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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英宗主殿坐落在朝陽東峰之上,終年積雪,建在山頂,平了大半個山頭,依山建立樓閣殿堂,離着不遠就是靜心臺,鮮有人跡。
靜心臺周圍有幾處懸崖,底下是茫茫雲霧纏繞,遠眼放去宛若雲海霧凇,雪花紛飛,是個靜心的好地方。
徐岫負手立于崖上,廣袖流雲,衣袂翩然,霧凇雲海缭繞他的足下,自有一派道骨仙風模樣。
徐岫在深思,準确而言可以說是他在考慮如何讓自己是作者這件事變成優勢: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所有靈獸,神兵利器,秘籍的所在地,該如何得到,有幾重關卡。也沒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掌握那些絕世高手的心思和弱點,他甚至知道整個世界的走向到底會如何衍生,當今站出來能讓天下抖三抖的人究竟誰生誰死——就算知道有個屁用啊,全都得靠着主角!
但是好歹也是金手指,他本來就胸無大志,當當軍師也不錯啊……
君不見穿越到三國裏的那些漢子除了将軍主公争天下,還有背後謀劃的呢!——比如說郭嘉(就是早死了點),荀彧(忙活的跟曹操老婆似得,最後還是一杯毒酒挂了),諸葛亮(唉,雖然找的男人對了,但男人的兒子不對了!),徐庶(被老母絆住了,不過好歹是隊裏最正常的男人了!)……
……
十個軍師九個基,還有一個戀母癖……唉!人生無望啊!
不過什麽寶物秘籍,富貴權勢還在其次,想想也就算了。徐岫還不至于忘記玉英宗開場沒有多久就滅門的事情,連白玉英這樣的非常有前途很值得禍害一下的紅顏禍水都死在了那場滅門慘事之中,徐岫驀然覺得脖子有點發涼;這種時候只有開挂的主角才可能活下來……
白玉英跟玉英宗同名,當初的解釋是:妹子是被寄予厚望的啊,長老是熱愛組織的啊,我們要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門派跟妹子),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雖然妹子死了,門派也沒了=-=)……哪知道徐岫坑了讀者一把,兩個玉英全都挂了。
“難道這是報應,所以才讓我成了玉英宗的弟子,還是炮灰配角兼職白玉英的人形感情垃圾桶跟情感指導……”徐岫捂着臉,默默給蒼天跪了。
“荀師兄,你幹什麽呀。”一聲俏生生的女音插了進來,徐岫跪在雪地上轉頭看去,只見一素衣女郎翩然而至,正是白玉英。
徐岫面不改色的站起來,拍去下擺上的雪團:“沒什麽,倒是你,怎麽突然來了靜心臺?平日以為你與白師弟才有的這緣分呢。”他倒沒有半分搭讪調戲的意思,只是想轉移一下話題。卻不想這話聽入有心人耳朵裏就變了味。
“哎呀,哪裏是什麽緣分嘛!人家是特地來找你的,師兄取笑人家,玉英要生氣了。”白玉英卻誤會徐岫拿她開玩笑,憤憤不平的一跺腳,卻是面飛紅霞,雪白的耳尖上染着豔紅,低下頭扭着自己的衣角,露出幾分憨态可愛而羞怯的小女兒模樣來。
徐岫一愣,下意識退了兩三步,掏出袖中白帕擦了擦腮邊雪水:“好罷,是師兄不對。玉英有何要事。”
見徐岫如避蛇蠍一般的玉英哼了兩聲,也不說什麽,随即又喜笑顏開:“師兄可還記得三年前白師兄在劍會上的模樣。”這句話剛出來就讓徐岫抖了抖,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不是白玉英發現他有問題打算翻舊賬試探,而是借這個話題引下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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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也沒等徐岫接話,白玉英就再一次開口了,這次她的聲音要更軟柔一些:“最近執法長老出門雲游,将離師兄便一直呆在紫竹林裏練劍,可孤寂了。當年師兄不是與我贊過他劍術無雙,弟子一輩中無人能出其左右嗎?今日我們去陪陪他,好不好。”
原來是想去看看心上人練劍的英姿,可就是不夠膽色,所以想找個好借口硬拉上師兄一起去,到時候問起來也好有個推脫啊……
少女懷春總是……春!
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或多或少的發過一次或幾次春。玉英妹子這樣的情況是可以理解的,雖然稍微有點不厚道,在一個單身漢面前秀恩愛什麽的。
秀恩愛,都分得快!
“你倒真是好心思,長老一走,膽子便大。”徐岫淺淺一笑,“既然師妹有命,師兄也不好不從,你若真想去看看,那就去吧。”他面上溫文儒雅,心裏納悶玉英妹子真是一點心機都沒有,都沒想到她帶個師兄一起過去,白将離得怎麽想啊這倒黴孩子,好在主角(愛)情商也不怎麽高。
盡管從事實上來講,徐岫真不認為白将離有什麽需要防備他的必要。
不過他同樣很明白,正常人肯定不這麽想,那貨一向缺乏對長輩(也就是師兄這一輩)應有的尊重,但情商不高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要真突然聰明了一回……那就真是倒了大黴了!應該沒這麽衰,不想跟主角拼,實在是拼不過啊!
“師兄最好了。”白玉英從善如流,毫無芥蒂的拉着徐岫的廣袖就往法陣處走。
徐岫卻巍然不動:“且慢……”白玉英疑惑的轉過頭來看他,才聽得徐岫又言,“你急什麽,我還有些瑣事,需去丹房一趟。你若真的着急,便自己先去紫竹林之中,不是更好?”
白玉英撅起嘴來:“哪有這樣的理,說好同去卻一人先獨去。再說人家可不是怕錯過了師兄練劍嘛,師兄若是有事要忙,又何必答應玉英一同前去,言而不信,真是讨厭!”她誤以為徐岫是開她玩笑以便取笑,心裏頓時一陣不舒服,鼻子一酸,竟就想落下淚來,委屈十分。
“你莫若真是水做的不成,我一些瑣事也不過片刻,只怕你待不住,心急火燎罷了。我是體貼你,卻被你做了壞心眼。”徐岫搖頭嘆氣,又取出懷中手帕遞給白玉英,“你我情同兄妹,用一塊帕子也無需忌諱,擦擦吧,紅眼兔的模樣是讓誰瞧呢。”
白玉英這下真忍不住,嗚嗚的哭出來:“都是師兄不好,師兄孟浪,師兄讨人嫌。”她邊說邊劈手奪過帕子,哭了之後又懂得害羞了,立即捂着臉臊起來,“玉英才沒有哭,也不是紅眼兔。”
“好,是師兄不是,玉英也不是紅眼兔。”徐岫微微一笑,也不與小姑娘計較,“不過,你還是在紫竹林口等着吧,丹房可不能讓你亂闖。”玉英從帕子裏擡起頭,眨了眨水潤的眼睛,半晌才乖巧的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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