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造反我先來[5] 二合一 父皇母後救……

安恬打着哈欠揉眼睛:為了顯得合群一點, 她也要兩眼紅紅的才好。

不過事情都有兩面性,她現在知道,裴夢白裴小姐, 原劇情裏本來是賀英磊的真愛, 後來賀英磊發現他對孝安公主才是真愛,但因為多年交往兩人已經無法分離便也封了皇後的真·人生贏家……

她居然不喜歡賀英磊。

那就很棒棒了。

安恬不喜歡虐戀情深的戲碼, 原書說姬安恬是女主,她是不承認的。正經的小顏色文都不會這麽寫,哪有女主被不可描述來不可描述去, 還是當着一群人的面, 還是強行不可描述?

這種設定能當主角的話, 安恬會忍不住暗殺作者的。

所以她一直默認裴夢白是女主。

現在的形勢她非常喜歡,女主角不喜歡賀英磊了,她這個女二號, 送身體送兵權甚至還送皇位的女二號也不喜歡賀英磊了,賀英磊還會有男主氣運嗎?

可喜可賀!

安恬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沒笑出聲來:之前她的計劃裏面,對賀英磊的安排有點微妙, 如果一個失誤,恐怕會翻車。如果賀英磊沒了男主氣運, 她就不可能翻車了。

她憋笑憋得有點胸悶,不過正好, 她就說自己是哭得臉紅,寧安帝淚眼昏花,大概看不出來的。

寧安帝果然看不出來。他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身影,從身高和閃光程度上看,應該是他的孝安公主, 當時一把抱住對方的腿嚎啕大哭:“恬恬,你新阿母不要你了!阿父對不起你啊!”

賀皇後:“……”陛下你鬧夠了沒有啊!(╯‵□′)╯︵┻━┻

被寧安帝蹭了滿身鼻涕的蘭香姑姑:“……”

由于身上沒戴閃閃發亮的飾品,從而逃過一劫的安恬:“……”

“請太後吧。”安恬同情地看了一眼蘭香姑姑,扭頭對翠芝說。

Advertisement

一刻鐘後,長樂宮的方向,一群人打着燈籠,浩浩蕩蕩地趕來。

太後不是寧安帝的親生母親,她是寧安帝的小姨。寧安帝的生母嫁給先帝做太子妃時,帶了庶妹做媵,後來寧安帝的生母去世,臨死前讓寧安帝待小姨為母,寧安帝登基之後,就将她立為太後。

當然,太後不是被安恬派去的人叫醒的,她已經是個老人家了,從夢中驚醒,穿戴整齊再備好內侍宮女過來沒有這麽快,翠芝去長樂宮的路上就遇到她了。

太後來了之後,心平氣和地問:“這是怎麽了?”

被抹了一身鼻涕的蘭香姑姑已經換好衣服,聽到這話,連忙上前回話。

太後聽着,從袖子裏扯出一條手帕,拭着淚水感慨道:“大愛無疆啊!”

安恬:“?”太後您怎麽了?上次寧安帝這麽半夜哭的時候,您差點親自去皇陵給先帝請罪,怎麽現在這一群人都快哭翻天,您還誇他們呢?

太後看見孫女的目光,扯出另一條帕子遞給她,慈愛地說:“孝安長大了,我知道你心疼你父皇,但是別哭太久,傷身體。”

安恬:“……”完了完了,宮裏唯一正常的人好像也壞掉了,這可怎麽辦?就讓寧安帝和賀皇後這樣一直哭一直哭嗎?

這時候殿內的一群人已經哭得聲音都啞了,太後命人将煮好的藥茶送進去,然後帶着安恬走進去,不過離得很遠,安恬懷疑她是怕寧安帝把鼻涕抹在她身上。

賀皇後看到太後終于來了,喜極而泣:“母後!”

寧安帝哭着說:“梓潼,寡人知道你與賀國公感情深厚,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的兒子沒管好,寡人還是要罰他的,梓潼可不能因為這個不讓我進你的椒房宮……”

皇長子已經哭累了,給皇四子使眼色:太後都來了,咱們差不多走了吧?

皇四子也給他使眼色:怎麽走?你沒看見父皇母後還哭着嗎?

恰好此時年幼的三公主哭累了,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皇長子眼睛一亮,抱起三公主就跑:“太醫!太醫!三公主哭暈過去了!”

皇四子也跳了起來:“大兄你走錯方向了!你別急,我給你帶路!”

兩人抱着三公主,一溜煙地沖破重圍,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恬:“……”兩個混賬哥哥,你們跑了不能帶上我嗎?果然有了親妹妹就不顧同父異母的妹妹!

太後仍然拭着眼淚:“皇後,你現在是天家的人,一切要以天家為重。不過我也知道你為難,這樣吧,這段時間若是賀府的人來求見你,你就讓他們來見我!我就不信,他們見了我還敢放肆!”

寧安帝終于松了口氣:蒼天在上,他哭了這麽久,終于哭出一點好結果了。

目的達到,寧安帝用衣袖草草地給賀皇後擦擦眼淚:“梓潼,你安歇吧,有母後在,賀家人不敢為難你的。”

賀皇後:“……”不是啊,她什麽時候說過她要偏袒賀家人了!這些人到底能不能聽懂人話啊!

她說的是“誰有理她幫誰”!現在的事情,說到前朝去也是孝安公主有理,他們到底在想什麽想什麽啊!

但想到今後不用聽那個寵兒子寵到不把公主放在眼裏的嫂子,賀皇後決定不做解釋:

她終究不好親自對賀家做什麽,甚至皇帝要做什麽的時候,她不求情都說不過去,現在她哭了一場,明天就稱病不出,把事情都交給太後,她連宮務都不用管了,美滋滋啊。

唉先後為什麽死得那麽早,如果先後還在,她只要當一個混吃等死的貴妃就好了,反正她兒女雙全皇帝也不會無緣無故對她做什麽。

想到先後,賀皇後擦着眼淚說:“謝謝母後,我明白了。”

目睹了全過程的安恬:“??”明白什麽?為什麽所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達成了共識,但就是沒帶她?豈有此理!

安·被後宮小團體排斥在外·恬次日一早,就氣勢洶洶地去找皇長子和皇四子算賬了。當然,由于寧安帝沒封太子,所有皇子都住在北宮,所以她也見到了皇次子和皇五子——

皇三子是先後虞皇後所出,虞皇後生下皇三子就撒手而去,皇三子幾天後也跟着去了。原本夭折的皇子不會序齒,畢竟還沒長牙,不過誰讓寧安帝執着呢。皇三子不僅參與序齒,還被追封為慧殇太子,已經埋在皇陵很多年了。

安恬殺到北宮時,皇長子姬安逸和皇四子姬安泗在院子裏對面而坐,不知在做什麽,皇次子姬安霜和皇五子姬安武坐在石桌兩邊,好像在下棋。

姬安霜最先發現安恬,從地上一躍而起,沖到安恬面前,像找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淚眼汪汪地說:“大姐,你能管管五弟嗎?”

姬安武不服氣地叫道:“你專會告狀,大姐才不會幫你呢!”

安恬默默地繞過姬安霜。

她知道這兩人為什麽總是吵架。原因很簡單,他們都喜歡下棋。

然而姬安武擅長悔棋,姬安霜最讨厭別人悔棋,所以他們只要在一起下棋,最終就一定會打起來。

打擾別人打架是不道德的!安恬想着,徑直走向姬安逸和姬安泗。

姬安逸看到安恬,神情明顯僵了一僵。他隐約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和四弟陪着父皇哭的時候,安恬好像出現了那麽一下下。

現在安恬看起來好像很不好惹的樣子,這讓姬安逸非常納悶:他好像沒惹到孝安公主吧?

難道因為賀英磊是他表弟,所以安恬遷怒于他?肯定是這樣的!賀府苛待安恬,現在賀府的人都不在宮裏,他母後好說是安恬的長輩,安恬不好對母後說什麽,三妹年齡又小,所以安恬來找他們兄弟兩個的麻煩了!

姬安逸欲哭無淚。

他現在去揍賀英磊一頓還來得及嗎?明明之前他去找賀英磊套話的時候,賀英磊說公主又漂亮又有才華,他很是敬佩,怎麽大婚以後反而對公主不好了呢?豈有此理啊!他和安恬是親兄妹,賀英磊欺負安恬,他肯定幫安恬嘛!安恬怎麽可以誤會他呢!

想到這裏,姬安逸迫不期待地起身,對安恬說道:“大妹妹,走,我帶你去揍賀英磊!”

安恬:“?”

姬安逸義憤填膺,拍拍姬安泗的肩膀說:“四弟,你說呢,賀英磊該不該揍!”

姬安泗重重點頭:“該!”要不是賀英磊搞事,他用得着陪着父皇哭了一個時辰嗎?現在他的眼睛都是腫的,他英俊的臉龐,居然有了瑕疵!

賀英磊該打!

姬安泗積極出主意:“我去約他出來,約到京郊馬場,賀府的侍衛進不去。”

“笨!”姬安逸不滿這個愚蠢的弟弟,呵斥道,“怎麽能約到那裏?那樣賀英磊那混蛋就知道是咱倆動的手了,這怎麽行?”

姬安泗努力彌補自己的失誤:“那我把他約出來,到僻靜之處,你找人套他麻袋揍一頓。”

“那我要不要把你也套了,這樣他就不會懷疑你了。”姬安逸積極完善他的方案。

安恬:“……”這兩位是認真的嗎?這讓她想起某個話本裏面,所有暗殺都是“埋伏五百刀斧手于廊下,摔杯為號”,這哥倆的揍人計劃,就是“約那厮出來,套麻袋揍之”?

這智商,難怪原劇情裏被賀英磊搶了皇位。

不行,不能受害者笨笨論,這樣太不尊重人了。

“帶上你們的侍衛,跟我去揍人。”安恬直接說道。今天就讓她來教教這兩位,怎麽樣才能正大光明地揍人,還讓旁人挑不出毛病來。

姬安逸和姬安泗面面相觑,那邊姬安霜和姬安武聽到他們說話,也圍了過來。

姬安武年紀最小,雀躍道:“大皇姐,找誰打架?帶我一個!”

安恬一揮手:“都來都來。”

半個時辰後,哥四個拿到出宮令牌,帶着十幾名侍衛,跟着安恬浩浩蕩蕩地出宮了。

安恬用不着令牌,她刷臉就可以。

一群人大搖大擺殺到公主府,公主府的侍衛見來了這麽多人,吃了好大一驚,聽到安恬的吩咐,一步三回頭地去準備東西了——目光裏還帶着擔憂,就好像他們公主會被這群人欺負似的。

姬安逸自覺是大哥,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們,殷勤地在院裏鋪好毛氈,邀請衆人坐下。

安恬指揮侍衛們在院裏支起燒烤架和炭火,準備烤魚。原劇情裏說了,賀國公一家人都不喜歡水産,嫌腥氣。姬安恬呢,也就為了他們,放棄了自己喜愛多年的河鮮。

不過安恬可不會慣着那一家人。她這群兄弟都随寧安帝,一個個都是貓舌頭,無魚不歡的。見侍衛提來一桶一桶肥美的河魚河蝦,紛紛摩拳擦掌,連今天出來是為了做什麽都忘了。

安恬覺得有點遺憾,如果她再早些來,她就有時間準備苋菜汁泡酸筍什麽的,一定能給賀家人雙倍的暴擊。

坐着的這群人都是皇帝的娃兒,燒的炭自然也是好炭,無煙少灰,正适合燒烤。木炭燒紅,姬安逸帶頭往火上放切好的魚。

公主府在賀府東南,此時正值夏末秋初,一陣東南風吹過來,魚肉的鮮香味頓時竄進賀府。

只是這味道在不愛吃魚的人鼻子裏,就只剩下腥味了。

賀府裏一陣大亂。

沒過多久,賀英磊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安恬示意一群兄弟先不要高聲說話,讓宮女把賀英磊請進來。

賀英磊一進來就開罵:“姬安恬你在搞什麽?你不知道我阿父阿母不吃魚的嗎?現在他們都吐個不停,你跟我去向他們賠罪!”

安恬微笑:他來了他來了,他帶着他的智障言論來了。

安恬手裏拿着兩串烤魚,一邊吃一邊關切地問他:“他們吐了?嚴重不嚴重?不過你這樣可不行啊,你不去請大夫來找我做什麽?”

賀英磊咬牙切齒:“我阿父阿母聞不得魚味,你是故意的嗎?”

安恬繼續吃魚:“什麽故意不故意的?我在我的公主府裏吃魚關你什麽事?你還沒跟我拜過太廟,我也沒見過你家祖宗呢,你就想在我的公主府管閑事,你的臉皮怎麽這麽厚呢?”

幾個皇子都豎起耳朵聽這邊的聲音。他們當然都是幫自家姐姐/妹妹的,聽到安恬沒落下風,便懶得出面,只一門心思猛吃。

賀英磊平時不是這樣情緒外露的人,但面前這個女人總有辦法戳到他的雷點,将他惹怒:“今天東南風你不知道嗎?”

安恬更詫異了:“欽天監的事情你也想管,好家夥,公主府的事情你要插手還情有可原,欽天監看風向你也想插手,你想做什麽?”

賀英磊還沒見過安恬這樣胡攪蠻纏的樣子,頓時氣得口不擇言起來:“姬安恬,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嗎?我不會喜歡你的,我喜歡的人是——”

安恬哪能讓他把裴夢白的名字說出來?莫說她已經知道裴姑娘與這人只是幾面之緣,壓根兒不曉得他是個什麽東西,就算他們兩個兩情相悅,她也不能讓他大庭廣衆之下把裴夢白拉下水,那不是給兩人的愛情添磚加瓦推波助瀾嗎?

她飛起一腳将賀英磊踹出去幾米遠,對一群埋頭吃魚的皇兄皇弟們說道:“別吃了,人家都打進我的公主府了,你們不能看着我受委屈吧!沒聽見他說嗎,咱們不配在這裏吃魚,老天爺不配在今天刮東南風——愣着幹嘛,出來啊!”

姬安逸和姬安泗聽說可以動手了,扔下手中的魚,興高采烈地就要沖上來。另外兩人急忙拉住:好家夥,知道你們和這家夥有仇,但也不能第一個上啊,你們和他是表兄弟,我們可以動手,但你們要在我們後邊,裝作拉架的樣子動手,這樣外人才挑不出毛病啊!

——好吧,其實姬安霜和姬安武承認,他們只是手癢,想先動手而已。

賀英磊看到院子深處氣勢洶洶地沖出兩人,開始愣了愣,後來看到是皇子表哥和表弟,松了口氣。這二位是親姑姑的兒子,沖出來肯定是勸架的嘛!賀英磊聽到安恬的話,也意識到自己之前說的話有點不合适,但又下不去那個臺階,現在有兩個表哥表弟幫忙,一定可以化幹戈為玉帛的。

結果他剛松了口氣,就看到另外兩個皇子沖出來,把他親愛的表哥和表弟拉住了。

豈有此理!

欺人太甚!

果然不是同母所生就不一樣,明明他們的嫡母都是他姑姑,但只有姑姑親生的兩個會幫他的忙!

賀英磊以為四位皇子是兩個想來勸架兩個想攔着他們勸架,他做夢也沒想到,四個人全是來揍他的。于是他很不幸地,錯過了唯一的逃跑機會。

姬安逸幾人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打完了人,還想拉着安恬去京郊馬場比試騎術。

安恬:“大兄,你不覺得咱們應該回宮裏告狀嗎?”她指了指已經被侍衛拖出門的賀英磊,“你不怕他先下手為強?”

姬安逸滿臉的不在乎:“怕他做什麽?他能去找誰告狀?父皇還是母後?哪個會幫他?”

安恬被噎了個半死,看看另外三人,也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于是她默默将由于準備謀朝篡位而生出的一絲絲愧疚抹平了。她面前這四位,無論哪個繼承皇位,大江朝都遲早要完。

心好累。

要不……就提前計劃吧。

或者把計劃變通一下,這麽可愛的皇兄皇弟們,她怎麽忍心讓他們遭遇不幸呢?所以,她必須忍痛向父皇表述自己【被迫】勇擔重任的決心,然後讓父皇直接傳位給自己。

她也是寧安帝嫡出的公主,親閨女要當下一任皇帝,怎麽能叫造反呢?這叫志向遠大。

姬安武好不容易得到批準出一次皇宮,卻只吃了頓烤魚揍了頓國公嫡子就被迫回宮,一點也沒有爽到。被安恬揪回宮的路上,他氣鼓鼓地,一直不肯說話。

安恬安慰他:“今天你打了賀英磊一頓,現在回去跟我學學怎麽跟父皇賣慘,如果你學會了,以後咱們出去玩的機會有的是。”

姬安武半信半疑:“真的?”

安恬瞟他一眼:“愛信不信。”反正他們閑适的日子也不會很久,等她成功造反,哦不,登基,如果事情做不完,她還是要把這群兄弟拉回來幹活的。

誰幹活幹得最多最好,以後誰的娃兒就可以不用當皇帝,躲開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雞晚,吃的比雞少,幹活還比雞多的日子。想來這些兄弟為了孩子免受這樣的痛苦,一定都會勤勞工作的。

寧安帝坐在賀皇後身邊,看着坐在對面的裴夫人和裴小姐,聽着裴夫人對賀皇後的訴苦,忽然有點困。

于是他悄悄地打了個哈欠。

昨天拉着賀皇後把眼睛哭腫,所以賀皇後今天之後就可以不用見賀家人了。但為了顯得更加可憐,預定好的與裴夫人裴小姐的會面還要繼續。見了面之後,就可以裝病了。

——計劃完美!寧安帝美滋滋地想道。賀皇後知道他這麽體貼,一定會很感動的吧?然後他就可以讓人把奏章搬到賀皇後的椒房宮來,讓賀皇後幫他批改。

至于為什麽不親自搬而是叫其他人搬呢,因為那些人每天都要寫很多奏章。天氣好了寫一個,下雨了寫一個,刮風了寫一個,該種地了寫一個……寧安帝這個只有每年春天才象征性去揮兩下鋤頭給百姓作秀的人,如今竟然對種地一事非常了解,實在是那些臣子啰裏啰嗦的功勞。

由于奏章多,那些人就都用竹簡來寫,竹簡比絹帛便宜嘛!然而竹簡重啊,所以寧安帝當然要找其他人幫他搬,偶爾還需要用車拉才能拉得動呢。

裴夫人沒想到告個狀還會受到帝後同時接見的高級待遇,她不知道寧安帝只是為了等會兒叫人把奏章搬過來方便,只想着莫非賀皇後想要強行保下賀家人所以找陛下來撐腰?可是賀英磊是孝安公主的驸馬,孝安公主是陛下的親閨女啊!

所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裴夫人百思不得其解。她心思分出去了一些,告狀就告得有些戰戰兢兢。

寧安帝向她投去不滿的目光:真是不像話,告狀難道不是要理直氣壯的嗎?賀英磊給陌生姑娘寫莫名其妙的顏色文,還用書信遞到人家家裏,這事兒顯然是裴家占理啊!沒理的都想要攪三分呢,占理的事情裴夫人居然這麽沒底氣!不像話!這讓他怎麽繼續“賀家人把賀皇後氣病”的完美計劃?

感受到寧安帝的不滿,裴夫人的汗都下來了。但是對女兒的愛讓她戰勝了內心的恐懼,雖然戰戰兢兢,但還是把該說的話說完了,這讓寧安帝的火氣平順下來。

寧安帝昨天已經與賀皇後商量好解(搞)決(事)方案,現在見裴夫人已經告狀完畢,頓時非常安心,轉頭去擺弄他的茶葉。

賀皇後捂着心口:“裴夫人,那封信你帶來了嗎——本宮不是懷疑你,本宮只是……唉,當初兄長的孩子出生時,本宮還去道過賀,誰能想到那時候小小的一團,現在竟然……”

裴夫人深以為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到閨女手裏的信之前,她也想不到看上去人模人樣的賀國公家的公子,那張人皮底下會是那樣肮髒的心思。她将賀英磊的信交給蘭香姑姑,蘭香姑姑接過來轉交給賀皇後。

賀皇後一目十行地看過去,憤怒地拍了一下桌案,怒道:“豈有此理!”寧安帝吓了一跳,急忙抓着她的手看。

“輕點輕點,你看你拍得太用力了,手上都沾了木屑,萬一把桌子拍壞了怎麽辦?你這桌子是西國進上的,如果拍壞了,你得等年底才能有新桌子用。”

賀皇後瞪她:這是桌子的問題嗎?她一個皇後,就算是繼後,會缺桌子用嗎?

寧安帝也拼命給她使眼色:梓潼,你該病了,不然等到賀家人進宮,你可不好躲過去了!

裴夫人看着帝後二人當着她的面,在那裏執手眉來眼去:“……”行吧,帝後和睦,大江朝之幸,可是陛下、娘娘,我還在這裏呢,我女兒還沒定親呢,讓她這麽早接觸這樣刺激的畫面,真的好嗎?

好在和睦的帝後二人松開了對方的手。賀皇後将賀英磊寫的顏色文塞回信封裏交給寧安帝,語氣滄桑地說:“陛下,這事情,我……”她停頓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将手遞給蘭香:“蘭香,我……”

“娘娘!娘娘您怎麽了!”賀皇後的話說到一半,身子就軟軟地向旁邊倒去,蘭香姑姑一把抱住她,驚叫起來。

寧安帝從席子上一躍而起:“梓潼!梓潼你怎麽了!來人,來人!梓潼知道賀國公兒子對公主不忠新婚之日欺辱公主還胡亂寫淫|詞豔曲調|戲朝臣子女的事情氣得暈過去了啊!”

裴夫人:“……”陛下的氣息真長。

可是皇後娘娘都暈了,暈了!陛下您是怎麽有時間說出這麽長的一句話的啊!

皇後暈了,裴夫人是外命婦,不好跟皇帝長時間停留在同一座殿裏。寧安帝也知道這一點,嘆着氣對裴夫人說:“裴夫人,裴愛卿是寡人信重的人,請你們放心,寡人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寡人也要給孝安一個交代!給她指了這樣一個驸馬,寡人将來如何去地下見她的母後啊!”

蘭香姑姑已經将賀皇後扶進內殿,又派人去請太醫,這時正在指揮其他的宮女準備各種東西,聽到皇帝的嘆息聲,她撇了撇嘴:

皇帝真是好不要臉,先後都走了多少年了他還想人家在地底下等他。他都是老梆子了,憑什麽妄想年輕貌美賢惠溫柔的先後等他這麽多年?先後說不定早就投胎享受新的快樂去了,哪有時間離他!老不要臉!

想到先後,蘭香也忍不住嘆氣:先後為什麽那麽紅顏薄命,如果先後還在,她家娘娘一定不會被迫處理後宮這麽多事的!

裴夫人意識到皇帝的那句話一出口,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就一副“你對得起誰”的表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神仙打架,小鬼必須退散。她拉着裴夢白退出椒房宮,這才松了一口氣。

走到宮門口,外面一陣亂糟糟的,裴夫人一擡頭,就看見一群皇子皇女蜂擁而至。

“父皇母後救命啊!”姬安逸在宮門口就嚎了起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