有辦法的。不過,你不會怪我沒有告訴你吧?”
柳扶風變了臉色,悶聲道:“我當然會生氣。”
花照水擡起頭看着他,而柳扶風卻接着道:“生氣歸生氣,可是哪敢怪你?常言道,女子以夫為天,我們之間夫夫妻妻分不清楚,我只好說,我以你為天。”
花照水也驀地一下笑了出來,她道:“成嬷嬷告訴我,每次行房,都會轉換一次……”
花照水話還沒說完,柳扶風便急忙将她撲倒:“那還想什麽,趕緊換回來吧。”
花照水氣得錘了他一下:“急什麽,眼下,咱們又被太子算計了一次。你對太子比較了解,這件事,便由你去辦。反正如今,我們二人換來換去,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等這件事一辦完,我們想換就換回來,不想換回來,也随你。”
柳扶風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輕聲道:“這敢情好啊,以後,咱們的日子,定然有很多樂趣。”
夫妻二人調笑了一會兒,便開始辦正經事。
柳扶風回禀了陛下和皇後,說要帶着側妃回府靜養。
而就在花元武落罪之際,陛下已經下旨,封花照水為安親王王妃,還讓禮部擇吉日,為他們補辦大婚,也讓花照水,風風光光地嫁入安親王府。
至于花照水的嫁妝,也無需讓丞相府操辦。陛下早就已經想好,讓淑妃幫忙置辦花照水的嫁妝。
陛下下旨,封已故的月扶桑為我朝聖女,享公主尊榮。至于花照水,更是封了郡主,以聖女遺孤之禮,嫁與安親王。
如此,算是擡了花照水的身份,更讓陛下有機會,給月扶桑一個體面。
只是,陛下本想再為月扶桑補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讓她葬入皇陵,只可惜,如今還未找到她的屍骨。
花元武此番一出事,彈劾他的文書,如海一般飄到了當今皇上的案桌之上。
可是,無論如何用刑,花元武都不肯說出月扶桑的埋骨之地。
哪怕是當今皇上親自審問,花元武也始終閉口不言,問急了,他便一臉凜然地望着當今皇上,一字字道:“我說,我把她挫骨揚灰了,你可信?”
今上恨得,親自拿起鞭子,狠狠鞭打着他,“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扶桑才會死于非命。朕不會讓你死,朕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哪怕是淪為了階下囚,花元武也依然面無懼色,他仰起頭,冷冷地看着今上,咬牙切齒道:“柳昭仁,這是我最後一次作為臣子給你的建議。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你會後悔的……哈哈哈哈哈……”花元武狂笑出聲。
然而,當今皇上,始終都沒能下達死令。
他要天牢的人繼續用刑,他想要拿到月扶桑的屍骨。哪怕只有骨灰,也一定要挖出來。
她活着不能同他在一起,死後,一定要與他合葬。
花元武似乎料準了如此,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月扶桑的埋骨之地。
當今皇上氣憤離去。
偏偏,當夜,變故突生。
天牢內傳來消息,花元武被人劫走了。
天子腳下,竟也能将人活生生劫走,對于當今皇上而言,實在是奇恥大辱!
他也終于明白餓了花元武當時的意思,他說,如果當時不殺他,他一定會後悔。
原來,花元武早早就籌謀好了。
當然,花映月一事,算是個意外。
若是花映月沒有出事,影兒沒有叛變,花元武只需要兩天,便可奪得皇城禁衛軍的兵權,趁此挾持當今皇上。
只可惜,花映月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入了太子的圈套,而影兒更是叛變,在花元武有動作之前,便讓朝廷圍困住了丞相府。
如今,白凝霜也被關進了天牢。
白家見此情況,都不敢進宮求情。
皇上未有牽連之意,而花元武犯的,更是逆謀的大罪。
白家為了明哲保身,只能棄了白凝霜這步棋。
而淑妃,雖與白凝霜是姐妹,不過之前花映月出事,她便已經跟白凝霜脫離了幹系。
如今花丞相出事,當今皇上更是誇淑妃有先見之明。
不僅如此,宮中有傳言說,淑妃娘娘未出嫁之時,在府內的日子,也不好過。
只不過,白大人當時還算是待庶女很好,丞相夫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淑妃。
當今皇上也問過淑妃此事,而淑妃倒是得體,并未說自己當時受了多少苦,只微微一笑,道:“臣妾當時也不敢與她争鋒,陛下也是知道的,臣妾的性子向來如此。若臣妾總是以笑臉待她,事事順從她,她便也能收斂幾分。不過,如今臣妾有陛下的寵愛,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一定是有什麽人,在陛下面前嚼舌根了,陛下可千萬不要聽信那些傳言。”
淑妃什麽話都沒說,又仿佛将什麽話都說了。
是的,她的性子一直如此。
一直乖乖順順,溫溫柔柔的。哪怕是皇後嫉妒于她,也不能真的拿她怎麽樣。
淑妃進宮多年,一直沒有錯漏之處。
倒也有不知死活的人陷害過她,好在,有當今皇上護佑,她也能化險為夷。
雖說,淑妃得寵,是因為聲音像極了月扶桑。
可她進宮這麽多年,在陛下面前,也是有情意的。
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得寵這麽多年而屹立不倒。
而此番,花元武越獄,在京師內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花元武此番逃走,并未管在京中的妻女。
就連花元武的庶子花信然也受了牽連,被關了起來。
花照水聽聞此事,急忙求助柳扶風,道:“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陛下免去兄長的罪過。我雖然與他沒說過幾句話,不過我知道,他一直不想我受苦,也是他,故意留下成嬷嬷,讓成嬷嬷為他做小菜。他在府中多年,不過也是為了自保而已。丞相府的一切,我都可以舍棄。唯獨兄長,我不能看他落罪。”
柳扶風沉吟了稍許,突然道:“此事,我沒法去求陛下。不如這樣,明日,你我進宮,你與陛下親自說情。只是花元武越獄,我猜想下一步,他就要起兵……這個節骨眼,你怕是沒法直接救出花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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