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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海底城那條太懂明哲保身的清高魚,竟然也開始對情情愛愛感興趣了。”
伸手扯過挂在架上的玄色大袍,幽厲眯着眼睛撩去滿頭黑發,随意走至邪冥玉妃右側坐下,絲毫不顧旁近的女子緊蹙的眉頭,反手托着臉頰,露出腕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巨型傷疤。
“不過……小妹難得來找我,也不止是說這件事吧。”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嘴唇,幽厲暧昧的注視着邪冥玉妃,愈發引得對方的厭惡目光,似乎感到愉悅萬分一般,低低的、放肆的笑了起來,“好小妹,你又有什麽事情,想要求我這個哥哥?”
邪冥玉妃卻正了色,隐去滿心怒氣,靜靜道:“我有什麽事要求你?這麽多年來,你欠我的還少?我何必求你,不過是讨債而已。再說,咱們兄妹兩人,千萬年一同修煉,什麽時候如此生分了?”
“啧啧啧。”幽厲的聲音又輕又銳,暧昧而含糊的掃視着邪冥玉妃,輕佻的揚起眉,故意壓低了音調,譏諷道,“好……,我愛讨債的好小妹,哥哥自然心疼你,你又想殺誰,或者要什麽東西了,盡管告訴哥哥。……不過,要是關系到殊明妙華,那你就讓着些。”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像是蛇的嘶鳴,令人毛骨悚然。
聽到這話,邪冥玉妃只是冷冷一笑,說道:“我哪裏敢動他,又不是想找死。”她美目掃過幽厲漫不經心的面孔,忽然拍案而起,發怒道,“你真的被鎖瘋了不成?蕳清這個老頑固跟那個發瘋起來六親不認的風神聯姻,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他們聯姻你急什麽?”幽厲散漫的靠在椅子上,拿過果盆中的柑橘握在手中把玩,“蕳清什麽身份,估計是海底城那群蠢腦子的魚子魚孫犯了什麽渾,蕳清給着收拾爛攤子罷了。”他将柑橘往空中抛去,再看着它落在地上砸爛,濺出一堆汁水,唇角微翹,“一個頑固至極,一個花心随意,蕳清當年神魔大戰都避之不及,折丹卻是個看什麽好玩就參一腳的不正經,你還當他們倆真能一條心?”
“海底城那堆蠢魚活不了太久了……”幽厲站起身來,毫不在意的踩過地上的爛柑橘,“你看,蕳清一嫁人,海底城的祭司之位就不再是她的了。沒了蕳清的海底城,我看他們拿什麽明哲保身。”
邪冥玉妃點了點頭,但随即卻又搖搖頭道:“即便此間事能夠揭過不提,但是奢冶魔尊跟華天瑤女鸾姬之子,也出世了。我看最近天象都混沌不清,恐怕天道要大亂一遭了。”
聞言幽厲倒是一怔,似乎有些感興趣:“哦?那個傳聞中的悖逆之子,居然活下來了?有意思……”他側過身體微微一笑,“怕什麽呢,血海最不缺的就是死物了,一年到頭血氣蔓延的,死到血海頭上來的還少麽?你操心過了,天道就是亂,大不了滅世走一通,神魔紀年那會,不是已經幹過了麽?”
“那百年裏可是死了不少大修為者啊!”提起上次滅世之禍,邪冥玉妃瞬間變了神色,嘶聲喊道。
幽厲笑道:“是啊,可是我沒死,你也沒死。”
邪冥玉妃似有所悟,但又随即想起什麽,一臉陰狠,憤憤道:“你與死了又好多少。”幽厲不置與否,邪冥玉妃卻又柔了臉色,溫聲道,“哥,你真的不回來接掌冥門?我始終也不及你,若你回來,血海冥門并不止如此啊。”
“好小妹,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殊明妙華,我誰也不放心上,你如此,血海也是如此。”幽厲回過頭來,溫柔萬分的看着她,撫摸她臉頰的手分外溫暖,但說的話卻令邪冥玉妃手足發冷,這令她哀切的看着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竟連嘴唇都發起抖來。
“可我是你親妹妹呀!”邪冥玉妃看他,滿目哀恸,“與你同出一源的親妹妹,難道我與血海加起來,都比不過差點殺了你的殊明妙華麽?”
幽厲輕柔的撫過她軟嫩如二八少女的臉頰跟耳垂,然後微微笑起來,湊到她耳邊溫聲說道:“你們連與他相比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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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冥玉妃便又迅速冷下臉來:“好吧,那折丹與蕳清的婚禮?”
“去……當然得去,那個瘋子既然都下了帖子請咱們了,怎麽能不去。”幽厲笑得開懷起來,“不過我的好小妹,你怎麽變臉~變得這麽快呢。”他最後一句話轉為旖旎,令人聽得雞皮疙瘩都立起。
“既然這招對你無用,我何必再給你好臉色看。”邪冥玉妃一甩廣袖流雲,玉容猶帶冷笑,“不過我警告你一句,見了殊明妙華,你最好不要就地發瘋,省得人家說我沒有栓好你,哼!”話音剛落,人已往屋外去了。
被邪冥玉妃如此言語侮辱,幽厲卻也沒有發怒,只是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腕上的疤痕,鋒利的指甲刮過舌尖,頓時綻開一道傷口,他微微閉了口,吮吸被割傷處的鮮血,神态迷醉。
殊明妙華……
真可笑,我怎麽會在他面前發瘋,我怎麽敢呢……
…………
鴉青潭桃花林
“折丹與蕳清成婚?”
徐岫怔愣的看着瞻波,有些不敢置信。但實際思量,卻本也沒什麽奇怪的,不過是劇情依舊回歸本道,但是……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違和感。那樣的蕳清,怎麽可能會嫁給折丹……
“的确如此。”
瞻波點點頭,倒沒有在意徐岫的異樣,淡淡一笑:“吾與折丹早年也有些許交情,他送來消息之時,還有此符鳥予汝,蕳清占蔔之能,今日一見,果真非凡。”他從袖中取出一只鵝黃色符鳥放于徐岫手心,很快便轉身往蹲在潭邊正在幼稚的教烏黎玩水的蘇移光那處行去。
這是蕳清所贈的符鳥?
徐岫低頭看向手中鵝黃色符鳥,不禁皺起眉頭來,他與蕳清算不上太過相熟,準确來說,這個世界裏的所有人,除了玉英與将離以外,他都稱不上太熟。
為什麽蕳清會特意占蔔他的方位……并且送來這只符鳥?
将靈力運于掌心,徐岫輕輕一托,符鳥頓時舒開雙翼,仰起頭來,雖是紙張所折,卻活靈活現,宛如鮮明生靈一般。羽翼微微扇動,符鳥發出奇詭振動,漸漸化為一名女子聲音,分外柔和清澈,宛如天姣月光下,海浪頑石上,清然吟唱的鲛人歌喉那般動聽。
“這個世上,除了你,再無他人能夠打開這只符鳥。得到這只符鳥的時候,望道友賞面,于朱天昊境走一遭。還請盡快,蕳清有一事相求,一物相托。”
符鳥言畢,便于空中***殆盡,灰燼全數落于徐岫掌中,帶來一點炙熱的溫度,但并不疼痛。
蕳清還是回歸了劇情;但是為什麽她會說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別人能夠打開符鳥?還有,她到底有什麽東西,要托付給我……
徐岫神色複雜的抖落了手心中的一堆灰燼,覺得謎團越來越大,蕳清的脫離掌控讓他有點想不通。
不過也正好,玉英被留在海底城,這些天來事情太多加上沒有辦法折回海底城,倒也有點想那姑娘了,去朱天昊境走一趟也不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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