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被神棍玩死的烏鴉
說時遲那時快,衆人還未有所反應,那烏鴉已經撲向了算命的,算命的見那烏鴉直沖自己而來,早已用拂塵擋于面前。
烏鴉撲騰着翅膀沖着算命的一陣抓撓,時而又飛起俯沖。
“哪裏來的畜生!”
算命的一邊躲一邊罵道,也不知他是怎麽走,人們只見人影一閃,那算命的已經出了院子老遠。
田大夫當先跑了出去,他只看到那烏鴉一遍遍地沖着那南先生抓過去,而南先生的拂塵更是抽中了烏鴉好幾次,但每當他準備喊鳥兄時,原本只管抓人的烏鴉就會大叫一聲。
烏鴉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他的關系。
田大夫一臉憂愁,待跑出陳家,哪裏還有人和烏鴉的影子。
算命的速度奇怪,他的步法奇異,從人群中如一道影子一般,街上的人太多,迎昭不好下手,只能一路跟随,那算命的人影閃了閃鑽進了一家店鋪。
烏鴉在店鋪上空盤旋,一直到了店鋪關門再未見那算命的出現,落在對面看了看才發現這是間成衣鋪。
迎昭回想了一下後來進出的客人,确實沒有身形相似的男人出來過。
“難道是換了女裝?”
迎昭有些後悔出來沒帶上冤火,翅膀振動飛回花樓,但也找不到那算命的人影。
“鳥兄,你回來了?”
剛剛落定在樹上,田大夫緊張地聲音便傳了過來,烏鴉黑溜溜的眼睛看過去,田大夫居然一直站在門口等着。
呀!
迎昭從樹上飛下,落在他的面前,田大夫連忙蹲下。
“鳥兄,你可有受傷?”
嘎!
“真的沒有嗎?我見那人的佛塵打在你身上好幾下。”
呀!【佛塵怎麽可能傷得了我!
“還是我給你看看吧!”
呀嘎嘎!
雖然烏鴉一再掙紮,但田大夫早就一把将他整個抱住,仔仔細細幫烏鴉檢查了一番,發現真的沒有受傷後才松了一口氣将烏鴉放開來。
迎昭見他一松手立馬飛走,空中還表演了一個360度翻轉。
“你怎麽那麽怕田大夫?”
在田家憋了一天的冤火晃晃悠悠飄到迎昭面前,迎昭立在刺槐上沒理他。
冤火飄到他的面前:“今天抓到那個壞人了嗎?”
“跑了。”
田大夫追出門來到樹下,将一碗米飯放在地上。
“鳥兄,你先來吃點東西吧,今天飛了一天也累了吧。”
烏鴉盯着他看了幾秒,直到田大夫往後退了退,才輕飄飄飄下樹啄着碗裏的米飯吃起來。
“鳥兄,南先生就是你要找的人?”
呀!
“我懷疑陳小姐的毒就是他下的,但陳家的人卻認為陳小姐是自己不小心中的毒,他們不肯去告官,陳老爺将我送出來時說,那南先生本事很大,他們怕真的告了以後會惹來麻煩。”
烏鴉繼續吃。
“其實有件事我沒告訴他們,像陳小姐中的毒,到後期整個人都會神志不清,分不清狀況,那算命的還聲稱要将陳小姐的院子封起來兩日,除了他任何人不得入內,我懷疑……我懷疑他是不是想對陳小姐做什麽……”
烏鴉停下了吃飯,擡頭看向田大夫,他腦中閃過那天花樓裏的事來。
呀呀呀!
烏鴉在原地撲騰,呀呀叫個不停,田大夫一臉懵看着激動的烏鴉,卻不知道他不過是在對冤火說話罷了。
“這個神棍,我一直在想他這麽做是為什麽,原來目的在這!人渣!”
“怎麽了怎麽了?”
“明天你跟我一起出去,今天我跟着那算命的被他鑽進店鋪跑了,一定要盡快找到他,若讓他逃出了城才叫麻煩。”
“好呀好呀!”
“鳥兄,你這是怎麽了?”
迎昭這才想起旁邊還蹲着個田大夫,跳回碗邊繼續吃飯。
城裏沒有任何關于南先生不好的話題傳出,陳家保密工作實在太好,街上與花樓都沒了他的蹤跡。
“冤火,變狗。”
正一跳一跳的兔子瞬間竄上了天變回了原樣:“幹、幹什麽!”
“狗的鼻子不是最靈的嗎?我上次追着那算命的在一條巷子裏将他的胡子撕下來了,你去嗅一下。”
“可、可是……”
冤火狐疑地看着迎昭,可惜一坨黑的鳥臉什麽也看不出來。
“快變,你想委托失敗嗎?”
“當然不想!……好吧,我變還不行嗎!”
迎昭的面前出現了一只……說不上來什麽樣的狗,又灰又小、還醜!
迎昭看着面前的狗,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什麽,好半晌那狗的兩只眼睛都淚汪汪了,烏鴉張了張嘴……
烏鴉什麽也沒說。
拍拍翅膀飛了起來,眼睛稍微一瞥便能看到身後灰撲撲的小身影,冤火四只小爪子蹬了蹬跟在他的身後,一副憋着話的模樣。
巷子裏,烏鴉跳來跳去,終于在角落裏找到一揪胡子。
小灰狗湊到跟前嗅了嗅,沖着巷子外跑去,烏鴉将那一揪胡子抓在爪子裏,跟着小灰狗飛在半空。
小灰狗一路順着氣味遇啥穿啥,到店鋪裏溜了一圈以後,出來嗅了嗅又沖着一個方向跑去。
一狗一鳥繞了大半個下午,終于在一處宅子前停了下來。
“就在這裏面!”
看了看宅子挂着的牌匾:魏府,烏鴉甩掉爪子上的假胡子。
這字不好寫啊……
伸出爪子抓住小灰狗,一同飛了進去。
基于上次烏鴉與神棍的正面沖突,迎昭進去後特別小心,小灰狗在他的爪子裏變回了鬼火模樣。
“我、我去另一邊找。”冤火說完沒了影子。
“平時那麽話唠,變什麽就喜歡學什麽,變成狗居然一聲都沒叫,真是處處都是破綻。”
迎昭盡量避免被人發現在樹木之間跳來跳去,很快他發現了一處法壇。
烏鴉看着有模有樣的法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算命的還會擺法壇?到底上算命的還是神棍?
“迎昭,你進來呀,我看到他啦。”
蠢火。
“你盯着,看他們說什麽。”
烏鴉飛起來,将整個魏府打量了一番,比起陳府,魏府明顯財大氣粗不少。
只是西北角,讓迎昭隐隐有種不對的感覺。
“迎昭,你發現什麽了嗎?”
迎昭繞着西北角的一處宅子飛了一圈,不對的感覺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這裏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好冷!”
冤火說着身上的火焰抖了抖,吓得他立即飛得遠了些。
烏鴉落在他的身邊,冤火的小爪子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不知道怎麽回事,那裏感覺會把我吸進去一樣。”
烏鴉的眼睛盯着那西北角,一動不動。
“你剛剛聽到了什麽?”
“啊,對了!”冤火動了動,變成兔子:“我聽到那個人對另一個人說,他說今晚就要做法,今晚是西北角陰氣最盛的時候……咦,這裏不就是西北角嘛!”
“陰氣……”
“嗯嗯!”
烏鴉振翅飛起,直沖那西北角而去。
“迎昭你做什麽呀!”
迎昭卻沒理他,冤火跟了兩步卻不敢再靠前。
迎昭立于房頂,不對的感覺逐漸清晰,他未化形前便飄浮于忘川河上,忘川河水最為陰寒。
尋常的鬼魂也不敢靠近忘川河,就連閻王也不會随意踏足忘川河的水中,而苦戀之人的魂魄不願去投胎則會自願跳入忘川河中,生生被折磨上千年。
這西北角給他的感覺與忘川河極為相似卻又有不同。這裏雖然陰氣聚攏,卻不及忘川萬分之一,只是這陰氣聚攏讓他有一絲熟悉之感。
撥開房頂一片屋瓦,整個房間看起來灰撲撲一片,房間內擺設簡陋,與整個魏府相比簡直是天地之差。
那灰撲撲的床上不時傳來一聲咳嗽,烏鴉的腦袋伸了進去,只見床上躺着個小男孩,進氣多出氣少,幾乎和死人沒多少分別。
屋裏除了小孩再沒有一個人,烏鴉落到院中,在院中四處尋找,終于,他在房屋後面的草叢裏找到了幾塊奇怪的石頭,而那幾塊石頭便是陰氣最重的地方。
這哪裏是什麽陰氣重,分明是有人利用屋中那孩子擺了個陣,而孩子不過是成了陣眼罷了。
烏鴉看了一眼那屋子,起身飛出了魏府,冤火緊緊跟在後面,問他什麽他也不回答。
烏鴉落在善仁堂的房頂上,田大夫今日坐堂,此時正在善仁堂裏問診。
突然一聲鴉鳴傳來,田大夫的手一抖,擡頭看向屋外,卻什麽也未看見。
“李大夫,我有些急事要出去一趟,辛苦你了。”
未等那李大夫回話,田大夫已經迅速收拾好藥箱,奔出了善仁堂。
呀!
遠遠的一聲鴉鳴,田大夫擡頭果然遠遠看見一個黑影,他跟着黑影一路奔路,到達魏府之前,見烏鴉正立在魏府的門房房頂上。
魏府的仆人看到他都客氣地上前打招呼,田大夫見烏鴉已經飛走,便說了聲路過又跑開了。
一路跑回家,田大夫氣還沒喘順便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烏鴉,在他的腳邊有個今字。
“那人逃進了魏家?今……今天?
不對,如今天色已晚,他是今晚就要對魏家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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