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不靠譜的私家偵探…

從何謝軍嘴裏吐出來的人名讓兩個人都驚住了。

“你什麽時候和何謝軍還有一腿?”單忠孝納悶,難不成之前何謝軍去一品皇朝時見到連嵘,迷上了他?這個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

連嵘嘴角抽了抽,打了個冷戰,奚落單忠孝:“開什麽國際玩笑,我眼光有那麽差嗎?”

“我眼光再差那也是以前的事,我這不是已經和他分手了麽?”他和連嵘混在一起以後,每天都過着十分養眼的日子,眼光似乎真的是變高了,何謝軍就越看越別扭起來。

“怎麽樣,你認識他吧?”何謝軍身子前傾,滿懷希望的問。

“不認識。”連嵘回答的痛快,接着反問:“你怎麽知道這個人的?”

“不認識啊……”何謝軍閃閃發亮的雙眼瞬間黯淡下去,像是失望之極:“怎麽可能不認識呢?不是很有名的一個人嗎?”

“你再想想,個子高高的,長得有些像女人的一個人。”何謝軍依然不想放棄,再次追問道。

連嵘已經鐵青了一張臉,握着咖啡杯的手顫顫巍巍,真想直接把咖啡灌進這二百五脖子裏。

你才長得像女人呢,你們全家都像女人!不但不回答他的問題,還随意诋毀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死罪一條。

“我們那裏都是男公關。”連嵘特意加重了“男”字。

“我知道啊,你真的不認識嗎?”何謝軍仍然自顧自的說着,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擡起屁股掏口袋,拿出了一張小紙片拍在桌子上。

“就是這個人,你見過他沒有?”

連嵘一看,是一張他頭像的彩頁,彩頁一側的參差不齊的毛邊看上去還很新,分明是不久前剛從公司宣傳用的花名冊上撕下來的。

“哦,是他啊。他已經不在這裏做了。”連嵘拿起彩頁,裝模作樣的細細觀瞧,半天說了一句:“長得很帥啊,一點也不像女人。”

單忠孝無語,這個連嵘,能不能不要這麽小心眼啊?

“不做了?”何謝軍突然間沉默下來,緊緊皺着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麽,連嵘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深情”對望了半天,他才又神秘兮兮的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連嵘在你們這裏工作的時候,和誰關系比較好?或在私底下都和什麽人有接觸?”

“你問這個幹什麽,調查戶口呢?”何謝軍的問題越來越奇怪,連嵘不禁心裏打鼓。

“……當然不是。”何謝軍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前後邏輯開始銜接不上:“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你現在在一品皇朝工作,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連嵘之前的情況,什麽細枝末節的事情都可以。”

連嵘沉吟一下,突然笑了,單忠孝的臉就變得生動起來,他用手支住下巴,眼睛細細的眯起來擡臉望着何謝軍,吐氣如蘭的調笑道:“你現在這麽關心這個叫連嵘的人,不是對他有意思吧?”

何謝軍和單忠孝交往三年也沒見到他露出過如此誘惑人的神情,心髒使勁撲騰了一下,有點氣短,臉紅的咧嘴笑道:“怎麽會呢?我幫別人問的。”

“幫誰?”連嵘手指伸過去輕輕的騷刮着何謝軍的手背,再接再厲的誘哄他。

單忠孝倒塌,他的身體現在完全變成連嵘使美人計的武器了吧。殊不知何謝軍和他相好了三年,最後兩個人牽手就好像自己左手握右手,毫無感覺。這時候再對他用這一招怎麽可能有效果?

但沒想到的是,何謝軍居然咽了口唾沫,一下子反手又抓住了連嵘的手,把單忠孝狠狠地吓了一跳。

只見他有些讨好的對自己說:“這個你就別問了,我不能說的。”

“不說算了。”連嵘不高興的抽回手,把臉撇到一邊不理人。

“你就別為難我了。我要遵守職業操守,不能洩露客戶資料啊。”何謝軍為難的擦了擦汗。

“職業操守?”這和他的工作有什麽關系?

連嵘瞬間覺得自己又失掉了方向,他急忙問單忠孝:“何謝軍是做什麽的啊?”

單忠孝也是一頭霧水,呆呆的回答:“他是‘星聞周刊’的娛記。”

所謂娛記嘛,俗稱也叫做“狗仔隊”。單忠孝就不明白了,連嵘也不是什麽偶像大腕,何謝軍在這邊猛翻他的八卦事跡是為哪般啊?況且,要提到職業操守問題的話,那何謝軍的職責就應該是負責曝光才對啊,什麽時候又改行替別人保守秘密了?

娛記啊……這跟他有什麽關系,連嵘轉了轉眼珠,試探着問:“憑咱們倆的關系還需要保密麽?你淨糊弄我,你什麽時候開始還接待起客戶來了。”

“唉……說了你也不相信,我改行了。”何謝軍嘆了口氣,狀似愁苦的開口:“之前跟蹤了一個大牌,曝光了他家地址,結果差點沒被他們經濟公司找人追殺,最後給人賠禮道歉,才只是開除了我了事。新聞記者這個行業我是混不下去了,所以我自己開了一個偵探社,改行做私家偵探……”

“噗……”連嵘剛喝進嘴裏的一口咖啡全噴在了何謝軍臉上,他不好意思的咳了兩下,急忙站起來隔着桌子拿張紙巾給何謝軍擦臉。

連嵘一邊擦,手一邊抖,好容易憋住笑說:“對不起啊。沒想到中國還真有私家偵探啊,長見識了。”

何謝軍本來被單忠孝噴了滿臉咖啡,正郁悶的想要發火,單忠孝就笑眯眯的傾身過來替他擦拭,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從他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他大敞的領口內白皙可人的風景,怒氣就熄火了,反而想要複合的念頭慢慢萌芽。

“私家偵探……”單忠孝還在為何謝軍的新身份抽搐着,完全沒注意連嵘又随便利用他的身體亂放電。

喧鬧過後,連嵘冷靜下來,随即被隐憂湮沒,原來除了他哥,還有人請了私家偵探找他。

他看何謝軍還在低頭感嘆自己襯衣上的咖啡漬不好洗,就趁他注意力分散趁熱打鐵:“你不能透露客戶的資料就算了,不過你為什麽要找他總要告訴我吧。要是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做。”

何謝軍一聽有戲,急忙煽動:“不會不會。那個客人只是說有個很重要的東西放在了連嵘那裏,只要找回來就沒事了,可沒想到連嵘最近神出鬼沒的,不見了人影,這才請我替他找那個東西。”

東西……連嵘心裏一驚,急忙穩住心神,裝作沒事人似的繼續問他:“什麽東西這麽重要,非要找到不可?”

“具體他也沒說,只是單方面讓我找到連嵘,說那東西他自有辦法拿回來。”何謝軍認真的說,看表情不像是在撒謊。

“這樣啊……我明白了。”連嵘若有所思的皺着眉頭,看了一眼何謝軍,打算利用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我差不多要去準備上班了,再見。”

“哎?”何謝軍愣住:“那打聽連嵘消息這件事你幫不幫我啊?”

“當然不幫。”連嵘用看白癡的眼神瞥了一眼何謝軍,起身告辭。

“怎麽能這樣?”何謝軍急忙跟着起身,想要攔住連嵘。

一旁的服務員快步走過來截住了他,要他付賬。他上下左右掏掏口袋,發現錢包竟然忘記帶了!

何謝軍趕緊沖着連嵘離開的背影大喊:“阿孝,我沒帶錢包!阿孝——!”只是那人影越來越小,轉眼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他剛才似乎在喊他沒帶錢包……”單忠孝還是善良的提醒連嵘道。

“管他去死,難不成還要我請他?”連嵘一點都不客氣。

算了,反正何謝軍也死不了。單忠孝放下心來,便憶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說喂,剛才何謝軍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麽?你不會是招惹到什麽不好的人了吧?”

“別問了,與你無關。”連嵘煩躁的說,心裏亂成一團。

“怎麽與我無關啊!現在你用的可還是我的身體呀!”單忠孝急了,看連嵘的反應,搞不好真的被他言中,連嵘這樣不懂低調為何物的火爆性子搞不好真的惹上了什麽是非也說不定。如果是這樣,也許連嵘的身體失蹤和這件事也脫不開幹系。

單忠孝第一次感到他的思維如此敏銳,完全是被連嵘這個牛脾氣給逼出來的,他急道:“你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的身體又是怎麽回事?現在可已經有人動用私家偵探查你了。”

雖然這個私家偵探很不靠譜,但是背後的勢力也許不容小觑。

連嵘呼了口氣,無奈嘆道:“我自己的事,你就別再攪進這池渾水了好不?”

單忠孝雖然一貫奉行明哲保身的政策,但連嵘這件事,他卻無法坐視不理,于是他義正言辭的警告連嵘不要小瞧他:“是你說過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的,我不能看着你出事。有什麽事你告訴我啊,咱們一起解決,三個臭皮匠還賽過諸葛亮呢,人多力量大……”

完蛋了,單老師又開始念經了。連嵘心裏緊繃的那根弦松懈下來,輕笑出聲:“有時你這樣的人也很難纏啊。我現在在你的身體裏不會有人發現的,你不用太擔心了。”

“那你本來的身體呢?”難不成真不打算要了啊?

“我想……一時半會兒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吧?”連嵘不負責任的猜想。

“你怎麽能這麽有把握……啊!你果然知道自己身體的下落對不對?”單忠孝突然靈光一現,許多關鍵枝節搭在了一起。

連嵘為了避難,把自己的身體藏起來,然後又逃到他的身體裏,所以他才胸有成竹,不過這身體這麽藏着不是要爛了麽?而且既然能藏住身體,為什麽還要特意靈魂出竅的分開來躲藏啊?

下一秒,連接起來的枝節越纏越緊,轉眼變成了一堆亂麻。單忠孝再次眩暈了,好複雜啊,還是沒搞明白。

“連嵘,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快說吧,急死他了。

“好了,別問了,我只是不想牽扯不相幹的人進來而已。”

“你在我身體裏,不想牽扯也牽扯了好不好?”單忠孝怒了。他難得鼓起勇氣,想要助人為樂一把,連嵘還一直推三阻四的,真是浪費感情。

“……好吧,我答應你,時機到了,我早晚會告訴你,行了吧?現在我想要自己想清楚下一步要怎麽做。”連嵘難得的對單忠孝讓了步。

“不能讓我和你一起想麽?”單忠孝不依不饒,非常想要知道“連嵘事件”的始末。

“不行。你再啰啰嗦嗦,我就去勾引兩個小男生,讓你沒心情再來煩我!”連嵘惡狠狠的威脅道,絲毫不留商量的餘地。

“呃……好、好吧。你可要記住你答應要告訴我的哦。”

“記得了,別啰嗦了。”瞧他這是重生了一個什麽居委會的大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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