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浮生偷來半日閑

淩亂的書堆圍繞在床邊。

被褥裹着兩個癡纏整夜後賴床的人,等他們相繼睜眼,早已是下午了。

玄子楓側躺着,微微低頭,看向枕在他大臂上的凇雲。

手臂上是白發散成的揉碎的白雲,勾得玄子楓心肝都化了。那洗去淚痕的眼角還有些淡粉的微腫,引着玄子楓去親吻。

——真拿師尊沒辦法,放着好好的枕頭不要,偏偏喜歡枕我。

某只昨夜從雞仔進化成雄雞的玄子楓心裏暗暗嘚瑟。

換作別人或許手臂早麻了,但他馭靈師的身體皮實得很,自然是不怕凇雲枕上幾個時辰,玄子楓反倒是被這滿臂的柔情塞得心裏頭滿滿的。

轉而,玄子楓又怕昨晚的缱绻和今日的相依不是真的,下意識地将攬着凇雲腰腹的手收得緊了些,确認懷中人沉甸甸的重量和溫度,才稍稍放下心來。

沒成想,卻引得凇雲醒來,啞聲“啊”了一下。

“師尊……”

“疼,別亂動。”凇雲的嗓子已沙啞得不成聲了。

玄子楓擡手捋順凇雲鬓角散亂的雪發,柔聲問:“師尊喝水嗎?我去給您倒。”

“嗯。”凇雲只勉強用鼻子發出些粘膩的懶音。

——看樣子,師尊應該是滿意的?

玄子楓拖過枕頭,将懷中人的身體安置好,從地面的書堆上随便撿起一件衣服披着,跑去倒茶。

池塘、河燈、落花、靈幻虛境?

Advertisement

——昨兒晚上第一回 還沒完就撐不住了。

施術者本人都被雄雞弄上極樂雲霄了,哪兒還管得上幻境?

紅绡帳倒是昨晚換上的實物,只不過沾了其他顏色,成了“紅白喜事”,和換下去的床具一起等着洗。

想想這些……

雄雞本人樂得想要打鳴報曉。

搖着欣欣然開屏的尾巴,玄子楓端着茶水放在床頭。

凇雲靠在玄子楓懷裏,腦袋無力地枕着玄子楓的肩,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加了秋梨膏的茶水,看起來有些頹靡。

好在今天是水曜日,神木塾放假,抱玉城有羊翟,凇雲睡上半日、閑上半日也無妨。

“師尊,您真的好會。”玄子楓低頭在凇雲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凇雲沒有說話。

前半場還是“會”的,後半場沒精力“會”了。

玄子楓玩着凇雲的雪發,一圈圈地讓潔白的發絲纏在修長的手指,問:“師尊,我的表現,您還滿意嗎?”

“……”凇雲還是不說話。

弄得玄子楓心裏有點慌張。

——昨晚我還是可以的吧?

好歹是聆風堂送上凇雲床畔的暗探,玄子楓本身就學過不少外面沒有的房中秘術。更別提他入過凇雲舊憶幻境,看過小師尊滿園春色,自認是清楚凇雲喜好的。

“師尊,我哪裏做得不好,您要告訴我。不然,雉郎心裏難過。”

仙男雙目含情脈脈,溫其如玉的容顏露出幾分落寞。那是天上仙落了凡塵,攪得水中月都是淡淡的委屈。

小表情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凇雲欺負了人家小仙男,惹得美人傷心了。

凇雲微微擡頭,定定地看着玄子楓這張谪仙人的臉。

“你個小騙子。”

突如其來的指責讓玄子楓有些不知所措。

“我真是色令智昏,被你這張臉給騙了。”凇雲用鼻子笑出來,“我也不是按挑牲口的法子挑人,怎麽偏偏……”

——是嫌棄器大嗎?

這個玄子楓也沒辦法,是他那沒見過面的媽生的,也改不了。

凇雲多喝幾口甜潤的茶水,暗紅的眼睛神游着,有些迷茫和空洞,“想當年,我也好歹也是當過花魁的,一天晚上接三、四個客人也不是沒有的事。但我是真的沒有這麽累過。”

——是嫌棄活兒太好嗎?

仙男頓時不委屈了,眉開眼笑地抱緊他的小師尊。

有過奸|情之後,二人之間的距離感和種種顧忌煙消雲散,生出許多親密無間的感覺,肌膚相貼的觸感叫人心動、又叫人安心,自是怎麽膩歪怎麽來。

“你不累嗎?”被抱住的凇雲微微扭頭,用鼻子蹭了蹭玄子楓的下巴。

“托師尊的福,我怎麽會累呢?”玄子楓笑得很開心,“您封了我的護體靈力,讓丹笑陽老師往死裏訓練我們鍛體的事兒可還不遠呢。”

沒錯,雞仔當年全身酸痛之仇,今日得報。

凇雲無奈地笑了,“是不是藥靈泉裏飄着的那數十‘冤魂’,都看着現在的我拍手稱快呢?”

“那可不行,師尊現在的模樣只有我能看。”玄子楓扯着凇雲身上留着的對襟小衫,蓋好白玉肌上殘留的姹紫嫣紅。

滑動的衣衫擦過胸前,惹得凇雲不禁仰起頭,身子微顫。

“師尊,我不是故意的。”玄子楓眨巴着撒了繁星的大眼睛。

叫誰看在眼裏,都會覺得天底下簡直找不出比他玄子楓更無辜的人了。

凇雲稍稍緩過去那股子酥疼,長舒一口氣癱在玄子楓懷裏,懶得理會。

知道他累、不想開口,玄子楓這邊倒也樂得圍着他轉,嘴裏師尊長師尊短,竟然顯得有些活潑,全然不似以前總是躲在暗處一言不發的沉靜。

“師尊,是不是餓了?您可有什麽想吃的?師尊是想嘗嘗我的手藝,還是去五味食堂帶份盒飯回來?要是想吃魚生,我可以去萬靈潭深海區,黎長老不會發現的……”

見凇雲只是擡頭看着他笑,玄子楓驟然停下。

“您是不是嫌我聒噪?”玄子楓在凇雲面前患得患失慣了,此刻心底有點涼。

凇雲搖搖頭,“沒有,你說吧,挺好的。”

他緩緩順着玄子楓的身體滑下,枕在玄子楓大腿上。

“以前,彩兒說你性子其實是張揚的,比起樸素的衣裝,顯然更喜歡豔麗些的。偶爾也會喜歡人多的場合,雖然看起來你只是坐在角落裏,但心是跟着熱鬧走的。”

玄子楓仔細想想,發現說不定還真是舒彩說的那樣。

“師尊,您也跟我說過,讓我做自己、多看看自己。但我,可能……會變得,跟你們想的不太一樣。”

——比如我并不是一個安靜的小仙男。玄子楓心裏暗暗道。

“那又如何?”凇雲閉着眼睛道:“我對你都沒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期許和構想,他們也是。我也從來沒覺得了解過你,只言片語、細枝末節推斷的東西,絕不是你的全部。”

“就算是這樣,師尊也愛我?”玄子楓問道。

那雙赤瞳緩緩睜開望向玄子楓,裝了淡淡的笑,“大家只是不知道你的喜好,但不代表他們不了解你的為人。你做的事情足以讓人信任、喜愛、贊賞,這就夠了。”

見習弟子時,玄子楓自己不愁衣食,還幫襯着有好貨賣不出去的南澤恩熙;大獄裏奔逃時,他也沒想着舍棄重傷的舒彩自己逃命。雖是暗探,但他這麽多年從未害過響玉閣的人。

離開抱玉城時誠心勸過玄子楓的茍老板,在靈天雷暴劈碎城西靈具場煙囪之後,得到過供聯的幫助,沒有破産。

本是瘦馬的舟遠沒被冰雹砸死、沒在雨夜凍死,在幼兒部努力學習、修煉,暗戀她的良家小男生得排隊。

差點被拿去做實驗、煉制成活傀的思淵在萬靈潭游得歡,過幾年就能回鲛人都城自由自在。

對于吃人嘴短、整日向玄子楓索要投喂的大家而言,以前的玄子楓是個模糊的友人,以後的玄子楓可以做一個鮮明的友人。

僅此而已。

“而我比較特殊,比旁人知道得多些。”凇雲撚起身上一根玄子楓的墨發,道:“我知道你喜歡我。”

直白而撩人的話語簡直是想把玄子楓的火又撩起來。

——遲早有一天得被師尊這個雪松精榨幹。玄子楓默默地捂住自己的臉。

“師尊,我去廚房給你做吃的。”玄子楓在自家師尊臉上嘬了一口,樂颠颠披上衣裳跑去做飯了。

清水挂面加綠油油的小青菜或許有些樸素,但瀝幹水、拌上霜葉山珍奇野菌做的油菌子就能鮮掉舌頭。玄子楓又片了腌制的火瞳肉、攤了溏心蛋、撒上切碎的酸豆角和小榨菜,再來些蔥花熟芝麻。

——完美!

然後,玄子楓就得意忘形地往裏面舀了一大勺辣椒油。

“……”

——怎麽就這麽不禁誇呢?

這碗換在平日裏一定能得凇雲喜歡的油菌子拌面,最後放在了玄子楓自己面前。

“雉郎,你要是不放,兩個就都別放,偏你那一碗放了,不是要饞死我?”凇雲的聲音有些微沙,聽上去全然沒有抱怨的意思,倒像是在撒嬌。

凇雲已經洗漱完畢,雪發簡單地用一根簪子固定。當他帶着倦怠的笑意玄子楓之時,下午的光暖洋洋地灑在屋子裏。書堆、茶杯、盆栽這些平凡的事物,在此刻顯得無比溫馨、令人向往。

這些曾是一個暗探不敢也不能奢望的。

如今,就在玄子楓手上。

——對了,暗探!!!

神木塾裏還有位玄子楓的“前同事”,可是個不小的禍害。

筷子戳破溏心蛋,金黃的蛋液混着醬油、油菌子的香油被面條吸走。世上極鮮的食物莫過于“山珍”和“海味”,稀有菌菇的鮮香可以把一切寡淡染上濃郁。

凇雲美美地吃上一口,嘆道:“我們雉郎手藝真好。”

轉而,他又收斂笑意,有幾分無奈道:“若是有辣就更好了。”

他擡頭看玄子楓那一眼裏藏的都是兒女情長,弄得玄子楓的心跟放煙花似的,掃興的話卡在嘴邊,說不出口。

小碗拌面精致,凇雲三兩口就卷幹淨了。他拿茶水漱過口,問:“雉郎可有什麽事要告訴我的嗎?”

畢竟是雞媽媽看大的雞仔,什麽小心思、小動作都逃不過凇雲的火眼金睛。

“還真是瞞不過師尊。”玄子楓湊到凇雲身邊,漂亮纖長的手輕輕按摩凇雲的肩,“師尊,其實我來那年,聆風堂不止派了我一個,還有其他暗探,這些年應該都在響玉閣。”

對此,凇雲并不驚訝。

玄子楓這才想起來,“我剛進抱玉城不久時被那人追殺,是師尊救的我吧?”

“是,那時候救人要緊,讓他跑了。”凇雲把手搭在玄子楓手上,撫摸手背嫩滑的觸感,拇指去摩挲與之截然相反的粗粝手心,“放心,你回來的事情只有彩兒知道,洛洛也沒告訴。”

昨日的教師大會上,凇雲并沒有提及玄子楓已經身在響玉閣,只是讨論了補課補考的相關事宜。在神木塾助教宅院安排的房間,也是以舒彩想申請獨立書房的名義登記的。

凇雲不想再看到玄子楓因被追殺而遇險了,他不得不謹慎。

雖然椅子上墊了軟墊,但凇雲那處隐痛,久坐定是不好受。玄子楓将人橫抱起來,道:“如果是跟我一屆進來的,按道理應該是畢業了。也不知道那人現在是不是還在響玉閣。”。

“除了他,你知道聆風堂塞了幾個人進來嗎?”凇雲自然地擡手抱住玄子楓的肩頸,就像昨晚那樣。

玄子楓搖搖頭,把凇雲放到床上用被子卷起來,“我只知道他一個,這還是他要殺我的時候,我才知道聆風堂不止派了我一個人來。”

“其實,有件事我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卷餅狀的凇雲道:“響玉閣可以識別聆風堂僞造的文牒。按理來說,在城門處查驗時我們就能知道暗探的身份。”

說着,凇雲微微扭動身子,探出來一只手去牽玄子楓的手。

“問題是,你來的時候,只查出來兩個人。我留了你,另一個暗探是恩熙親手解決的,洛洛還在一旁看着,怎麽說也不可能失手。可那暗探死後,又冒出來一個追殺你。”

玄子楓也跟着躺下,與凇雲十指相扣,“那時候恩熙才十二,怎麽不可能失手?有您在,不就讓恩熙失手了嗎?”

細細回想,皇城的雨夜中曾有凇雲幻境開啓的金玉之聲。南澤恩熙的三發破魂铳,打中的應該是凇雲加過防禦陣法的神木文牒,而玄子楓被打成破布娃娃的場面是幻境的幻象。

凇雲拖着玄子楓一條手臂枕在頸下,“所以,我也在想,響玉閣到底混進來幾個人,兩個?三個?還是更多?二樓二峰一木一潭中,神木塾流動性最大,我篩查時也很嚴格,但還是防不勝防……”

話語中的未盡之言,玄子楓自是懂的。

“師尊,我也是,不想懷疑任何一位同學。”玄子楓輕吻凇雲的額頭,“這也不是您的錯。”

然而,凇雲還是露出了落寞的神情,“如果我是個更好的老師就好了。我真的盡我所能了,但總有些時刻我依然感到很無力,尤其是他第二次對你下殺手的時候。”

第一次追殺,兩個人都是暗探,為了生存厮殺還能理解。但第二次時,他們已經同窗三、四年,那人竟還能對情同手足之人下手。這是凇雲最不想看到的。

玄子楓勸解道:“師尊,就像敬遲老師生氣時常說的,‘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那人鐵了心要做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暗探,任誰說什麽都沒用。”

換成其他地方,外門來的人大多被當作奴仆,有姿色的也是被人淩|虐、侮辱的命。比起來,聆風堂除了拿捏着暗探的小命,還會多給這些可憐人幾分好處。這種情況下,暗探确實不太容易被策反。

但神木塾顯然是不同的。

這也是玄子楓決定抛棄他暗探身份的原因。

“師尊,您可能不知道。其實桃子酒出事之前,我就已經決意不再聽命于聆風堂了……”

透露當時那些不為人知的心跡,或許是讓玄子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但他仍想把這些傳達給凇雲。

“……所以,這是我的決定。我想做個不必躲躲藏藏的人,我得對得起這些人的好,我也想對大家、對師尊好。”玄子楓與凇雲額頭相抵,“師尊,路在那兒,都是自己選的。”

聽了這些,凇雲緩緩點頭,但蹙起的眉間卻還是沒有放松。

玄子楓用親吻将那份愁緒撫平,眼中含了幾絲故意為之的幽怨,“師尊,您真的要對壽星擺着苦臉嗎?”

想到今日還是玄子楓生辰,凇雲收斂了此前憂愁的神色,轉而無奈地捏起玄子楓線條流暢的臉頰,笑道:“也是,在響玉閣、神木塾裏,誰也動不了你。”

如今,凇雲的本源和神識都已經十分虛弱了,可只要他還在神木塾一天,便要護着這兒一天。

——雞媽媽就是護犢子。

玄子楓不由得将懷中的人摟得更緊。

——以後,新晉雄雞要護着雞媽媽了。

“要殺我的暗探是個沒耐性的,每次都是得了消息就行動,暴露得快,不足為懼。改日我們略施小計引他上鈎也不遲。”玄子楓目光流轉,心下有了計劃。

即使小仙男正盤算着什麽壞事,那如畫的眉目也不會油膩或是可憎,反倒是讓那出塵的仙顏多了人間的活泛勁兒,勾得人心癢。

凇雲自然是怎麽看都覺得好看,心底開始覺得“色令智昏”也不是什麽壞事。

夢魂安的淡香萦繞,溫養二人的神識,也讓凇雲想到了以前忽略掉的事情。

“雉郎,你是怎樣成的聆風堂暗探?是家中貧窮被父母……還是與父母失散後入的聆風堂?”凇雲問道。

玄子楓直言他不記得了,“我能想到最初的記憶,就是我在地下的蠱蟲池裏,周圍全是蠱蟲,過了好久,門才開了,透出一點光。門外是聆風堂的教養大管事,專門負責訓練暗探的。”

哪有人生來記得的第一件事竟是蠱蟲入體的痛?簡直是要雞媽媽心疼死了。

凇雲擡手順了順玄子楓的後背,說出了他一直記挂的事情,“雉郎,你聽我說,你的識海可能些有問題。”

人的識海是個玄而又玄的東西,但并不是無跡可循的。人年幼時的經歷構建識海的基底,其生活中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都會成為識海內有形的意象。

“哪怕你不記得生養你的人和地方,識海中也應該會留下痕跡。你的神識不可能都是蠱蟲而無他物。”凇雲輕輕撫摸玄子楓的頭,“我懷疑,聆風堂為了暗探的忠誠,對你們的識海動了手腳。”

對此,玄子楓倒是絲毫不意外。

他點頭道:“我身上有聆風堂的陣法封印,聆風堂稱其效用是防止蠱蟲在驗身時被發現,但我的靈能屬性和靈力也一并被壓制了。封印有所松動之時,我曾感覺到自己的靈能可能不止于此。”

靈能與神識聯系緊密,靈能有異,識海定是出了問題。

凇雲又将拇指滑過玄子楓的眉心,“雉郎,我們要不要試着練習靈能融合,去你的舊憶中看看?”

——我的記憶?

玄子楓顯然沒想過這些。

“說不定,能繞過聆風堂看到你真實的回憶、家人。”凇雲望着他道:“或許真相并不美好,甚至是糟糕的。但我不想你的識海裏全是黑壓壓的蟲子。”

玄子楓有些猶豫地輕咬下唇,沒有立即表态。

“沒關系,你可以好好想想,不急于給我答複。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看出他臉上的游移不定,凇雲也沒有再勸。

小雞仔能坦誠到這個地步已經超出凇雲的預期了,無論玄子楓是否願意敞開這部分內心的隐秘,都是能理解的。

然而,确如凇雲此前所說,他并不是特別了解“玄子楓”這種生物。

“師尊,我也不想被聆風堂繼續蒙騙下去,自然也是想知道真實的情況,只是……”

玄子楓輕啓芳唇,卻欲言又止。

“只是什麽?”凇雲柔聲問。

嘆出一口淡淡的憂傷,玄子楓道:“我在想,現在我用的不是聆風堂的假身份嗎?萬一我真實的生日比現在小,師尊是不是就不讓我吃了?”

“……”

凇雲簡直要被他給氣笑了,翻過身不去理會這小混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