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寝殿裏燃着火爐, 因着聞琉受了傷,不能太過悶熱, 便移了幾個。

宴卿卿得太醫吩咐,守在一旁, 幫他輕輕蓋上錦被,絲毫不敢掉以輕心。被他緊攥的手熱得有了汗濕意, 卻是想收也收不回來。

所有人裏仿佛只有她什麽都不知道, 偏聞琉又不許別人與他說話,更是讓她摸不着半點思緒。

就像她沒想過太子會活着一樣, 宴卿卿也從沒想過聞琉會突然說出太子死了的話。

宴卿卿與太子感情深厚, 在宮中的時候便是被先皇後和他寵着, 其樂融融如同一家人。她的手也在微顫着, 雖是面上不顯,但她心底早已亂成挑胡亂攪起來的細線, 越解越纏繞。

與此同時, 宴卿卿又是十分冷靜的。就如同先前說的成王敗寇, 太子和聞琉誰敗了都不會容下對方。聞琉念着她, 或許會讓太子一步;可太子是不聽她勸的, 聞琉若敗了,下場怕也是好不到哪去。

無論哪種情況, 都輪不到宴卿卿說話。她只不過是将軍女兒, 便是上次勸說聞琉都已經十分不合适, 要是再說別的, 宴家的祖宗怕要看不下去。

但太子怎麽可能死?什麽叫來不及救他?宴卿卿看着聞琉, 實在想不明白,就算救不了太子,聞琉也不該被傷成這樣。

他明明習過武,又有禦林軍保護。

聞琉的臉色虛弱蒼白,卻又清俊溫潤,一看便知他平日裏是個好脾氣。

他是個聽話好孩子,相較起來,倒是宴卿卿那時的話在強人所難,她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天色越變越暗,宴卿卿來時迎着曦光,現在狂風卷起,夜色昏暗,她卻還呆在聞琉的寝宮裏。

聞琉這一睡便睡到了寂靜的深夜,這藥本就有使人昏睡的效用,又加上他累了一晚,這倒是正常。幸而聞琉運氣夠好,這一覺下去沒有發熱,除卻禦醫中途來換了幾次藥,沒旁的外人進來。

事出突然,許多人都知道趙紊威脅前太子妃與其皇子,意圖對皇位不軌,但他蓄意起兵造反一事,卻是萬萬沒想到的。

有好事的人專門去宮外繞了一圈,見了守衛森嚴的護衛後又忙不疊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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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沒出亂子,比起往常,甚至只是多加了一些侍衛。大臣似乎也是極有能力的,僅僅一天之內,官府張貼了擒獲趙紊的告示。

日子都同往常一樣,甚至連官府的施粥都沒被耽擱,連帶着普通百姓都沒慌張之感。

有人從宮中的親戚兄弟處得了消息,拿出來同旁人說了一堆,得了一桌的瓜子賞錢。雖是不知真假,但卻讓人緊張得心跳不已。

據說趙郡王為了奪位,找了個先太子極像的人,列出多項污蔑皇上的罪責,連李太傅都失了判斷,信以為真,給了趙郡王許多幫助,最後竟将城門防守給了趙郡王,讓他趁着守衛換崗時的間隙一擊直入。

李太傅平日忠君為國,連他都能被騙,可想而知這趙紊的厲害。但皇帝卻是早早有布置,設計在皇宮之內擒獲了賊首,又派人将那些敵軍圍剿在宮外,一氣呵成,竟無半點拖泥帶水。

後來又有人說趙郡王與李太傅勾結,意圖以下犯上,為此不惜借助各方勢力,甚至還與蒙古國人聯系上,奪位之後就隔地相讓,以做謝禮。若不是皇帝按兵不動,等其入網,到時晖朝土地或許就要少上許多。

雖說言論不一,但毫無例外都是在傳趙紊野心勃勃,皇帝預料先機。一切仿佛是設計好的一樣,宮內的事傳得極快,此次争亂就像一個墊在地上的踏腳石,将叛軍賊敵之事推上風口浪尖。

此後,皇帝會下令徹查,短短幾天之內,不少的官員将被查出手上不幹淨。

更有甚者,竟借手上職權公然放過犯罪的外邦人,又養在府中好生招待,激起一衆民憤。

宴卿卿尚在輝煌的宮殿之內,不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就算知道了,心中恐怕也是震驚。她還是看得懂這局勢發展的,話傳成這樣,如果和聞琉沒有幹系,宴卿卿不相信。

但到那個時候,她最多也只會感嘆他倒還真是帝王之才,旁的怕是不敢亂想,宴卿卿懂得自己該做什麽。

聞琉從昏睡中醒過來時,宴卿卿早已經趴在床榻邊上睡了過去。

殿內兩旁站有太監,太醫也打着盹,宴卿卿自己熬不住,就讓太監多注意幾分聞琉的情況。有眼尖的太監看見聞琉睜了眼,上前了幾步。

聞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讓他退下。

太監沒有遲疑,退了回去——能近身伺候聞琉的人,自然不會是從司禮監随便挑的。

聞琉的嘴唇異常蒼白,他靜靜看着宴卿卿,沒有任何動靜,平淡的眸子裏藏有看不清的東西。

宴卿卿素來是俏麗的,她身上披有溫暖的絨毛大氅,蓋住纖細的身子,細眉如柳葉,眉眼之間微微皺起,似是在做夢一般。肌膚白如凝玉,五官極佳。聞琉覺着她哪哪都是好的,誰也比不上。

聞琉的手動了一下,牽扯到傷口,疼痛讓他渾身冒了冷汗。良久之後,他才慢慢将躁亂的心安撫下去。

自己從來都是一個卑劣的僞君子,不擇手段。又何必計較她怎麽做?就算她做了那又怎麽樣?聞琉閉上眼,義姐還不是最喜歡他?

宴卿卿的手微微輕動,察覺到手上的勁力變大,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看着聞琉,見他不像是疼痛難耐,便輕聲問:“陛下醒了?”

他睡着的時候還是緊緊攥住她,想掰也掰不開,宴卿卿又不敢用力傷着他,便只能委屈了自己。

聞琉應她一聲,他松了手,胸口還纏着剛換上不久的紗布,望着宴卿卿道:“義姐見諒。”

“不礙事。”宴卿卿收回手揉了揉手腕,“陛下想同我說什麽?”

驚醒的禦醫聽見宴卿卿與他的交談聲,連忙跪地謝罪,聞琉卻徑直讓他們下去。

明亮的燈光輕輕晃動,人影映在地上,太醫們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聽令退了出去。腳步踏起的聲音響起又消失,轉眼間殿內便只剩他們二人。

“朕不想騙義姐,”聞琉深吸了一口氣,“若你想怪罪便怪吧。”

……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天色漆黑,整齊的步伐打破寂靜,興慶門輕而易舉地被趙紊攻破,官兵亂成了一團,不敢出來抵擋,雖是正常,卻又怪異地讓人心覺不對。

但趙紊并沒有發現,因為領着攻城門進京的人不是他。

賀端風那天猶豫再三後,還是給太子熬了藥。太子叫不出這藥的名字,但它的藥效倒管用得很。

猛藥如虎狼,稍不注意就失了性命。太子清楚這個理,身體也能察覺到藥性的猛烈,所以心中也只想用這幾天。

可這天趙紊收到了消息,賀端風派人來說太子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今日不能出去。

趙紊皺了皺眉,纡州的人趕到,他的人也早已布置完畢,耽擱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險,怎可能因太子生病而誤事?

幾萬人集結于京城,就算所處之地再怎麽隐蔽,能逃過一時半會已算不錯,難道還想要他們在這過個年?

趙紊視人命為草芥,但對自己的兵卻還是好的。

他謹慎地将命令吩咐給王訣,獨自一人去了太子住的府上,勸服太子熬過這一夜。

賀端風現在十分怕趙紊,卻還是硬着頭皮實話實說太子脈搏奇怪,這種天氣最好呆在府中靜養。

趙紊不信她這個小醫女,來之前便請了一個老太醫。老太醫也是宮中出來的,見到太子時都給吓呆了。

雖是震驚,但老太醫倒還算厲害,診脈的時候專注認真,倒沒讓人覺出什麽。而趙紊帶他過來,自然也是想要看看賀端風是不是在說謊。

上次賀端風在院子裏堵住他,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起初他還沒覺得有什麽怪異,後知後覺才發現她心中所想。

不是怕被太子抛棄,就是怕自己再也不能貼身陪他。

太子則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不停地揉着額頭,嘴緊緊抿住,看起來有絲痛苦。

傳消息出去的人是賀端風,太子睡了許久,若不是趙紊前來,他或許就睡過去了。

太醫把手拿了下來,對趙紊說了他想聽的話。

賀端風不同意,趙紊望了她一眼,仿佛洞悉一切。她後退幾步,不敢再說話。

而這個時候,王訣也正帶着幾萬人的軍隊集結于興慶門之下,伴随一聲號角之聲,早有準備的兵士抱着撞木,開始了圍攻。

至此之前,京城內無一人察覺。

再之後,便是趙紊攜太子入宮,穿過重重寂靜,在禦書房前宣讀了聞琉的罪證。

趙紊是嚴謹的,在這一事上也尤為上心,也恰恰是因為太上心,他絲毫沒有把聞琉看在眼裏。

聞琉在宴府時是怎麽樣的,現在在趙紊心中也還是那個樣。

他在政事上的那些手段,在趙紊眼裏也只算小兒戲。

趙紊慣常喜歡強力壓制,聞琉的溫和果斷趙紊是看不上的。如果不是聞琉早有準備,便是計謀再深,想得再周到,短時間內也是沒什麽大作用。甚至也擋不住他這橫沖直撞的野蠻之軍。

以智取勝不代表以一敵萬,尤其對面是趙紊這種從不按常規出牌的人。

趙紊十分讨厭聞琉,太子做皇帝他或許可以忍上一忍,但此人是聞琉,那就不行。

當年趙紊與宴卿卿關系那麽好,這半大的孩子就突然來了宴府,渾身上下除了有張可憐臉外,其他的便像廢物一樣,文不成武不就。

偏偏宴卿卿就是寵他,還因他說過趙紊幾次。趙紊不會生宴卿卿氣,這氣自然也就轉到了聞琉身上。

趙紊不喜聞琉,卻也不會真把他當成沒用的透明人,他準備如此之久,方方面面都有所考慮。

他的三萬大軍并不顯眼,這幾年更是通過朝水澇幹旱之地派兵救濟将兵力分了出去。而在宮中的聞琉受限制則比他要多上許多,單是調兵遣将,都可能會被趙紊察覺一二。若是調動大軍,更加會引起趙紊警惕。

三皇子死得蹊跷,毒不知是誰下的,而趙紊也不需要懂得那人是誰。

而殘害兄弟,奪其皇位的罪責,聞琉是背定了。

太子尚在,趙紊利用前太子妃現瑞王妃母子一事被推翻,聞琉欲侮辱前太子妃嫁禍于他又成了項實罪。

趙紊這人天生就會說話,一個又一個的罪名如連珠炮全都指向聞琉。

沒人發覺太子的不對勁。

再之後,便是趙紊親信王訣叛變,領着兩萬大軍厮殺昨日剛彙合的同伴。趙紊錯愕之下被禦林軍包圍,他倏地轉頭看着聞琉,突然笑了起來。

趙紊不是沒想過聞琉會早一步發現,但他卻沒料到聞琉能和自己的下屬有過接觸。

王訣是他一手提拔起來,他一家人都在自己手裏。竟然還能為聞琉所用,倒不知是該說他厲害,能策反王訣,還是要說他有先見之明,提前把人安排到自己旁邊。

……

聞琉沒有精力對宴卿卿細細說明一切,只撿了她最想知道的那部分說。

“……在趙郡王眼裏,朕恐怕連個廢物都不如的奸人。”聞琉輕聲說,“那時太亂了,亂得根本分不出哪些是我們的人,太子那藥本就烈性,他身體又十分差,能熬幾天已算幸運,冷風一吹,自是受不住,顫抖地跪倒在地。”

宴卿卿垂眸沉默,是非曲直她都知道,可濃濃的沉重之感卻壓得人整個身子都如同加鉛一般。

聞琉說:“朕對太子沒有情誼,但也知他是義姐親人,不敢有分毫怠慢,前去相救……但到底比不得趙郡王刀快。”

趙紊給了會醫術的聞琉一劍,太子也倒在了地上。

太子沒死于聞琉之手,反而被那藥性折磨得吐了血。

“聽你這語氣,我還以為你做了什麽……說到底是太子運氣不好,你別亂想些別的。”宴卿卿避開他的視線問,“是趙郡王傷了你嗎?”

趙紊做事素來幹脆,他既然敢叛亂,那定不會讓聞琉活着。

聞琉也如實道:“算起來還是朕大意,朕并非第一次見這種場景,但卻是第一次正面相對,雖是早有準備,心卻還是慌的。”

他當初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雖認了宴大将軍為師,但前途怎樣卻是誰都知道的,也沒見過把他放在眼裏。

好一點的就是取個世家女子,得個不好不差的封地;壞一些的話,或許根本出不了京城就被他那群哥哥害死。

“陛下是真龍天子,不用怕這個。”宴卿卿回他道,“現在趙郡王在牢中,陛受了重傷但也安康,上天都不願你出事,你更不必為了太子的死覺得愧疚……只是苦了曲姐姐,苦了小思軒。”

曲覓荷與太子發生過什麽她不知道,但聞思軒卻是沒錯的。

“趙郡王與蒙古國有勾結,朕派人去詳查此事,發現了李太傅在其中影響頗深。”

宴卿卿眼睛微微睜大道:“李太傅!?李太傅怎麽可能與蒙古國聯系?”

聞琉輕聲說:“朕也不相信,但是事實證據都沒辦法反駁。義姐知道的,朕不能讓朝中亂,朕也不能大臣人心惶惶,李太傅這件事誰也不能說。”

李太傅是先帝指定的太子之師,宴卿卿以前見過他不少次,雖不了解,但也聽過他的脾性。

“陛下的人是不是打聽錯了?”宴卿卿心下十分震驚,“不可能的。”

宴卿卿想為李太傅辯駁幾句,但她手裏并無證據,只能耐住性子閉了口。倘若聞琉說的是真的,她又豈能因着脾性二字替人說話傷他?

“百姓估摸也是義姐這麽想的,所以不能讓底下亂。”聞琉直盯着頭上的帷幔,“以前覺得自己雖不算優秀,但至少也不會讓晖朝祖宗看扁,現在想想,不過如此。”

聞琉這話說得平淡,可誰都能聽得出他的迷茫。

宴卿卿皺眉道:“陛下又不是神人,何必這樣嚴地要求自己?你又不像旁的皇子那樣什麽都學過,更何況他們學了還不是照樣比不上你?”

聞琉閉了嘴,他知道自己的話惹了宴卿卿。

宴卿卿無意與傷重的聞琉争執,他一向是聽她話的,争到最後還不是氣了自己?

她嘆聲氣道:“現在已經是年末,趙郡王會挑日子,今年晦氣事沒了,明年開春就有個好兆頭。陛下不是說要邀我去春獵嗎?要是身子不好,便是去了也只能同我一樣在旁邊看着,我還想讓陛下獵只野味給我呢。”

宴卿卿在轉移話題,聞琉淡淡笑了笑,順着她說:“義姐不嫌棄就行。”

……

餘後的幾天裏,宴卿卿都呆在宮中陪聞琉,較起以往,兩人關系拉近不少。

說起來是姐弟情深,終歸不過是宴卿卿的愧疚。她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聞琉的錯事,在宮中這段日子對聞琉的要求從不拒絕。

幸而聞琉是敬重她的,從不會讓宴卿卿做過分事。

可宴卿卿卻越發覺得自己對不住他,她以前就把聞琉當做弟弟疼,現在待他又比以往要好上許多。

她累得趴在床沿睡着時,聞琉總會看着她,他想為什麽做這些多餘的事?幫了太子就幫了,你不是都把自己賠進來了嗎?

帶有厚繭的手指撫摸白皙臉頰,停在紅潤的嘴唇之上,輕輕摩挲。又滑到她修長的脖頸,撫着精致的鎖骨。

你做什麽我都原諒你,如果我做了錯事,你也一定會的對不對?

聞琉眸中淡淡,他收回了手,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淡漠克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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