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黑化
在這樣健康向上夢想起航的美麗人生之中,張臨迎來了霍格沃茨的第一次暑假。
他的英語老師要回孤兒院欺負小盆友,從此沒人給他送飯,沒人替他偷書,只有糟心的馬人每天用憂郁神棍的神情圍觀他的進食現場,還有機器人妹子帶着一群巫師在禁林外虎視眈眈。
這真是太苦逼了。
而且裏德爾總是對他們之間的約定一拖再拖,到如今已經将近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張臨覺得腦洞都快生鏽了。
在小騙子魔王坐上霍格沃茨特快之前,威脅也好洽談也罷,他絕壁不能再等了,腦洞不能放棄治療!
他是這麽覺得的,不論如何,他不可能留在霍格沃茨,否則早晚會露出端倪,不過他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弄明白——比如裏德爾在他身上丢的那幾個咒語到底是什麽,時隔這麽久還會不會生效。
在小魔王回孤兒院稱王稱霸的日子裏,他最好也借張地圖先找個野外的森林暫時安頓下來,等到開學再回來繼續尋找并剪掉小魔王留下的尾巴。
因為假期的霍格沃茨城堡……真的很難偷溜進去。
偶爾會開的窗子一般都屬于某個教師或者管理員的辦公室,從這些人的眼皮底下每天跑來跑去什麽的……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麽魚唇的事情張臨才不幹呢。
可惜他千算萬算,還是沒有魔王那麽賤。
裏德爾他這一次居然沒有來送飯!
原本距離離校還剩下一個禮拜,結果張臨等了四天,裏德爾都沒有來。他差不多是終于明白了,裏德爾打算放棄他了。
這個年紀的小魔王還必須懂得取舍,他雖然想要張臨,但是沒實力沒勢力的小裏德爾玩不起。
玩不起,那就不玩了。
他們倆相處了這麽久,裏德爾早就知道有人在搜尋張臨,他每次進入禁林的時候也很小心。他明白知道他一走,張臨在捕食的時候總會暴露形跡,等到他回去高高興興地過完一個暑假,回來就會有敬愛的老師們把禁林清理得幹幹淨淨了。
張臨在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頓時就就黑化了,去尼瑪的小魔王,鄧老師真是真知灼見,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個東西!
不過小魔王現在還不知道異形顱內壓強很高,所以不能輕易拔除匕首這件事。他只是以為張臨由于金屬外殼的特殊才弄不下來這個匕首,需要他來幫忙。他并沒有真正見過異形的恢複能力,也并不知道,如果這把匕首随便插在任何地方,張臨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把它弄下去,哪怕會把傷口劃開——反正幾個小時就能夠長好。
帶着一把匕首的張臨不敢跑不敢跳,一旦面對着巫師,要失去很多反擊的能力。當時粒子震動匕首帶着高溫紮進他的腦部外殼,熱能融蝕了堅硬的外表,又在脫手的一瞬間失去能量。張臨當時全身都泡在水中,融化變軟的外表迅速冷卻凝結,再加上異形的短時恢複機制,最終形成了這個令人憂傷的腦洞。
張臨強忍住冒險溜進霍格沃茨去教訓小魔王的願望,潛伏起來等待另外的機會。
他絕對不可能在霍格沃茨的城堡裏對一個學生做什麽,那不是黑化是作死啊。
他唯一的機會是登上霍格沃茨特快那一天,當火車早早地停在站臺上的時候,還沒有人會關注這裏,他可以打碎車廂玻璃溜進一個隔間,或者什麽更加隐秘的地方。
碎裂一個車窗而已,總不至于引起人們多大的注意。
忍饑挨餓的張臨蟄伏起來,時時通過異形敏銳的感官注意着人類的動靜。什麽世界原本的進程不進程,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把小魔王抓起來拷問出他到底幹了什麽,然後剪斷所有的尾巴去找個地方躲起來。裏德爾的确在這半年裏了解了張臨很多,但是張臨也未嘗沒有更加了解裏德爾。他知道裏德爾把大多數時間花在研究那些邪惡的咒語上,此時對無杖魔法別說精通,能讓一片羽毛飄起來就不錯了。
再說無杖魔法本來就是個坑,花更多的精力去點個火,除了真正深不可測的高明巫師,就只有腦殘才會這麽做。
至于巫師能不能找到他,只要搞定了有可能做過手腳的裏德爾,其他人沒有真正接觸過他,他也不擔心什麽——如果一根針掉在一個房間裏,只要有耐心,總能找得到,但是如果這根針掉進大海,再神通廣大也得玩兒蛋去。
同樣的,禁林裏的張臨總是面臨地毯式搜索的危機,但是如果在外面,還是那句話——沒有人可以找到一個不想現身的異形。
感謝坑得一手好爹的小魔王,張臨也不打算把什麽身後事都處理穩妥了,此時不跑路更待何時。
懷着這樣的心理,張臨沉住氣憋着滿腔的怨憤,在腦海中把小魔王蹂躏了千百遍。到最後他竟然覺得自己真是太殘忍了,對這麽漂亮的小正太也能下得去手。
于是他回憶了一下後世黑魔王那張會發出诶嘿嘿嘿蠢笑的蒼白扁平臉——突然就覺得壓力頓失渾身清爽是怎麽回事。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城堡裏湧動着一股興奮和熱情,這只讓張臨覺得更加饑餓。
在火車冒着蒸汽停在站臺之前的那個夜裏,張臨一反隐忍的常态,在禁林裏大肆捕食,很多以賣萌為己任的小動物慘遭毒手,想必第二天馬人又要憂郁地預言劫難将至了。
張臨不能餓着上火車,他會被周圍那些鮮嫩的人類幼體刺激得失去理智。
就在天色蒙蒙亮的清晨,霍格沃茨城堡裏的大多數學生還在火急火燎地抓緊最後時刻收拾箱子——他們根本不急着去禮堂吃東西,火車上邊吃邊玩才是代表暑假開始的最好方式,而這個時候的張臨,已經趁着蒙蒙亮的天色掩護,在遮掩物的保護下穿過車道,抵達了站臺。
此時的站臺果然冷冷清清,只有紅色的火車熱氣騰騰地停在那裏,就好像學生們馬上就會來似的——他們至少還要幾個小時呢。
張臨沒有立刻沖過去,而是隐匿在旁邊觀察了很久,直到确認這裏真的沒有人類跡象存在,才悄然無聲地跳了下來,落在站臺上。
就在他猛地用骨尾打破玻璃的一瞬間,在令人心驚肉跳的嘩啦聲中,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旁邊還跟着另一個鮮豔的瘦高個男人。
“我就知道它不會放棄的,教授!”考爾和鄧布利多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看上去像是剛剛解除什麽魔咒。
張臨都快要氣笑了,最近走的背字兒是不是太多了點,而且他确确實實感到了一種輕視,他們沒有試圖隐匿形跡來偷襲他,而是一副手到擒來的閑适态度——是啊對方是高深巫師,而他是個野生動物,兩者之間差着好多基因的鴻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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