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再進

魏寧拿着那張紙條子,瞪着那個小區門牌子,這也太巧了,巧得讓他不得不覺得那個看起來不像什麽高人的老頭子确實有些門門道道,沖着這個,魏寧覺得自己就該去看看。

他走進小區,小區裏一棟連着一棟的六層建築物,分列兩排,中間一條五米寬左右的馬路,一路通到底,盡頭就是一堵牆,把整個小區圍了起來,裏面見縫插針地種這些樹木,那些樹一顆顆都是無精打采的,樹幹矮小,舒展不開,葉子上蒙着一些塵土,失去了鮮嫩。

像這樣的居民小區魏寧倒也不是沒見過,只是見得少。

從陽臺上晾着的衣物來看,這小區人氣還蠻旺,就是在小區裏面見到的人不是太多,大概一般人不是上班就是上學去了,只剩下些老人在家,時不時可以看到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在樓下一閃而沒。

魏寧找到了第十四棟,這棟樓明顯是人氣不足,很多陽臺上都空蕩蕩的,什麽東西都沒有,一看就是沒得人住了。

魏寧按響了四樓四單元四零四號的門鈴,門很快就開了,那老頭子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滿臉得意地看着魏寧,“來了吧?反正都要來,剛剛那麽犟做什麽咯,自讨苦吃。”他邊說還邊搖起了腦袋,差點把鼻子上那副墨鏡給搖出去了。

魏寧就進了房間,一進去就吓了一跳,房間的門窗上到處都貼滿了用朱砂畫的黃符紙,一張挨着一張的,那窗戶都看不到外面了,繞着房間還串了一根線,線上挂着一些銅鈴铛,一進這屋子魏寧就覺得陰氣森森,蠻不自在,他不敢進去了,就挨着門口站着不動了。

那老頭子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幹什麽,這點陣勢就怕了?”

魏寧才剛剛被吓了一回,現在看到有點苗頭的地方都只想打轉身,他額頭上冒出了些汗,勉強笑了笑,“你老這房子實在陰氣太重了,我現在是看噠這些東西,心裏就虛的慌。”

那老頭子直接往他後背上一拍,別看他幹瘦矮小,手勁卻大,拍得魏寧一個踉跄,直接跌進了屋子裏面,那老頭子幹完了這種事,還在那裏笑,“太羅嗦了,要是魏時那小子跟你一樣,早就被我打得滿地找牙,哪裏還敢跟我說些不着調的話。”

魏寧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終于放松了下來,“你老人認識魏時?你怎麽知道我認識魏時的?”

老頭子指着他的脖子,“你脖子上挂的那錦囊還是我送給他的,天下獨一份,那小子要是敢把我的東西随手亂送人,我還不抽死他,肯定送的是關系好的。”老頭子拿眼上下瞄了瞄魏寧,“你是魏寧吧?”

魏寧服了,就這樣都可以把人直接猜出來,又是魏時認識的,這一定是傳說中的高人,“是咧,是咧,你老貴姓?”

老頭子翹起胡子,“我姓徐,排行老三,一般人都叫我徐老三,你叫我徐師傅好了。”客廳裏空蕩蕩的,連把椅子都沒得,地上還全都是灰,不知道多久沒打掃過了,徐老三也不嫌髒,一屁股坐在地上,從旁邊拖出了一個塑料袋子,從裏面拿出了幾樣涼菜,還有兩瓶酒,沖着魏寧打招呼,“過來,過來,坐哈,我們兩個喝杯酒。”

魏寧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一瓶酒,松開塞子就喝了一大口,一股辣味沖進了肺裏面,喝得太急了,他被嗆得咳嗽了起來,邊咳嗽邊擺手,對面的徐老三就在那裏看着他狼狽的樣子一陣笑。

等咳嗽完了,魏寧緩過氣,沖着徐老三一拱手,“你老一定要救救我,我真的是沒得辦法了,出門就見鬼,家裏還有一只等着我回去,我還要找工作,還要養家糊口,唉。”

Advertisement

魏寧嘆了口氣,這幾天的壓力都快把他壓垮了,連正常生活都沒辦法了,躲在屋裏倒是不用見鬼,只要見那一只就可以了,但是他總不能一直躲着吧,難道還能一世都不出去工作?他還要吃喝拉撒還要養家糊口還要供房子,現實不會因為你日子難過就放你一馬,天上也不會掉一堆錢下來。

徐老三美美地砸了一口酒,“你急什麽,你把你脖子上挂的那東西取下來給我看看。”

魏寧取下了錦囊,遞給了徐老三。

徐老三油膩膩的手也不擦一擦就一手拿了過去,把裏面的東西倒在了另一只手上,裏面總共就三樣東西:魏惜的牌位,魏惜的葬玉,還有那包被魏三嬸取出來後又被魏寧放了進去的安息香。

徐老三抓起那包安息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罵了一句,“臭小子,又在我給的東西裏面亂加東西。”他把那包安息香又塞回了那個錦囊,“我就是靠着香味把你認出來的,我自己做的東西哪可能不認得,再過十年,我都認得。”

他拿起另外兩樣,看了又看,看了半天之後沒得言語,又把東西全塞回了錦囊,扔回給了魏寧,“你小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命,背是背到家了,有些路是注定要走的,也沒得辦法,你早點看清楚,早點接受,對你自己也有好處,反正也是遲早的事,躲不掉的。”

這一通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說的魏寧是雲裏霧裏,他傻愣愣地看着徐老三,“啊”了一聲,也沒把錦囊挂回脖子上,而是順手就塞進了衣袋裏面,“你老這是什麽意思?魏時說話不是就跟你老學的吧?也是這樣故意神神秘秘的——”魏寧壓低了聲音咕哝着。

徐老三瞪了他一眼,“你曉得什麽,天機不可洩露,我還想多活幾年,我中午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被一股怨氣纏住了,那股怨氣跟我最近接的一個單子有關系,你也跟着我去看看。”

魏寧不想去,想都不用想徐老三要去的地方,肯定很危險,鬼成堆。

徐老三也不逼他,涼飕飕地丢過來一句話,“你要是不肯去也可以,那個怨氣就會一直纏着你,你身邊那個鬼也沒得辦法,頂多就是幫你擋一擋,你看是要一直見鬼呢,還是盡早把這件事解決。”

魏寧還在猶豫,突然間,房間裏的那些銅鈴铛響了起來,先是輕輕地響動,“鈴——”,接着串着鈴铛的繩子急劇地顫動起來,滿屋子“鈴,鈴,鈴——”聲不絕于耳,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高。

門口也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篤——篤——篤——”聲音拖得很有節奏,卻也因為這種慢節奏而充滿了鬼氣。

魏寧吓得一激靈,立刻看向了徐老三。

徐老三手裏還拿着半只雞爪子,皺起了眉頭,一臉不甘願地把雞爪子放下,轉身朝門口走去,絲毫猶豫也沒有地打開了門,魏寧被他的身形擋着,沒看清楚外面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人。

魏寧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什麽東西進了屋,他只感到屋子裏的陰氣是越來越重,徐老三直接砰地一聲關上門,走了回來,拿起他的雞爪子繼續啃了起來,魏寧看他好像沒發生什麽事一樣,不由得問出聲,“剛才是怎麽回事?有什麽東西進來了?”

徐老三拿起雞爪子指了指魏寧,“問我不如問你自己。是跟着你來的。”

魏寧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左看看右看看,除了一地的灰,什麽都沒有看到,按理說,要是有什麽,以他現在的體質,一定會看到的,“我沒看到什麽啊。”

徐老三噓了一聲,“那是他不願意讓你看到。”他對着一團空氣說了一句,“來都來了,遮遮掩掩地幹什麽呢,遲早他會知道的不,我剛才看到那個小牌位就曉得你肯定會來了。”

魏寧立刻明白他說的是誰了,他小心地沖着空氣喊了一聲,“阿惜?”

随着他的喊聲,一道灰白色的影子出現在了他左邊,挨着他的地方,魏寧吓得往後一倒,“你不要說出來就出來,給人點心理準備時間撒,還有,下回出來不要突然出現在我身邊靠我這麽近撒,會吓死人的。”

“魏惜”的臉模模糊糊,身體的輪廓也并不清晰,沒有在家裏面時那樣凝固和堅實,這裏更像是一個影子,而在家裏面的時候,更像是一個實體,他看着魏寧,魏寧覺得他似乎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這笑容反倒讓魏寧又內疚起來,明知道他是個鬼,肯定是神出鬼沒的撒,因為自己心裏裝着事就求全責備也沒得什麽意思。

一看到“魏惜”,魏寧心裏就有些焦躁。

他拿起地上那個酒瓶子,又對着喝了一口,吃了一點拌牛肉,放下了筷子之後才對着“魏惜”說,“你不是說白天出不來?”他記得出門的時候“魏惜”是這樣說過的,當時他也沒多想,本來鬼就是見不得太陽光的,出不來才正常。

徐老三在那邊嘿嘿笑了一聲,“他這不是本體,是附在了這塊牌位上的一縷分魂,說起來他也算不錯了,才死了幾年啊,就能分魂了,剛才被我屋子裏這些符擋在了門外面,不放心,就搞出聲音來讓我放他進來。”

原來是這樣,魏寧心情有點複雜。

此時,“魏惜”的手突然動了動,地上那些灰塵就浮了起來,聚攏到了一起,慢慢變成了一個清晰的“去”字,魏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徐老三,“你是說要我跟他去?”

一團霧氣的“魏惜”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魏寧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左思右想了一下之後才點頭同意,因為他直覺感到這徐老三要他一個沒得法力,只會見鬼的普通人摻和進這件事,肯定別有所圖,也許還會出一些幺蛾子,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能解決這件事,受點傷他都無所謂,只要別讓他死了就行。

“魏惜”往他身邊靠了靠,一股陰涼的氣息拂過了魏寧的身體,魏寧忽然間放松了一點。

徐老三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埋起頭在那裏猛吃猛喝,一會兒功夫,一個人就把幾大包的涼菜全吃光了,也不曉得那麽瘦小的身板是怎麽裝下這麽多東西的,他拍了拍灰,一股子灰就拍到了魏寧那邊,讓他連打了兩個噴嚏,“我們現在先去那棟富民大廈看看情況,那個冤大頭還在等我過去,催個好幾遍噠。”

富民大廈,不就是他剛才逃出來的地方?又要進去?魏寧心裏又開始打鼓。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魏寧也沒得二話,“我要不要也準備些東西?”他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剛才他用來逃命的雞血和雞骨頭都沒得了,既然眼前有個高人在,總要給點東西讓他安下心吧。

徐老三對着他喊,“你身上那些東西就夠噠,你還要好多咯。”

話是這樣講,人卻還是走到了窗戶邊上,從上面撕下來幾張黃符紙,塞到了魏寧手裏,接着,又沾了點酒在手上,直接在魏寧背上和心口上畫了一道符,“好了,這樣總沒得問題了,走吧。”

還真是省事不費力,看得魏寧都有些呆住,難怪魏時不着調,原來是有樣學樣。

二人一鬼,出了門。

魏寧看着這個萬佳小區,還是覺得不太對頭,說不上是哪裏,“徐師傅,這個地方是不是有點怪?”

徐老三背着手,還是戴着那副墨鏡,看上去蠻像個在街頭擺着算命攤子,騙到一個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算命先生,他用墨鏡上方看了魏寧一眼,“你看出來了?”

魏寧搖了搖頭,“要說看出來倒也沒有,就是一進來就不舒服。”

徐老三指了指那個第十四棟,“你再看看,用心點看,你現在應該是看得到的。”

魏寧轉過頭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麽名堂,又仔細地看了一眼,乖乖不得了,那個十四棟整個都被一層黑氣包圍住了,那黑氣慢慢擴散,整個萬佳小區都被影響到了,黑氣無所不在,沾在那些樹木上,精氣和生機都被吸走了,難怪無精打采的,而且這個小區以及它的附近看上去有點蕭條,絕對跟這漫天的黑氣脫不了幹系。

魏寧抽了一口氣,“這也太可怕了。”

徐老三嘿嘿笑了兩聲,“這就可怕了?你這伢子還是沒見過什麽大場面,現在這樣,頂多就是那個十四棟住的人會死傷不斷,周圍這些地方地氣也受了影響,住的人會走黴運,做生意會破點財,反正也死不了人。”

魏寧聽了這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不算大場面,還要多大的場面才算大場面,難怪那個十四棟人都快搬空了,“那你老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黑氣的?”

徐老三看蠢寶一樣地看着魏寧,“你以為我吃多了飯沒事做啊,不是有人請我來我才不得來,你莫把我看成那種見到鬼就要抓見到妖就要滅的正派人士啊,我可當不起,住在這裏,還不是因為那個十四棟離那個富民大廈近,又沒得人敢住,房東錢都沒收,直接把鑰匙丢噠把我噠。”

魏寧沒得話說了,這老頭子果然不是什麽高人,至少跟他心目中的高人,那絕對是兩碼子事。

出了萬佳小區的門,把那些黑氣甩在了身後,魏寧心裏面中隐隐的壓抑感終于消失不見,他一口氣還沒送下來,就已經快走到富民大廈門口了,在大門口,二人一鬼停了下來,徐老三背着手,終于把鼻子上的墨鏡取了下來。魏寧這才發現,他的左眼上蒙着一層薄薄的白色的東西,渾渾濁濁的,有點像是白內障,他擡起頭,看着這棟十五層高的大樓,魏寧去面試的那家公司是在七樓。

實際上,七也不是個好數字,七者,欺也。

徐老三看了一陣,背着手,跟魏寧說,“我們進去吧。”魏寧趕緊跟在了他後面,“魏惜”則像他的影子一樣如影随形,實際上魏寧也覺得奇怪,徐老三不是說“魏惜”的這縷分魂不是附在了那塊迷你小牌位上嗎?現在怎麽不附在上面而是直接現身了?

雖然心裏有些疑惑,魏寧并沒有問出來。

魏時曾今跟他說過,看到鬼都要當沒看到,因為如果鬼以為你沒看到,一般就不會糾纏你,一旦發現你能看見它,并且你還跟它搭了話,那就很可能被它纏上,現在對着“魏惜”已經是不能視而不見,至少也能保持一定的距離,免得糾纏過深,誤人誤己。

兩人一鬼進了富民大廈的大門,那兩個保安還在大廳裏聊天打屁,一個還拿着手機在那裏哈哈大笑,好像一直都沒出任何事一樣,看到魏寧他們,擡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喊了一句,“左邊那個電梯停用了,坐右邊那個電梯。”

魏寧記得自己來的時候還是坐的左邊那個電梯,沒有問題啊,就這麽一會兒功夫電梯就壞了?他皺起了眉頭,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是不是電梯出了什麽事?我剛才上去的時候還坐了。”

那個拿着手機的保安說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手舞足蹈,“我記得你,就是你坐了之後出事的,剛才那電梯裏面有個男的,是往下,差一點點就被困死在裏面,被救出來的時候,那個臉全都是青的,口吐白沫,眼珠子都翻到眼皮裏面,整個都看不見了。”

魏寧聽得後背冷汗直冒,不會就是那個被他撞到的男人吧?

他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給了徐老三,說到那個女鬼的時候,還是有點驚魂未定,這要是他運氣不好一點,也許臉色發青、口吐白沫,被關在電梯裏面差點死掉的人就是他。

二人一鬼到了電梯前,徐老三盯着左邊那個電梯看了一眼,嘿嘿笑了兩聲,“就是個沒得什麽法力的小鬼,人就怕這樣,你一被鬼吓住,膽氣一縮回去,陽氣就跟着輕了,這時候,反而容易被鬼害到,還有一些更膽小的,鬼還沒動手,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

魏寧覺得這話聽起來就是講他的。

話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有幾個人面對這種事還能淡定自若,不驚慌失措,又不是跟眼前這個老頭子一樣,見鬼見得多,早就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再奇形怪狀,惡心恐怖的鬼到他面前,都跟下酒菜一樣。

右邊的電梯已經到了三樓,魏寧看了一眼左邊的電梯,悄聲說,“那個鬼真的不管了?”

徐老三搖了搖頭,“不管,不管,都跟你說過噠,這世上多得是這種小鬼,我要是見一個收一個,還不得把自己給累死?你看我像是那種會把自己累死的人嗎?再說了,這個小鬼是被這棟樓的怨氣吸引過來的,等怨氣消散了,它也就跟着沒得存身之地了。”

魏寧明白了,也就是說沒必要專門去對付這個小鬼。

他們進了電梯,電梯穩定地往上升,一直到了七樓,果然是他面試那個樓層,在到了這個樓層的時候,一直站在魏寧身邊的“魏惜”突然間消失不見了,魏寧趕緊抓住又挂回了胸口上的錦囊,問徐老三,“他回這裏面了?”

徐老三已經把墨鏡取了下來,挂在了長衫的第二顆紐扣上面。

魏寧下午來的時候,這層樓充滿了陰森可怖的氣氛,現在卻有一些上班的人在那裏埋頭工作,幾個隔間後面都有人在工作,徐老三推開了那道玻璃門,走了進去,一個穿着高跟鞋,腿很美的前臺接待立刻走了過來,聲音甜美地問,“請問,您二位找誰,有預約嗎?”

魏寧看了她一眼,還好,不是長得跟那個女鬼一樣。

徐老三在整個大廳裏面走了一圈,在牆壁上還摸了摸,摸完了還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魏寧站在一邊,跟那個前臺接待說話,等徐老三終于看完了,才慢慢悠悠地走過來,“我要見你們總經理,你就講是我徐老三來了,他會出來的。”

他看那個美女前臺接待臉上還是有點猶豫,眼睛一瞪,胡子一翹,“去啊,我告訴你,我就等五分鐘,要是他劉明全還不出來,我直接走了他不要後悔。”

這種嚣張的話一說出口,美女前臺接待立刻不敢怠慢,“您請坐,我立刻就去,請不要生氣。”

她進去還沒到一分鐘,一個有着輕微啤酒肚,一臉成功人士風範的中年男人疾步走了出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