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美男 他從水潭裏緩緩起身,水霧激蕩
霍府的奴仆們最近發現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他們的将軍在某些事上格外講究起來。
飲食.精準,愛吃牛肉羊肉和蔬菜,拒絕吃一切甜點、油炸面點。
出門只往樹蔭下走, 本來就不黑的臉一天天白皙起來,很快就回歸到了脖子的顏色, 比大多數姑娘家還白嫩, 羨煞衆人。
甚至, 他回府後一有空閑,就忙着做各種奇怪動作, 比如不停地下蹲, 沒完沒了地跑步。
這天天還沒亮, 管家方伯在看見霍開疆扛着兩塊巨石繞花園跑了二十八圈之後,終于忍不住問賈文:“将軍這是在做什麽?是不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賈文神秘地說:“将軍好着呢!”
“那将軍怎麽總是折騰他自己?”老人擔憂地看着滿身是汗的主人。
“你老人家不懂,将軍這是在讓自己越來越好看。你沒發現将軍的身材比以前還好嗎?你看将軍那胳膊、那屁股、那腿!”
方伯不解:“将軍已經夠好了,一上街就被那麽多姑娘家追,怎麽還不滿足?”
賈文嘆道:“就算被再多姑娘家喜歡, 可将軍喜歡的那一個不喜歡他,又有什麽用?”
方伯恍然大悟:“你說永寧縣主?”
賈文點點頭,忽然低聲問道:“方伯, 你在帝都這麽多年, 應該很了解蕭大小姐吧?你說,蕭大小姐有沒有可能看上我們将軍?”
“你要聽好聽的假話還是不好聽的真話?”
“我聽假話幹什麽!聽真話!”
方伯搖頭道:“縣主一直很有主意, 從來不輕易改變決定,如果一開始沒看上将軍,那以後也就……”
聽到這話,賈文在心裏為自家主人點了根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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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開疆跑完步,沉默着往內院走去, 扛着普通人難以搬動的巨石跑了那麽久,也不見他大口喘氣。汗水從他高而鋒利的眉骨流下,彙聚在下颌,滴落在他胸口。
賈文趕過去,把方伯的話轉告給霍開疆。
霍開疆只是淡淡道:“說完了?”就大步去浴房洗浴。
賈文抹了把臉,只能默默祈禱蕭錦瑟先改變主意。
霍開疆沐浴完畢,用完早飯,精神抖擻地騎馬去羽林衛當值,正好遇上蕭承業騎馬趕來。
“大将軍!”蕭承業在馬上向他行禮。
“蕭世子。”霍開疆策馬過去,和他并肩而行,開門見山說道,“我在太虛山買了一座別莊,想請蕭大小姐去游玩,不過我不方便直接出面,想讓蕭世子幫個忙,帶蕭大小姐過去。”
蕭承業有些為難:“錦瑟要是知道是大将軍的別莊,一定不會去的。我不能騙她。”
“蕭世子,這是軍令。”霍開疆是蕭承業的頂頭上司。
蕭承業溫文一笑道:“大将軍這是以權謀私,不妥吧?”
霍開疆勾唇笑:“解決了人生大事才能安心為大梁效忠,你說這是公事還是私事?”
蕭承業知道上司的嘴上功夫不弱,只得笑道:“我一直以為大将軍是君子。”
霍開疆爽朗一笑:“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要是君子,怎麽帶兵打仗?兵不厭詐,我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蕭承業見他說得坦蕩,終于改變主意:“好,我就是被錦瑟怪罪,也要幫大将軍這個忙。”
“多謝。”霍開疆由衷地感激他,輕輕拍了拍蕭承業的肩。
蕭承業差點被他拍矮一截,忍着痛強顏歡笑:“大将軍真是神力。”
“呃,下手重了?”
蕭承業緩過氣來,尴尬地說:“不過大将軍,我醜話說在前頭,錦瑟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霍将軍很有可能白忙一場。”
“沒關系,我願意。今天你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不過這都不重要。”
兩人來到羽林衛,開始了一天的任務。下午下值後,霍開疆提醒蕭承業別忘了這事,蕭承業滿口應着,就去找徐瑾幫忙,畢竟一個大男人突然邀請自家妹妹去游山玩水,她不起疑才怪。
徐瑾聽說是霍開疆邀請蕭錦瑟,本來想拒絕幫忙,可想起楊乾也對好友虎視眈眈,就答應幫這個忙。
她和蕭承業一起來到鎮國公府。
謝夫人見準兒媳總往家中跑,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如今已經見怪不怪了,熱情地讓侍女們捧上果飲糕點招待她。兩人聊了會兒婚禮的具體事項,徐瑾就忙着去找蕭錦瑟。
謝夫人看着徐瑾興沖沖跑下去的樣子,笑着對兒子說:“看來以後不用愁姑嫂間不和睦了,瑾娘對錦瑟,比對你還上心呢。”
蕭承業笑道:“母親,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蕭錦瑟被徐瑾找到時,正趴在花園的亭子裏看雲雷揚蹄子撒歡,亭子周圍一叢叢的牡丹盛開,她人比花嬌。
徐瑾知道雲雷是霍開疆送的,天底下居然能找到願意讓好友騎的馬,可見霍開疆确實花了心思在她身上。她倒是想打趣好友幾句,為什麽連人家的馬都能接受,卻不願意接受他本人。
不過還想着正事,徐瑾忍住沒開玩笑,大步過去,利落地往亭子裏一坐,說:“聽說太虛山新開了一家山莊,景色不錯,裏面有溫泉有瀑布,我想和承業去看看,你也一起去吧?”
“怎麽,你不好意思和兄長一起去?定了親反而拘束起來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蕭錦瑟笑道。
“不是我不好意思,是蕭承業!是他不好意思!”徐瑾大膽地甩起了鍋,“他多君子啊,說雖然我和他定親了,可總歸是沒成婚,孤男寡女出去會被人恥笑。我就想着帶上你,我們兩個一塊玩,讓他自己一個人不好意思去!”
蕭錦瑟笑得眉眼彎彎,說:“好,希望經過這次,兄長能迷途知返,不再不好意思了。”
* *
下一個休沐日正好在三月底,天氣愈加暖和起來,太虛山草木蔥茏,鳥語花香。
這裏風景秀麗,占地廣闊,不少貴族都會在這兒買下一兩座山頭修建別莊,尋常百姓不得進入,是貴族游玩的好去處。
蕭承業騎馬走在前頭,蕭錦瑟和徐瑾在馬車裏坐着,雖然只待兩天一晚,可随行的奴仆、車馬還是拖出長長一串隊伍。
山路漫長,蕭錦瑟索性拿出家中的賬本看了起來,她從小被定為太子妃,自然不用學習如何主持中饋,可蕭家上一世的下場讓她不得不學着打理錢財,好給蕭家留一條退路。
徐瑾搶過賬本塞進青鸾手裏,對蕭錦瑟道:“出來游玩還想着做事,你也太勞碌了。”
蕭錦瑟笑了:“我這不是打算一輩子留在家裏蹭吃蹭喝,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想着給家中賺些銀錢,免得日後被嫂子嫌棄!”
徐瑾要去擰她的嘴:“嫌棄什麽,就是我養你也養得起!”
兩人玩笑片刻,蕭錦瑟正色道:“不過話說回來,天有不測風雲,你們徐家也該想想辦法讓錢生錢,多做些準備。”
徐瑾明白她指的是楊乾陰晴不定的性格,點頭道:“我會和父親母親提一提的。你有什麽生錢的辦法?”
蕭錦瑟把自家的計劃與她說了,徐瑾很是心動,決定照着蕭家的思路去辦,并且要和蕭家一起拿銀錢去找人打理。
就這麽聊着,馬車忽然停住,就聽蕭承業在車外說:“到了,我們步行上去,順路看看山中景致。”
兩人下車,衆人拾級而上。
臺階以白石鋪就,打掃得一塵不染,如一條白練通向山頂。沿途的草木雖然都是野生,卻經過精心打理,層次分明,不影響遠眺的視野。路邊不時有淙淙山泉,配合着鳥鳴,一遠一近,更顯得高山靜谧。
“這山莊的主人品味不錯。錦瑟,你說是不是?”徐瑾笑着問。
蕭錦瑟點頭道:“看來山莊主人為了招攬客人花了不少心思。”
“可不是。”徐瑾說着,偷偷與蕭承業對視一眼,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
別莊建在山腰處,一進門就聽見遠處有瀑布聲,衆人被山莊的奴仆迎進去,卻被告知客房還沒整理好。
徐瑾向蕭錦瑟道:“你先找個地方歇一歇,看看賬本,我和承業去催他們快些收拾。”
蕭錦瑟點頭,被人帶到山莊後方。
這是一片極寬闊的空地,周圍種滿晚櫻樹,櫻花燦爛如雲。還修了一座虹形木橋通向對面的山峰。對面山上飛下幾丈高的瀑布,正好在橋邊彙成一片寬闊碧綠的潭水,潭邊繁花盛開,各色花瓣在瀑布激起的氣流中上下舞動。
蕭錦瑟不由一笑,在晚櫻樹下跪坐好,展開賬本看了起來。
山莊的侍從們忙前忙後給她端茶倒水,又識趣地退下,只留蕭錦瑟主仆幾個在花雨中靜坐。
蕭錦瑟看賬正看得入神,就聽對面“噗通”一聲響,她擡頭望過去。
玄鳥一驚一乍地扯住青鸾說:“剛剛是什麽東西,不會是山裏的妖怪吧?”
“別吓着小姐!”青鸾嗔她一句,就來扶蕭錦瑟,“小姐,我們去找世子和徐大小姐。”
蕭錦瑟見仆婢們一個個面色慘白,從袖中抽出降龍鞭說:“你們先走,我殿後!”
仆婢們頓時不那麽害怕了,圍着她要将人送走。
蕭錦瑟盯着那潭水,只見清澈的水中冒起了一串氣泡,接着一個白而長的影子緩緩浮上來。
“啊啊啊水鬼!”玄鳥捂着眼睛大叫起來。
“別慌!”蕭錦瑟淩空抽出一鞭,大家頓時安靜下來,齊齊看着那潭水。
斜射進來的陽光下,瀑布揚起的水汽中,一顆背對着衆人的腦袋鑽出水面,接着是厚實的雙肩,修長的手臂劃開碧綠潭水,白皙寬闊的背緩緩展現,無數水珠順着分明的肌肉滾落,在池面打出大片水花。
一定是個很好看的妖怪……
連玄鳥都忘了害怕,怔怔盯着那妖怪起身。
對方卻在露出精壯腰身的一刻往前一撲,再次鑽進了水中。
“都看清了?是人不是鬼。我們走吧。”蕭錦瑟淡淡說着,收起降龍鞭就要離開。
還沒走出櫻花林,她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蕭大小姐,真巧。”
原來是霍開疆。
蕭錦瑟轉身,見霍開疆已經披上外袍,臉上不見水跡,脖頸和不經意間露出的胸口卻閃着水光,在陽光下白得耀眼。
蕭錦瑟呼吸一窒,仿佛被這片白牢牢裹住,落進水中掙紮不得。
霍開疆看着蕭錦瑟出神的模樣,墨發黑眸,雪膚紅唇,只覺自己的心化成柔軟春水,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說:“蕭大小姐喜不喜歡這裏?”
蕭錦瑟不說話,臉忽然紅了。
霍開疆見狀,不由心花怒放,看來這招還是有效果的!只要能心動,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
他正想着怎麽展開下一步,蕭錦瑟忽然低頭捂住嘴。
“別、別激動!”他忙伸手去扶她。
蕭錦瑟痛苦地縮成一團,開始幹嘔起來。
“怎麽回事?”霍開疆一邊問着,一邊把人抱起來往院落裏趕去,同時對不知所措的莊中奴仆大喊,“把趙大夫叫來!”
霍開疆大步沖進一間客房,把蕭錦瑟放在床上,緊張地問:“是哪裏不舒服?”
蕭錦瑟剛喘過氣來,看見霍開疆隐約露出的胸口,腦中閃過一些畫面,又要嘔吐,只能強撐着說:“請霍将軍穿好衣裳。”
“我不要緊。”霍開疆以為她關心自己,心中感動得不行,不由更心疼她,“忍着點,大夫很快就來。”
蕭錦瑟有氣無力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我看見霍将軍的身體會、不舒服……”
一個晴天霹靂,霍開疆一怔,系好外衣。
蕭錦瑟果然好了很多,不過霍開疆還是讓趙大夫給她看了脈,聽趙大夫說她身體無恙,他才讓人下去。
霍開疆看着床榻上臉色不太好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什麽道理?她見了自己身體會不舒服?老天爺在開什麽玩笑!
“霍将軍,這座山莊是你的吧?”蕭錦瑟緩緩坐起來,靠在床頭,不等他出聲就繼續說,“霍将軍對山莊裏的布置很熟悉,趙大夫對你很恭敬,你就是這裏的主人。”
霍開疆尴尬一笑:“所以說今天真是巧,蕭大小姐會來到我的別莊。”
“錦瑟,你怎麽了?”徐瑾快速沖進屋來,後面跟着蕭承業。
蕭錦瑟嗔怪地看着他們:“你們合起夥來把我騙到這兒,是有什麽要緊事?”
徐瑾和蕭承業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看穿了一切,心虛地對視一眼。
蕭錦瑟緩緩說道:“霍将軍是大梁難得一遇的奇才,我很榮幸能被霍将軍喜歡,可我有我的想法,希望霍将軍以後不要再為我這樣……兄長、瑾娘,你們早就知道我的決心,不但不勸霍将軍,反而這樣幫他,對霍将軍沒有好處。”
“錦瑟,其實你可以慢慢考慮。如今不能接受,不代表日後不會改變。”蕭承業說。
徐瑾見蕭錦瑟臉色恢複了紅潤,拉拉蕭承業的袖子,兩人無聲地退了出去,帶上門。
霍開疆用衣服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好讓蕭錦瑟不再難受,說:“好點了嗎?”
蕭錦瑟點頭:“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有這樣的毛病,這大概是治不好了。霍将軍,放棄吧。”
照道理,霍開疆在自己出宮那天幫過自己,所以平時見了他,她心中是感激的。可方才看見他的身體,她不由自主想起楊乾和戚雲裳歡好的樣子,兩人糾纏在一起,表情猙獰而瘋狂,還說着各種羞辱她、羞辱蕭家的話。
在她面前尚且如此,在背後又是怎樣?是一次次地商量着如何廢了她、如何把蕭家推上絕路?
因為對楊乾和戚雲裳的仇恨太過深刻,她連帶着讨厭男女之情、床笫之事,甚至不願看見男人的身體。
把對楊乾的厭惡轉移到一個救過自己的人身上,确實不公平,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我明白了,蕭大小姐大概有什麽不好的經歷。今天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可是我對蕭大小姐的心意不會改變,如果輕易就能改變,這份感情豈不是成了個笑話?”
“或許等霍将軍想通了之後就會把它當成一個笑話。”
“不,我知道我是真心的。”霍開疆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會用別的方式,不影響你心情的方式,一直喜歡你,直到這顆心再也喜歡不動你。”
“那就請霍将軍盡快喜歡不動我吧。”蕭錦瑟用清冷的眼神看他。男人都是這麽奇怪的麽,一個個都那麽固執。
“不行,除非我死,這顆心不跳了。”他緩緩蹲下來,雙臂展開撐在床沿,像是這樣就能把她擁入懷中,“希望今天的事不會讓蕭大小姐不愉快。”
蕭錦瑟知道自己不可能說服他改變想法,只得點頭:“我只對事不對人。也請霍将軍不要往心裏去。”
“不會。”霍開疆微微仰着頭看她,“那麽,蕭大小姐還願意在這裏住幾天嗎?”
蕭錦瑟看着他明明淩厲,此時卻溫柔的眉眼,默默不說話。
“以蕭、霍兩家世交的身份。”霍開疆補充道。
蕭錦瑟想了想,終于點頭。
霍開疆欣慰地一笑,去換了身衣裳。蕭錦瑟也稍作整理,與徐瑾、蕭承業彙合。
霍開疆帶他們在山中游覽,穿過櫻花林,走過驚險的虹橋,穿越瀑布,幾人邊走邊聊,到了飯點就在山中找幽靜處坐下,吃飽喝足繼續逛。
蕭錦瑟與霍開疆保持着得當的距離,不過在經過危險處時,霍開疆總忍不住回頭向她伸出手,她搖搖頭,提了裙子自己跳過去,大出霍開疆所料。
到了傍晚,四人回到山莊,蕭錦瑟拉着徐瑾先去泡溫泉,霍開疆只好和蕭承業一起用晚飯。
霍開疆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大将軍,你不要太過着急。”蕭承業安慰道,“男女之情不是說有就有,若是堅持不住,适時放棄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會放棄。”霍開疆夾了一大塊沾滿辣椒的牛肉,毫不猶豫吃下去,頓時辣得滿臉通紅。
“大将軍不會吃辣?”
“會!怎麽不會!”霍開疆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承業,還有別的辦法麽?你要成婚了,總該有些經驗?”
蕭承業無奈地搖搖頭,讓仆從們把霍開疆杯中的酒換成水,說:“我和瑾娘是青梅竹馬水到渠成,沒什麽經驗可談。”
霍開疆悲傷得又吃了幾筷子辣牛肉。
“大将軍願意為了錦瑟學吃辣,說明大将軍很有心。我想,只要一直有心下去,錦瑟遲早會想明白。”
霍開疆失魂落魄地點頭,繼續吃辣牛肉。
“大将軍,不能再吃了。”蕭承業忍不住走到他的案幾前,端走辣牛肉。
霍開疆眼疾手快,夾了最後一塊牛肉吃下去:“別、讓、她知道我是為了她吃的……”
蕭承業點點頭,轉眼就去找徐瑾,把霍開疆在瘋狂學吃辣的事情告訴了她,并交代:“霍将軍不想讓錦瑟知道他在學吃辣,你千萬別告訴錦瑟!”嗯,他确實遵守了諾言,沒把這件事告訴妹妹。
徐瑾點頭同意,送走了蕭承業就去找蕭錦瑟,把霍開疆在瘋狂學吃辣的事情告訴了她,并交代:“霍将軍不想讓你知道他在學吃辣,你就假裝不知道吧。”嗯,只要好友假裝不知道,自己就不算違背對未婚夫的諾言。
蕭錦瑟哭笑不得,讓青鸾去拿來一只錦囊交到徐瑾手中:“裏面是薄荷糖,辣得受不了時含上幾顆,不至于太難受。他不想讓我知道,那就別告訴他是我給的。”
徐瑾點頭同意,馬不停蹄去找蕭承業,把錦囊交給他說:“錦瑟給霍将軍的薄荷糖,別讓霍将軍知道是錦瑟給的。”
蕭承業點點頭,拿了錦囊去找霍開疆,對辣得迷糊的霍開疆說:“這是錦瑟給霍将軍的薄荷糖,錦瑟不讓我說是她給的,請霍将軍假裝不知道。”
霍開疆接過錦囊,攥在手中不肯放:“錦瑟給的,要存一輩子。”
蕭承業見他快要暈過去還不肯吃,忙去叫蕭錦瑟。
蕭錦瑟怕霍開疆出事,想也不想趕過去,見賈文和賈武在努力從他手中拿錦囊,他就是不放手。她不由想起那天他說他不能吃辣,愛吃甜的,那羞赧的神情活像個孩子。
她對兩名親兵說:“讓我試試。”
就在席子上跪坐下來,像安撫孩子一般摸摸他的頭,柔聲說:“開疆乖,吃糖了。”手上一用力,将錦囊扯了出來,快速拿出一顆薄荷糖,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将糖喂了進去。
他的嘴唇柔軟而滾燙,蕭錦瑟忙縮回手,低頭自言自語般說:“真是個孩子。”
“嗯……”霍開疆發出一聲輕哼,像是委屈,又像是賭氣,眼神逐漸清明起來。
* *
楊乾正在鳳儀宮睹物思人,有暗衛來報說蕭錦瑟出門游玩去了,天黑未歸。
楊乾盯住跪在地上的人,冷冷道:“去了何處?”
“回陛下,永寧縣主去了霍将軍在太虛山的別莊。”
“霍開疆!”楊乾恨恨說着,捏斷了蕭錦瑟離開前尚未繡完的一把團扇,“擺駕太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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