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004

譚貴國沉默，作為鄰裏，發生這事，按理說應該去看看，但在這靜谧的夜晚，這種尖叫聲過于吓人。

又一陣尖叫聲傳來，劉氏吓得手抖了好幾下：“要不……”

她打算說，要不就不去了，只見衛寧從廚房走出，朝發出尖叫聲的地方走了過去。

祁衍說過，凡人有難須幫之，加上她心裏也是有那麽一點點好奇的。

嗯，就一點點。

劉氏和譚貴國趕緊跟上，這會尖叫聲又沒了。三人走在外面，除了腳步聲周圍一片寂靜，就連平時動物的叫聲都聽不到，劉氏和譚貴國兩人相視一眼，覺得一切都是那麽詭秘。

譚家離王家不遠，三人很快走到王家門口，看着緊閉的大門，劉氏看向衛寧。

衛寧上前去敲了門，又一陣尖叫聲傳來。

靜谧的夜晚，這聲尖叫直戳人心，劉氏吓得渾身顫抖，就連譚貴國的心也怦怦直跳，腳尖的方向不知何時已經轉到回家的路上。

衛寧示意劉氏說話，劉氏顫抖地喊着：“王，王家的，這，這是怎麽呢？”見屋裏沒反應，劉氏又朝後退了幾步。

只有衛寧淡定的站在遠處。

好一會後，才有位婦人過來開門，她披着頭發，目光呆滞，臉上滿是淚痕，見到劉氏後，忍不住崩潰大哭：“劉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大家順着婦人的眼光看去，只見這人懷中的嬰兒睜大雙眼，一動不動。嬰兒才出生，那都是自帶黑瞳，好看極了，但現在臉色蒼白，沒有任何笑意，且一動不動地盯着人，那就有些吓人了。

劉氏也忍不住發出尖叫，譚貴國臉色也蒼白到極點，他們現在非常想跑，但這腿就跟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衛寧把孩子接過來，嘴裏念叨着什麽，接着又從劉氏口袋裏拿出一顆固魂丹，等劉氏反應過來，衛寧已把藥丸喂給嬰孩了。

嬰孩不足三月大，還沒出牙，這麽一大顆丹藥喂進去，嬰兒肯定不會吃，但衆人太過于驚訝以致忘記阻止衛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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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這丹藥放入嬰孩嘴裏後，消失不見，嬰孩也沒有拒絕，這藥似乎就那麽被吞下了。

婦人這一口氣就沒敢放下去，眼睛緊緊盯着自己的孩子，吃下藥丸沒過多久嬰孩大哭起來，衛寧拍了幾下，交給婦人，婦人抱緊孩子哄了兩下，孩子就睡着了，臉上有了血色，不像開始那般蒼白。

“下次夜晚別再帶着孩子出門，快去休息吧。”衛寧說完，還幫對方把門關上。

……

衛寧往回走着，她剛念的是招魂咒，以前聽祁衍念過，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劉氏和譚貴國緩了好一會，才跟上去，措了半天辭才問：“這王家的孩子？”

就怕這兩人不問，衛寧壓下心中的笑意：“丢魂，不過他的魂魄才丢，就在這附近，所以好招。”

這一句話，讓劉氏和譚貴國心中的希望又多了一分，看來這個衛寧是有本事的，兩人對衛寧的态度，又熱情了一分。至于剛才衛寧拿的那顆固魂丹，劉氏都沒開口多說。

衛寧也不在意，回去就休息去了。

……

二日一大早，吃早飯時，衛寧道：“對了，明天我準備去學校。”

劉氏和譚貴國臉色黑了下來。

“譚啓軍的魂，我得去學校多找些書。”如果沒有昨晚王家的事，衛寧根本想不到這個措辭。

劉氏臉色松了下來，還沒說話，一旁的譚貴國道：“那啓俊的藥怎麽辦？”

衛寧：“今天我會多煉一些，足夠他用一周的，周末我會回來。”言下之意，每周都會補充譚啓軍的藥丸。

譚貴國沉思一會，道：“去村長那立個字據。”

衛寧沒反對。

吃完飯，譚貴國帶着衛寧去了村長家。

村長郭正青也是認識衛寧的，他們這個小回村和山家村是挨着的。在這兩個村子，女娃中就衛寧一人讀上初中，結果沒想到衛家不喜衛寧，五百塊賣給譚家做媳婦。

也不是說譚家不好，只是畢竟譚家養的是個傻子，但凡有點良知的父母，都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跳這個火坑。好在最後譚家沒和衛寧辦婚事。

只是，這譚家今天來又是為何？

等譚貴國把原委說清楚後，郭正青表情有些呆滞：“這，當真？”

譚貴國：“當真。”立個字據，往後到底是放心些。

郭正青看了看衛寧，見對方沒反對，便讓兩人立下字據。

衛寧可以繼續讀書，只是每周末得回譚家。

……

等衛寧走後，郭正青兒子問道：“爸，你說他們結婚，可他們分明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啊。”在學校裏，老師可是講過的，男方年滿22歲，女方年滿20歲，才能結婚。

村長搖搖頭：“那是在外面，在村子裏啊，結婚早是正常的，不少人都等着到結婚年齡了再去領證。”對他們來說，辦酒席的意義，比拿證要重要得多。

回到譚家，衛寧也沒休息，去往廚房繼續煉藥，這讓劉氏和譚貴國心裏舒服不少。

……

沒多大會，王家的過來了，除了昨天的婦人和孩子，還有一位男性，據譚貴國介紹，這是王家的大兒子王大強，也是昨天那嬰孩的爸爸。

王大強的媳婦秀梅解釋，他們孩子小寶之前就這樣，白天睡覺，晚上就瞪着眼睛不睡，他們也找了很多大師。昨天一早，王大強就和家裏的人去鎮上，準備找算命先生。

當日夜裏，秀梅一個人在家，看到孩子這裏，實在忍不住尖叫，才把衛寧等人招了過去。

等到王大強回來就聽到說孩子已經好了，這不，王大強裝了肉和雞蛋，過來感謝衛寧。

這個年代，雞蛋和肉都是很寶貴的東西，雖說2年前糧票就廢止了，但現在買肉也得有路子的。兩人帶着孩子過來的時候，不少村民都看到了。

不過，王家的也沒告訴村民這是為什麽，畢竟現在玄學這事，說出來，別人會說是封·建·迷·信。

王大強拿了一斤的肉過來，一來是想感謝衛寧，二來是想請衛寧看看，他們家孩子是不是徹底好了。

說也來奇怪，這孩子本來有些哭鬧，再感受到衛寧在旁邊時，竟笑了起來。

要不是因為衛寧年紀太小，王大強和秀梅恨不得當場讓孩子認個幹媽。

兩家本來相熟，聊了一會，發現譚啓軍現在這模樣也是因為丢魂後，王大強和秀梅心思有些複雜。

一來他們對衛寧的感激更深，畢竟如果不是衛寧，他們的孩子可能也會如譚啓軍一般，那這一輩子就毀了，二來是對譚家的同情，畢竟孩子丢魂，他們這段時間來提心吊膽的，更別說這譚啓軍丢了二十多年。

臨近中午飯，王大強和秀梅才回去。

本來劉氏留着他們吃午飯，但兩人拒絕了，王大強走後，劉氏把他們拿的肉給做了，衛寧自是飽餐一頓。

昨天幫助王家的時候，衛寧并未想過有什麽報酬，這會吃着肉，她陷入沉思，現在的她無疑是缺錢的，如果靠玄學能賺錢，也是離開譚家的方法。

劉氏他們也不敢打擾，譚家吃了有史以來，最安靜的一頓飯。

吃完飯，衛寧收起思緒，去廚房接着煉藥，一直到晚上十點，衛寧才停止，這幾天除開給譚家的，衛寧一共存了三十七顆固魂丹。

……

一大早，劉氏準備了一個很薄的餅子，讓衛寧在去學校的路上帶着吃。

衛寧也不客氣，拿着餅出發，按照原身記憶的方向，朝學校走去。

學校在鎮上，從小回村步行過去需要兩個小時，但衛寧吃了強體丹，速度比平時快了許多，加上抄近道，不過一個小時就抵達學校。

剛走進校門，衛寧就遇見一個女同學。

還沒從腦中的記憶挖掘出這個人，對面就開口了：“哦，鄉巴佬還敢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