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于是之後的一切都像脫缰野馬一般…
作者有話說:
生子囚禁強迫迷奸出沒
* * * * * *
“趙纓齊,你給我滾。”
趙皎赤腳踩在內殿鋪着的雪白地毯上,狠狠砸了藥碗,怨恨地盯着身側面無表情的男人,連扣在腳踝的細鎖鏈都被掙得發出金屬碰撞的刺耳重響。
趙纓齊沒說話,自顧自撿了碎瓷片,丢進茶案擺着的檀木漆花盤裏,打橫抱起趙皎,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塌上。短短幾步路挨了趙皎十幾下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愣是沒皺一下眉頭,“我去吩咐太醫署再煎一碗,這次給我乖乖喝掉,別逼我捏着你的鼻子往裏灌。”
趙皎素來嬌氣,一想到那股難聞的藥味,空蕩蕩的胃裏就抑制不住犯惡心,捂着胸口幹嘔了一會兒,哭得眼睛通紅,半個身子都壓在趙纓齊身上,說出的話卻字字都在誅趙纓齊的心。
“把孩子拿掉好不好。”
“趙纓齊……我不想給你生孩子,我想回家。”
趙皎十三歲那年就想回家,偏偏天意弄人,被迫困在這不見天日的京城裏。
明明上一刻他還是南陽王府的蜜罐子裏泡大的小世子,滿心歡喜地随同父兄赴京為天子賀壽。藩王未得傳召不得随意入京是慣例,他初次來到天子腳下的繁華之地,樂得瞧新鮮,甚至還抓着父王的衣袖,吵着鬧着要在京城多玩幾天再走。
下一刻便因為先帝無端的猜忌,平白遭受一場無妄之災,遠離故土,成了南陽王府扣押在天家的人質,在這人吃人的地方裏硬生生扛了十年。
還好他有趙纓齊。
他陪着趙纓齊一路走來,看他從一個出身低賤毫不惹眼的六皇子,如何一步步韬光養晦耐心蟄伏靜待時機,熬到太子被廢圈禁,熬到淩王被貶嶺南,熬到端王畏罪自刎。
一直熬到先帝駕崩,趙纓齊率兵圍了太廟發動宮變,刀尖染血手刃了勝券在握的秦王。天下人才想起先帝膝下竟還有這麽個六皇子。
可趙纓齊才不管天下人怎麽想。
年輕的帝王連夜策馬,臉上沾着血污,那是他兄長濺出的血,那血在寒風中燒得滾燙,叫嚣着鑽進赤裸的皮膚,燙得他渾身都在顫抖,幾乎是雙腿癱軟着推開趙皎的府門。
趙皎比他顫抖得更甚,奪嫡的兇險不比虎口奪食輕易多少,更何況趙纓齊的對手還是在朝中炙手可熱的秦王,他甚至不知道趙纓齊能不能活着回來……
趙皎聽見門鎖被扳開的聲響,脊背繃直甚至不敢擡頭借着燭火去确認來人的臉,渾身篩子似的抖動,腦袋埋在膝間,仿佛受了驚的幼獸,雙目無神,舔着爪子蜷縮在床角。
趙纓齊緊緊擁住他,十指扣住他冰涼的雙手,不停重複道:
“嬌嬌……嬌嬌……他們都死了……他們全都死了。”
先帝膝下共有六子,除了趙纓齊,全都死了。
那晚發生的事情趙皎至今回想起來依舊如同月光下的樹葉一般,清晰到每一絲脈絡纖毫畢現。
後來趙皎對性事的抗拒很大程度上來源于那晚趙纓齊瘋狂又粗暴的漫長折磨。
趙皎記得自己的身體像被楔子狠狠鑿開一樣,緊跟着到來的是一整夜無休止的貫穿和侵犯。趙纓齊發了瘋,眼神變得陌生而可怖,掐着他的腰,不知疲憊地一遍又一遍來回進出,“趙皎,你哪裏也別想去。”
原本趙纓齊承諾過他,阿皎,等一切塵埃落定,我立刻送你回家。
藩王私自勾結皇子乃是死罪,除非他勾結的皇子是新任的帝王。
天真的少年豁出身家性命,南陽王府埋在京城的暗樁悉數啓用,将全部的賭注壓在一個希望渺茫的皇子身上。卻不曾料到他深深信賴的趙纓齊會卑鄙至此,事成之後過河拆橋臨門反悔,把他鎖在深宮之中,肆意玩弄,日夜奸淫。
趙纓齊三十歲生辰那天登臨大統,玄色的華服加身,十二串白玉冕旒溫順着垂墜,堪堪遮住涼薄的嘴唇。趙皎常聽人言,薄唇的人寡情,他是歷來不信這荒誕無稽的面相之說的,可惜事到臨頭,倒也由不得他不信。
新帝登基的排場絕非尋常大典可比,嘈雜熱鬧的禮炮轟鳴了成百上千次,哪怕隔着老遠躲在皇宮最深處的飛霜殿,也依舊吵得趙皎頭痛欲裂,蒙着枕頭一股腦鑽進厚重的錦被裏。煩躁之下的激烈動作不慎牽扯到昨夜撕裂的傷處,疼得眼睛鼻子都皺成一團,眼淚連珠線似的啪嗒啪嗒砸落,濕透了懷裏抱着的軟枕。
後面的小口撕裂外加紅腫,跟熟透的荔枝殼似的,前面那處腫得更甚,兩瓣花唇被肏弄得幾乎外翻,嫩紅的軟肉蹭破了皮,疼得連腿都合不攏。
下體的腫痛導致趙皎甚至沒法穿小衣,當然趙纓齊也沒打算允許他穿衣服,鐵鏈一鎖,殿門一關,任他喊破喉嚨,也沒人有膽量置喙這位陰鸷狠戾的新任帝王的床笫之事。
況且趙皎的反抗還遠遠達不到激烈的程度。
趙纓齊為他的第一次留下了足夠銘心刻骨的教訓,徹夜的漫長折磨駭得他神髓發顫,不得不主動打開雙腿迎合趙纓齊的每一次鞭撻。他畏痛得要命,趙纓齊吃準了他這點,沙啞的嗓音貼着他的耳廓一遍又一遍地誘哄,嬌嬌,你乖些,你乖些就不會疼。
唯一令趙皎至今想不通的是,趙纓齊那晚撕開他的衣物,看到他下體的古怪構造時,竟然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未曾表現出分毫詫異。趙皎花了很長時間來思考這件事情,這樁只有南陽王府內部才知曉的秘辛是如何傳到趙纓齊的耳朵裏。他坐在窗前發呆,小口小口地抿茶,等到茶涼透了,喝得嘴裏都酸澀發苦,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他十三歲那年入京,父兄相繼返程南陽,獨剩他孤身一人,作為人質留在京城的南陽王府裏。趙纓齊虛長他七歲,那年正巧二十弱冠,出宮建府,和他比鄰而居。
一個出身低微又不得寵的皇子,日子過得遠比他想象的要艱難。趙纓齊站在庭院裏,腰間懸着佩劍,冷漠的俊臉像個大冰塊,有條不紊地指揮下屬搬運随身的物品。
趙皎嘴裏含着梅子糖,踩着梯子,百無聊賴趴在牆頭看他的新鄰居搬家。
這兩年正趕上先帝意欲削藩的敏感關頭,趙皎哪兒敢出府,他頭上頂着個南陽王世子的靶子身份,滿京城都是五品以上的大小官員,他随便出去晃蕩一圈,跟人打個照面,一不留神就能被扣上個結交禦前大臣的高帽子。
他的父親南陽王在返程前,拎着最寵愛的幺子耳提面命千叮萬囑,京城不比在家,凡事都要小心謹慎,錢不夠花來信找家中讨要。嬌嬌你腦子比不上別人好使,切勿與這群京城的老狐貍有太多往來交際,免得讓人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被賣了還幫着別人數錢。
趙皎的兩汪眼淚在聽見“嬌嬌你腦子比不上別人好使”時硬生生憋了回去,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他的父親揉着他的腦袋,重重嘆了口氣,似乎要将他的樣貌刻進腦海裏,嬌嬌,爹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星移鬥轉,一別就是十年。
趙纓齊擡頭時正巧對上牆頭露出的一雙漂亮得過分的眼睛,黑白分明格外耀眼。那雙眼睛的主人見自己被趙纓齊發現也毫不怯場,大大咧咧地踢翻腳下的梯子,騎着牆頭就要翻身跳過來,嚼着梅子糖毫不客氣地指揮對面渾身散發着冷冽氣息的少年,“愣着幹嘛,我要跳了,過來抱我。”
趙纓齊後來問他,嬌嬌,我那天要是沒過去抱你,你怎麽辦。
趙皎身體被他填滿,脖頸後仰繃出誘人的弧線,在連聲膩人的啜泣中分出神來回答他。
趙纓齊,可你不是抱了嗎。
沒人想到趙皎竟然能懷孕。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趙皎披着件竹青羽绉面白狐貍皮的鶴氅,臉色發白側躺在床上,手指緊緊攥着被角,捂着胸口吐得昏天黑地。
新繼位的帝王任性到讓人瞠目結舌,早朝議事議到一半便丢下滿朝文武急匆匆趕往寝殿哄他的娈寵,抱在懷裏一口一句心肝兒你消氣。
太醫署全體出動戰戰兢兢跪了一排,屏息凝神診了三遍脈,腦袋貼在地上挨個回禀新帝焦躁的詢問。
千真萬确是孕育之象。
趙纓齊足足愣了有半刻鐘那麽久,連那張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臉都抑制不住勾出笑容。于是趙纓齊幾乎是像捧着盞易碎的瓷瓶一樣将趙皎抱在懷裏了,輕輕吹着白瓷湯匙,哄着趙皎小口喝藥,嬌嬌,我們有孩子了。
他推測這個意外來臨的孩子源于他們的第一次,性事結束時趙皎的肚子被灌滿了濃濁的精液,嗓子哭啞到失聲,已經半點力氣都沒有了。趙皎的身體嬌貴得很,他本想盡快幫趙皎清理,但下體的劇烈疼痛讓趙皎緊咬嘴唇激烈地抗拒他的任何觸碰。他只好耐下心先将金尊玉貴的小世子哄睡,再用水打濕絹布,仔細擦拭他的身體。
趙纓齊清楚趙皎有多讨厭自己古怪的身體。他曾在第一次遭受趙纓齊強迫時精神崩潰,歇斯底裏地嘶吼自己是個怎樣與衆不同的怪物。
趙纓齊設想過攤牌的那天,他本該用最為溫柔的聲音來安撫趙皎的,但不幸的是那一刻真正來臨時他的精神狀态并不比趙皎更穩定。趙皎盯着他的眼睛,執着地一遍又一遍複述着他要回家,這個陰冷的牢獄困了他十年,他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踏進京城半步。
于是之後的一切都像脫缰野馬一般脫離掉正軌。
趙纓齊原本沒打算那晚要他的,他從太廟回來時身上還沾着肮髒的血污,味道很腥很怪,趙皎被慣養得很是嬌氣,鼻腔難以忍受任何過于刺激的氣味。況且夜露深重,趙皎為他這場驚險的奪嫡之戰擔驚受怕了月餘,他應當放松繃緊的神經,擁有一次好眠。
但趙皎對啓程離京的計劃那種斬釘截鐵毫不留戀的語氣實在是徹底激怒了他。他掐着趙皎的下巴,覆在他的嘴唇近乎掠奪似的強吻,膝蓋粗暴地分開趙皎的雙腿,将那根滾燙的兇器重重楔進去。趙皎痛得頭皮發麻,腿間那道本不該出現在男人身上的嫩紅肉縫被趙纓齊像撬開一只肥碩的蚌殼一樣狠狠撬開,粗暴的侵犯很快讓趙皎流了血,而血液的潤滑卻讓對方的惡行施展的更為順利。血腥味喚起了趙纓齊內心深處的暴戾,閃爍着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幾乎要将趙皎生吞活剝。
在趙纓齊所有對未來的預想裏,都沒有預料過趙皎會為他孕育一個孩子。他以為自己會和趙皎一起慢慢度過漫長的幾十年歲月,等到老了累了,就去宗室挑一個還看得過去的皇室旁支,扶植出個無功無過的守成之君接替他的位置,免得再起一番腥風血雨的殺戮。
但現在不一樣了,趙皎帶給了他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的身體裏會流着他和趙皎的血,也許眼睛像他,鼻子和嘴唇像趙皎,奶聲奶氣地抱着他的大腿叫父皇。趙纓齊光是想想就快樂得不能呼吸了。
趙纓齊為趙皎孕後的精細照料做了十全的打算,唯獨沒想到的,是趙皎堅持要拿掉這個孩子。
他不肯喝下任何帶有哪怕是輕微苦味的藥湯,連食物也吃得很少,病怏怏地靠在床頭的軟墊上,精神恍惚着一遍遍的重複:
趙纓齊,趙纓齊,我不要生孩子。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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