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追求 誰也不讓誰

蕭錦瑟在房中緩了會兒, 鎮國公夫婦就回來了。

如今鎮國公打算防着楊乾，所以一有空閑就會和其他老臣聯絡感情，相互串門是常有的事。

夫妻倆前腳回到府上, 後腳就來了大批宮裏的車隊，随行的太監們二話不說往蕭家宅院搬東西。

一個年輕太監展開手谕, 高聲念道：“永寧縣主絕色無雙, 賞縣主南洋金珍珠三斛、黑珍珠三斛、粉珍珠三斛, 火番國水晶一箱、紅寶石一箱、藍寶石一箱，鲛绡絲五十匹、金蠶絲五十匹、冰蠶絲五十匹, 白狐皮五十張、紅狐皮五十張、玄狐皮五十張……賞鎮國公西疆天馬十匹、暹國寶刀五把……”

鎮國公夫婦、蕭承業、孟老夫人都各有豐厚的賞賜。

太監念完了長長一串單子, 東西卻還沒搬完。

謝夫人為這突如其來的賞賜惴惴不安, 向那太監問道：“請問公公，陛下賞下這麽多寶物，可是蕭家立了什麽功？”

那太監低頭看一遍手谕，答道：“回夫人，陛下并沒有提及。”

“那是為什麽？”謝夫人扭頭看向鎮國公, 想從他臉上找答案。

鎮國公不解問道：“莫非是因為‘永寧縣主絕色無雙’？”

通篇手谕聽下來，只有這句話最值得回味。

那小太監緩緩低頭，笑而不語。

蕭錦瑟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也能作為大肆賞賜的理由？楊乾病得越來越重了, 誰去打醒他啊！

這麽想着, 她上前道：“多謝陛下賞賜，可蕭家不能受賞。請魏公公把這些寶物帶回宮裏去。”

宣讀手谕的小太監名叫魏菩提, 是秦無垢的義子，年紀輕，經驗少，正拿不定主意，就見蕭家家丁開始把寶箱往車上搬。

“縣主, 奴婢回宮裏去不好複命啊！”魏菩提滿臉為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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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若是無功受祿，日後有什麽顏面面對陛下、面對其他忠心耿耿的大臣？”蕭錦瑟說道，“請魏公公務必幫蕭家這個忙。”

魏菩提只好帶着車隊回宮去了。

這邊鎮國公夫婦疑惑地看向女兒：“錦瑟，這、這是怎麽回事？”

女兒打了天子和離出宮，天子不但不記恨，反而誇她美貌無敵并賞賜寶物，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蕭錦瑟把曲江池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鎮國公擰眉沉思，低聲道：“陛下若再這樣下去，和開疆争起來可如何是好？”

“他這麽一鬧，我們錦瑟以後還怎麽嫁人啊！”謝夫人嫌惡地皺眉，低聲加一句，“該死的！”

“父親、母親，別慌。”蕭錦瑟和父母進了書房，關起門來說，“楊乾陰晴不定，今天這樣，明天說不定又那樣，我們與其煩惱害怕，不如做些準備，以後他要是逼迫我回宮，或者惱羞成怒要殺我們，我們也有足夠的能力與他對抗。”

鎮國公聞言，臉色更加陰沉，以楊乾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因為某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砍了蕭家。思索清楚後，他說：“我會多加留意，不給陛下抓住對付蕭家的把柄。各家族如今決定同氣連枝，一家出事，其他家族不會袖手旁觀。”

蕭錦瑟點點頭，這樣的轉變很好，上一世老臣家族就虧在清高自傲、不肯團結這一點上，所以才會被戚顯昭逐一擊破。如今老臣們抱成一塊鐵板，楊乾要撬動它不是容易的事。

“父親，如今府上能動用的銀錢有多少？我們要讓這些錢流動起來，生出更多的錢，多養些武士，同時去外鄉置辦田産，萬一我們日後沒法留在帝都，可以去外鄉緩一陣，或者變賣外鄉的田産。”

鎮國公夫婦震驚于蕭錦瑟大膽的想法，要讓錢生錢，最快的辦法無非是經商，而大梁重農抑商，貴族經商必定會被恥笑。

可不得不說，養武士、購置田産是一條很好的退路。

鎮國公思索片刻，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們這就清點家産，找個信得過的商人幫忙打理錢財。”

一家人正商量着，聽見門外又喧鬧起來。管家來報說宮裏的車隊又來了，這回領隊的是陛下身邊的大宦官秦公公。

一家三口出門去，又看見太監們在忙着往院裏搬箱子。

秦無垢笑眯眯走過來，向三人彎腰行了一禮，恭敬說道：“鎮國公、謝夫人、永寧縣主，陛下交待老奴，務必請縣主和各位收下這些，否則老奴沒法回宮，請縣主看在老奴的份上收下吧？”

蕭錦瑟知道這份賞賜是推不了了，便說：“那我就收下了，不過這些都是民脂民膏，蕭家受之有愧，收下後我們會把它們變賣，以陛下的名義分發給窮苦百姓。”

秦無垢是個人精，毫不猶豫笑道：“只要永寧縣主願意收下，這些寶物任由縣主處置，陛下說了，只要縣主高興，就是扔着玩也無妨。”

蕭錦瑟：……有毛病……

鎮國公：果然是個昏君！

謝夫人：腦子有病的人好可怕！

秦無垢很高興辦妥了差事，正要走，忽然想起什麽，又恭敬道：“永寧縣主不必擔心蕭家會落人口實，陛下給各家族都送去了賞賜。”

果然，許多車隊陸續抵達與蕭家交好的幾大家族府上，也搬下不少寶物。各家族的老人們看得莫名其妙，一問家中的年輕人才知道，他們這是沾了那位永寧縣主的光。

有老人看着大半個人高的一對對紅珊瑚，樂得合不攏嘴：“永寧縣主一看就是好的！這麽有福氣的人，遲早會重新當上皇後！她當上皇後，百姓也能跟着享福啊！”

只有裴太傅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大罵：“陛下真是豈有此理，大梁再富裕，也不該這麽揮霍！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把東西送回宮裏去！”于是親自帶人殺去了太央宮。

經過這麽一折騰，蕭錦瑟深得天子聖心的消息傳遍了帝都，男女老幼無不豔羨，更有妙齡姑娘把自己幻想成蕭錦瑟，腦補了一場天子瘋狂追愛的大戲。

而承露宮裏，戚雲裳臉都氣歪了：“我真是小看了蕭錦瑟！原來這半年她是欲擒故縱，故意疏遠陛下，就為了出宮勾引陛下！真是好手段！好手段！”這一動怒，腳踝處又疼起來。

“蕭錦瑟确實可惡！”戚玉裳說着，從姐姐妝臺上拿起一盒胭脂說，“姐姐，我的胭脂用完了，這盒就給我吧？”

“不行！”戚雲裳心疼地奪回胭脂，癡癡撫摸着，“陛下賞的東西怎麽能輕易流出宮去？”

戚玉裳抱住她胳膊撒嬌：“大哥走了，只有姐姐疼我了！姐姐最得陛下喜歡，你的胭脂多得用不完！這盒就賞我吧？過幾天陛下還會賞姐姐的！”

戚雲裳的心一陣刺痛，以楊乾對蕭錦瑟的态度看，自己很有可能在失寵的路上。而這盒胭脂是這些天來楊乾給的最後一批賞賜，她寶貝得不得了。

可禁不住妹妹軟磨硬泡，她只得打腫臉充胖子，把胭脂扔進她懷裏，心痛得要滴血。

戚玉裳喜笑顏開，讓戚雲裳惱火不已。

“看你心情不錯，是很高興陛下看上了蕭錦瑟，沒人和你搶霍開疆了吧？”

“我沒有！”戚玉裳被姐姐猜中心思，矢口否認。

戚雲裳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斜倚在榻上，閉目緩緩道：“真想永絕後患，就該讓她死！”

戚玉裳緩緩睜大雙眼，恍然大悟，連忙告退出宮。

* *

霍開疆得知了楊乾大肆賞賜的舉動，思忖開來：蕭家有錢有勢，并不缺楊乾的那些賞賜，自己如果跟着較勁，只怕蕭家會被這些沒用的東西堆滿，白白給蕭家添麻煩。

想了會兒，霍開疆叫來賈文。

“将軍可是有主意了？”賈文興奮地搓搓手。

霍開疆點頭道：“你去書肆一趟。”

“去書肆做什麽？給蕭大小姐買書？不不不，送書不好，蕭大小姐會以為将軍覺得她沒文化需要多看書，她會生氣的！”

霍開疆一本正經沉聲道：“去買如何追求姑娘的書，有多少買多少。”

“噗！”賈文笑噴，“将軍，您确定書肆有這種書？”

霍開疆嚴肅地點頭：“大梁建國前戰争不斷，人口稀少，高祖和太宗為了繁衍人口，曾命人寫過不少這方面的書。你和賈武去把市面上所有書籍找來，我要潛心研究。”

潛心研究？這下連賈武都憋不住笑了，将軍是怎麽做到把這麽好笑的事說得這麽正經的？

“笑什麽？”霍開疆看着瞪眼憋笑的兄弟倆。

“沒、沒什麽。”賈文又呵呵笑了兩聲，清清嗓子道，“我們預祝将軍旗開得勝！”

兩人一溜煙跑了，半個時辰後只拿了一卷書回來複命。

霍開疆拿過書，皺眉：“就這個？”

賈文點頭道：“陛下即位後就下令書肆撤了這些書，說如今大梁人口已經足夠，不需要它們了。只有這卷書放在角落裏，可能是店家自己都忘了，沒有撤下，正好被屬下發現了。”

楊乾這昏君，盡幹這些“好事”！

霍開疆緩緩點頭，沉聲道：“知道了。”就讓兩人出去。門口一關上，他就迫不及待展開書籍，如饑似渴地看了起來，不時還提筆做些圈注，仿佛回到了當年學習兵法的時光。

* *

蕭錦瑟讓管家好生清點楊乾送來的東西，剛要走開，就見蕭如意和蕭逸之趕了來。

蕭逸之看着滿地珍寶兩眼放光，腆着臉對蕭錦瑟笑道：“錦瑟妹妹。”

蕭錦瑟知道他動了這些寶物的心思，只對管家說道：“每一件都清點清楚，要是少一件，陛下會以為是蕭家貪圖錢財，日後怪罪起來，蕭家一個都逃脫不了幹系。”

“是，小姐。”

蕭逸之臉上的笑意更深：“陛下已經把東西賞給我們，怎麽會怪罪我們？錦瑟妹妹，你們庫房放不下那麽多東西，不如我們替你保管一部分？”

蕭錦瑟冷冷道：“不用了，一會兒就找人來買走。你們如果想要什麽就拿去，不過我會讓父親上報給陛下，哪些變賣成了錢財，哪些在你們手上，只要你們敢收，我就敢送。”

蕭逸之聽出她話中的威脅，怕她會去楊乾面前誣告自己搶她東西，只好讪讪收了笑，退到一旁，一邊摸鼻子，一邊痛心疾首地看奴仆們收拾東西。

蕭如意也想打這些寶物的主意，那其中有不少珍貴的皮革、首飾，是她一輩子都幻想不來的，本以為蕭錦瑟收了這些東西，謝夫人就會勻一些給她，哪想到蕭錦瑟一件也不留。就陰陽怪氣地說：“看來讓陛下回心轉意就是了不起啊，這些東西都看不上！”

蕭錦瑟俯視着她，冷淡一笑：“要不你去陛下面前表現表現，讓他喜歡上你？我求之不得呢！”

“你！”蕭如意滿臉通紅，所有罵人的話堵在胸口，差點背過氣去。

天子的賞賜代表着最至高無上的寵愛，全天下多少女子求而不得，她蕭錦瑟卻能在大庭廣衆之下不屑一顧！

氣人！太氣人了！

兄妹倆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後，蕭如意直接氣病了，蕭逸之則咬牙切齒，掰着指頭數蕭承業大婚的日子，到時候自己要出手幹一件大事。

蕭錦瑟去陪祖母說了會兒話，提起今天發生的事，孟老夫人誇她處理得不錯，兩人又閑聊一會兒，孟老夫人要午睡，她就回到院中去看雲雷。

正好蕭承業回來了，還把徐瑾也帶了來。

徐瑾見了蕭錦瑟，馬上趕蕭承業：“你去做你的，我和錦瑟說說話。”

蕭承業乖乖走開，蕭錦瑟看徐瑾欲言又止的樣子，笑道：“你是來打聽我和陛下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的吧？”

徐瑾搖頭：“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被氣着。外面多少人在羨慕你，說這是你幾輩子積攢下來的福氣，照我看，你肯定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惹上這麽個人。”

徐瑾指的自然是楊乾。

“你說得有道理。”蕭錦瑟表示同意。

或許是自己投胎前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所以上一世全家都不得善終，而這一世眼看着蕭家會走上不一樣的路，自己卻被楊乾惦記上了，別看楊乾方才如癡如狂，要是真翻起臉來也夠蕭家受的。

“聽說霍将軍也很喜歡你，你就沒什麽想法麽？”

“我應該有什麽想法？”蕭錦瑟抿了一口清甜的花露。

“你要是知道有多少姑娘愛慕霍将軍，你就會有想法了。”徐瑾笑道。

“我已經和他說明白，我不會出嫁。嫁人不一定是好事，我還是喜歡留在家裏。”

“你說這些，很打擊我要出嫁的心情啊！”徐瑾笑着說。

“你和兄長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這不一樣！”蕭錦瑟說着，問起了兩人的婚事安排。

蕭家已經把各項流程都安排好，提親就在這幾日，幾道程序下來，最後的迎親在四月底，她的生日之後。

很快天擦黑，徐瑾回去了，楊乾賞給蕭家的東西也差不多處理完畢。第二天謝夫人讓管家拿着所有銀錢去買米糧、藥材，在帝都南面各街坊設帳篷分發給生活拮據的百姓和流民。其餘受了賞賜的家族也紛紛效仿，都用了楊乾的名義。

得到米糧和藥材的窮苦百姓紛紛對天子感恩戴德。

楊乾聽說消息後，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不過有一點很明确——蕭錦瑟不接受他的心意。

楊乾叫來暗衛：“去看看霍開疆在做什麽。”

不一會兒暗衛來報：“回陛下，霍将軍在看一本名叫《俘獲姑娘芳心之如何最大可能地施展魅力》的書。”

楊乾不高興了，冷冷道：“大膽，當班時如此兒戲！秦無垢，去繳了他的書，警告他絕沒有下次！”

秦無垢哭笑不得，領命而去，正好抓着霍開疆看書看得入迷。秦無垢道：“霍将軍，老奴奉陛下之命而來，收繳霍将軍的書籍，請霍将軍見諒。”

霍開疆知道楊乾打的什麽主意，道：“去轉告陛下，臣知道錯了，當班時不該看雜書，臣這就把它燒了。”

他一晚上廢寝忘食，早就熟悉了書上的內容。雖然上面洋洋灑灑幾萬字翻來覆去只講了一個內容，可他不想楊乾也學了去。

于是拿出火折子，一把火燒了書，騎上馬巡邏去了。

秦無垢忙讓人去救，書卷已經燒得七零八落，這可怎麽向陛下交差哦！

當楊乾看着秦無垢捧回來的一堆零碎時，氣極反笑。

好一個霍開疆！他既然舍得燒書，看來是已經有主意了，自己也不能落後。

楊乾就以身體不舒服為借口，拒絕接見大臣議政，絞盡腦汁想追求美人的辦法，終于給他想到了一個妙招——

拉攏蕭家人，讓蕭家人去感化她！

定下主意，他把鎮國公召進了相對私密的議政殿，與鎮國公促膝而坐。

鎮國公滿心警惕，以前楊乾對他可沒這麽親密，現在這樣，無非是想打女兒的主意。

門都沒有！

于是行禮道：“陛下身體抱恙，臣就不打擾陛下了，請陛下好生休養龍體。”

楊乾忙道：“鎮國公多慮了。朕與鎮國公議事的力氣還是有的。”

鎮國公靈機一動：“臣這裏沒什麽要緊事，倒是裴太傅和禦史臺有急事要奏，陛下不如先接見太傅？”

“朕與鎮國公商量的也是要緊事。”楊乾留住鎮國公，與他談了半個多時辰的政事，言辭懇切、态度謙和，要不是鎮國公知道他安的什麽心，說不定早就為他的改變痛哭流涕了。

楊乾又派人去找蕭承業和徐瑾，對兩人的婚事表示了高度重視，一番動作下來，就等着蕭錦瑟被父兄感動，同意回到自己身邊來了。

而霍開疆揣摩透了那本書上的內容，一回到府上就問賈文賈武：“那書上說，要想得到姑娘的心，就要盡可能展示自己的魅力。你們說，我的魅力是什麽？怎麽樣才能讓蕭大小姐動心？”

賈文為難地說：“将軍，我們要是知道答案，早就向您學習，就不會一直打光棍了！”

“就是說我毫無魅力？”

“話也不能這麽說……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不一樣的，将軍不該問我們。”

霍開疆想了想，說：“那就找幾個姑娘問問，我到底哪裏值得她們喜歡。”

賈文賈武覺得将軍似乎開竅了，興奮地下去。

“等等！別讓人知道你們的身份。”要不然那些姑娘又要癫狂了。

“是，将軍！”兩人立刻去安排人上街執行任務。

很快，帝都街頭出現了一群憤憤不平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大肆數落霍開疆——

“說起來那霍将軍真是個禍害！要不是他，十娘都已經是我兒子他娘了！”

“就是！我家阿妹也整天瘋瘋癫癫說要嫁給霍将軍！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有什麽好！他不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年輕人的謾罵引起了來往女子的注意，姑娘們立刻展開了反擊：“霍将軍哪兒都比你們好！”

在姑娘們戰鬥力十足的反駁聲中，賈文和賈武躲在遠處用紙筆快速寫下霍開疆的魅力所在，不到半個時辰，回府交差。

賈文興奮地彙報結果：“将軍，這些是姑娘們的說法，除了她們敢拿上臺面說的，還有她們私底下聊的，我們都打聽出來了。其中，将軍長得好看，被提起了九九八十一次，身材好被提起了七十五次，還有……呃……看上去很好睡的樣子，被提起六十四次。”賈文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總結道，“總之姑娘們喜歡的是将軍的身體，而不是将軍的才智、地位和功勳。”

霍開疆回味着親兵精辟的總結，眼前似乎有一扇大門在緩緩打開——以色相誘惑她！以色相誘惑她！

以前的那些辦法都沒法打動蕭大小姐的心，是因為沒有發揮出自己最大的魅力，而這回自己找對了路，一定不會出錯！

霍開疆一本正經地讓人下去，獨自回憶着書中羅列的方法，不由露出神秘的微笑。

而蕭錦瑟正忙着和家人清點府上財産，除去日常開支用度，和用來應對突發狀況的一大筆錢，其餘的錢財都打算用來經商。

因此，找到一個可靠且擅長生財的商人，成了蕭家目前的重中之重，蕭錦瑟無暇去關心霍開疆和楊乾在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