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幫我說句話
“我要你給我畫畫!”傅心桐說。
“畫什麽畫?”曲清清感覺到莫名其妙的。
“水墨畫。”
“水墨畫?”
“沒錯。”
“畫水墨畫幹什麽?”
“用啊。”
“用在哪兒?”
“用在杯子上。”
杯子?
曲清清想到傅老爺子說過傅心桐是個容器控, 打小就喜歡買各種杯子、罐子、瓶子等等之類的,買了一屋子。
為此她還學習過繪畫,拿過獎。
後來她自己就捉摸做容器, 生下孩子後,幹脆個了容器公司, 專門賣這些瓶瓶罐罐杯子之類的。
很有思想地加入中國元素,跟着傅氏産品一起出口國外。
很受國外友人的喜歡。
曲清清望着傅心桐問:“是商用?”
傅心桐說:“是商用。”
“哦。”曲清清沉默了一下。
傅心桐不高興地問:“你不願意?”
曲清清重新看向傅心桐說:“要收費的。”
“收費就收費, 我還能欠你錢不成?”
“不欠錢就好。”曲清清很認真地說。
“你!”傅心桐咬牙吞氣。
“我現在不知道怎麽收費, 我得問一下我的老板才行。”
“你現在問。”傅心桐說。
“傅小姐,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我老板也是女人,需要睡美容覺的。”曲清清望着傅心桐說。
“我給你們錢賺, 你們犧牲一下睡覺怎麽了?”
“那我不想賺這個錢了。”曲清清輕飄飄地說:“反正我今年的錢賺的夠花了,也不缺。”
“你!”傅心桐氣的不行,咬牙說:“我明天問你。”
“再見。”曲清清說。
傅心桐氣呼呼地走了。
看着卧室門關上, 曲清清立刻拿起手機給徐姐說這個事兒, 曲清清認為自己是至美道具公司的員工, 自己勞動成果應該是屬于至美道具公司的, 可是徐姐卻笑着說:“我又不是萬惡的資本家好不好?”
“徐姐你的意思是?”曲清清問。
“我們的勞務合同上寫的很明白的, 你在劇組所創造的道具收益都是歸公司所有, 但是你個人名義設計啊文案啊寫作之類的,不用給公司了。”徐姐說:“我得按照合同來。”
“徐姐你真好。”
“那當然!”
“那我這個怎麽收費呢?”
“這個吧, 我不太懂,我幫你問一問那一行,一會兒給你發微信。”徐姐在彼端說。
“好,事成之後請你吃飯。”
“行。”
挂上電話不過五分鐘,徐姐的微信就發了過來, 和曲清清說了一個數字。
看到這個數字後,曲清清吓了一跳。
這個也太貴了吧。
不過她也不是多麽想給傅心桐畫水墨畫,第二天就直接給傅心桐報了這個價格,傅心桐的眉頭皺了一下,當即就答應了,曲清清詫異地問:“你同意了?”
“同意了。”傅心桐心痛地說。
“這可不便宜啊。”
“我不差錢!”傅心桐大聲說。
“那我也不嫌錢多,我們簽合同吧。”
“簽就簽。”
上午敲定這個事兒,下午傅心桐就讓人拟好了合同發過來,她和曲清清在一樓書房裏,就把合同給簽了,傅心桐當即把自己這些天畫的各種瓶子杯子圖都給拿出來,遞給曲清清說:“就是在這些上面畫水墨圖。”
曲清清認真地看圖。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杯子花樣真多。
“你得畫好看點。”傅心桐說。
曲清清沒有說話。
“還要代表中國傳統文化。”
“嗯。”
“還有藝術感。”
“嗯。”
“你還要考慮制作工藝。”
“嗯。”
“簡單大氣,讓人喜歡。”
“……”
“先畫十稿出來。”
曲清清擡眸看向傅心桐,眼神清澈沉靜,十分好看。
“看我幹什麽?”傅心桐問。
“先給我打首款。”
“你急什麽?”
“拿了錢,我才有耐心聽你唠唠叨叨。”
“你才唠唠叨叨!”傅心桐趕緊就說:“曲清清,你不要以為我找你畫畫,你就覺得我跟你是和解了,我告訴你,不是,我們公是公,私是私,對于你坑害我哥這事兒,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挺分裂的。”
“你說什麽?”
“你既然那麽讨厭我,幹脆讨厭到底,永遠都不理我,幹嘛一邊讨厭着我,一邊還要讓我畫水墨畫?”曲清清說。
“我是個成熟的人,我公私分明!”她才不要告訴曲清清,昨天她打開微博搜索曲清清,認認真真地看曲清清的視頻之後,看中了曲清清的作品,思想鬥争了一整天才來找曲清清,堅持說:“才不像你那麽幼稚。”
“成熟的人才不會把成熟挂在嘴邊。”曲清清說。
“我不和你多說。”傅心桐說:“你趕緊把水墨畫畫好了,讓我滿意了,不然我不但不會給你錢,我還告你違約。”
曲清清無語。
傅心桐轉身走出書房。
真是一個任性的大小姐。
任性歸任性,但是工作上面倒是很嚴謹公正,知道她是畫水墨畫,給她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各種各樣的都有。
小時候有過那麽一段時間,她特別讨厭筆墨紙硯,後來慢慢投入其中,就發了筆墨紙硯的美妙。
現在聞一聞它們的氣息,心神就不由得安定下來。
她坐到書桌前,仔仔細細地看着傅心桐畫的各種杯子瓶子之類的容器。
說實話,傅心桐畫這些容器是真的很好看。
很有美感。
但是中間夾雜着幾張花草樹木就畫有形無神,缺乏生機,更沒有什麽韻味。
曲清清把那些花草樹木扔到一旁。
她專心地看傅心桐畫的容器。
看了一會兒,腦子裏很快就浮現了一些想法,她緩緩地鋪平宣紙,取出赤橙黃綠藍殿靛紫等各種墨水,想了一下後,對墨水進行緩慢的調和,片刻後,持起一支毛筆,下意識地擡袖,這才發現自己穿的不是大魏朝的衣服。
笑話了自己一下後,她蘸了下黑墨水,輕輕地落在宣紙上,接着全身心地投入。
數只顏色、大小各異的毛筆輪番上宣紙。
不過傅心桐等人卻沒有看到,他們都在看電視。
到了晚飯的時候,曲清清才出來,傅心桐也沒有詢問曲清清工作情況,她也是畫圖的人,知道畫圖很費神費心的,所以也不催促曲清清,吃飯的時候,也沒有找曲清清的茬。
這讓傅商年十分納悶。
他詫異地看一眼傅心桐,傅心桐一天不怼曲清清就渾身不舒服,今天怎麽也不翻曲清清白眼了,反觀曲清清也如往那般安安靜靜地吃飯。
突然的融洽讓他有些不适應。
難道是自己對傅心桐的教育起了作用?
也有可能。
傅心桐一向聽他話的。
這樣挺好的。
他轉而看向曲清清說:“傅氏服裝那邊的審批下來了。”
曲清清一聽,連忙看向傅商年。
傅商年看向曲清清:“服裝部暫時不需要與其他公司合作。”
曲清清聽的心裏一陣失望。
“不過——”
曲清清眼前一亮,直直地看傅商年:“不過什麽?”
“不過廣告一部的數個廣告的廣告道具找了至美公司,估計一會兒你們公司會通知你。”
又是廣告道具!
曲清清心中大喜,這個廣告道具的活兒,可比服裝部好多了,周期短不說,拿錢還多,誰不喜歡呢,不等曲清清說謝謝,傅心桐開口就說:“不行!”
曲清清傅商年傅老爺子一起看傅心桐。
傅商年問:“什麽不行?”
“曲清清不能去你們公司做廣告道具!”傅心桐說。
“為什麽?”傅商年問。
“她、她——”傅心桐結結巴巴地說:“她接了我公司的杯面單子,不給我做滿意了,不能去你們公司做廣告道具!”
“你找她找杯面設計?”傅商年驚訝。
傅老爺子簡直不敢相信,和傅商年一起看向曲清清。
曲清清點點頭:“是的,合同已經簽了。”
傅商年感覺有些魔幻,他記得傅心桐兩天前還對曲清清指手畫腳,恨不得把曲清清綁上恥辱柱上,任人觀賞唾棄。
怎麽轉身和曲清清就簽了合作合同?
這、這不太對勁兒吧。
有陰謀?
傅老爺子也察覺不對,沉聲喊一聲:“心桐!”
傅心桐看向傅老爺子。
傅老爺子嚴肅地說:“不準你胡鬧!”
“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跟清清簽合同什麽意思?”
“我——”
“想羞辱她是不是?”
“不——”
“還說不是?你這些天對着清清說話陰陽怪氣,我們都看不下去了,可是清清一點也沒有怪你,對皮皮糖糖更是疼愛有加,比你這個媽媽還稱職,你呢?你想幹什麽?一句‘嫂子’沒有喊過,随便搞個合同,強迫清清簽了,不許清清自力更生,你想幹什麽?”傅老爺子是疼傅心桐,可是曲清清的暖心他看在眼中,不能再讓孫女欺負孫媳婦了。
傅心桐一臉委屈:“爺爺,不是的——”
“什麽不是?爺爺絕不允許你胡鬧,合同不作數!”
“不行!”
“不行也得行!”
傅心桐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伸手就要拉着曲清清的胳膊。
傅商年眼疾手快一下把曲清清扯到身邊護着。
傅心桐氣的跺腳:“曲清清,你幫我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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