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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香氣旖旎, 李逢舟緊閉了下眼睛,複又睜開,腦中恢複一絲清明, 眼前的女人正一臉嬌怯, 含着羞瞧着他, 甚至不怕死的将手輕輕覆在了他的手上, 又嬌滴滴地喚了一聲:“皇上……”
李逢舟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口幹舌燥, 腦中一團漿糊般,他根本不記得眼前的女人是誰,額頭也布滿一層細密的汗水,強撐着看了那女人幾眼後, 李逢舟眼中滿是厭惡, 倏地将手抽開,擡腳便踹了過去:“想活命, 就給朕滾。”
柔妃被李逢舟踹出幾尺遠, 李逢舟中了香, 腳勁不算大,柔妃撞到身後的桌案,踉跄着扶住, 咬緊下唇。
她的母家是上京陳家,她的父親本是陳家的嫡子,卻命不好, 在她五歲那年, 生了場大病, 就那麽去了,母親那時剛懷了小弟, 心中郁結,生了小弟後也撒手人寰,只留下她和年幼的妹妹,以及襁褓中啼哭的小弟。
她和弟弟妹妹只得寄居在二叔家中,無所依仗,如今弟妹更是被拿捏在嬸嬸手裏,便連婚事都要等堂弟妹們撿剩下了,才有得選。
她當初自請入宮,本就是想在宮內搏一方天地,給年幼的弟妹做個倚仗,可剛入宮沒多久,帝王打了勝仗,凱旋而歸,身子卻不行了。
這麽多年,除了去過幾次翊坤宮,從未來過後宮。
可即便在翊坤宮留宿的那幾次,也并未寵幸皇後。
前幾日她聽聞太後請到了徐神醫,聽着宮女們議論紛紛,說是徐神醫單獨給帝王診治了許久,帝王的病想是好了。
如今妹妹剛剛及笄,嬸嬸為了給二叔鋪路,非要将妹妹嫁到伯府做個繼室,可那伯爺都四十多了。她實在是沒得選了,這才兵行險着,想着只有自己在宮裏立住了腳跟,二叔一家才能高看她幾眼,給妹妹尋門好親事,對弟弟将來的仕途也有益無害。
柔妃看着面前如神仙般俊美的男人,雖被男人冰冷的言語吓得打了個抖,但還是定了定神,伸手解開了腰間的帶子。
若帝王真的好了,真能做他的女人,這般俊朗的夫婿,與他共赴雲雨也是她的福分了。
思及此,柔妃的臉蛋紅了紅,內心也浮出一絲怦然和激動。
柔妃将外衫褪在地上,又着手解了中衣,靠了過去:“皇上,臣妾看您不舒服,扶您去床榻歇息吧。”
女人只穿着紅色的肚兜,伸出白皙的胳膊,攀上了李逢舟的臂膀。
她的衣服上也熏了合歡香,自己自然也中了招,此時靠近男人,更是覺得渾身燥熱,不禁想貼得更近些,才能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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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一直半阖着眸子,女人細膩的肌膚纏上來時,卻突的睜開眸子,額上青筋暴起,擡手掐上了她的脖子:“找死是麽?”
李逢舟雙眸通紅,泛着冷意和狠厲。
柔妃心中一驚,她曉得帝王是從戰場上出來的,較平常的量多下了些,萬萬沒想到帝王此時竟還能有意識。
帝王手指收緊,窒息的感覺襲來,柔妃的臉漲得更紅,手不斷掙紮着。
“皇……皇上……”
女人離得越近,周遭的香氣越濃,李逢舟難以忍受的低哼了一聲,臂彎一甩,便将她狠狠摔到了不遠處的屏風上。
柔妃咳嗽着撲到屏風前的桌案上,白嫩的脖子上被掐出一大道紅痕,桌面的杯具茶盞紛紛哐當落下,碎了滿地。
柔妃用力地咳着,眼睛糊滿了淚,想到帝王剛剛的暴戾,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害怕的想往後退,可思及家中的妹妹和幼弟,開弓沒有回頭箭,帝王已經認出了她,自然不會放過她的,只有将生米煮成熟飯,才能有一條生路。
柔妃強忍着疼痛和不适,掙紮着一步步又走過來。
女人只着了肚兜和亵褲,不知是怕得,還是凍得,渾身都在抖着,雙肩白嫩,腰肢纖細,不堪一握,貝齒微微咬着櫻唇,像蛇一樣又纏了過來。
“皇上,讓臣妾伺候您吧。”
李逢舟不禁恍惚起來,他身子緊繃得厲害,人像是要爆了一樣,體內洶湧的躁動像是再也克制不住,眼前女人的這張臉也仿似變成了顧炎寧的模樣。
他的小狐貍。
在豐域關沙丘上的,那個嬌滴滴的,怕苦的小公主。
李逢舟的眼神也不禁迷離起來,手臂不自覺伸了過去。
“寧寧……”
可香味又襲來時,李逢舟晃晃腦袋,倏地清醒過來,這不是她,不是顧炎寧。
“真想死是嗎?”李逢舟極力遏制着自己的難耐,将女人重重推開,“朕不殺女人,但不會饒了你,朕給過你機會讓你滾了。”
柔妃被李逢舟推得跌落在地,手掌不經意按到地面散落的碎瓷片,痛得驚呼了聲。
下一刻,李逢舟站起身,朝她走了幾步,将她往後逼了逼。
她的身後,都是剛剛杯盞落下的碎片,饒是柔妃也中了藥,此時也被吓得魂飛魄散。
“不……不……不……”
李逢舟依舊往後逼着,柔妃每挪動一步,掌心和屁股下都傳來紮心的疼痛,她這才瞧清,帝王眼中暗含的殺意不是假的。
李逢舟擡起腳,踩着她的肩膀,将她輕輕往後一踢。
“啊!”
柔妃整個人平躺在了瓷片上,背上仿佛被萬根針刺穿,紮心的疼痛猛地傳來。
“救命啊——”
求生的本能讓柔妃忍着劇痛,踉跄的站起身往外跑,她也吸了不少媚藥,如今雙腿發軟,連滾帶爬的往門外去,她的背上好像紮滿了瓷片碎渣,血流得越來越多,柔妃漸漸也沒了力氣。
外面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她重金買通、安插進來的小太監。
她交代過了,不管殿內發出何種聲響,都不準進來,只需守在門外。
她完了。
柔妃想。
她救不了弟妹,如今自己也要死了。
就在她快要虛弱的閉上眼睛時,門突然被人踹開。
光微微打了進來。
來的是個一身華服的女人。
柔妃眼睛迷蒙着,什麽也顧不得了,擡手拽上她的衣擺:“救我。”
顧炎寧趕來的時候,門口只有一個渾身打抖的小太監守着,玉畫輕而易舉制服了他。
顧炎寧踹開門,室內濃郁的香味混着血腥味撲面而來。
她腳下躺着一個渾身是血、沒穿衣服的女人,顧炎寧怔了一會兒,辨識了一番,才認出這确然是那個她本以為十分溫婉的柔妃。
不要臉。
顧炎寧皺了皺眉,擡腳将她踢開,吩咐了玉畫看好門,提着裙擺便往室內去。
室內的窗子不知何時被打了開來,李逢舟斜靠在桌案上,一只手靠着桌邊垂下,鮮血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着。
他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枚碎瓷片。
地面一片狼藉,有女人的衣衫,也有碎掉的花瓶碎片,碎片上滿是猩紅的血色,便連李逢舟的雙眼,也紅得厲害。
顧炎寧很快明白發生過來了什麽。
看向柔妃的目光更是憤怒,皇上他下面不行,已經很煎熬了,怎麽還能給他下藥呢!
顧炎寧擔憂地走上前,晃了晃他:“皇上?”
李逢舟眸子半睜,仿似恢複了一絲清醒:“寧寧?”
“你……”
顧炎寧拿帕子給他拭着血,氣憤道:“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幹嘛呀,要劃劃她就好,劃你自己幹什麽!”
“那個壞女人!我一定會替皇上收拾她,給皇上報仇的!”
外面的風吹散了室內合歡香的味道,臂膀上傳來的痛意,也讓他腦中的理智稍稍回來,小姑娘氣呼呼的話語擲地有聲般,落在他心上,他費力的彎了彎唇角:“好,宴會好玩麽?”
顧炎寧嘟着嘴巴:“不好玩。”
李逢舟伸出手,蹭了蹭她的小臉:“朕還以為……吓到你了。”
“朕剛剛……差點殺了她。”
李逢舟的手指很燙,他的頭發有些亂,幾縷黑發垂了下來,顧炎寧回頭恨恨地看了眼柔妃,對他道:“寧寧才不會被吓到,寧寧很護短的,寧寧只是生氣,皇上幹嘛劃自己,不痛麽,你是不是傻啊!”
帕子太小,顧炎寧只得從自己的衣擺上撕下一片布條,擡手想給李逢舟纏上:“皇上你忍一下,寧寧這就去給你喊太醫。”
李逢舟攔了攔:“不用喊太醫,這種藥哪裏會有解藥,讓它流着吧,朕能清醒些。”
李逢舟眉眼淡淡,只是捏着她的手指:“沒事的,撐過去就好了。”
李逢舟本以為放了血,自己已經冷靜了,誰知觸到女人白嫩的手指,看着小丫頭焦急、擔心又夾着些心疼的神情,小腹的燥熱又難以克制起來。
“寧寧……”
“嗯?”
顧炎寧忙握住他的手:“皇上,怎麽了?”
這藥很是猛烈,顧炎寧若不在,他許還能熬過去。
誰知不過同她說了兩句話,怎又……
李逢舟抿抿幹涸的唇瓣,難耐的吞咽了幾下,将顧炎寧往外推了推,盡量平靜的維持着自己:“吩咐下人給朕備些涼水,你聽話,先回去,好不好?”
顧炎寧糾結的看着他:“皇上,寧寧能問你個問題麽?你不行的話,用了這種藥,會行起來麽?不然的話,你怎麽會這麽難受啊?”
李逢舟眼前又有些恍惚,只能瞧見小丫頭張合不停的唇瓣,額角也突突跳個不停,眼中難得的清明被欲求壓住,再次暗了下來。
李逢舟不受控制般,擡手将她拉到了自己懷裏。
懷中的身子很軟,她身上帶了些花香和酒的香氣。
李逢舟聲音又啞了幾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子,雙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帶着毫不掩飾的訴求。
“寧寧。”
顧炎寧只往下瞟了一眼,然後震驚的瞪大了眼:“那香這麽管用?皇上真的有反應了,皇上好了嘛?熏個香就能好嗎?”
早知道這麽省事,她費那勁幹啥!
顧炎寧往外瞧了眼,玉畫已經将柔妃拖了出去,還幫她關上了門。
顧炎寧看李逢舟一臉壓抑的痛苦,眉心也緊緊擰着,她伸出手拂過他額上的青筋,黑眸靜靜的望着他,輕輕将吻印在他的喉結:“皇上難受的話,寧寧……可以幫皇上的。”
“寧寧幫皇上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得來全不費工夫,歐耶。
算了算還有一個情節就到小gc了,我這個月應該真的能寫完它~從明天起每天21:00更新,周末會多更,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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