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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真的看到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貍太白反而又滿心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了,這一切都是幻覺。
直到,他眼睛就眨巴酸了,再睜眼的時候,那人還在那裏,貍太白不自覺的裂開嘴,不管不顧的朝那邊飛奔過去,說到底,此時他眼裏也只有那個點是明亮的,其餘的一切都暗了下來,都要為那個點讓路,幾乎是瞬移。
眨眼間,貍太白已經到了近前,像往日無數次做的那樣,熟練的跳起來,攀進那人懷裏,“乖徒兒,為師終于找到你了,你到底去哪了啊。”到最後,聲音顫抖着,帶着說不出的依賴和委屈。
雙檩一夥人剛走到老大陸良他們身邊,他正聽着黃粱解釋現在的情況,便突然被一個大型不明物體撞了滿懷,等貼到他懷裏他才知道原來是個人,他向來不喜與旁人親近,下意識的便想将人推開,手舉起來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道軟糯的聲線:“乖徒兒,為師終于找到你了,你到底去哪了啊。”
乖徒兒……
會這麽叫他的只有……
雙檩不可置信的低頭去看懷裏的人,此時這人的臉埋在他脖頸間,他的視角只看到一個毛絨絨的後腦勺,倒是覺得眼熟,雙檩想到心裏的猜測,不确定的開口道:“小白?”
“嗯?”現在的貍太白可不是那只小小的可以被雙檩一只手圈在懷裏的貓了,接近一米七五的大個兒挂在雙檩身上,有點挂不住。貍太白撅了撅嘴,扭動了幾下,終于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于是衆人眼前出現這麽一副讓人想入非非的畫面,只見那美少年雙臂攬着那英俊青年的脖子,臉頰貼着青年的側頸,時不時地還親昵的蹭一蹭,兩腿則是緊緊夾住青年的腰部,兩人下身相接的部位實在太過巧合,想不讓人想歪都不行。
雙檩聽到懷裏的人應了聲,腦袋一陣發蒙,剛才問出那句,多半是出于事情太過巧合,而下意識的求證,但是求證之後呢?如果真的是小白要怎麽辦?他沒有想過,或者沒想過這個可能。
任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養的貓變成了人,都會接受不良吧?但是再一想,又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小白從一開始就表現出異于常貓的聰明,更別提他昏睡時,小白在他識海裏教他的東西,小白若是妖,妖自然能化成人,怎麽他就沒有想過這一點呢?
一瞬間腦子裏閃過諸多想法,最後,雙檩還是輕嘆了一聲,伸手托住了墜在腿間的屁股,往上颠了颠。
貍太白敏銳的聽見了雙檩的嘆息,人類只有不開心的時候才會嘆息,他立馬擡起臉來對着雙檩:“你不開心?”
雙檩怔怔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這樣精致到超人類的臉,腦中空白了兩秒。
貍太白瞪着沉默的雙檩,覺得胸口酸溜溜的,難受的緊,這是他第二次産生這種情緒,卻是因為同一個人。
“見到我你不開心,你不喜歡看見我,你一定是讨厭我了故意離開的,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你呢……”貍太白接近自言自語的推斷着,說到最後眼睛裏竟開始閃爍着小淚花了,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就要從雙檩懷裏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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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很難過,非常難過,只想一個貓待一會兒。
這一有不舒心的地方,就傲嬌的使性子,還真是貓的特性。雙檩回神趕緊使了使勁将人按在自己懷裏,安撫的擡手在對方毛絨絨的腦袋上順毛,柔軟的手感讓他有種是在給貓形小白順毛的錯覺,說出來的話也溫和的不可思議,“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別鬧,乖。”
在場的有不少異能者,他們要說些私密的話确實不妥,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小白的秘密。
知道了雙檩不是讨厭見到自己,貍太白立馬歡快了,順從的趴在雙檩懷裏,不過還是不解氣的哼了一聲,張口咬上了雙檩的脖頸。
“嘶——”雙檩吃疼的吸了一口氣,給點陽光就燦爛,給個臺階丫的就能蹬鼻子上臉,他現在确定了,懷裏這玩意兒就小白那家夥無疑。
圍觀的人落在他倆身上的視線越來越耐人尋味,這邊兩人打情罵俏好不歡快,李睿淵和樂天也跟着找了過來,看見在雙檩懷裏膩歪的貍太白,兩人均睜大了眼,眼皮跳了好幾下才安生了。
這個溫順的跟貓似的玩意兒真是那個傲嬌易炸毛不好糊弄的貍太白?
雙檩此人,李睿淵和樂天都不眼生,見他看過來,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喂,閃開閃開。”一隊人強勢的擠開人群,走到雙檩和貍太白身前,為首的正是方才拉着貍太白說話的青年,他一見貍太白在別的男人懷裏膩歪,沒好氣的上手就要把他拉過來,一邊不可一世的看着雙檩威脅道,“這兒我們老大看上的人,你小子最好識相點兒。”
雙檩連個餘光都懶得賞給他,看似漫不經心的挪了半步,便讓那揮過來的鹹豬爪落了空,那青年被駁了面子,當即要發作,一旁的陸良出了聲。
“劉三兒,這雙檩兄弟是我團裏的人,至于這個小兄弟……”陸良視線意有所指的落在盤在雙檩腰間的貍太白,“分明就是雙檩兄弟的人,姓陳的看上了就成他的了?這是哪門子道理,你讓他親自來跟我理論理論。”在別人看不到的視角,黃粱滿意的松開了擰在他腰上的手,陸良也暗自松了口氣。
“吆,陸團長也在啊,瞧我,這人多了,竟沒認出您來。”這個被喚作劉三的臉上堆着笑與陸良寒暄,說是這麽說,這一堆光頭擠在這兒铮明瓦亮跟燈泡似的,他自然一來就看見了,作為基地裏實力相當的兩大勢力,他們兩個團雖暗地裏較着勁兒,明面上卻是過得去的,他也沒想到這陸良竟會公然站出來護着這兩個小子。
陸良表了态就拉着黃粱在一旁架勢十足的垂着眼,不發一言,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樣子,這時候小弟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一直站在雙檩身後看好戲的孟舟站了出來,上前哥倆好的攬上劉三的肩。
“這世道眼不好可得好好治治,一個不小心那可就得送命啊,正巧今兒我們出去打野食碰見一家眼鏡店,順手拿了幾副,劉副團長要是有需要,可以來試試有沒有合适的。”臉上誠懇的表情,都快真讓人以為他是滿心滿眼的為劉三打算了。
劉三吃了癟,嘴裏的牙咬得吱嘎響,但團長不在,對面的人他又惹不起,忍了又忍,深深的看了一眼貍太白,做了個撤退的手勢,圍着貍太白和雙檩的人随之退下了,“陸團長,今兒是誤會,您也知道我們團長近幾日異能即将突破正在閉關,都是小子自作主張,有得罪的地方,還請陸團長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不在這兒多耽誤您的時間了。”這劉三還算聰明的把自個的團長摘了出來,一個弄不好,擔上了煽起兩個團矛盾的罪名,他怕是就得兩頭不是人了。
陸良依舊垂着眼,不置可否,後者帶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多謝。”雙檩話少,卻是真心實意,陸良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他懷裏的貍太白身上。
雙檩也察覺到小白現在是人,他們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也忒別扭,動了動手要将懷裏的人放下,剛一使勁,貍太白就更加用力的将他盤住,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順手拍了拍手下的屁股,完全不知這動作落在旁人眼裏有多暧昧。
陸良會意的一笑,“我明白的,明白的,哈哈哈哈。”說着就攬着掙紮的黃粱先走了,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
雙檩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你明白什麽了?我怎麽不明白呢?
見沒熱鬧可看,周圍的人也慢慢的散開了,高遠看了看離開的大部隊,對雙檩問:“這入基地的手續,就交給我了,雙檩大哥現在要跟我去團裏嗎?”
雙檩看了看懷裏的人,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李睿淵也看準機會,拉着樂天跟了上去,對此,高遠沒說什麽,算是默許了,只要這倆人不是草包,他們也不嫌人多,人多力量大嘛。
基地裏的住房是原來的獄室改的,雖數量不少,但架不住人更多,高遠托了關系,好不容易在同一樓層上為四人騰出來兩間房,雖不相鄰着,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至于這四人要怎麽分配,這就是一目了然的了,樂天把沉睡的貓和安靜的魚遞給貍太白,自覺地跟着李睿淵進了其中一間。
“往這邊點兒,擋着眼了。”雙檩拍拍手下的屁屁,一路就這麽抱着貍太白進了房間,反鎖了門,從貍太白手裏接過貓和鯉魚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他拍拍手下軟軟的屁股,“能下來了吧。”
“不行,還沒抱夠!”貍太白回答的理直氣壯,手裏沒了礙事的東西,他圈起雙檩的脖子更方便了。
“……”
“這樣像什麽話,下來!”他的臉算是被這家夥丢盡了,剛才一路過來,那些人看他都什麽眼神啊。
不容置喙的将貍太白從身上弄下來,按到床上,“別動。”說着擒起貍太白尖尖的下巴,仔細打量起來,嘿,別說,這家夥長得還真夠禍國殃民的,換句話說,在這個世道,他吖就是個禍害。
貍太白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也跟着看起雙檩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兒,“你的氣息……”他說不出所以然,索性又換了個拿得準的話頭,“你的眼睛怎麽了?”
雙檩擡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示意貍太白隔牆有耳。貍太白睜着大眼愣了愣,伸出食指在空氣裏劃了個圈,沖雙檩邀寵似的揚了揚下巴,“別人聽不到了。”
一牆之隔的隔壁,只見一遛光頭排成隊貼在牆上,遠看活活是栓成一串的燈泡。
“哎,怎麽啥也聽不到了?”
“還真是。”
“可惜了,你們沒見那小子長得那樣兒,以前那些電視上的明星也沒他長得好看,啧啧啧啧……那臉蛋,那皮膚……真不知道扒光了得是什麽樣兒。”
“你還沒聽他的聲音吧,這要是叫起來,得多帶勁兒。要能搞一次,做鬼也風流了,哈哈哈……”
“他可是個男的,你還要學那青峰團玩男人啊。”
“什麽男人女人,能爽才是真事,你看現在這些女的,沒那閑情逸致保養了,一個個的皮膚蠟黃,頭發枯草,跟老了二十幾歲似的,有什麽意思?再說,聽說……男的那處也*的很……”
……
雙檩聽着隔壁傳過來的話,黑了臉,心裏無端升起一股無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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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