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有了‘親親’這個過分要求作為前提,‘加回微信’這事就顯得容易了。

元已非心裏的小人只打架了兩秒,就點頭同意,“行了,你別故意用這樣的狗勾眼看着我,不就一個微信而已?遲點加回來。”

祈衡眉梢輕挑,得寸進尺,“現在就拿手機加回來,我怕拖個幾分鐘,元老師就說話不算數了。”

“我是這樣的人嗎?”元已非瞪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命令道,“我手機在桌上,你去給我拿過來,我先洗漱,節目組說了十點要集合。”

“好。”

祈衡往後撤了半步,結果破天荒地被元已非扯住了手腕,“待一會兒攝像頭就要開機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比我清楚。”

“知道了,我不會讓元老師為難的。”祈衡答應下來。

元已非見他神色認真,這才松了口氣拐進浴室。

兩人各自洗漱裝扮了一頓,前往節目組準備好的地址和紀厘、秦栎彙合。

《窮游記》節目組的套路是出了名的不要臉,原以為在冰島的旅游又會是新一輪的運氣選擇,沒想到導演陳潇一改常态——

“這一路盲選旅游,大家都辛苦了,所以導演組決定今天為四位嘉賓安排豪華一日游!”

确認導演組不是開玩笑後,紀厘和元已非默契對視一眼,又忍不住同時笑開了。

秦栎和祈衡的目光分別落在兩人的身上,第一時間異口同聲道,“笑什麽?”

兩人的詢問聲算不上響亮,但合在一塊還是驚動了圍觀的節目組人員,有女性工作人員當場捂住了嘴巴,避免了自己的尖叫聲溢出。

——救命啊!一下子嗑到兩對!賺翻了!

這邊的元已非示意好友代嘉賓組上去抽簽,低聲解釋,“我們兩個笑話季雲啓這憨憨呢,三小姐這位非酋一走,我們就徹底轉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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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要傳回季雲啓的耳裏,他肯定得氣呼呼地鬧上一番。

正說着,紀厘就抽出了今天的第一個享受項目——泡溫泉。

冰島的溫泉是出了名的多且佳,這個季節點還是很适合泡溫泉的。

這個選項卡牌出現在鏡頭前的那一刻,元已非就聽見了現場工作人員們難以隐忍的驚喜聲。

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這些小姑娘在激動什麽。

泡溫泉的環節,肯定少不了秀身材。

這不正随了節目前追星粉絲們的心意?節目組果然還是那個會搞事的節目組。

元已非在腦海裏暗戳戳地想,目光不自覺有了偏移——

就憑祈衡那腹肌,等到節目播出後不知道又會吸引多少小女孩。

啧。

莫名有點不爽。

“元老師?”祈衡看出他的分心,低聲點了一句,“走了,該轉場了。”

“好。”

元已非收起那點不着調的心緒,默不作聲地跟上了大部隊。

……

《窮游記》的編導組大多數是女性,她們最能把控當下的女性粉絲心理。

四位嘉賓,還按照當下最熱的CP湊成兩兩分組。

溫泉,泡澡,泳袍,腹肌。

四人四色,這期的游玩環節絕對能成為這季節目的經典畫面。

元已非進入了單獨的更衣室,換上了工作人員提前準備好的暗紅色浴袍。他剛一掀開簾子,就看見了等在外側的祈衡。

對方的浴袍是淡金色的,整體奢華又不是清冷感,和他真正的豪門貴公子派頭很相符。

“你換完幹嘛不出去?跑我這來做什麽?”

“元老師,我和節目組溝通好了。”祈衡盯着元已非裸/露在外的鎖骨,話語微頓。

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平日包裹在衣料內的皮膚白得不像話,可偏偏稍用力一掐,就能留下紅痕。

特別是醉酒後,都無需他刻意刺激,渾身上下就會敏感得通紅,就連鎖骨都是天生勾人的利器。

祈衡眉眼間閃過一絲餓狼般的兇性,周身變化的氣場無形之中就能将人牢牢困住。

元已非這回捕捉到了他的情緒,腦海中突然浮現起那晚的畫面——

當初,祈衡不顧他的求饒,扣掰着他發狠索要時,也是這副會‘吃人’的神色。

“……”

元已非吓得心頭一顫,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

他的後背抵上了更衣室的櫃門,冰島春末的寒意透過薄薄的衣料覆了上來,“溝、溝通好了什麽?”

祈衡見出他的閃躲,一反常态地黏了上來。

他伸手攏了攏元已非的衣領,指尖似有若無地掃過了鎖骨,激起一陣荒唐的酥麻感。

轉瞬間,修長的手指又落在了腰間系帶上。

腦海裏掠過一些不該有的黃色廢料,惹得元已非一慌,“……祈衡!你做什麽?”

“元老師多大的人了,連個衣服都系不緊?”

說完,元已非就覺得腰間一緊,原本的松垮感消失殆盡。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祈衡簡單兩個動作,就将他的浴袍遮了個徹底,恨不得連丁點肉都不透出來。

祈衡盯着他說,“導演組要求每組都得有人脫衣服秀個身材,元老師身上還有傷疤,所以我們這組我來。”

元已非臉色有了一瞬的複雜。

他的身上的确有傷,是胸口連着腹部的一道長形傷。

六年前拍戲時因為劇組失誤而造成的,當時送醫院的照片不經意外洩,還引得他的粉絲們鬧大過一場。

鬧來鬧去,最後前公司和劇組多方商議的結果就是——按照工傷合約賠償,因為劇組進度沒辦法延期,只好換了主演,讓元已非好好休息。

拍攝了一個月,落得一身傷,因為前公司的騷操作就這麽‘丢’了角色,結果所謂的工傷賠償的大額都進了公司的口袋,只給元已非留下一道永遠除不去的傷疤。

這事回想起來都覺得可笑。

元已非本來就不打算露身材,免得粉絲們看見傷疤後傷心,但還沒等他和導演組溝通,祈衡就已經替他做了決定。

元已非突然有些不得勁,他沒有感情地低哼一聲,“……看來我這身上這疤很遭人嫌棄。”

祈衡頃刻就明白元已非會錯了意,順勢按住他的肩膀,“不是嫌棄。”

“是我占有欲作祟。”

一句話,擊得元已非的大腦差點反應不過來。

祈衡對上他的視線越發認真,語氣夾雜着一絲微妙的情愫,“我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元老師的身體,只露上半身也不行。”

——你的身體只有我能看,那道疤只有我可以吻。

雙目對視間,元已非突然就明白了祈衡真正的未盡之意,就如同那天晚上——

對方的吻一路從他傷疤的頂端下滑到尾端,暧昧又虔誠。

明明醉酒後該忘記的縱情片段,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回想中變得越發清晰。

“…………”

元已非被炸得頭皮發麻,短短三秒的時間,整個人就從頭紅到腳。

什麽冰島的冷春?他仿佛瞬間穿到了赤道的炎夏。

熱得慌,也臊得慌。

事到如今,他哪裏還有閑心去想剛剛對于傷疤的自嘲,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給、給我少說兩句!”

私底下向來能言善道且毒舌的他,在這一刻變成了結巴。

祈衡見他心情變好,特別配合得退後半步,“元老師就連結巴也很可愛。”

元已非對他偶爾猝不及防的騷話實在免疫不了,竟還生出一種‘做賊心虛’感,拔腿就亂沖到了隔壁更衣室。

隔壁的更衣門簾還拉着,時不時夾雜着秦栎和紀厘的低語,但讓人聽不真切。

元已非強打起精神,‘賊喊捉賊’地敲了敲櫃門,“紀厘,你們兩個沒在裏面做什麽不該做的吧?再不出來,太陽都要落山了。”

“馬上。”

紀厘的回複來得很急促,後面還跟着秦栎意味不明的笑聲。

元已非沒心情探究這對臭情侶的小秘密,只是确認自己的臉頰沒有過分熱度後,才走出更衣室準備下一段的拍攝。

***

十五分鐘後。

秦栎和祈衡的雙雙脫衣秀身材,自然滿足了一衆看客和節目組的錄制需求。

接下來的時間導演組沒再故意使詐,而是讓他們四位嘉賓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甚至還準備了當地特有的清甜果酒。

元已非想到自己的酒量,默默躲到一邊閉眼小憩。

忽然間,周圍的水聲晃蕩了起來,沒等他睜眼就聽見了那聲熟悉的呼喚,“元老師。”

怎麽比真的小狗勾還黏人。

元已非睜開那雙被水霧浸潤的眼,無聲嘆了口氣,“你就不能理我遠點?”

“不能。”

回答聲是幹淨利落的拒絕,又藏着一絲狡猾。

祈衡給元已非使了個眼色,暗指正在湯泉圓桌旁享受的紀厘和秦栎,“……我總不好待在那邊吧?”

元已非沒再吭聲。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吐槽那對二十四小時黏在一塊的臭情侶,還是該吐槽自己身側這只同樣黏糊的小狼崽。

溫泉是不能泡久的。

導演組看準時間,開始了下一段節目流程,“好的,又到了我們選房的時候。”

工作人員展示了今晚的入住房間,一個是酒店豪華間,一個是閣樓木板房。

陳潇雲拿出一組刻有‘窮游記’字樣的玻璃石頭,講解規則。

“就在你們所泡的溫泉底下,我們放入了兩組這樣的石頭。節目組會給你們提供護目鏡,率先找齊一組的隊伍,将獲得優秀選擇權。”

祈衡第一時間看向元已非,“元老師,你想選什麽?”

“有我們選擇的機會?”元已非興致缺缺,“那還不如直接給秦栎他們呢,反正我一直沒贏過。”

自從上了這節目,元已非對于勝利的渴望就已經消失成渣了。

“誰說的?”祈衡反問,眼底透出一絲微光,“你睡眠淺,今天泡了溫泉,睡軟床應該會舒服一些。”

“随便吧,盡力就好。”元已非當着鏡頭的面敷衍了一句,側身恰巧撞上了紀厘吃瓜的視線。

半分鐘後,工作人員将護目鏡拿了過來。

秦栎和祈衡在這件事情上都很主動,各自佩戴完畢,在導演統一命令下後猛然紮入了溫泉水中。

元已非望着偶爾泛起的水泡,眉心不自覺一擰。

好友紀厘靠近,低聲調侃,“這就緊張你們家的小狗勾了?”

“什麽小狗勾?”元已非一驚。

紀厘眼底的調侃更明顯,繼續湊近耳語,“昨晚一時興起看了看你們起飛的CP貼,還挺有趣。”

“……”

元已非哭笑不得。

他就沒見過比紀厘更喜歡暗戳戳看CP八卦的男演員,當初對方還站過他和秦栎的月圓CP,甚至信以為真。

這一會兒的鏡頭主力在水下,兩人泡着溫泉又不用帶麥,膽子倒是都大了一些。

“你就不怕這回也站錯CP?”

紀厘笑笑,又回,“誰讓你這位正主的表現和上回不一樣。”

元已非知道在他面前是馬虎不過去的,輕咳一聲,“……其實還沒到那個份上。”

下一秒,祈衡就從溫泉水裏搶先冒了出來,他集齊帶有‘窮游記’的标記石頭,獲得了豪華酒店房。

反倒是勝負欲很強的秦栎一改常态、慢吞吞地拿了個第二,晚上只得到了閣樓木板房的住宿機會。

節目錄制還在繼續,脫離了季雲啓的元已非手氣也跟着變好了,抽到了豪華游輪晚餐的福利。

元已非重新換上團隊準備好的錄制衣服,一出門就看見幾名工作人員圍着祈衡着急轉悠。

“怎麽了?”

“元老師。”還沒等作人員開口回答,祈衡就眼巴巴地湊了上去,“剛剛的護目鏡有點透水,我現在眼睛有些疼。”

說完,他還刻意叉開點大長腿再湊近,方便元已非好好觀察。

元已非沒再和往常一樣反對這樣的近距離,而是凝神查看起來。

別的不說,眼角是有點發紅了。

“祈少,你先滴點舒緩的眼藥水試試?如果遲點還難受,就帶你去醫院。”工作人員拿着眼藥水走上來。

“我沒事,你們先散了吧,不是要轉場了嗎?”祈衡接過對方手中的眼藥水,直接遣散周圍的工作人員。

衆人聽見這話,識趣地各忙各了。

“元老師,幫幫我。”祈衡将手裏的眼藥水遞了過去,維持着湊近的姿态。

有工作人員聽見這話,一步三回頭地看了回來,眼底冒着奇怪而興奮的光。

元已非注意到了周邊的目光,以及還沒停下的花絮記錄師,不自然地拒絕,“剛剛不是說沒事嗎?”

“我眼睛是真的疼,還是替元老師争房間留下來的工傷。”

眼角的紅越發明顯,看着實在有些可憐巴巴。

“……”

強詞奪理,且不要臉。演戲到位,哄人心軟。

元已非想了想,還是接過了他手中的眼藥水,“多大個人了?連眼藥水都不會滴?”

祈衡乖乖配合,勾唇,“這不是有元老師幫我嗎?”

還沒走遠的幾名工作人員聽見這對話,對視幾眼後,詭異又無比統一地亂竄跑遠——

啊啊啊!怪不得祈少要将她們都趕走!這是她們配聽、配看到的畫面嗎?

嗚嗚嗚!是她們不配!

***

大概是到了最後一站,節目組終于良心發現、開始‘做人’。

說好的豪華游輪晚餐,就一點兒也不摻假,元已非在內的四名嘉賓好好享受了一番,這才驅車回到了各自争得的住宿地。

只不過,元已非在進入酒店房間的那一瞬間就徹底傻了眼——比拼時展示出的豪華雙人床,突然變成了眼前的大床房?

元已非深吸一口氣,“導演組是不是搞錯了?”

這實物明顯和圖片不符啊!

跟在身後的祈衡顯然對這個‘變故’很滿意,利索地将兩人的行李箱推了進去。

“元老師,這大床睡得下我們兩個人。你放心,我睡覺習慣很好的。”

元已非暗戳戳瞪了祈衡一眼,轉身掏出手機就聯系了節目組。

睡得下?

不,他只會睡不着!

很快地,元已非就從場外導演組那邊得到了回答。

“元哥,偷偷跟你說了吧,這大床房間原本是給栎哥他們準備的。你肯定知道他們兩人私下的關系,我們沒想到這次房間選擇走偏了……”

“這都是提前布置好了,大晚上想換房間也不方便了呀?”

“你要不就将就一下?你和三小姐之前也能睡一張床,到祈少這邊應該也方便吧?”

都是大男人,除非有貓膩,要不然幹嘛躲着?

元已非聽得一陣頭疼,所有的反對還沒開始就宣告了結束。他挂斷導演組的電話,一臉郁悶地走回房間。

***

半小時後。

洗漱完畢的元已非剛從浴室裏就出來,就看見長手長腳的祈衡縮躺在了沙發上。

元已非一怔,“你這是幹嘛?”

祈衡将枕頭放妥了位置,語氣微低,“把床讓給你,我在沙發上将就一晚。”

元已非對上他的眼眸,明知道對方是藏了一絲做戲的推拉成分,但還是心軟了下來。

“上床睡吧,你這個子躺沙發上也不怕睡落枕。”

這一招招的,盡往他心坎上戳。

元已非無視了祈衡得意的小狗眼色,重新拿起自己的安眠藥瓶。他的餘光掃見的床頭櫃上的熏香,顯然是對方提前給他準備的。

元已非準備開藥蓋的手微微停頓,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就躺在了床上。

另一半的祈衡随手撿了兩件衣物,将攝像機遮了個嚴嚴實實。

雖說節目組和他們簽了合約,到點就會關閉攝像器材,但多一層防備總歸不是壞事。

屋內的燈光全部熄滅,只留下那盞昏暗助眠的小臺燈。

元已非感知到右半邊的動靜,索性側身背對、閉眼不管不問。

忽然間,後頸被微涼的指尖觸上,又是相同的按壓力度。

“祈衡,我不用……”

元已非敏感一躲,結果下一秒就被祈衡溫柔地回正了身子,“你乖乖躺平,別側着睡。”

四目觸及的一瞬間,空氣中流動的暧昧因素突然達到了巅峰。

元已非從來不會外露出多少脆弱,白天面對鏡頭的他,像是全力防備一切的刺猬,只有夜幕降臨時,才會稍稍露出那柔軟的肚皮。

看着可憐又可愛,想讓人用盡一切去疼。

祈衡定定地看着元已非,那雙向來清透的眼染上了深色。霎那間,就像将人卷入了冰島的藍冰洞,那層堅固不化的外層之下藏着遠古而來的未知洶湧。

不過四五秒的凝滞,祈衡落在頸上的指尖就重了一分。他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元已非,你閉眼,別看我。”

“我憑什麽聽你的?你白天有膽撩,現在沒膽看?”元已非的反駁完全未經大腦的思考,幾乎是脫口而出。

等他反應過來時,祈衡已然換上了一副更深更隐忍的神色,“到底是誰撩誰?”

“元已非,你明知道我會忍不住。”

“……”

元已非無聲看着他。

現在的祈衡像是一只溫柔乞讨的幼犬,又像是一只随時準備捕獵的餓狼。

矛盾又複雜,但輕易瓦解他心裏的一切防線。

“我不知道。”元已非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忽地一個仰頭就吻了上去,“我也不想知道。”

元已非只知道,他的身體和思緒在這一刻,都本能地想要靠近祈衡。入圈後自我克制的這些年,眼前這人是他找到的、最好的宣洩口。

一/夜/情既然能有第一次,為什麽不能有第二次?

成年人的世界,理智崩潰只需要一瞬的契機。

祈衡當即扣着元已非的後腦勺,用盡全力将他帶向了自己。

短短三秒,唇齒間的親吻失了控。

祈衡連日來的溫柔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潛伏在身體裏的狩獵野性,讓他在不斷地加深這個瘋狂親吻。

“唔……”

元已非被迫交出了主動權,他雙手搭在祈衡的身上胡亂地推扯。

唇齒間,一絲血腥味彌漫了上來,也不知道是屬于誰的。

大腦的窒息感一點一點地升了上來,渾身上下熱意都高到離譜。

元已非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慌亂地發出求饒的嗚咽,結果都被身上人堵回了喉嚨中,只有嘴角多了一絲暧昧到極致的銀絲。

元已非睜開布滿水霧的眼,亂糟糟地掃了一下床頭櫃上。

——刷啦。

小臺燈和藥瓶掉在地上,發出了聲響終于喚回了祈衡的一絲理智。

“祈衡!”元已非咽了一下口水,想脫開身上這人又發軟地推不開。

祈衡給他騰出些空間,用指腹擦了擦他唇上的光,“元老師真兇,把我的嘴唇都咬破了。”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元已非理順了氣,好一會兒才要求道,“這次換過來,我要在上面!”

祈衡二話不說又将他壓制,露出最真切的掌控欲,“你想都別想。”

“……”

元已非對上他毫無商量的眸色,猛1的願望就此徹底破滅。

“……元老師。”祈衡僵在身上,語氣有些難捱。

事到如今,元已非顯然知道沒了懸崖勒馬的可能性,吞吐了一句,“那、那你好歹也溫柔點,別像剛剛那麽兇。”

祈衡被愛-欲集滿的眼底總算透出一絲笑意,應答聲落在輕柔的吻裏。

“遵命,元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此刻,讓我們感謝月季夫夫讓出的大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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