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老大那邊吹了燈歇下，淩小小讓安若晨打水過來梳洗一下，滅了油燈也不管安若晨是否看見，淩小小脫了衣服爬進浴桶裏。

安若晨沒了聲音，淩小小知道他坐在床上，梳洗後爽快多了，沒有肥皂，就是些水再身上過一遍，淩小小讓安若晨自行梳洗，安若晨就着淩小小洗過的水給自己洗了下。

吵了一天眼睛早已就睜不開了，剛入睡淩小小就被一只手摸的給吓醒了。安若晨跪在她身邊讨好的喊聲喊：“媳婦”

“你怎麽還不睡覺？”

“還沒圓房呢？”

淩小小坐起身在安若晨的臉上親了下說：“圓了”

安若晨摸摸臉道：“不是，我娘都和我說了····”下面的話被淩小小捂進手裏了。

淩小小裝不懂的說：“可是我姐說，這樣就是圓房”

“啥？那是你姐不好意思說，你看到狗走窩沒”安若晨急了直嚷嚷。

“嚷啥，沒見過”淩小小把頭枕在枕頭上沒好氣的說，這大嗓門兩句話一說嗓門有多高飚多高。

“那一到春天牛四處亂蹦你總看見過吧”

“最近跌倒暈過一次，什麽都不記不清了”淩小小開始跟他打迷糊仗，開玩笑十五歲，安若晨在她的眼裏就是一個比穿開裆褲還大點的孩子，讓她圓方要下得了口啊。

“媳婦，那你不動我來”她娘跟他含糊其辭的不知道說了什麽，他也是看那些畜生發春的，也就知道要用他下面辦事，具體怎麽辦他也不知道。

“可是我好困，忙了好幾天了”淩小小給他秀可憐。“在說以後的日子長着咧，急啥？”

安若晨一想也是，圓不圓房對他來說真無所謂，反正他有媳婦了，一想開眼睛都睜不開了，便在淩小小身邊睡下問：“媳婦，我可以樓着你睡麽？”

“這可以”淩小小幹脆的鑽進安若晨的懷中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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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邊才閉眼那邊就被安若晨叫醒了，這麽快天就亮了，淩小小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門，安若晨的娘坐在院心的藤椅裏，廚房裏有人在做飯，淩小小喊了聲：“娘”進了廚房，若蘭在燒火，鍋前一把鍋後一把的人應該就是她大嫂了，淩小小又喊了聲：“大嫂早”

那個叫大嫂的停下手中的活看了淩小小，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有二十七八的穩重，說漂亮也沒多漂亮，說醜也醜不哪裏，塊頭很大，那句話怎麽說來的：“好白菜都被豬拱了”這話一般說女孩，放在安若萱身上同樣适用。不過她真搞不懂安若萱那頭腦是不是被屎糊了，她哪裏不如她了，不要她取個她進門。現在一切都水到渠成了，算了，她對他也沒有感情。

“弟妹起來啦”大嫂名叫萬玉蘭客氣的回道。

“嫂子我做什麽”

“不用，等會就好了，你和老二把桌子凳子擺擺好”

淩小小點點頭，安若晨與安若萱開始把桌子歸還給各家。還留了幾張桌子，昨晚還有不少親戚沒有離開，淩小小心想吃了早飯就有錢拿，心情不由的變好。

新娘進了門的叫人的改口費，淩小小一個都不認識都是跟在安若晨身後叫着。他叫什麽她就叫什麽。安若晨底下還有四個弟妹，兩男兩女，最大的安若琳已經13歲了，安若蘭10歲，安若亮9歲，還有個安若白跟虎子一樣大。淩小小私下問大嫂要不要給四個孩子錢，萬玉蘭莫名的看了眼她，看的她怪怪的，淩小小不管她給不給，私下給了四個孩子每人五文錢，讨個喜慶。

叫完人，淩小小便安若晨準備回門了，這邊過去就把虎子帶過來了，還要把家裏那破床拉來給虎子睡。淩小小問安若晨家裏有沒有牛車，安若晨說沒有每次都是要等二叔三叔家做完了才能借他們家的牛，安家弟兄三個早分了家，老爺子跟老太太不管事，三家輪着住，每家一年，住到誰家就幫誰家做事。

淩小小最恨就是借東西欠人家人情，到哪都要借，算了，還是讓老爺子送過來吧！

淩小小回了門，淩家這一大門裏去家裏吃飯。淩小小去廚房裏看看，老太太就準備了些家裏長的蔬菜，一個葷腥都沒有，淩小小心裏那個氣。

淩小小讓安若晨去村口去買肉和豬下水。

“小小”老太太不高興了“你要是錢多放在我這裏，我還要給虎子娶媳婦呢？你爹娘都沒了····”

“奶奶”淩小小生氣了，止住老太太在說下去。老太太就是有操不完的心，這邊剛完操心把她嫁出去了，那邊就操心起虎子了。這頓飯應該是她家請的，就是一想請馮蘭花那家心裏就來氣，別的不說，她成親大伯還給一套組合櫃，那二伯竟是一毛沒拔。反正這愁她記着了，她家還有三個孩子沒成親的不是麽？

虎子昨晚跟老太太睡了一晚，她回來一直黏着她不放手，她等會還有好多事要做，不能一直被他纏着，淩小小哄着說：“等會走的時候一定帶着你”經過她的再三保證虎子才松了手。

淩小小跟老太太跟老爺子堅決不同意虎子去安家的門裏，淩小小一再保證絕不會讓虎子受半點委屈。老爺子與老太太還是搖頭，淩小小喊來虎子問她跟誰住，虎子說要和姐姐住，老爺子臉一黑大吼一聲：“不行”吓得虎子飚着嗓子哭。

老太太這邊就來哄虎子，說着其中的利害，虎子總之就是‘哭，往死裏哭’反正不讓他和他姐走，就是不行。最後老太太被哭的實在沒辦法說：“說再多也沒用，看夠了臉色，他自己就回來了”這才止住狼嚎。

淩小小在老太太拍板定案後去忙午飯去了，安若晨買完東西回來便被淩家的親戚拉住聊天。

“呦，娘這菜真是寒酸，又不是咱一家子吃，還有二叔小叔家呢？”早聽人說淩小小燒豬下水好吃，可那東西再好吃也能好吃去哪裏。

“不吃也沒人讓強迫你吃”

“你···”馮蘭花被淩小小噎的說不出話。撇撇嘴無聲的走了。

吃飯的時候淩小小特意看了下馮蘭花，吃起來一個抵幾個，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幸好淩小小吩咐安若晨把全買回來，不然還不夠吃的那就寒碜了。

淩玉婷吃了飯，再三囑咐淩小小去了婆家要多做家務事好好過日子。這邊劉德文還不停的催促她走。

送走他姐，淩小小把能帶的東西整理了，準備帶去安家。淩小小準備把兩只雞帶去安家，老太太給留下了，說準備等她生孩子煮雞湯給她喝，帶去安家她能吃上幾筷子。

淩小小實在佩服死這老太太了，算計到這份上了。還是每天回來喂好了，她還不是想每天少跑幾步路嘛？

這邊把事情給忙定了，淩小小讓老爺子把他們房間的木床用牛車拉到安家。放在他們的房裏南牆根。之前讓虎子來，她已經讓安若晨在安家打過招呼了，所以大家對虎子的到來一點都沒意外，就萬玉蘭臉上不是太高興。這裏睡的板床先鋪柴席（也就是蘆葦打的席子）後鋪草席，現在有櫃子，衣服不用放在床上了，一截衣櫥，兩米多長一米多高，兩截梳妝櫃，其中一個配了個大銅鏡，這大伯真是下了血本了。整理安若晨的衣服時，淩小小一陣心酸，這補丁比布重了，等過兩天就給他做兩身新衣服。

晚飯安若琳跟婆婆在廂房裏吃，剩下的一大家八仙桌剛好坐一桌，稀飯配着鹹菜，大伯母家還有紅薯什麽的，他家連紅薯都沒有，稀飯裏面都沒有幾粒米。

這邊剛丢下筷子虎子就喊餓了，淩小小燒洗澡水的時候偷偷放幾個雞蛋在湯罐裏。這邊洗澡水燒好了，淩小小熱的快中暑了，準備喊虎子洗澡，那邊安若晨帶着幾個小鬼在河裏游泳。（農村大竈兩口鍋頂方會放個二十厘米深的十厘米寬小鐵罐，煮飯燒菜的同時可以燒開水）

淩小小再一看，幾乎每家大人都帶着孩子在河裏游泳，以前天不亮她就帶着虎子睡覺了，天一黑那蚊子就跟蚊災似的人往外一站馬上就咬滿了，怕被傳染瘧疾什麽的。

到處都是熱烘烘的，樹上的知了叫的人更心煩“有蚊子咬你們沒？”

“有”

“快洗了上來，馬上蚊子越來越多了”

“姐，我還想玩會”

以前都是在水渠裏玩水，他第一次在大河裏洗澡。

“不行，天快黑了，明天讓你姐夫早點帶你下去洗”

“好”虎子乖乖的讓安若晨放在河邊洗衣洗菜的大石上。淩小小對安若晨說：“你們也快點上來”牽着虎子回去給用熱水沖沖。從湯罐子裏撈出6個蛋給兩個給虎子，剩下的四個，淩小小招來若蘭，放在若蘭手裏說：“收好，別被人看見，給姐姐弟弟吃”

若蘭點點頭，把雞蛋藏在袖子裏跑去南廂房。

虎子在睡覺前鬧着要和他們睡，淩小小把虎子接過來，安若晨沒辦法睡在最裏面，從淩小小的身後抱住她。婆婆那邊有安若琳，勤快的很，根本不用她們兩，每天也就一早一晚的問聲好，每天都坐在陰涼處的藤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淩小小給她號過脈，脈象弱的不行，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