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王後的複仇
荷倫布在充滿着碎語的走廊裏走着,王宮裏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奴婢在竊語,說着王後發瘋的事情,荷倫布冷冷地看着他們,這些人在他眼裏都是一些無能的人,他們除了吃就只會傳播閑言碎語。
這些人讓他厭惡至極,這些王室的人讓他覺得惡心!他覺得只有在戰場上,他才是活着的,在這裏多停留片刻,他都要窒息!
他走出了皇宮,壓抑着自己那顆充滿憎恨的心,若不是為了她,他恐怕早就克制不住殺死圖坦卡蒙這些王室成員的心!他們根本不配做埃及的法老,他們簡直是埃及的恥辱!
他一口氣跑入了那片紙莎草叢,沖到了尼羅河邊,他蹲了下來,用尼羅河的水讓自己清醒,他憤怒地用拳頭擊打着尼羅河水,他無法保護她,看着她被人欺淩,看着她被人抛棄,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好恨自己的無能,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那個該死的圖坦卡蒙的王位!因為那是她的願望!
忽地,他愣住了,他在不遠處的尼羅河裏看到了一個倒影,那個倒影和她是如此相像!荷倫布怔住了,他霍地站起來,遙遙忘了過去,他驚訝了,第一次,他和心愛的人,站得如此之近。
她就那樣靜靜地立在水池邊,尼羅河風吹起了她黑色的長發,浮現出了那張美麗的卻是憔悴的臉。她的身邊沒有半個人影,為什麽?荷倫布疑惑着,她的身邊怎麽沒有侍婢?她看上去是如此孤單,就像是被人忽視的一個靈魂。
那個曾經美豔的少女卻在二十三歲這樣花季的年齡出現了老态。荷倫布
的心揪痛着,他看着赫娜成長,看着她從女孩長成美麗的少女,她的蛻變讓他癡迷,可是,他卻只能這樣遠遠地看着她,因為,他是圖坦卡蒙王族的仆人,即使是艾伊,也是王室成員。
而他,只是一個平民。
忽地,他覺察出了不對勁,赫娜居然往前撲去,荷倫布的心立刻提起,他飛奔起來。赫娜跳入了尼羅河裏,荷倫布緊跟着跳了下去,他抱住了赫娜的身體,赫娜在他的懷裏拍打着,哭喊着:"讓我死!讓我死!"
"啪!"一個巴掌,落在赫娜的臉上,赫娜的神情變得呆滞,荷倫布緊緊地抱着她,随着尼羅河水漂流了很久,很久。
走上岸,荷倫布放開了赫娜,赫娜就像是沒有骨骼的羊皮,癱軟在了地上,茫然的視線空洞而絕望。
赫娜這副模樣徹底激怒了荷倫布,他撇開所有的禮儀扣住了赫娜的肩膀,大喊着:"你看看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值得嗎!你值得嗎?!"荷倫布用力地晃着赫娜的身體,讓她從迷茫的黑暗中漸漸蘇醒,荷倫布幾乎快要氣炸了,"你為了他取悅艾伊,取悅納克,你為他做了那麽多,而他對你做了什麽!他抛棄了你,迷戀另一個女人,他踐踏你的尊嚴,踐踏你的愛!要死也是他死!赫娜!振作起來!不值得!不值得!"
荷倫布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憤怒,他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足夠要他幾個腦袋,但是他不怕了,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受着傷害,即使為她死,他都心甘情願。
"不值得……"赫娜的視線漸漸彙聚,自嘲地笑了笑,"有什麽值得不值得,我只是想讓這純淨的尼羅河洗清我的身體,洗清我身上所有的污穢……"赫娜顫抖着蜷縮起自己的身體,她脆弱無助的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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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具污穢的身體誰還會要?沒有人會要一個肮髒的女人,這具身體,充滿了罪孽,所以,孩子才會一個接一個死去,是天神奪走了她做母親的權利,因為她的身體是那樣的肮髒。
"赫娜!你是全埃及最美麗的姑娘,你不應該被任何人厭惡,你是那樣需要保護,赫娜,我可憐的、可悲的赫娜,你是多麽需要人保護你,可是圖坦卡蒙卻做了什麽?!他身為你的丈夫,沒有保護你!反而那樣嫌棄你,甚至将他的愛給了另一個女人,那是原本屬于你的愛吶!"
荷倫布的話傳入了赫娜的耳朵,闖入了她的心,心底似乎有什麽正在湧出,那是憤怒和怨恨,它們化作了洶湧的黑色的潮水席卷了赫娜的全身,她顫抖着,視線錯亂地瞟動着,不斷地咬牙切齒地說着:"沒錯,那是屬于我的,屬于我的,是屬于我的!"
黑暗徹底席卷而來,赫娜暈倒在了荷倫布的懷中。荷倫布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體,濃眉為心愛的人而深鎖,視線為了心愛的人而兇狠,赫娜,一切都是為了赫娜!他吻了下去,狠狠地啃咬着赫娜的唇,天知道當他知道赫娜被納克特門脅迫的時候他有多麽想殺了那個男人。
可是,卻被圖坦卡蒙搶先了,而他殺死納克特門的原因,卻不是為了赫娜,而是安雅!這讓他無法原諒!
憤怒激起了他埋藏已久的摯愛,他撕扯着赫娜的衣衫,将她完完全全地占有,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如果赫娜不原諒他,他就立刻跳入邊上的尼羅河,讓這件事永遠成為秘密。
死人,是保守秘密的最好的方法。
夜幕緩緩降臨,在這偏僻的尼羅河岸邊,荷倫布升起了一堆篝火,膝高的紙莎草叢正好擋住了他和赫娜的身影。
荷倫布溫柔地撫摸着赫娜的臉,等待着她的醒來,等待着自己的宣判。
輕風拂過,那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那雙迷人的眼睛緩緩睜開,荷倫布是那麽癡迷于赫娜的眼睛,它們簡直比尼羅河上的星星還要閃亮。
"啊!"赫娜驚叫着跳出了荷倫布的懷抱,她驚訝地看着自己赤裸的身體,淚水再次滾落,轉而,她卻癡癡地笑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就連別人救她,都是為了她的身體,她注定是這麽不潔,她的身體一定是受到了詛咒,她是那麽的可悲,就連效忠圖坦卡蒙,甚至不對其她女人看一眼的荷倫布也會忍不住占有她的身體,她究竟是應該感到自傲還是可悲?
她那凄厲的笑聲讓荷倫布心驚,他恐慌起來,将所有的衣物蓋在了赫娜的身上,抱住了赫娜,不斷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太愛你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愛上了你,我将整顆心都獻給了你,赫娜,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對不起,赫娜……"
赫娜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第一次,她聽見一個男人對她說愛她,而且将整顆心都獻給了她,赫娜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她不是被天神遺棄了嗎?她不是被詛咒了嗎?為什麽平日面無表情,甚至都不會看她一眼的荷倫布,會突然說出愛她?
"荷倫布将軍,你……怎麽會愛上我?"
荷倫布咬咬牙,神情變得認真:"赫娜,從你十三歲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你是那麽美麗,可是,我的出身只是一個平民,我不配愛你,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願意一輩子守護你,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達到,包括保住圖坦卡蒙的王位!"
"原來你……"赫娜驚訝地捂住了唇,原來掌管整個埃及兵權的荷倫布之所以如此忠誠,是因為她。
"是的!荷倫布跪在了赫娜的面前,就像一個卑微的仆從,赤裸的身體在夜風中展現着一種特殊的剛強,銀白的月光描出了他的輪廓,讓他在赫娜的眼中變得清晰閃耀。
"可是,我卻沒有機會殺死納克特門,每一次出征,我都想尋找機會,可是納克特門太狡猾,我又怕被他發現而遭受迫害,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圖坦卡蒙就會受到威脅,我知道,那是你不想看到的,所以我必須小心。赫娜,你要堅強起來,圖坦卡蒙不愛你,可是我愛着你,而且,一直一直愛着你!"荷倫布忘情地伏下身體,親吻着赫娜的腳背,"赫娜,我可憐的赫娜,我可悲的赫娜,你應該快樂地活着,而不是放棄自己的生命。"
"是啊……我真傻……"赫娜再次癡癡地笑了笑,"我為他做了那麽多,可最後得到的卻是抛棄,憑什麽是他做法老王!為什麽不是我!"
當即,荷倫布直起了身體:"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荷倫布都能為你得到!"
荷倫布的誓言點燃了赫娜心中那把由仇恨組成的火焰,她要複仇!她要除掉艾伊,除掉安雅,然後,讓圖坦卡蒙跪在她的面前,稱呼她為法老!
她要做女皇!她要複仇!
簡陋的墓室裏堆放着許多雜物,安雅看着這個墓室,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忽然想了起來,偷偷看了一眼在與工人交談的圖坦卡蒙,撇回臉的時候,發現阿瑪斯正用探究的目光看她。她慌忙用眨眼睛掩飾,然後看見阿瑪斯将一桶防腐香料倒在了吉魯的屍體上。
"這是……"安雅指着香料,一想到自己的香料有可能也是防腐用的,就寒毛直豎。這味道果然有點熟悉。
阿瑪斯将香料在吉魯的屍體上鋪開:"墓室還沒造好,工匠也很忙,一些材料不齊全,所以沒來得及将吉魯的屍體做成木乃伊。安雅,你剛才的眼神為什麽帶着驚訝?有什麽話,你可以對我說。"
安雅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任何話,她側過臉看向圖坦卡蒙,猶豫着。
"安雅,我們走吧。"圖坦卡蒙走了進來,安雅看着吉魯的屍體,圖坦卡蒙攥了攥拳頭,随即松開,他是法老,他是王,如果他不能冷靜,又有誰可以給吉魯報仇。
"吉魯,阿瑪斯會好好送你。"圖坦卡蒙的話回蕩在墓室裏,惆悵而悲涼。
站在回去的馬車上,圖坦卡蒙将安雅護在身前,他們沿着尼羅河緩緩而行,落日映紅了尼羅河,給紙莎草打上了金光。
"阿瑪斯會一直在墓室嗎?"
圖坦卡蒙點點頭,看着身前的安雅:"你為什麽這麽問?"
"好奇,他一直在墓室對着吉魯……讓我感覺……"
"他要做一些前期工作,然後将吉魯做成木乃伊。"
"那他……"
"安雅。"圖坦卡蒙有點生氣,安雅似乎說阿瑪斯太多了,他沉下聲音,"以後從你嘴裏,只能說出一個男人,就是我。"
霸道的語氣讓安雅郁悶,她轉回臉,金色的夕陽讓她白皙的臉閃現着一種發散的光芒,就像在她的臉上,有一個小太陽,讓圖坦卡蒙無法移開目光,他吻了下去,吻在安雅的唇上,一個纏綿冗長的吻,他永遠都吻不夠。
安雅,我的女神,你千萬不能背叛我,離開我……
馬車回到王宮的時候,圖坦卡蒙和安雅驚訝地看見赫娜竟然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憂慮,神情看上去似乎也很正常。
"赫娜?"圖坦卡蒙緊緊拉着安雅的手,赫娜擔憂地上前,身後是她的侍婢。
"你們兩個沒事吧……我很擔心。"
圖坦卡蒙有點驚訝,放開安雅迎上前:"赫娜,你好了嗎?"
赫娜側下臉:"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是我自己沒能戰勝魔念。"再次擡臉,赫娜看向安雅,她的眼眸裏是憂慮。
"你們兩個最近不要亂走,馬上就要舉行儀式了。"
"儀式?什麽儀式?"圖坦卡蒙不解,赫娜嘆了口氣:"雖然吉魯的死大家都很傷心,可是既然你已經宣布安雅是你的王妃,這個儀式也是不能拖的。"
"赫娜!"圖坦卡蒙不禁驚喜,以前的赫娜又回來了,那個總是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好姐姐。
"赫娜,你真的好了。"安雅高興地拉起了赫娜的手,"看見這樣的你,真好,這裏風大,我們不如進去吧,你身體剛好,不應該多吹風。"
安雅拉着赫娜走進了王城,姐妹攜手的情景讓圖坦卡蒙欣慰。
一件又一件首飾搬進了安雅的房間,赫娜為她挑選着,她一邊選,一邊說:"我當時嫁給圖坦卡蒙的時候只有十二歲,他九歲,他根本什麽都不懂,還以為是什麽慶典,艾伊讓他怎麽做,他就怎麽做。"
赫娜放下手陷入了回憶,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她執起了安雅的手,包裹在掌心:"所以,我要謝謝你。"
"謝謝我?"
"謝謝你殺了納克,幫我從他的威脅中解脫。"
"赫娜……"安雅心裏酸痛不已,為這個女人悲慘的命運而悲傷。
赫娜笑着:"真高興你能成為卡蒙的王妃,以後我們一起幫助他對付艾伊。"
"嗯!"安雅變得激動,"可是阿卡就快……"安雅還沒有說完,圖坦卡蒙就從門外走入,愁容滿面。
他擡眼,看見了赫娜,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赫娜,你也在。"
赫娜起身:"我回去休息了,不打擾你們。"
圖坦卡蒙拉住了即要離開的赫娜:"赫娜,謝謝!"
赫娜抿唇笑了笑:"你不能再像個孩子了,這次盛典是埃及第一次盛大的婚典,可別再像小時候亂跑了。"
圖坦卡蒙的臉上立時滑過一絲尴尬,用咳嗽掩飾:"咳咳。"
房間裏,響起了安雅輕輕的笑聲,侍婢們也捂唇偷笑,讓這位年輕的法老王不禁有點窘迫,厲聲道:"出去!"
侍婢們笑着離開,安雅将身上的金飾取下:"赫娜其實真的很好。"梳妝臺上,全是赫娜送來的各種各樣的戒指、镯子、圍脖、臂環,金光閃閃,五彩斑斓。
圖坦卡蒙拿起了其中一只綠松石的戒指,把玩着:"嗯,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
"奇怪?"
"她忽然好了,不值得懷疑嗎?"
安雅擰了擰眉,生氣地鼓起了臉:"你怎麽這樣,赫娜痊愈了你不應該高興嗎?"
"我……對不起,可能是我多想了,我實在很難再去信任她,她還曾經傷害你。"圖坦卡蒙撫上安雅的臉,她的臉正微微發紅,她還是那麽害羞,明明每晚,都是在一起。
安雅撇開臉,咬着下唇:"阿卡……那個……我很擔心……"
"擔心?"
"嗯。"安雅的視線落在地毯的花紋上,攪動着裙擺,"吉魯……只是剛剛開始,他們下一個要對付的,會是誰?"
"我不會再給他們機會了。"圖坦卡蒙的聲音裏透出了殺氣。
"阿卡,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安雅抱住了身前的圖坦卡蒙,"我會保護你。"
"你?"圖坦卡蒙笑了,"你怎麽保護我?哈哈哈……哈哈哈……"
圖坦卡蒙的笑聲讓安雅生氣,她突地拉開抽屜,拿出了那個很久沒用的腰包:"阿卡,我沒有胡說!其實我根本不是來自于什麽阿蒙神的世界,我是來自于你的未來!"安雅說罷,神色異常嚴肅而認真,她早就想告訴圖坦卡蒙一切,只是一直沒有時間,或是被人打斷。
圖坦卡蒙愣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安雅,臉上透出了迷茫。
安雅見他不信,将他摁在了床上,然後将腰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在了床上,拿起了手機:"這些東西,你以前總是問我作用,當時其實我都是随便說說打發你的……"
"打發我?"圖坦卡蒙眯起了眼睛,渾身散發出威脅的氣息,安雅吐了吐舌頭,嘟囔着:"當時跟你還不是很熟……這些都過去了,我告訴你,這些,都是三千年後的東西,我來自于三千年後,所以我知道你的一切,知道你的歷史,阿卡,你明白嗎?"
"三千年後……"圖坦卡蒙聽到了認識安雅以來最讓他震驚的詞語,讓他幾乎無法思考,"那時……埃及怎樣了?"
安雅一驚,不愧是法老,居然不是先關心自己的生死,而是埃及的未來:"放心吧,埃及還在,可是,卻不像現在那麽輝煌。"
"啊?為什麽?不可能!"圖坦卡蒙大聲道,情緒有點激動,"我們偉大的埃及是不可能衰敗的,它只會越來越強大!"
"這是歷史!"安雅大聲打斷了圖坦卡蒙的自诩,"三千年後,埃及因為處于三角洲,這裏到處都是沙漠,水源不足,又沒有豐富的礦産和石油,阿卡,我不想打擊你,在三千年後,埃及成了一個普通的國家,但是,它卻是考古界的珍寶。"
"考古?"圖坦卡蒙又聽到了一個新詞。
"就是将掩藏在黃土之下的古代遺跡發掘出來,從那些墓室裏探究過去的歷史。"
"盜墓?"
安雅一陣無語:"你這麽理解也可以,你知道誰的墓最有名嗎?"
"誰?"
"是你的!是你圖坦卡蒙的!"安雅緊緊握住了圖坦卡蒙的手臂,圖坦卡蒙睜圓了眼睛,帥氣的臉上,表情已經定格。
安雅長長吸了口氣,油燈在微風中搖曳了一下,安雅的面容變得有些朦胧,她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講到自己心愛的人的死,安雅無法平靜。
"阿卡,三千年後他們找到的圖坦卡蒙的墓室,其實,就是今天安葬吉魯的墓室,這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包括他們找到的那具木乃伊,他身上的傷也跟吉魯的完全相似,阿卡,你明白了嗎?也就是你消失了,真正的圖坦卡蒙其實在歷史裏消失了,我們找到的,是吉魯,不是你。但是,墓室上,卻寫着圖坦卡蒙。"
"啊?"圖坦卡蒙震驚地下了床,在房間裏來回地徘徊,整件事有點混亂,既然墓室裏的是吉魯,為何要寫上圖坦卡蒙?
他頓住腳步,看向安雅,安雅也正看着他,他想說什麽,卻發覺腦子很亂,他再次走了起來。
明明是吉魯,卻是圖坦卡蒙,也就是說他真的死了,而且找不到屍首,而艾伊要得到王位,就用吉魯來代替。或者就是,他離開了埃及,讓大家以為他死了,于是,就用吉魯的屍體替代他,就像之前他跟吉魯交換身份。
到底是哪個結果?
"阿卡,這件事就快發生了,我們一定要預防它,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阿卡,我不想你死!"
圖坦卡蒙再次停了下來,看着安雅,她是那麽的擔憂。
"阿卡,我們去找阿瑪斯,他是祭司,而且是我們的朋友,他說不定會有辦法。"
"難怪你今天總是提到他?"
"是的,我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麽,但現在看來,三千年後找到的那具屍體應該是吉魯的,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原來如此。"圖坦卡蒙再次坐回安雅的對面,不知為何,經過一番思考,他此刻的心境反而變得坦然。
"阿卡,不如我們去找阿瑪斯商量一下,總比事情到了無法應付的時候才好。"
"安雅。"圖坦卡蒙語塞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喜歡阿瑪斯,他一直跟着你。"
"切。"安雅白了圖坦卡蒙一眼,"亂吃飛醋。"
"吃醋?"圖坦卡蒙今晚聽到了一個又個新奇的詞語。
安雅得意地笑了笑:"這個詞來源于一個我祖國的故事,就是……哎,以後有的是機會說,反正就是你看到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是不是酸酸的?"
圖坦卡蒙立即咳嗽起來:"咳咳咳咳。"臉紅到耳根。
"我這幾天心一直很不安,所以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盡快解決的好,我們不能再這麽被動。"
圖坦卡蒙陷入了沉默,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去了哪兒?難道就此在歷史中消失,那安雅呢?
他的心立時提起,脫口就問:"安雅,那你呢?歷史上有沒有提起你?"
安雅聳聳肩,将床上的東西統統收回腰包,她覺得最近還是腰包不要離身的好。
"沒啊,從沒見過有一個叫安雅的人,史書上也沒提起圖坦卡蒙娶過一個叫安雅的王妃。"安雅說得很随意,可圖坦卡蒙卻心痛不已,當即将安雅拉入懷中,絲毫沒有防備的安雅"啊"了一聲便靜靜地呆在圖坦卡蒙的懷中。
"不會的,你不會消失,即使我消失,我也不會讓你消失。"圖坦卡蒙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他無法想象安雅的消失,那時候,他一定會無法活下去。
"阿卡……"除了幸福,沒有任何詞語可以描繪安雅此刻的心情,"那我們明天去找阿瑪斯,一起想對策。"
"好……"
燈火一盞接着一盞熄滅,黑暗和寧靜再次降臨在底比斯的王城,只有夜蟲在啾啾地鳴叫。
一條黑影,潛入了馬棚,寒光一閃,車軸上落下深深的痕跡,稍稍颠簸,就會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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