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帥 女主帥爆惹

霍開疆把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低聲道：“沒事的，你去換衣裳。”

蕭錦瑟眼睜睜看着他走下木廊，在秦無垢面前聽旨, 她也站着聽。

“南疆夷族作亂，已成大患, 朕命霍開疆領兵五萬, 即日出發鎮亂, 不得延誤！”

蕭錦瑟聽完旨，腦中“轟”地一下。

“夷族作亂”、“領兵五萬”, 何其熟悉的字眼, 當年兄長也是帶兵五萬出征夷族, 然後一去不回。

如今夷族作亂的時間居然提前，而且鎮亂的任務落到了開疆的頭上，恰恰在他們即将成婚的時候！

楊乾分明是故意的！那南疆戰場，說不定就是他用來對付開疆的陷阱！

蕭錦瑟大步沖到霍開疆面前，按下他要接聖旨的手, 對秦無垢道：“我與霍将軍大婚在即，陛下派霍将軍遠征是不是有些不妥？況且霍将軍不熟悉南疆的氣候風貌，請陛下另擇賢能, 選南疆出身的将領出征, 豈不是對戰事更有利？”

秦無垢為難道：“永寧縣主，非陛下有意為難霍将軍, 是朝中能派之人都派上了，可夷族人彪悍善戰，已經燒殺搶掠了不少城鎮，若不及時控制，南疆恐怕落入夷族人手中, 大梁便會失去對南疆的掌控！到時塞北和西疆各族也都跟着作亂，大梁就亂了！”

蕭錦瑟聽得怒火中燒，好大一頂帽子！開疆要是不去，便會成為無視大梁安定的貪生怕死之徒，可要是去了……

她恨不得進宮去扇楊乾幾個耳光。

“我去。”霍開疆沉沉道，“不過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怎麽打、打完後怎麽處置，都由我決定。”

秦無垢笑着将聖旨放入霍開疆手中，躬身道：“那是自然，請霍将軍立即準備出征。”

“開疆！”蕭錦瑟咬咬唇，竭力不讓自己去想上一世傳來兄長噩耗時的種種，心中亂了許久，終于說，“我等你回來成婚。”

霍開疆輕輕捧住她的臉，彎腰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擔心，琳琅國比南疆難打多了，還不是被我攻下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蕭錦瑟也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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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将臉在她的臉頰靠了靠，“知道我打琳琅國用了多久？”

“三個半月。”

“知道琳琅國比南疆大多少？”

“四倍多。”

“嗯，那我二十天就拿下夷族，加快行軍，争取一個月內回來！”

“別這樣！”蕭錦瑟更加忐忑，拉住他的袖子。

霍開疆溫柔地笑：“嫌太久麽？你定個數，我一定及時趕回來。”

“不。”她想起兄長戰死，連屍首都找不回來，徐瑾也是一去不返，她得到噩耗後了解了南疆的可怕，想起這些，她忍不住緊緊握着霍開疆的手腕，低聲說，“南疆人用毒雖然不如琳琅國精細，可那邊到處是瘴氣，夷族人擅長巫術和蠱蟲，不比琳琅國好對付。你不要急，先摸清夷族的底細，穩紮穩打，沒把握的仗寧可避開。我們不趕時間，記住了嗎？”

“嗯，多謝蕭将軍教誨！”霍開疆見她臉色發白，開起了玩笑，想要消除她的緊張。

“我不是說笑！開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等着你，你要比以前每一次出征都更小心，小心在明處的和暗處的敵人！”蕭錦瑟說完皺皺眉，意有所指。

霍開疆明白她指的是楊乾，點頭道：“知道了。以前出征時也會有敵國奸細混進來想害我，可沒人能得手。”

蕭錦瑟擡頭看他，艱難地露出一抹笑：“開疆，你總是那麽厲害。”

“嗯。”霍開疆拂去她眼中落下的淚，說，“我很快回來。”

說着，他大步離去。

秦無垢對蕭錦瑟行了個禮，匆忙跟上霍開疆。

宮裏的人都走後，蕭錦瑟失魂落魄地看着庭院，不禁回想起上一世。

那時兄長戰死南疆，沒有作戰經驗的戚顯昭卻帶着一個叫曹衡的人鎮壓了夷族叛亂，其中的緣故不言而喻——是戚顯昭派人害死了兄長，而他和曹衡之所以能輕易鎮壓下夷族叛亂，一定是抓住了夷族的什麽弱點，甚至這場叛亂也許就是戚顯昭親手挑起的，這是個一石二鳥之計，既削弱了蕭家的力量，也增加了戚家在朝中的勢力。

而這一世，戚顯昭已經死了，為什麽夷族還會作亂？

難道戚顯昭他根本就沒死？

可他分明被開疆給……

而就算戚顯昭死了，那個野心勃勃的曹衡難道不會出來搗亂？

不行，得把曹衡找出來！

可怕的是曹衡這個名字是他來帝都後才用上的，他之前叫什麽，蕭錦瑟沒有任何印象，所以根本沒法憑着這名字找他！除非她親眼見到曹衡，親手把他除掉！

而除了這個尚未冒頭的曹衡，那邊是不是有楊乾安排的其他棋子在等着開疆？

想到這裏，她如墜冰窟，二話不說就去牽了雲雷。

“小姐，您這是做什麽？”青鸾慌忙去攔她。

“我得去一趟南疆！你們留在家裏，一會兒告訴父親母親！”蕭錦瑟說着，準備策馬而去。

青鸾忙和玄鳥一起抱住馬脖子，讓一旁驚呆了的小侍女去找鎮國公夫婦。

鎮國公夫婦剛聽說了秦無垢來宣旨的事，匆匆趕來，沒遇上霍開疆，卻見女兒騎在馬上，都是心一沉。

謝夫人要哭出來了：“錦瑟，你這是做什麽？”

“父親、母親，開疆這一趟出征很蹊跷，我得跟着去。”

“可你一個姑娘家，能幫上他什麽忙呢？”謝夫人将帕子按在眼角。

蕭承業夫婦聽說了消息，也連忙趕來，勸蕭錦瑟不要沖動。

“錦瑟，霍将軍是武将，外出作戰是常有的事，你不要太擔心了。”徐瑾說。

“可我曾經做過一個夢。”蕭錦瑟看着上一世屍骨無存的兄嫂如今完好地站在面前，心中欣慰，可想起這次走入陷阱的是霍開疆，她心如刀絞，“我夢見夷族作亂，從帝都派去的将領都有去無回。或許我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麽，可夢裏我看見了一個人，他是這次叛亂的幕後黑手，我記得他的相貌，卻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得去把那人找出來！”

“錦瑟，夢不能當真。”蕭承業說，“這樣，我這就進宮去見陛下，我跟着霍将軍去南疆，我們兩個相互照應，總不會出錯。”

“不行！”蕭錦瑟斬釘截鐵的語氣把衆人吓了一跳，她壓制住心中的波濤，盡量用平靜的口氣說，“瑾娘懷着身孕，兄長不方便出征。再說羽林衛那邊不能少了兄長，否則左羽林衛就會被那人奪回去。”

有上一世的悲劇在，她萬萬不能讓兄長去南疆冒險。

鎮國公道：“那我去。”

謝夫人的手一顫，鎮國公多年沒有出征，要是真去了，不知道會怎麽樣。

女婿已經領旨出發了，女兒和丈夫又喊着要随他去，這可夠讓人糟心的！

她正在心慌意亂，鎮國公已經往院外趕去。

蕭錦瑟連忙跟上，蕭承業夫婦趕着來攔她。

“錦瑟，你不能去！”徐瑾高聲說。

蕭錦瑟讓雲雷避過徐瑾往前趕去：“我和父親去！請兄長一定守好蕭家！”

“錦瑟！”謝夫人幾乎要哭暈過去。

孟老夫人也趕來，蹒跚着來追蕭錦瑟，奴仆們忙去護着她。

衆人亂成一團，楊乾忽然走了進來。

蕭家奴仆頓時跪了一地。

鎮國公夫婦和蕭承業夫婦也跪地行禮。

楊乾看着馬背上穿着深青色婚服的蕭錦瑟，少女臉龐精致、神情堅毅，滿是為了戀人甘願赴死的決絕。他的心被刺痛——如果她還是自己的皇後，是否也會這樣把自己放在心上。

鎮國公道：“陛下，此次南疆動亂非同小可，開疆年輕，臣請求出戰！”

楊乾緩緩從蕭錦瑟身上移開目光，淡淡道：“此次出征，朕已安排足夠兵力，鎮國公理當坐鎮帝都，不可擅自離開。”

蕭錦瑟盯着楊乾，這樣的回複在她的意料之中，否則楊乾也不會親自趕來蕭家。

他不會允許蕭家人去幫開疆！

想到這裏，蕭錦瑟深吸一口氣，忽然高呼一聲“駕”，便策着雲雷從楊乾身邊沖了出去。

楊乾雙眸一緊，轉身去追，他徑直騎上侍衛的馬匹，什麽也不顧，瘋狂地策馬，撞倒了不少行人，街上哀嚎一片。

蕭家人都是一驚，鎮國公和蕭承業連忙起身要去騎馬。

謝夫人直接暈了過去。

徐瑾對武士們大聲道：“照顧好夫人！你們幾個快去追錦瑟！”

“不！都別去！”孟老夫人敲了敲拐杖，鼓起中氣說，“她既然決定要去，把她抓回來也沒用！讓她去！只要讓她平安回來！”

說完，孟老夫人已經老淚縱橫。

鎮國公停下腳步，閉了閉眼，攔住兒子，對武士們下令：“快去追上錦瑟，護着她和開疆！蕭燭，你也去！”

“是！”蕭家武士齊齊領命，紛紛上馬絕塵而去。

蕭家陷入沉寂，突然院裏又響起馬蹄聲，是沈涵急急往外趕去。

“沈大俠這是去做什麽？”徐瑾問他。

“你們既然喊我大俠，我當然是去做俠義之事！”

蕭家人猜測他也要去随軍幫忙，可想起他三腳貓的工夫，都頭大如鬥。

徐瑾最是心直口快，當即說：“你還是別去添亂了！”

“不！我會用商人身份保障霍将軍和蕭大小姐的吃住，不給他們添麻煩！”說着，他也沖了沖去。

院中又是一片寂靜。

蕭承業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安慰大家：“人多力量大，錦瑟他們會平安回來的！”

* *

蕭錦瑟策馬沖上朱雀大道，這是帝都最寬闊的道路，百姓們只能在兩邊行走，中間空出的場地用來打馬球還綽綽有餘。

她聽見後面緊随而來的馬蹄聲，猜是楊乾派人追來了，就伏在雲雷耳邊說：“好小子，再快些！我們一起去找你的主人！”

雲雷更快地揚起四蹄，仿佛随時會騰雲駕霧起來，如一道銀色閃電往南沖去。

百姓們在路旁感嘆好一匹神駿。

不過楊乾的策馬技術高出蕭錦瑟不少，轉眼就與她并駕齊驅。他伸出手臂，想要将人撈過來。

蕭錦瑟往一旁躲閃，沒有坐穩，驚呼着就要摔下去。

“小心！”楊乾連忙拉住她，略一用力，就将她往這邊拉來。

“放開！”蕭錦瑟高喝一聲，猛地将他甩開。她咬牙策馬，在劇烈颠簸中看見了南城門。

快了！快了！只要出了南城門就好，楊乾不可能一直追來！

“駕！”楊乾怒喝着，沖到了蕭錦瑟前頭，他的侍衛們出現在前方道路上，一字排開。

蕭錦瑟一驚，無處閃躲，只能勒住缰繩。她終于被楊乾逼停在大道上，雙唇緊抿，飛揚的嫁衣墜落在身側，胸口上下起伏着。

百姓們乍一看見她的容貌，都是神魂震蕩，許久才緩過來，猜這是永寧縣主無疑了。接着看她面前威嚴俊朗的男人。

男人身穿明黃衣袍，大梁能穿這個顏色的，只有當今天子。

“是、是陛下！”有人最先反應過來，跪拜在地。

所有百姓如浪潮般沿街跪拜，屏聲靜氣，偷偷看馬上那對男女之間會發生什麽。

當今天子為了永寧縣主當街縱馬，瘋狂至此，看來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百姓們相互用眼神交流着，都熱血沸騰。

“錦瑟，你竟然這麽會騎馬。”楊乾沉沉說。

為什麽，為什麽她從來不敢接近馬，如今卻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的心密密麻麻地痛，他當然知道答案，可不能去想，一旦去想，他就想要發瘋。

蕭錦瑟讓呼吸平順下來，說：“陛下身為天下之主，不該花費時間讨論妾身的馬術。妾身還有事情要辦，陛下，失禮了。”

楊乾面色更冷：“大梁律法，無關人等不能随軍出征。錦瑟，你若執意要那麽做，朕只能按律法辦你！”

蕭錦瑟氣極反笑：“陛下，妾身只是想出城去透透氣，妾身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跟随軍隊去戰場！”

“朕陪你。”楊乾策馬向她走來。

百姓們都看得出神，方才還低垂的頭現在都仰得老高，脖子伸得比鵝還長。

帝都百姓都知道，當今天子性情冷厲，沒想到對永寧縣主卻是關懷備至。

“多謝陛下，不用了。”蕭錦瑟一邊讓馬兒後退，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沖向城門的路都被百姓和侍衛堵住了。

而身後傳來馬蹄聲，是蕭家的武士趕到了。

難道真的出不去了嗎？

那個曹衡，他會用什麽身份對付開疆？

還有多少人等着取開疆的性命？

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不行！必須闖過這一關！

可是到底要怎樣才能出去？

蕭錦瑟惱怒焦急到了極點，催動雲雷慢跑起來。

楊乾見她仍不肯放棄，怒火中燒，低吼：“蕭錦瑟！”

“楊乾！”蕭錦瑟也氣憤地吼出聲來。

百姓們都替蕭錦瑟捏一把汗，平日裏大家說話寫字都要避着天子名諱，永寧縣主卻敢直呼天子名字，是不是太恃寵而驕了些。

“回去！”楊乾盯着她，高聲命令。

蕭錦瑟從袖中取出降龍鞭，這是她去找雲雷前帶上的。如果萬不得已，她就是冒犯楊乾也要追上霍開疆！

橫豎她已經訂了親，按照大梁律法，她的罪與蕭家沒有任何瓜葛，上一世蕭家牽連到謀反案中，楊乾沒有砍她也是一樣的道理。

百姓們見兩人都到了一點就炸的地步，都有些心慌，生怕被帝王遷怒，可實在好奇兩人之間會如何發展，硬是沒有一個人逃開。

秋風吹動兩人的衣袍，一個穿帝王常服，一個着深青嫁衣，原本是天底下最讓人羨慕的愛侶，如今卻當街對峙，如同仇敵。

“有刺客！陛下小心！”遠處突然有人高喊起來。

所有人下意識往聲音傳來的南面望去。

蕭錦瑟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駕着雲雷沖出了楊乾侍衛的阻攔，蕭家武士也如風般緊随其後。

楊乾這才回過神來，光天化日之下哪來的刺客！他大怒：“關城門！”

“關城門！”侍衛們一邊去追蕭錦瑟，一邊向監門衛傳達着帝王的命令。

蕭錦瑟瘋狂駕馬，一片模糊中看見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沈涵，看來剛才那一嗓子是他喊的。她感激地對他一點頭，沈涵也堅定地對她颔首。

她不敢多分神，在心中默念着快點，再快點。

雲雷沖出了正在合上的大門，身後蕭家武士依次沖出，朱紅大門擦着最後一匹馬的尾巴轟然關上，塵煙飛揚。

楊乾和侍衛們被關在了城門內。

楊乾怒不可遏，她還是走了，監門衛這幫廢物！

他有一瞬間的失智，差點就下令把監門衛都拖下去砍了。但他立刻清醒過來，登上城牆，看着深青婚服的曼妙少女專心策馬，一往無前。

心痛得不能再痛，他反倒沉靜下來，露出了期待的笑——

那就讓她走，等她歸來的時候，她就是他一個人的蕭錦瑟。

* *

霍開疆為了盡快凱旋，出發的動作前所未有地快，他一邊往城外趕，一邊讓随從們盡可能地搜集有關南疆的一切消息。

趕到大軍面前時，他正坐在馬背上看一卷書籍。

“霍将軍！”正等着他的副将在馬上抱拳行禮。

霍開疆這才從書上擡起眼睛，見是張放，笑道：“又是你！”

張放笑道：“陛下一定是看咱們上回在仙留山配合默契，所以這回還讓屬下做霍将軍的副将！”

“既然是第二次合作，這回應該更默契才對。”霍開疆說。其實他心知肚明，張放和自己走得近，所以楊乾想一次把自己這撥人都除了。

只是楊乾注定要失望了，自己征戰無數，還從沒有人能把自己怎麽樣。

“出發。”霍開疆淡淡說。

“出發！”號令下去，大軍開動。

張放在一旁說：“霍将軍，兄弟們都知道過幾天是您的婚期，這回一定更加賣力，好讓霍将軍盡快回去成婚！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大軍的喊聲如獅吼，震天動地。

霍開疆感動地拍拍他肩。

這一聲高喊過後，滿軍寂靜，霍開疆忽然看見身旁多出一襲青衣，片刻的錯愕後低呼：“錦瑟！”

“開疆，我來了。”蕭錦瑟熱淚盈眶，追上了就好，雖然自己的到來不一定能保證大家平安，可至少，她能和他生死與共。

“外面風大，你快回去。”霍開疆說。

蕭錦瑟搖頭。

“那就送一裏，一裏過後你馬上回去。”

“我不是來送你的，我和你一起去南疆。”

“哦？”張放等将領同時發出百轉千回的音調，誇張地表達對霍開疆的豔羨。

“不行！你回去！”霍開疆嚴肅地按住雲雷。

“我不是出來玩的，我有重要的事要說！我們到了南疆後要找一個人，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依稀知道他長什麽樣，找到那個人，打贏這場仗的可能性就會大很多！”

霍開疆見她說得認真，知道自己趕不走她，只好讓她跟着。他從包裹裏拿出一件外衫為她披上。

蕭錦瑟低頭看看自己，說：“嫁衣可不能弄破了，我去換衣裳。你……有多餘的衣裳嗎？”

霍開疆拿上包裹，帶蕭錦瑟去路邊。

女武士們用布給蕭錦瑟設了個屏障，她換上霍開疆的衣裳。他的身形比她大出太多，她将衣袖和褲腿挽了好幾道，身上松松垮垮的，用腰帶好好系了，仔細包好嫁衣，兩人騎馬去追大軍。

回到隊伍前頭，蕭錦瑟對張放等人道：“雖然這回我沒帶吃的，可你們也要好好作戰，等回到帝都，大家來府上吃三天三夜，不，吃一輩子都可以！”

“一輩子？那怎麽好意思？”将領們高聲笑。

張放說：“蕭大小姐放心，我們一定速戰速決，霍将軍說一個月打完，我們就絕不多拖一天！”

“不，不用急，慢慢來，安全要緊。”

“好，我們都聽蕭大小姐的！”

“對！”

霍開疆見衆人都摩拳擦掌想要在蕭錦瑟面前好好表現的樣子，搖頭笑道：“雖然我不放心你一路跟着，可看這情況，好像只有你最能激勵軍心。”

蕭錦瑟也抿唇笑：“所以讓我跟着沒錯吧？”

霍開疆輕輕握住她的手，她十指膩滑微涼。“錦瑟，怕嗎？”

“不怕，因為，我是來幫你的啊。”