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林蔭路上,兩條不同種類的狗狗十分不和諧地走在一起。
大黑和旺福體型差異較大,行走距離和速度也不一樣。杜賓邁出一步,泰迪要小跑三到四步才能跟上。它不會随自己的意願橫沖直撞,到處亂跑,筆直地沿祁念的前進方向走路,但是并沒有考慮狗子的身體條件,控制自己的速度。
祁念快走可以跟上它,狗子就比較可憐了,腿比人家短,也不常運動,追起來特別吃力。
離開大門将将幾百米,林語舌頭就累到收不回去,邊小跑邊哈氣。撐了幾分鐘,她覺得自己再堅持下去可能要當場去世,于是四條腿停住,一屁股坐在道路中間不肯繼續走。
祁念只好也随她停下,用力拉了下大黑的繩子,示意它停止前進。
大黑走在前面,脖子一緊,牽引繩墜得它停下步伐,疑惑地回頭看去。
“汪汪汪。”累死了,我要休息。
大黑:“……”你怎麽會沒用到這種地步。
主人對它走三步停兩步的德行習以為常,可今天面對大黑的注視,狗子沒用的樣子讓他略有些羞恥。
“旺福,不要偷懶。”
小泰迪耍賴似地在水泥路上打了個滾,“嗚汪。”真的好累。
大黑對她的舉動不忍直視,嫌棄地撇過臉,“汪汪汪。”犬類的恥辱。
林語一向沒皮沒臉,這種程度的嘲諷她根本不放在心上,況且她原本也不是狗。
自顧自仰着肚皮懶懶地躺着,向日葵式的頭毛四散在地面,乍一看像成了精的菊花。
路上幾乎見不到人影,周圍依稀傳出陣陣鳥鳴和杜賓不耐煩的呼氣聲。夏日清晨的徐徐微風拂過泰迪的毛發,它伸展開四肢,讓風從頭撫摸到腳。陽光溫暖的恰到好處,穿過樹蔭投到狗子的肚皮上,林語舒服得想合起眼睛睡一覺。
祁念環胸等在一邊,腳掌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路邊的石子,時不時擡手看眼手表。
幾分鐘後,他提起鞋尖輕踢狗子的腿,說道:“時間到了。”。
林語原本惬意地快要睡着,被催着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撅嘴看了眼大黑,試圖和它講道理:“汪汪,汪汪汪。”
兄弟,你可以走慢一點嗎?
杜賓冷酷地偏頭,細長的腿跨出一步,拒絕道:“汪汪。”不可以。
林語氣到胃疼,腦子轉了轉,我還治不了你一條狗。
旺·影後·福眼睛一閉幹脆利落地向旁邊倒去,嘴裏還在哼唧,一副痛苦萬分的樣子。
祁念眉頭一皺,手掌穿過狗子的腦後,雙手捧起她,關切道:“不舒服嗎?”
林語小聲嗚咽:“嗚——嗚汪。”表面裝得半死不活,眼睛飛快瞥了眼目瞪狗呆的大黑,心中得意。
呵,蠢狗。
祁念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喃喃:“果然現在吃肉還太早了啊。”
林語狗眼陡然間睜大,啥???
“寵物醫院就在不遠處,我帶你過去檢查一下,看來還要再控制幾天飲食。”
剛才還體虛氣短的狗叫聲忽然變得中氣十足:“汪汪!”不用了!
某人和她對視幾秒,一只手捏住她的後頸肉。眉毛微微揚起,嘲諷地笑道:“呵,蠢狗。”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小泰迪仰面直視他的嘲笑,石化在他手心裏。
日子沒法過了。
大黑聽不懂他們在交流什麽,它現在只想快點跑動起來。主人拉它出門的時候可以讓它暢快地跑很久,而這個人類和他的狗都好墨跡,走路慢吞吞的還要休息。
祁念也是無辜,他過去可以堅持每天晨跑幾公裏,自從有了旺福這個小拖油瓶,他的晨練就從跑步變成了散步。
處理好狗子的“病情”,祁念将它丢回地上,淡淡道:“我們繼續。”
裝病被抓包,林語失落地低着頭,小短腿慢悠悠地向前邁進,也不勉強自己跟上大黑,一步一爪急死個狗。
大黑對她的表現非常鄙視:“汪汪。”太慢了。
林語怒氣值點滿,使得膽子變大了,回擊道:“汪汪汪。”你懂個屁。
大黑:“汪汪,汪汪汪汪。”狗就是要大步跑起來才開心,你走那麽慢有什麽意思。
林語:“汪汪汪。”要你管,魚唇的犬類。
大黑:“汪汪。”廢物。
林語:“呸呸呸。”
祁念見兩只狗狗步伐漸漸一致,甚至在“愉快”地交流,覺得自己的辦法奏效,它們倆感情終于變好了。
林語和大黑吵了許久,半路迎面遇到第一位鄰居。
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打扮簡單,穿着樸素的運動裝,手上牽着一條棕眼三火的哈士奇。看得出來她遛狗遛得非常不容易,哈士奇後腿一蹦三尺高,靈活的像只兔子,不斷扯着繩子向前猛沖。這位太太上半身盡力向後仰,費盡全力控制住它。
祁念迎上前和她打招呼:“楊夫人。”
何憐是地産大亨楊顯全的夫人,這片別墅區就是楊家開發的。祁家和楊家關系一般,但偶爾會有生意上的合作,且楊顯全的地位目前來說是高于祁念的,所以他才會主動和楊家夫人打招呼。
楊夫人心思全放在不聽話的二哈身上,聽到聲音方才注意到祁念。
她氣喘籲籲,站定身體和他道早安:“早啊。”看到前方跟着他乖巧停下的兩條狗狗,問道:“祁先生也養狗了?”
“嗯。”
簡單寒暄幾句,兩人準備互相道別,各走各的路。可惜何憐拽着的二哈不想道別,它在主人停下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造型別致的小泰迪。
狗子身上的毛經過一個多星期長出來不少,圓腦袋的造型顯得她圓潤可愛。這只二哈對她的腦袋相當感興趣,何憐一時沒注意,它撒開腳丫子用力掙脫了她的手,甩着舌頭撲向狗子。
林語直覺有危險,連連後退,但被繩子束縛移動不了多遠。祁念和何憐還未來得及反應,二哈轉眼就跳到狗子面前張大嘴巴叫道:“嗷嗚。”一起玩啊。
誰要和你玩啊啊啊。
林語心裏大聲咆哮,但巨大的陰影流着口水逼近的壓迫感使她嗓子梗住,發不出聲音。
成年哈士奇對她來說充滿威脅性,狗子吓得四肢發軟,動彈不得。
忽然,她眼前一黑,杜賓健壯地背影閃到林語身前。
大黑前腿繃直,後腳随時準備發力沖上去撕咬,它氣勢十足地對嚣張的外來者呲牙威脅:“汪!”滾開!
已經蹦出一米遠的二哈瞬間又跳回主人身後,弱弱地哼哼。
杜賓和它體型差不多,這只二哈甚至看起來更壯一些,不過天性使然,它被大黑吼了一聲就秒慫,吓得不敢造次。
何憐覺得丢人,忙彎腰抓起它的牽引繩,抱歉地對祁念說道:“真對不起,我們家這只實在太不聽話了。”
“沒事,理解。”
對哈士奇的大名有所耳聞,祁念非常體諒楊夫人的心情,将吓到發抖的旺福抱到懷裏,摸摸它的頭,安撫道:“別怕,沒事了。”
林語小心髒砰砰跳個不停,為什麽到處都有小怪獸,她想回家嗚嗚嗚。
何憐輕輕揉了揉狗子的背毛,愧疚道:“對不起啊,小二不是要傷害你的。”
“小二?”
“哦,小二是這家夥的名字。”她狠狠錘了下傻乎乎哈氣的蠢狗,嚴厲道:“回去再收拾你。”
大黑在一旁牢牢盯住它,保持戰鬥姿勢,防備它再次撲上來。
狗子從驚吓中回過神,眨巴着眼睛凝視此刻安全感爆棚的大黑,又瞅瞅下面被揍了還在傻樂的家夥,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小二開心地對林語叫道:“汪汪汪。”下來一起玩呀。
林語、大黑:蠢東西。
何憐歉意一笑,再次和祁念道別,拉過依依不舍的小二向和他們相反的方向離去。
祁念垂眸詢問狗子:“還要走嗎?”
林語将狗頭埋到他的胸口,趁機要求道:“汪汪。”我要回家。
祁念幹脆抱着她掉頭,一手牽着大黑向別墅走去。
何憐拖着小二還未走遠,便看到祁念和她走了相同的路線,問道:“你們要回去了嗎?”
祁念點點頭,見她拖着不配合的哈士奇走得十分艱難,紳士地提議:“不如我幫您牽住它。”
“這怎麽好意思。”楊夫人邊說着不好意思邊有些迫切地遞過繩子給祁念,“不過它可能不願意跟着……”
話未說完,二哈就樂颠颠貼到祁念腿邊,親昵地跟上他。
楊夫人:“……”
祁念輕松牽住兩條狗,大黑自律聽話,二哈對陌生人有新鮮感走得非常順暢。
看得何憐羨慕不已,感嘆道:“你們家的狗真聽話啊。”
選擇性忽視旺福曾經的戰績,祁念面不改色地應道:“嗯。”懶于和她解釋大黑的來歷,默認兩只都是他的狗。
“小二我們真是拿它沒辦法,老楊天天抱怨要把它送人,但養了這麽久又舍不得。”楊夫人對同樣養狗的年輕人打開了話匣子,仿佛有一肚子苦水要吐,“每次出門都要我半條命,當初找來負責遛他的人沒幾天就辭職不幹了。”
話說及此,她長嘆一聲,轉頭問祁念:“祁先生是專門找人訓過狗的嗎?”
“沒有,自己訓練的。”
“哇,真厲害。”
“還好。”
“那你能幫我們家這只也訓訓嗎?”
祁念目光一滞:“……嗯?”
“放心,它損壞的東西我們全包,日常消耗包括馴養費和答謝禮我都會準備好。”
“呃,我……”
楊夫人笑容燦爛,“老楊說你們最近可能還會有次合作,有空來我們家坐坐,你們好好聊聊。”
考慮到楊顯全手上的項目他要拿到還有些困難,祁念最終松口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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