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小姑娘軟軟的、甚至帶了些羞怯的話, 無異于最勁猛的藥。

李逢舟喉間一緊,鋒利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番,打橫便抱起懷裏的小姑娘往床榻上去了。

“寧寧, ”李逢舟俯身, 仿佛着了魔般, 頭腦都不受控制, 低聲道,“朕……朕是真的很喜愛你。”

“嗯。”

顧炎寧沒經歷過這回事, 只在話本子上看過,聽着李逢舟的低語,不知為何,也覺得自己的身子熱得厲害。

“皇上, 我……”

李逢舟滾燙的呼吸落在她臉上, 心下也緊張起來,小手下意識捏緊了他的衣襟。

李逢舟呼吸很是急促, 凝視着她的眉眼, 用眼神描摹着她的輪廓:“答應朕, 別走,別離開朕。”

李逢舟聲音又低了幾分:“也別……讨厭朕。”

他本來不急如此,他有一輩子的時間, 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等她心甘情願。

可是,此時仍屈服于男人的本能下, 他眸中像是含了火, 近乎貪婪地盯着皇後華服下露出的點點雪白。

視線火熱, 顧炎寧剛偏開頭,男人的吻便落了下來。

帷裳緩緩落下, 床帷輕晃,衣袍從帳內落到地上。

一聲聲難耐的嘤咛後,男人更顯沙啞的聲音哄騙似的傳來:“乖。”

男人曠得有些久了,且這段時日對顧炎寧若有若無的撩撥多番克制,此刻釋放下來便更是停不了,加之中了合歡香,饒是李逢舟極力克制,仍然眼角泛紅,一遍又一遍細細地吻着她。

沈太後見顧炎寧離了席,好一陣子沒回來,留下她一人應付那些皇室宗族,她一開始唱着紅臉,戲到一半,白臉卻跑了,她要如何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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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後借更衣為由離了席,由宮女扶着,便也找了過來。

沈太後正同身邊的嬷嬷抱怨道:“不過一個宴會的功夫,中途她也要跑出來同皇帝膩歪,哪兒有半分皇後的正經樣子!”

嬷嬷哄了她兩句,沈太後一行在清心殿門口停下,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一驚。

“這……這……”

玉畫正扭着那小太監,小太監不禁吓,見太後娘娘也來了,更是伏在地上,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渾身是血并橫在殿門前的柔妃已經暈了過去,沈太後眉心緊蹙,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才道:“先送回錦繡宮去吧。”

“裏頭是個什麽情況?”

玉畫看着太後的人将下藥的小太監和柔妃拖走,道:“娘娘在裏頭。”

沈太後一怔,便聽得裏面傳來女人低聲嗚咽的聲音,間伴着床帷的晃動。

沈太後一喜,竟然沒忍住跳了兩下,孩子般雀躍地拍了拍手,吩咐身後的下人:“還不快去備熱水,待會兒好生伺候着。”

沈太後又念了幾聲‘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在門口踱步了幾下,覺得在殿外聽兒子的房事未免太不端莊,且春日宴那頭還等着她。

忙咳了咳,扯了扯衣擺:“哀家回了,你們伺候好。”

沈太後将身邊的宮人都留在清心殿伺候了,老嬷嬷扶着她往禦花園走,不禁問道:“娘娘,待會兒若還有王妃攜世子過來……”

沈太後神清氣爽,連腳下的步伐也快了許多:“哀家要旁人家的世子做甚,哀家很快要有自己的金孫了,不就是唱個白臉麽,哀家會,走走走,快些走,讓她們快各回各家。”

老嬷嬷忍俊不禁,只好‘欸’了一聲。

雲消雨歇已經傍晚,聽着裏頭沒動靜了,付公公才叩了叩門。

“皇上,可要用水?”

男人餍足的聲音響起:“再送些吃的來。”

不多時,東西便備齊送了進去,室內一片旖旎,龍床被帷裳圍得嚴嚴實實的,只能看到一地散落的衣衫。

宮女放下東西便出去了,殿門再次阖上,帷裳才揭開一角。

有女人軟綿綿的聲音傳來,帶了些嬌媚的指控:“你走開,別挨我,說了好久我不要了呀。”

李逢舟看着懷中沒了力氣的一小團白膩,夾了些紅痕,自知理虧,哄道:“朕不碰你了,帶你去沐浴好不好?”

“不好!”顧炎寧眼眶紅着,一看就是哭過,撅着嘴巴,“中間你也說不再碰了的,我不信皇上了。”

“皇上之前說過不會騙寧寧的,皇上這次不僅騙了寧寧,還把寧寧氣哭了。”

李逢舟十分慚愧的咳了咳,很快認錯,絲毫沒有半分九五之尊的樣子。

“朕錯了,朕中了毒,還受了傷,寧寧體諒一下朕,別同朕一般見識,可好?”

聽她這麽一說,顧炎寧才倦怠的掀了掀眼皮,伸出雪白的胳膊,指使道:“那你抱我去沐浴吧。”

“遵命。”

他的小公主。

李逢舟熟稔地将她抱在懷裏,低頭親了親她頭頂可愛的小旋。

李逢舟要得多,顧炎寧中間喊了好幾次停,狗皇帝都不聽她的,這事同話本子上寫得一點兒都不一樣,她除了開始的疼就是後面的累,中間也就舒服了那麽一小小會兒。

可狗皇帝卻一直不知足,把她氣得要命。

顧炎寧渾身酸軟,擡手氣憤地擰了擰他的胳膊。

小姑娘的手像是沒力道一樣,李逢舟倒是被她擰得又心癢起來。

懷中的人小聲嘟囔着:“皇上,你這算是好了麽?”

“嗯。”

“那以後不熏香也能好麽?”

“嗯。”

顧炎寧戳着他的胸膛:“那皇上是不是要開始翻牌子了?”

李逢舟失笑,逗她道:“皇後能去找姓方的,心中還有個柳三郎,朕是不是……”

“不行!”顧炎寧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可以!皇上剛好,身子虛,此事不能勤,以後皇上的雨露都給寧寧就好了。”

“這麽霸道?”

“嗯!”

李逢舟将她放在浴桶裏,熱水緩了身上的乏,顧炎寧剛惬意地睜開眼,便見男人也邁進了浴桶。

顧炎寧心裏暗道不妙,忙伸出胳膊護住:“皇上進來做什麽!”

可已經晚了,氤氲的霧氣下,她的臉更顯緋紅,烏發在水面浮着,胳膊遮掩不住什麽,反而更引人遐想。

李逢舟輕而易舉貼了過來:“剛剛不是說——朕的雨露,以後都給你就好了?”

那也不是現在啊!!

水從浴桶漫出,濕了整個地面,鬧騰了将近半個時辰,顧炎寧才被男人撈出,裹着被子,恨恨地坐在床邊吃點心。

若不是剛剛她的肚子咕嚕嚕叫得厲害,李逢舟現在還沒有放過她。

男人剛剛好,就這麽厲害麽!

顧炎寧愁眉不展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很懷疑能不能受得了他無窮無盡的雨露了。

“哼!”

顧炎寧重重哼了一聲,錯開男人炙熱的視線,這麽一撇頭,就看床上那一抹紅色,不禁有些委屈。

“寧寧也受傷了!皇上怎麽不心疼寧寧呢?”

李逢舟曉得自己過分了,伸出手給她擦拭着嘴角,誠懇道歉,眉眼中也有一些疼惜和自責:“朕錯了,朕以後……會很克制的。”

顧炎寧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寧寧還是給皇上準備些牌子好了,皇上的雨露太多了,寧寧承受不住……”

李逢舟作勢要走,顧炎寧又伸出小胳膊抱着他,奶兇奶兇的:“皇上要去哪裏!”

穿上亵褲就不認人!讓他去翻牌子就去麽!

這麽急做什麽!

太壞了!

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

李逢舟擡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朕去給你倒水,一直吃這個不噎得慌?”

顧炎寧這才松了手,想起父皇的妃子也很多,有時候個把月留宿的地兒都不重樣,他們男人都這麽……不知疲倦麽。

這個問題顧炎寧很困擾,她确然是很累,可是……一想到狗皇帝要去別的地兒,心裏就也怪不舒服的。

他若是像父皇那般花心可如何是好呢。

可他是皇帝,現在身子好了,總沒道理不禦女。

顧炎寧小臉上霎時堆滿了不高興。

李逢舟遞了水給她,她懶得接,順着狗皇帝的手飲了一口,同他商量道:“皇上的雨露以後能不能少點呢?”

他以前征戰沙場,後來一樣身居高位,殺伐決斷,從未留過情。

獨獨對着這個小丫頭——

嗐。

李逢舟無奈的笑了笑,道:“好。”

顧炎寧得了允諾,吃飽了肚子,眼皮也慢慢睜不開了,還記得摟着李逢舟的腰,兇巴巴的叮囑他:“皇上不準亂跑哦!”

小姑娘很快睡了過去,李逢舟将她的烏發輕輕別在耳後,被子往上提了提,蓋住她的肩頭。

看着她乖巧的躺在自己懷裏,李逢舟突然想起她剛嫁來那日。

飲了合卺酒,一切規矩走完,喜嬷嬷說完最後一波吉利話,便退了出去,有宮女來給她卸下鳳冠,好一番收拾完,殿內只餘了他們兩個。

她穿着紅色的中衣,端坐在喜床前。

李逢舟心中浮起一絲陌生,分明先前她是靈動而又美好的。

他有些局促,搓了搓手,不知道同她說什麽好。

他其實在徐國見過她一次,失了魏家軍的徐國很快吃了敗仗,他手裏拿捏着豐域關,徐國人皆知,失了豐域關,便等同于失了整個沙洲。

沙洲地大,若晉國真的将沙洲都劃入囊中,遲早有一日,便會一舉進攻,吞并邺都也絕非不可能。

徐國的順康帝對此頗為重視,願意花費重金将豐域關拿回來,甚至願意派人來榮城與他對談。

李逢舟拒絕了,他親自率兵去了一趟邺都,面見了順康帝。

他坐在大殿下的椅子上,手指輕輕叩着椅臂,他的下屬都說他瘋了,他們打了勝仗,只消獅子大開口,在榮城等着順康帝送金銀來便是。

李逢舟那時剛剛登基,正值年輕氣盛。

一國之君,深入敵國,這成什麽體統?

官員們勸不住他,只好任由他來了徐國,李逢舟心裏卻清楚,順康帝不敢殺他,也不敢扣他。

他剛登基,根基不穩,且他尚武,擁護者不多,他死了,晉國再推一任新帝便是。

可若是他真的死在徐國,作為徐國關卡的豐域關,就再也拿不回來了。

李逢舟神态很平和,他對着順康帝笑了笑,說道:“本王聽聞,貴國傳言魏國公私通了本王,這髒水就這麽潑在本王的頭上,徐王就沒些表示麽?”

李逢舟只能算是他的小輩,卻如此猖狂的同他說話,順康帝的面色明顯不自然起來,忍住想要罵他‘黃口小兒’的沖動,勉強堆起一個笑:“興許魏國公只是私通了晉王麾下的一個下屬,晉王以後還是要嚴以禦下才好啊。”

李逢舟沒再說話,他在徐國的勢力有限,魏國公一家謀逆,舉國震驚,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多說無益,他站起了身:“我可以不要豐域關,但我要見見六公主。”

魏家落敗,他只是聽說她在邺都的日子不好過,她沒有嫁成人,他還聽說,她要嫁的那位将軍隸屬于魏國公麾下,也已經下了獄。

聽了他的要求,順康帝有一瞬間的驚愕和不解,但終歸有求于人,還是沒有多問,便允了。

離開大殿前,他對順康帝微微颔首,貌似不經意的說道:“聽聞貴國立了太子,本王當真不太明白,徐王分明有玉碟登記在冊、證據鑿鑿的親生子嗣,為何非要立一個如今不知真假的皇子呢?”

“僅是好言相勸,并無別的用意,告辭。”

順康帝的手掌捏緊了龍椅上的龍頭,李逢舟淡淡地轉過身,便走了。

顧炎寧那時候被折磨的不像樣子,但因為他要見,順康帝還是派嬷嬷為她梳了妝,看起來氣色尚好,眼中卻失了神采,視線未落在他身上,只是看着地面。

沉默了一陣,她才擡起眸子,問他:“你來做什麽?”

他許久未見她,看着她原本略圓的小臉瘦得尖尖的,難免鼻尖一酸,有些語無倫次:“我、我……你還記得我?”

她冷笑一聲,垂着眸子,語氣和她的眼神一樣冷淡:“晉太子,和我攀上關系對你沒什麽好處。”

他如今是晉國天子,插手不了徐國皇室的事情,他難忍地将大手握緊,捏成拳頭。

蹲下身來直視着她:“我登基了,不是太子了,我帶你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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